【002】 苦逼的失业人生
“婚介这份工作看来并不适合你这种有个性的青年。” 那句话又重现脑海，傅言咬了咬牙，低喃：“我还真不信了。” 说罢，他沿着人行道慢慢地走着，打算就这样走回出租的房子里。 今天心情太恶劣，不想和别人挤公交车就为了一个站的距离，相隔太短出租车和滴滴也不甩你，还是乖乖走路比较实际，顺便沉淀沉淀心情。 “咦，小傅，这时候出来要去见客户吗？”一旁的人看见傅言，问了句。 傅言侧头，发现是这里唯一一家开锁铺的老板。 这个锁铺老板都六十多差不多七十岁了，头花都花白了，这家开锁铺并不大，可以说是相当狭窄，坐在里面仅仅有转身的空地，三个人在里面都嫌挤。 别看这地方简陋，这老头看着就一糟老头子，整天省吃俭用的生怕没钱用。 其实傅言很清楚，这老头是隐形土豪，充满壕气，有多壕？ 这相邻几家铺子的业主全是这个老头，据说是因为闲来无事才开了家小小的开锁铺当打发时间，实则每个月收租金就收得手残。 想当初傅言偶然得知的时候，心中是相当怨念的，果然拼死拼活，不如拼个好祖先，有块好地才是挣钱致富最方便快捷有效的方法，但就看人有没有这命。 现在看到开锁铺里面放着的密密麻麻的钥匙样板都不见了，傅言不禁有些奇怪，问道：“刘老伯，你那些钥匙呢？” 刘老伯呵呵一笑，摸了摸颌下的小胡须，“哎，老了老了，孙子都会打酱油了，想想还是早点回去带孙子，铺子就收起来了。” 话虽这么说，但显然心情极好，瞧着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那几颗金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那铺子就租出去了？”傅言忍不住问道，但随后又在心中敲了一下额头，就算租出去，你一个月光族有屁的钱租。 想到这里，心情再次低落了下来，悻悻不已。 “我不打算租这铺子，反正铺子这么窄租出去也做不了什么，留个念想也好。”刘老伯笑眯眯地道。 傅言闻言点头，这么任性放着有钱不赚只为留个念想，这么壕气的行为看来自己这辈子都做不到。 “那我先回去了，估计没什么事儿都不来这边了，免得膈应。”他摇了摇头。 刘老头皱眉问道：“怎么了吗？” “没事，就看两个客户不顺眼，削了一顿，功成身退了。”说得轻巧，但傅言实则咬破了一口银牙。 刘老伯摇头，“大男人的做这些婚介的确不适合，老头子我看你就实实在在找个别的工作，婚介什么的，不是咱们男人的专长。” “……”傅言唯有呵呵一声。 他还就真不信了，有男人做不了的工作，现在月嫂行业都被男人进军了，通乳师都有男人的踪迹，他不信这婚介全是女人的天下。 告别了刘老伯，傅言拖着脚步回到出租的房子里。 傅言租的这房子真的只是一间房间，充其量多了个厕所，连热水器都没有，当初租这里图的是离婚介所近，租金又便宜。一楼是屋主一家的住处，二楼才是租客们的世界。 其实当初屋主租房子的时候告诉过他，叫他可以去一楼洗澡，但傅言这个人对于人际交往这事并不擅长，不好意思也没胆子下去。 当时租的时候是夏天，在房间里用冷水洗澡就撑过去了，到了冬天的时候，他干脆买了电热器回来放进水桶里制造热水，顶多就是多交点电费。 整个房间什么都有了，除了冰箱，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锅碗瓢盆这些傅言一一买了回来，饿了就下个面煮个粥，日子就一天天过去了，想想在这间房间也已经住了一年多。 傅言扑通一声趴在了床上，脸埋在枕头上，哀叹了一声，声音被捂住导致有些模糊沉闷：“唉，明天再去找工作，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在傅言的哀叹声中响起，他发愣了几秒，才慢吞吞不情不愿地起床开门。 因为他生活单调，下班后没事就不会出门，隔壁的房客就算住了一年也没认识的，所以会敲他门的只有屋主。 而这，偏偏是傅言最不情愿的，因为这代表他荷包又要干净了。 门打开，一个中年妇女微微一笑：“小傅，这个月房租七百块，加上电费九十六块，就是七百九十六。” 傅言无言地掏出腰包把八百块递了出去，等拿回来的时候，只剩四块钱，连买臭豆腐的钱都不够。 中年妇女收过钱，笑容更真切了，这么多租客她最喜欢傅言，从来不会拖时间，要是所有人都这样，她也就不用这么愁了。 关上门，傅言又扑通一声扑倒在床上，大叹：“唉唉唉，又没了八百，口袋都快穿孔了。” 其实一个月七百房租，就算只是一间房间，在这个物欲纵横的世界算是便宜了，可是对于傅言来说，没了这些钱，他接下来就得咸菜配饭了。 第二天一早，傅言出去找工作，傍晚才疲劳地拖着脚步回来。 第三天也是如此，第四天更是如此。 第五天傍晚，傅言又一次无功而返，走在路上唉声叹气：“唉，没学历，没技能，又没背景，做什么都有人嫌。” 想到刚才应聘时那个男人倨傲地对他说：“我们招的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文员，但至少也得高中毕业，你初中文凭并不适合。” 傅言气得牙痒痒的，“他娘的，不就是高中肆业。干脆我自己去考个文凭，真是受够了没文凭招的白眼。” “喵~~” 这时，他听到一声软绵绵的猫叫声，不禁抬头看去，就见一只浑身黄色的小猫咪坐在垃圾桶旁边的地上，舔了舔爪子。 “哪里来的臭猫，滚开。”一脚踢开猫咪，一个男人随后将垃圾扔在了垃圾桶里。 “喵~~呜~” 傅言不由得走上前去，看着小猫咪痛苦的样子，不禁伸手抱了起来，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顺着毛。 小猫咪眯起了眼，叫了一声，随即用头拱了拱傅言的手。 傅言被那舒适的触感感染了，低声道：“小猫咪，如果你没主人的话，不如我带你回去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