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禁书目录
“是你！” 不同于当麻的松了口气，小风的出现让神裂心中骤然一紧，这实在可以说是最糟糕的情况，她没有想到这一位竟会出现在这里！ 回想起来之前当麻所拨打的那个电话，如果早知道电话另一头是她，神裂绝不会仅仅切断电话线了事，定然第一时间就带着茵蒂克斯跑路了。 并不是神裂懦弱，身为伦敦排名前十的魔法师，更是整个世界不到20人的圣人之一，无论面对任何敌人她都没有退缩的道理，然而这个名为夜月风的女孩不同，神裂甚至怀疑对方是否是人类。 门外的史提尔随时能进来接应，不过这丝毫无法让神裂感到安心。如果说之前偶遇的一战还神裂能够用碰巧相遇来安慰自己，此时一切侥幸心理也都没有了意义，毫无疑问，对方确实是因为茵蒂克丝而来的，对神裂来说没有比这更糟糕的状况。手握着的长刀紧了紧，神裂稍稍后退了半步，做出了戒严的动作——即使她明白这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而对于这一切，站在一旁的当麻当然是毫不知情的，享受着从天而降的圣白光华的他欣喜的感受着身上的各处伤口奇迹的痊愈，很快，因为重伤而昏昏沉沉的感觉褪去了，身上原本已经麻木的疼痛也随之消散，数天来第一次如此神清气爽。 果然，只有重伤后才能体会到，健康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妙。 “当麻，你快点逃走吧！” 说话的是茵蒂克斯，微微睁开眼睛的她声音透着无比虚弱，如此轻微的动作便已经对她身体造成了沉重负担。但无论如何，情况突显转机，当麻的复原总算让她松了口气。 说实话，超能力竟然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即使是通读记忆了十万三千册魔导书的她也很是惊奇，但这并不意味着危机解除，至少在茵蒂克斯看来，这样纯粹的治疗能力是无法和对面名为神裂的少女抗衡的。 茵蒂克斯的想法或许没有错，至少站在她的角度而言，虽然对于魔法侧的各种知识了如指掌，但对于学院都市的超能力却没有丝毫的了解。但当麻不同，在学院都市生活了数年，虽然是埋没在人海中的一名普通的无能力者，平凡的生活似乎与那些高能力者没有任何交集，不过至少对于一些常识还是有所了解的。 此时伸出援手的身穿常盘台制服的是连称为‘少女’都过为娇小的女孩，似乎是一碰即碎的玻璃一般脆弱，但所谓的‘似乎’也仅仅是以貌取人的‘似乎’，在学院都市由于超能力的存在，外表绝不是对一个人强大与否的评价标准，而女孩的身份已经注定了她与柔弱这样的形容词没有丝毫关联。 LV5的超能力者，这可以说是学院都市最高战斗力的代表，站在学院都市230万人顶端的八人之一，而‘天使呼吸’更是在八人中排名前三，甚至胜于这段时间惹得他直呼不幸的‘超电磁炮’。 能够在这样接近绝望的情况下得到如此有力的援助，这不得不说是绝处逢生的欣慰。 这就是学院都市的超能力，虽然当麻曾在美琴面前扬言过自己对能力的质疑——超能力能够做到的事凭借科学其他的手段同样能够做到，那么超能力有何意义呢？但那仅仅是出于同为学院都市学生之间所发的小牢sao。而这一次不同，面对着学院都市之外的势力，超能力的强大也让他很是自豪，这是身为学院都市成员的骄傲。 这样的感情正类似于对平时生活颇有怨言的人，而一旦出国在外，面对外国人的时候，总会因为自己国家被人夸奖而感到荣耀，因为只有在那种境况下才能深切体会到自己是那集体中的一份子。 而当麻此时就是这样的感觉，在这数天之间被拉到了另一个名为魔法的世界，原本生活中认定的世界观都受到了挑战，对方层出不穷的强大力量和诡异手段不但让他的‘幻想杀手’毫无用武之地，甚至会生出自己过去十多年的人生是否是虚假的疑问。