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第一天帝
/ 几人缓缓的入了雍城。 雍城内，来来往往的人，并不算多。 作为白霞天帝顿道的地方，雍城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闹非凡。 街道的两侧，也只是有一些商贩，这些商贩贩卖了一些简单的货物。 雍城的街上，一个高大无比的人影。 这具由石头雕刻的巨大雕像，正是当今的白霞天帝。 与叶霖想象中有所不同的是，面前的这具雕像，没有丝毫的威严。 这是一名老者，老者的一只手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另外一只手托着背后的柴火。 这是天帝，叶霖不一阵无语，这与他想象中的实在相差太多。 白霞天帝原本高高在上的形象，在这一刻，在叶霖的心中一落千丈。 他没有想到，原本充满神秘的白霞天帝，竟然是一名慈祥的老者，看这样子，白霞天帝还喜欢砍柴，叶霖有些哭笑不得道。 叶兄，是不是有几分失望，柳寒风调侃道。 叶霖尴尬一笑，道：“只是有些意外。” 这也是白霞天帝最为独特的地方，他是蓬莱仙境中，最为朴实无华的天帝。 叶霖的目光，朝着那慈祥老者的眼眸看去，顿觉这神竟有几分清澈。 这样的天帝，叶霖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后背上背着一捆木柴，似乎见证了白霞天帝由得道成为天帝的历程。 往往境界高深的人，总会过着如此朴实无华的生活，因为他们见得太多太多，樵公淡然道。 樵公之言，令人深思，柳寒风微微一笑道。 叶霖一想，顿觉有几分道理，境界高深，指的并不仅仅是修为，而是人的心。 专注的去做一件事，没有几人，而像樵公、白霞天帝，他们都是极为专注的人。 樵公一生沉浸于字中，他写的一手好字，虽然他的修为并不高，但境界却很高。 否则简简单单的一幅字，又如何能够所有人动容。 叶霖从字里行间中，也悟出自的不足。 这样的字，自然并不简单，仿若能够看穿人的心思。 同样的，白霞天帝，虽然修为已经达到蓬莱仙境最为强大的存在，但他对于其他天帝，并没有出狠手。 这点上，最是让人敬佩，倘若叶霖遇到威胁自己地位的人，一定会除之而后快。 但白霞天帝没有，他任由这些天帝成长起来，甚至与他并列而立。 都说一山容不得二虎，但白霞天帝容了四人。 他的眼里，似乎没有太多的刻意而为之，有的只是从容与淡雅。 这份从容和淡雅，并不是所有人都具备的。 从这背后，所有人更是能够看清楚白霞天帝是一个怎样的绝世强者。 如同山一样的淡定，如同海一样的襟，在这背后，支撑他的是他的自信。 一个人，只有自信到一定地步，才会如此。 这样的人，折服了所有人，包括其他天帝。 他用的不是王道的独霸一方，也不是绝对实力，而是那份淡定与从容。 叶霖的双目中闪过一丝光芒，他平静的开口道：“此生倘若有幸，但愿能有白霞天帝那份襟。” 众人缓缓的来到白霞天帝雕像的旁边，在雕像的底部，有着一行小字。 我这一生，绝不说我是天下第一，但我也不承认我是天下第二。 叶霖细细读来，便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这天底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倘若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实属狂妄至极。 白霞天帝也不承认自己是第二，也就是说，一旦他遇到强大的对手后，便会想办法超越他。 这是一种对境界的绝对追求，但却又有种孤独求败的感觉。 对于白霞天帝，叶霖的感觉他是一个走在岁月前的老者，似乎并不是白霞天帝在岁月中沉浸，而是岁月在他的上沉浸。 这样的人，强大，让人无法想象到他的边际。 往往强大是让人不安与恐惧的，但白霞天帝的那份从容淡定，却又将这份强大隐匿的很好。 他的存在，没有让人不安，似乎所有的人都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淡定。 瞻仰白霞天帝后，叶霖等人在城中又转了几圈。 不得不说，雍城实在太小，除了这尊白霞天帝的石像大的出奇外，似乎一切都很小。 众人没有在这座小城逗留许久，而是继续向前走去。 出了雍城，麟紫英又将马车从乾坤世界中拿出来。 乘着马车，众人快速的离开了雍城管辖范围。 看清楚了吗？山巅处，断刀当即缓缓开口道。 在其旁，一名歪牙咧嘴的男子点了点头。 我只能拖住一人，男子用着他那有些漏风的牙齿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他的大门牙，已经掉了好几颗，故而说起话有些漏风。 