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各逞心机君山上痴莽汉邀约决斗子时
谭浩迎风凌乱了------ 七年时间,他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世界,连想事情都开始用这个世界的用语方式来思维。现在,面前这个家伙却一眼看出自己拥有两世经验!就差说出“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句狗血了。这要是宣扬出去哪还得了! 阿莲突然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一股熟悉的气息,心里一颤,伸手拉了他一下。秦时月等人立生感应,齐齐看向谭浩。 谭浩暗惊,怎地如此沉不住气!杀意一收,呵呵笑道:“先生是在开玩笑吧?在下一个普普通通的武者,哪会如先生所说拥有什么两世经验。” 中年书生被他杀意一照只觉得彻骨冰寒,心中又惊又悔,惊得是这年轻人杀意竟如实质,让人不由地生出胆寒之意;悔的是自己多什么嘴啊,没来由地为自己埋下异日祸根。当下装模作样地定睛仔细看看谭浩,笑道:“却是看错了!原来公子只是游历过许多地方的人。” 他这下倒是歪打正着,众人顿时释然。秦时月笑道:“我这师弟出生是在极西阿妹例假国,先生好眼力!” 中年书生暗松一口气:“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气氛稍谐,秦时月依着江湖规矩见了个礼,介绍了自己这边的五人:“我等俱是天阙门中人,还未请教先生高姓大名。” 中年书生吃了一惊:“原来是武林千年长青门派—天阙门!失敬失敬。鄙人狄清波,江湖一散人。”言下十分客气。 韩国非笑道:“狄先生适才说在下那番话差也,请先生指点。” 狄清波沉吟道:“鄙人出身沧月海,讲究的是自由心性,谭公子先前的话胸怀广阔倒是与鄙人平素追求的意境暗合。” 谭浩感觉这人隐隐是在迎合自己,心中暗生警惕,接口道:“在下自小便喜欢长河落日,明月大江这般景象。一时触景生情,随口胡言,却哪里有那般胸怀。先生谬赞了。” 狄清波摇头道:“不然,人之心性发乎天然。若无空灵自在慧根,断断发不出那般感叹的。” 阿莲抿嘴一笑:“先生有所不知,这人最是睚眦必报,心狠手辣之辈。和你那什么空灵自在慧根是一点都不搭的。” 谭浩和狄清波看着阿莲俱是神情古怪。 ————————分割线———————— 名剑山庄坐落在洞庭湖中的君山,与湘妃祠比邻,方圆百亩,山庄中竹林环绕,溪水长流,环境优美。 整个山庄从昨日开始就张灯结彩,布置起来。奴仆家丁来来往往,忙前忙后,热闹非凡。 上午,陆续有宾客乘坐山庄在岳阳码头等候的小船到来。萧克清的子侄门人接前迎后,将一拨拨客人引入山庄。 一群亲朋好友簇拥下,身材高大的萧克清正笑眯眯地在大厅里看着当地名流送来的寿联、匾额,对周围发出的声声道贺奉承报以点头微笑。 突然,外面一叠声地传报:“天阙门秦大侠率同门唐大侠、韩大侠、谭大侠前来贺寿。” 众人立时响起一阵嗡嗡声,惊讶、羡慕不一而足。萧克清大喜道:“这必须老夫亲自去接!”说着急忙忙地就往外走去。 老远,萧克清便高声道:“秦老哥、唐大哥、韩贤弟,小弟贱降怎么好意思劳烦你们亲自来呢。” 秦、唐、韩三人和萧克清乃是多年至交,说话随便。秦时月笑道:“你这老家伙做寿要是我们不来,怕你不追到我们家里质问个究竟呢!你看,我小师弟两口也闹着来要见见你这家伙。”说着将谭浩和阿莲介绍给萧克清。 萧克清见谭浩作揖行礼,连忙扶住道:“独孤前辈又收佳弟子了?真是可喜可贺。”周围宾客一片艳羡道贺之声。谭浩连连回礼。 唐诗风笑道:“谭师弟是我师傅的关门弟子,入门不过七年,以后行走江湖还要各位多多照拂。”周围宾客的声音又转化为讨好谦让之声。谭浩只得又再次连连回礼。 直把后面的阿莲看得偷笑不已。 “什么玩意儿!来个雏儿就那么多人捧臭脚。趋炎附势之徒!”声音不大却雄浑低沉,直震众人耳膜。这话不但大煞风景,还开罪了所有人。众宾客人人垮了脸瞪着那人。 竹亭之下,一个黑衣黑裤的虬髯大汉,正翘着腿坐在大石头上,仰头望天。 萧克清脸色一沉,却不便发作,看向后面跟着的弟子子侄。他的二儿子萧继云快步走到那大汉身前低声喝道:“杨戟!你这混球说啥呢?还不滚一边去凉快!” 那大汉显是比较畏惧这萧继云,悻悻然走到一边去了。 萧克清叹道:“这家伙是我一个外侄孙,向来犯浑。