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夜月同学的出现，证明了所谓魔法的强大并没有优越于超能力，这当然是非常让人感觉到安慰的。 超能力与魔法究竟谁优谁劣先不论，至少对方的存在足以让神裂忌惮。现在时间已经是午夜，距离仪式的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雪上加霜的是之前短暂清醒的茵蒂克斯再一次陷入了昏睡，而神裂更清楚，如果仪式无法准时完成，女孩这一次的昏睡将会持续到永远。 但神裂没有把握在短短半小时内做到包括击倒这位学院都市的最高战力、布置完仪式场等等在内的一系列工作，这样的情况甚至可以说是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此时神裂的声音中透着的是无法掩饰的焦虑—— “为什么？如果你们也是为茵蒂克斯着想的话请不要阻止我！虽然我不知道是否有所谓科学的方法能够救这个孩子，但是没有时间了，或者说你们有完全的把握能够在二十分钟内找到挽救这孩子的方法吗？” 同样的问题，正是之前神裂对当麻所提出的质疑，当时当麻无言以对，身为LV0的他是无力的，无法做出任何保证，但这一次当麻再没有退缩。因为此时站在他身边的是夜月风， 是学院都市的NO.3，代表了学院都市最高科学的力量，当麻甚至生出了整个学院都市都成为自己后盾的充实感。 “既然是魔法师的话，我想用科学的理论来解释你或许无法了解，但如果仅仅是救人的话，整个学院都市没有比夜月同学更合适的了，所以，拜托请让我试试看！” 这是当麻的答案，原本已经绝望的情况下骤然出现转机，他自然不愿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最后稻草。当麻也确实有自信的理由，‘天使呼吸’本就以治疗的能力被外人所知，甚至达到了LV5的地步，理论上就算是死者都有几率能够复苏——但是这样的答案无法让神裂信服！ “我不需要这样暧昧的可能！” 因为不了解，所以不敢去相信，神裂并没有被说服，她不愿意去赌博，将茵蒂克丝的安危赌在那虚无飘渺的‘希望’之上。只要消除了茵蒂克丝的记忆，那么至少能够保证她的生命，或许下一年，等他们有了足够的时间，在确保了安全的情况下不妨试一试科学的方法，但绝不是茵蒂克丝随时会失去生机的现在！ 纯粹的语言无法让双方信服，即使对于夜月风忌惮万分，但神裂依然出手了——正如之前，面对绝对无法战胜的自己上条当麻毅然挥拳而上，而对于茵蒂克斯的关心神裂又怎会少了半分？即使无法战胜，同样不是退缩的理由。 “──Salvare000！” 一瞬间神裂作出了决定，口中吐出了那禁忌的名字，而比声音更快的是神裂的刀——七天七刀出鞘了 神裂的刀小风层曾不止一次见识过，‘唯闪’确实能够称得上是战略级的力量，数倍于音速的‘快’和非人能够达到的‘强’，但这一次，那割裂空气的刀锋却并不是真正的杀手锏，真正出手的是甚至连rou眼都无法分辨的极细的钢丝。 复数的钢丝封闭了一切回避的可能，‘七闪’，这也是七天七刀起名的原因，瞬间造成七次攻击，其威力不下于佐佐木的‘燕返’。 要说起来曾亲身体验过这一击威力恐怖的当麻显然最有发言权，若非当时神裂并未生出杀意，此时的他早已身首异处。不用说作为无能力者的他，便是再强大百倍面对这一击也无济于事，不到0.2秒人类所能察觉的极限攻击已经及身，由于速度太快连一击都看不到的攻击竟同时有七次，每一击都能够将水泥路面如豆腐一般切碎，这样的攻击只能用犯规来形容，在此之前当麻的‘幻想杀手’毫无用武之地。 再一次目睹这样的攻击，当麻甚至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而此时战局突变。