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番外_260、爸爸的老钢琴
爸爸看着她,关切地问道:“找到工作后还回来吗?” 夏霁菡说:“如果时间紧的话不回来了,时间宽松的话回来,到时看情况而定。” “干嘛这么急,反正也辞职了,在家再多休息几天不行吗?” 夏霁菡摇摇头,不行了。她最晚后天要走。因为下午他打来电话,说是后天要来江苏接她,她说干嘛这么急,他说:“不能不急,你哭的我心都碎了,好几天都还没长到一块去哪,等着她给往一起拼接哪。”她笑了。是啊,她的心在两个多月之前碎了,但是她却不能够找他拼接。她必须赶在他到来之前离开。她没有理由阻挡他来的脚步,无论她以什么理由消失,他都会在第一时间找到家里来的,所以唯一的办法是回避,永远的回避。 爸爸看着女儿神情有些沉迷,总感到女儿辞职回家一定有原因,说道:“菡菡,你回来这几天我还没听你弹过琴呢,来,给爸爸弹一曲,看你忘了多少了?” 爸爸说的对,她每次从钢琴旁过的时候,都是摸摸而已,没有弹的欲望,尽管从小跟爸爸练琴,但是钢琴留给她最深刻的记忆还是因为关昊。她怕自己陷入回忆影响情绪,影响她的宝宝。她要逐渐适应没有关昊的日子,毕竟,她有了宝宝,还有这么牵挂她的父母,生活还要继续。想到这里,她调皮的一笑,说道:“没有爸爸的指示,我哪敢摸你那宝贝钢琴呀?” 爸爸笑了,说道:“呵呵,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伶牙俐齿了。来吧,现在给爸爸弹一曲。”说着,爸爸来到钢琴边,揭下琴布,掀起琴盖,习惯的在键盘轻柔的一抚,立刻蹦出了几个清脆的音符。 夏霁菡被爸爸的动作鼓舞着,她坐在了钢琴前,抬起双手,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十指同时落下,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击打着键盘,刚劲沉重的乐曲,如命运敲门般叩击着人的心灵。 爸爸从女儿出手的动作看出了她深藏的悲愤和压抑,也感到了她巨大的无奈和痛苦,贝多芬的这首,给他感触最多的不是抗争而是顺应,是不屈服的顺应,他相信女儿也跟他有相同的感受。同时他也发现了女儿手法的娴熟和准确,由此可以断定最少半年的时间女儿在经常练琴。 当音乐进入相对抒情和平缓的时候,爸爸发现了从女儿微闭的眼里抛洒下来的滴滴泪珠,他有了隐隐的担忧。 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他知道自己这样一个与世无争、心地纯净的女儿,肯定不太适应眼下物欲横飞的社会,那么她在面临抉择的时候无疑会选择委屈,拿她这次不明不白的辞职回家这事来说,有很多的蹊跷。 尽管他早希望女儿辞职回来,但她没征求父母意见的情况下辞职回来,应该不算正常。 他决定跟女儿好好谈谈,他相信她的小仙女会把所有的不快向他吐露的,从小到大她都会向爸爸mama袒露心事,希望这次也是这样。 当一曲弹完的时候,夏霁菡缓缓的收回手,含着泪光看着爸爸,勉强咧嘴一笑,爸爸走过来,拍着她的肩膀,说道:“菡菡,别弹了,这架老琴经不住你这样的敲打,来,跟爸爸到书房来,看看爸爸最近画的兰花……” 夏霁菡知道看兰花是假,摸情况是真,笑着说:“爸爸,我还想弹,明天你们班走了,我再独自欣赏您的兰花好吗?”她下意识的摸摸肚子,刚才动作太猛,不会吓着宝宝吧? 爸爸看出了女儿的顾虑,说道:“好,你继续弹,我去备课。”爸爸尽管担心女儿,但是女儿不和自己谈,他也没办法,只是这种担忧只过了一天被证实了。 03谁逼走了她 其实,关昊在夏霁菡走的这几天,他也是寝食不安,心神不宁。 除去继续做好污染事故善后的诸多事宜外,总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事悬着,想放也放不下。一想到她在火车撕心裂肺的呼喊,他的心跟有百爪在抓他一样难受。 他不是没有出息的人,不是离不开老婆的人,可是不停的想她、想她,这种想不像以前恋爱时的那种想,是一种揪着心的想,像在美国、在德国时的那样想。结果想了两次,两次都出事了。 