断刀沉默片刻，突然看向云初，道：“相机行事。” 云初心念微动，重重的点了点头。 断刀冷眸的眼眸凝视着虚空，道：“你还要隐匿在虚空中多久。” 他这句话似乎是对空气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虚空中，陡然间浮现出一名红衣男子，这红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栾金四鬼。 栾金四鬼的眼中闪过一丝妖异之色，他淡然道：“我原打算让你先出手。” 断刀不由冷哼一声，道：“我若是先出手，你也没有机会下手。” 栾金四鬼淡淡的点了点头。 你我都应该明白，这两人并不好对付。 你若是不与我联手，我们没有机会，倘若他们走的越远，越没有机会下手，不是吗？ 生与死，便是输赢，输了我们便是死，赢了我们便可活。 栾金四鬼眼中露出一丝犹豫之色，怕就怕，即使拼尽全力，也不能与之一战。 断刀冷笑一声，道：“未必……” 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栾金四鬼沉声道。 断刀皱了皱眉头。 为何会是我们出手，倘若一开始的机会便不是很大，何不多派一些人。 人太多，目标也就暴露了，断刀沉声道：“其次，杀没杀是一回事，杀不杀的死，又是一回事。” 栾金四鬼眼眸微动，当即沉声道：“你是说，这是试探我们。” 断刀微微一笑，道：“你可以这么认为，但却又不全对。” 你这是何意，栾金四鬼有些不解道。 断刀叹了口气，道：“假设一下，你便会有答案。” 如何假设，栾金四鬼追问道。 我们把他们杀了，会如何。 栾金四鬼眉头微皱，道：“被他们杀了，便无法夺得那件东西。” 断刀摇了摇头，道：“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栾金四鬼冷冷道：“你这老头子说话好麻烦，就不能直说。” 断刀微微一愣，旋即开口道：“有些话，倘若不说，也不好，说的太明白也不好。” 栾金四鬼叹了口气，细细一想，忽然开口道：“你想说的是，我们死了，便断了线索，没有人会继续追查下去。” 断刀点了点头，道：“我们死了，这件事只会成为永久的秘密。” 那件东西呢？栾金四鬼似是不经意的问道。 那件东西，自然会有下一批人去夺。 栾金四鬼眼眸微沉，道：“那我们夺得那件东西，下场必定也不会很好。” 突然，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因为他突然想到一件极为可怕的事，那就是哪怕他杀了樵公，拿到那件东西，交了出来，他能活下来吗？ 知道那东西的人，只怕也会遭到灭口。 之前的他，仅仅将这种事当成一种任务完成，未曾深思，但细想之下，越发的觉得有些可怕。 就像断刀说的一样，重点不在于他们杀不杀的死樵公，重点在于结局是否一样。 杀了樵公，拿了东西交差，他们也是死，不杀樵公，他们也是死。 此事，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栾金四鬼没有了以往的淡定。 断刀淡然道：“谁都想要活下去，但活下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旋即，他又有些无奈道：“从你接到命令开始，这一切便不是你能左右的。” 栾金四鬼冷冷道：“但我不想死。” 如果可以，谁愿意去死。 不过，我给你指明一条活路，断刀沉声道。 栾金四鬼面色微微缓和，道：“还请明示。” 好死不如赖活，你若是想要活下去，何不牺牲一具分。 栾金四鬼面色微沉，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而不是四个人。” 断刀轻叹口气，道：“这个你无须知道，我只问你想不想活下去。” 自然想活下去，栾金四鬼毫不犹豫的开口道。 想的话，那么你就同我一起出手。 那你呢？一旦出手，我们岂不是有可能都死掉。 断刀轻抚胡须，沉声道：“我的命，是他们的，我的生死，由不得我。” 栾金四鬼面色微沉，道：“你要我如何相信你。” 断刀转过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栾金四鬼，他似笑非笑道：“你觉得，现在的你，除了相信我之外，还有其他的活路吗？” 栾金四鬼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异样之色。 断刀冷冷道：“你若是有其他想法，也可以动手。” 栾金四鬼的眼中露出一丝杀机。 不过……断刀迟疑道。 栾金四鬼沉声道：“什么。” 不过杀了我，你也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