各位不必理会他!” 秦时月拍着萧克清肩膀笑道:“你这老儿待客不周,该罚!时辰不早,还不准备开席款待各位宾朋?” 萧克清大笑道:“各位朋友到来为我这糟老头祝寿,名剑山庄虽然寒碜,也还是备了一杯薄酒,请各位入席吧。待会儿,我再来给各位敬上一杯!” 众人立时哄笑,一扫刚才的些许不快,呼朋唤友往摆好的席次走去。 谭浩随着师兄们往里走,突然感觉似有人在观察自己。循着目光看去,正是那杨戟一脸怨毒地看着自己。 谭浩不由地摇摇头,心里莫名其妙,就算因为自己是独孤破的弟子抢了点风头,也没必要像是掘了他家祖坟一般的仇恨吧。 子侄弟子给寿星磕头,礼仪念祝寿词,分发寿面馒头等等程序过后,萧克清站起来向大家敬了一杯表示感谢。来得大多是江湖粗豪汉子,很快便是互相斗酒,敬酒,闹做一团。 阿莲被引到内堂和女眷们一起,谭浩却随着师兄们坐到了主席。天阙门名头高大,作为独孤破的关门弟子自然身份不一般,所以时时有人来给他敬酒。以前因为职业的原因,他平时是滴酒不沾的,在这世界也是很少饮酒。他本身酒量就不宏,但是别人来敬酒,自己初涉江湖却又不能不喝。只喝得头晕脑胀,满脸红霞,心里暗暗叫苦。 秦时月见他难受便向韩国非使个眼色。韩国非向来是无酒不欢,酒量极好,见大师兄示意,便开始替这小师弟挡酒,实在档不过便代他喝了。谭浩则以茶作陪。 “小老弟,你坐得这么高,天阙门名头响亮之极,想必酒量也是好的。俺来敬你一坛!” 杨戟拧着两坛子酒“咚”地放在桌子上,震得杯盘碗筷“哗”的一响。
谭浩心下苦笑,这家伙看来是真恨上自己了,至于么? 萧克清怒道:“放肆!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么?” 杨戟昂着头道:“舅爷,侄孙这是给他敬酒呢,是给他面子!要不他来给俺敬一坛也行!” 天阙门名头大,自然也有人对此嫉妒不满的,周围宾客中便有人趁乱叫起好来。 萧克清气得直哆嗦,这家伙是自己嫡亲meimei最宠爱的孙儿,当着这么多宾客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何况他来敬酒是正理,只是那容器大了些------ 正没理会时,谭浩拦住正待说话的韩国非,站了起来:“杨兄,小弟酒量甚浅,当不起你这么大的礼节,咱们换个杯子干一杯怎么样?” 杨戟瞪着大眼道:“你这是瞧不起俺,还是求饶啊?你天阙门不是一向别人去求的么?怎么现在求起人来了?” 秦时月他们这时明白了,这人原来是冲着天阙门来的,登时心头火起。秦时月冷冷地道:“我谭师弟今日就是不喝你这酒!你待怎样?” 唐诗风看一眼萧克清道:“若不是看在萧老弟面子上,就冲你这句话,今日天阙门便要叫你好看!” 谭浩却暗暗思索,这莽汉到底为什么对天阙门如此有气? 萧克清再也挂不住,站起来一拍桌子:“畜生!还不向天阙门的各位大侠赔罪!”他知道天阙门中最重师门荣誉,秦、唐二人说的话已经是瞧着自己面子非常克制。若是其他不相干的人早打得缺胳膊断腿地扔一边去了。 杨戟双眼通红显是发了牛性:“俺没错,干嘛要赔罪!不喝也行,要是他拳脚比过俺了,俺把这两坛一起喝了!” 众宾客眼见着比酒马上要演变为比武了,年轻人见有热闹瞧登时便起哄不已。部分老成的见着寿宴就要被搅了,心中不安纷纷出言呵斥那些起哄的年轻人。 谭浩看着跃跃欲试的杨戟,问道:“看来你找我比试才是真意,我天阙门到底在哪里得罪过你?” 杨戟瞪眼只道:“别废话!要打便打,不打趁早认输!俺一样把这两坛一起喝了!” 秦时月突然一扯萧克清的衣袖低声问道:“十年前,你说的那孩子就是这人?” 萧克清尴尬地点点头,也低声道:“正是他。自被独孤前辈拒绝后,他深以为耻,日夜修炼家传武学,现在小有成就。独孤前辈当年说再不收弟子,而今日谭老弟------” 两人说话间,谭浩摇头道:“我学的是杀人的功夫,不会比试,只会杀人!” 杨戟哼了一声:“俺俩这场比试生死由命,在场的人都是见证!你的功夫可以杀人,难道俺的就只能屠狗么?” 谭浩听他语带侮辱,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转头看向秦时月。 秦时月轻轻点头道:“现在是萧庄主的寿宴。今日子时岳阳楼下。” (看着收藏一点一点增加,心里充满了动力,嘿嘿。为各位看官看得爽点,今后尽量不做2K党了~咱也要进步嘛,从今天开始争取3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