难道,这次也会有什么事要发生吗?于是,这几天的电话打的非常的勤了,他不再分场合分地点,只要想起跟她联系,方便的时候打电话,不方便的时候发信息。 还好,她总是以最快的速度接听他的电话,以最快的速度回他的短信,这让他多少可以放心一些。但是那种揪心的感觉是无法消失,无论他以什么方式都排遣不掉。 所以,他根本等不了一周了,提前两天去接她了,当飞机在海虹桥机场落地后,张振早带着一辆奥迪在等他。打过招呼之后,关昊给了张振一个纸盒,说道:“这个给你。” 张振一看是一支野山参,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是去讨好老丈人吧。” 关昊说道:“当然,送他的那只你这个更好。” 张振说:“哈哈,真舍得下本钱啊。我跟你去吧,顺便看一眼我的病人。” “不敢劳您大驾了,把车借过我行了。” “哈哈。”张振笑着把钥匙递给了他。 开着张振的奥迪,关昊驰骋在去无锡方向的高速路,天有些阴沉,云层很低。他腾出了手,给夏霁菡拨了电话,里面却传来关机的声音。 他想起头飞机时她说的“我手机快没电了,你按照我说的路线走,能到家了。然后到了镇后,你打听夏老师、敏老师谁都知道。” 关昊到了无锡后,按照夏霁菡的指示,很快找到了她家所在的小镇,果然一打听夏老师、敏老师都认识,在一个热心大叔骑自行车的引导下,他来到了她的家门口,把车停在了荷塘边,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走进了院。
一眼看见了院子的那架紫藤,他一看家门着锁,很怪,她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家等他。打电话,仍然关机。 他有些不高兴了,把一堆礼物放在院子里的石桌,坐在紫藤旁边,看着眼前的荷塘,想着她说的爸爸给她起名字的事,感觉这个地方真是钟灵毓秀。 这时,一个五十岁左右、衣着干净简朴的女人急急的走了进来,他一咽判断出这是夏霁菡的母亲,因为在医院时他没有见过她的mama。他赶忙站起,说道:“您好,我是关昊。” 夏mama愣住了,说道:“关昊?”打量着眼前这个器宇不凡、英俊潇洒的人,夏mama有些狐疑。 “是的。”关昊也纳闷的看着她,难道萏萏没有跟家里说吗?于是补充道:“我是您女儿的……” “哦——”mama恍然大悟,说道:“是介绍她爸爸住院的那个朋友?”她后来听老伴儿说过菡菡是托一个高个的朋友找到的这家医院。 听夏mama的口气,她的确不知道关昊是谁,那么是说夏霁菡根本还没和家里说,而且还躲出去了。是不是不好意思说,等他来了再一起跟家里说,但是她人哪? “快请进?”夏mama赶忙给他撩起帘子,把他让了进去。 他一眼看到了那家那架老钢琴,被一块洗的干干净净的针织镂花布盖住。屋子里的摆设都很老式,很简朴,但却干净整齐,能够反映出主人的生活品味和生活态度。 还没等他问,夏mama说:“菡菡老早走了,她走时告诉我们说可能会有个姓关的朋友来找她,没想到你这么快来了。” 姓关的,还是她朋友?“她去那里了?”关昊凌起眉头,问道。 “她没说确切去哪儿,她说去无锡、江阴和张家港电视台碰碰运气,等找到工作再给家里来电话。”mama说着给他沏好一杯水。 关昊的头皮有些发麻,眼睛有些发黑,连日来的不祥预感似乎被证实了。 其实,这种感觉在他刚进院的时候有了,但是他说不明白。他稍微平静一下说道:“伯母,她跟您说起我们的事了吗?” “你们的事?她什么都没说呀?”夏mama看了一眼关昊送来的一大堆价值不菲的礼物,也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 “伯母,我是来认亲的,我们说好五一结婚的。”他不能有任何的隐瞒。 夏mama愣住了,她预感到了什么,说:“你别急,喝口水,我把他爸爸叫回来。”mama这样劝着他,可是感觉自己拨号的手明显有些颤抖。给夏爸爸打完电话后,mama说:“她走时留下一封信,说是有姓关的找她把这封信给他,应该是你吧。” 关昊点点头,心脏腾腾乱跳。 /html/book/38/38254/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