比当麻的声音更快的是小风的动作，并没有丝毫的征兆，空无一物的空气中泛起涟漪，那是整整十一枚箭矢，并非钢、铁锻造，而是纯粹的由光凝聚成的实体，晶莹剔透如同艺术品，那美丽至极的外表让人不得不对它的威力产生质疑。 但这样的质疑是毫无意义的，钢丝与箭矢碰撞了，诡异的安静没有丝毫的声响，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刹那迸射出的光芒，仿佛不包含任何色彩的极白，又如绚丽的缤纷，比烟火礼炮更灿烂的光华震慑心神。 七天七刀所cao控的自然不是普通钢丝，神裂是魔法师，而她的长刀同样是法器。七天七刀所牵引的钢丝形成网状，仿制的是西门的渔网，渔夫西门受耶稣感召而受其教诲，因耶稣对其喜爱而赐名矶法（希伯来语，意为‘磐石’，希腊语读作‘彼得’，为耶稣首徒），圣子曾立誓‘我要使你们得到的群众如同你们捕的鱼那么多’，在天草式中更被解释为‘无人能够逃脱的罗网’，虽然是歪曲了其教义，但作为混合了基督教、神道等本土融合教义的天草式，这些都是司空见惯的。 天草式的女教皇神裂火织，以其教义所仿制的七天七刀，其中每一根钢丝包括构造材质、锻造方法、印刻咒符都经过精密计算和推敲，甚至能够在短时间内承受圣人力量的灌输，发挥出‘唯闪’这般的奥义，若是神裂愿意，她甚至能够切开完好的‘移动教会’。 但正是这牢固的法器，此时手上传来的触觉却告诉神裂，钢丝断了—— 这是让人难以置信的，虽然没有解放圣痕，但‘七闪’的强悍同样不容小觑，数遍魔法界的强者能够接下这一击的也绝不到百人，更罔论正面击破致使那神秘铸成的钢丝断裂。能够造成这样的效果，那仿佛轻描淡写瞬发而出的光矢其破坏力定然不下于教宗级！ 教宗级，充满魔法侧味道的专业词汇自然不是当麻能够明白的，但若用科学侧的标准来评价，正如教宗级的‘移动教会’防御力堪比核弹避难所，这十一枚光箭瞬间造成的同样甚至能够近似于核弹爆炸时的中心破坏力。 这就是‘天使呼吸’，这就是连科学也无法解析的‘光元素’，虽然早预料到这位学园都市NO.3的难缠，但神裂依稀感觉到一丝似曾相识，突然生出了‘这真的是超能力吗？’这样荒谬的疑问。 作为学院都市八名超能力者甚至可以看作是学院都市的象征，对他们所使用的是否是超能力这样的质疑当然只是笑话。 但仿佛是为了回应神裂这突然生出的这一丝疑惑，原本昏睡着的茵蒂克斯突然开口了，然而那声音却没有半分属于少女的灵动，而如同机械一般—— “警告！第六章第七节，Index－Librorum，禁书目录主体休眠，发现未知威胁，依现状判断，为保护十万三千册的‘书库’，以防御为第一优先” 突然地声音也夺去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愕然的望着那本该昏睡着的少女。茵蒂克斯睁着眼睛，但原本如同宝石一般熠熠生辉的双眸此时却带着无比的冷漠，没有半分原本属于茵蒂克斯的活泼生机——那绝不该是活人的眼睛。 但茵蒂克斯的声音并没有就此中断—— “──警告，第二十二章第一节，未知能量解析完成，判断为神圣系魔法，十万三千册记载残缺，找到类似记载一条，疑似为旧约时代耶路撒冷圣城卫队所用护城终端魔法，记载残缺、魔法术式不明，第二十三章第十一节，由魔法原理逆向推算……推算成功，确认为神圣魔法‘圣裁’，魔法强度教宗级。” “以保护‘书库’为第一优先，对基督教防御魔法准备中……” 如机械一般的声音，但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其中的内容。但随即，在神裂无比的惊讶中，本该无法使用魔法的茵蒂克斯，层层传来的压迫感是绝不会认错的磅礴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