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员工体检
陈志豪教授其实是个精力相当过人的人。 他在医学院有自己固定的课程；有自己申报的科研课题；在电视台有一个固定的医药专家访谈；广播电台上有一个健康节目；在医院里有专家门诊；与一个药厂还有顾问关系；在一家上海本地的上市公司还当了一个独立董事；还是一个民主党派的上海市的执委。 就这样，你还看不到他的哪怕是一点点的累的样子。 陈教授快五十岁了，他老婆是一个音乐学院的副教授，家里有一个儿子，已经去了新西兰，入了新西兰籍，并娶了一个新西兰女人。 陈教授当然不需要象一般年青医生那样固定坐诊。 早上六点钟不到，陈教授被一阵温柔的闹钟叫醒了双眼。 那是轻音乐“爱的呼唤”。 一条白皙的臂膀缠过来，然后是一个香香的唇，一个让人刺激兴奋的鲜艳的女人的灵活的舌头，摸索着、急切而又热烈地进入陈教授的大嘴巴。 陈教授不能谈定了。 回应着、参与着，陈教授的全身都激动了起来。 尤其是下面小弟弟，似乎比陈教授更迅速。 …… 一个煎蛋，一杯红茶，一个面包加生菜火腿，西式中又有中式的特色。 这是一个在黄浦江边的高档社区。 餐厅的大落地玻璃窗对着略有雾霭的黄浦江，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照耀着大都市上海的早晨。 一切都是那样美好。 陈教授看着在厨房与餐厅间不断来回利索走动的长发女人，脑中还是女人各种没有穿衣的年轻而香艳的热情奔放的侗体姿式。 吃完了早饭，女人化妆、穿衣，收拾包包，一切有条不紊。 然后与陈教授一起出门。 从三十六楼到地下二楼，那部J国电梯时间只要不到十秒，又快又安静。 在地下二楼，两个相邻的车位上分别停放着两部德国产的车子，一辆是黑色全新奔驰大型双门轿跑车s-classcoupe，一辆是红色宝马全能轿跑车X6xDrive35i。 女人吻了一下陈教授，说，老公，一会儿我们公司的员工去你们那里体检，大都是公司的中层，你可要给医院打个招呼、关照好哦，这些人不比一般的员工。 陈教授说，甜心儿，放心吧，这还不是我一个电话的事，这是大家共赢，你们公司里关注了员工健康，我们医院里得到了利润，你和我得到了回扣，就像是我们在床上，大家都有得乐。 在吻的时候，陈教授还不忘记用力模了一下女人的屁股，同时下面又yingying地顶了一下女人的那个地方。 女人说，我叫何田田，不是甜心儿！你这个教授真是一个色教授，要让师母知道了，有你受的。 陈教授说，她要知道了，我就和她离婚，就娶了你。 女人开心地笑了，虽然知道那是不现实的。 陈教授到了医院，给体检中心的主任牛庆军打了电话，说了体检的事。 牛庆军说，陈教授，放心吧，我知道轻重，这个公司九万多人，能全部在我们医院体检中心体检，当然是个大客户，没有你和你的学生的介绍，我们怎么能接到这样优质的单子？更何况，他们不单有一般的员工检，还有中高层的体检套餐，我们的利润那是相当地可观。服务当然没有轻心，我专门成立了一个服务小组为他们服务。 那就好，陈教授说。 牛主任说，陈教授，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准备了二个不计名的卡，里面各存了100万，你在办公室吧，我一会儿亲自给你送来。 陈教授说，那谢谢了啊。 牛主任说，谢什么谢啊，亲兄弟明算帐，剩下的部分，按你的要求，在体检结束时再清算。对了，阿豪啊，小南国可是来了几个乌克兰MM，听说有过人的地方，你今天晚上要是有空，就去评审一下，如何？我要先与他们妈咪预定了才可以接待的，最近风声紧，所以大家都很小心。 陈教授说，什么听说，你一定是自己去先品尝过了才知道的，真不是朋友。好了，看你诚心，你就安排吧，我先把今天的时间空出来，等你电话。 好的，小弟我这就打电话，一会儿去你那里时就告诉你结果。 短海医院的体检中心是一座单独的大楼。 业务也是单独的，核算也是单独的，也就是说，他们是短海的二级核算单位。 他们也是短海的一个主要的营利中心。 每天，短海的体检中心都是人来人往往，热闹非凡。 牛主任也是医院里的红人，是在医院里各单位部门最受欢迎的人之一。 因为，在体检中心被检出问题的人，也会转入到各个科室进行进一步的治疗，所以体验中心又是医院其它部门病人的又一个来源。 牛主任对目前的状况，是十二分地满意。 妈咪黄筱筠与牛主任确定了晚上的活动，再余情淼淼地挂上电话。 牛主任的眼前老在晃动着黄筱筠那不断跳动的大咪咪。 何田田今天没有来医院。 她是一家外资企业的人力资源主管。 作为一个医学院的外科专业的学生，本来应该去医院做外科医生。 可是她实在不喜欢外科每天血淋淋的生活。 其实学医本来就不是她所喜欢的，而是她当小学老师的爸爸坚持的。 在江苏宜兴大觉山下小学校当老师的爸爸说，老师是教书育人的，医生是救死扶伤的，我们家爸爸已经当了老师，爸爸希望你能当一个主刀的医生，我们家就是一个对社会有意义的家庭，我们也都是对社会有用的人。 所以，在毕业的时候，在陈教授的床上，何田田说自己不要去医院当医生的时候，陈教授还很意外。 然后陈教授就把自己喜欢的这个学生送进了这个外资企业。 陈教授与这家公司的一个副总是朋友，俩人经常在一起打牌。 何田田把她们公司员工按医院的接待能力，每天按排一定的人员来体检。 今天来的大都是一些中层人员，其中还有一个老外，叫查理。 当市场化被歪曲，当金钱称王，职业道德通常会被“利润”吞吃，于是就会演绎出坑爹的乱象，医院的体检就是其中之一。 名叫查理的美国人来中国之前在美国时是一个家庭医生。 后来来到了中国，在何田田她所在的那家美国在华企业工作。 查理在中国经历了6次体检，查理觉得中国的医院硬件是上去了，上海三甲医院的设备，那是一点都不比美国差。 但是，查理认为，中国的医院要达到美国医院的水平，差距恐怕要在二十年、甚至三十年。 他认为，中国的医院，这里不像是一家医院，更像是一家工厂，一家高效的工厂。 在体检时，查理觉得就自己就像一头屠宰场里的牛，穿行在流水线上，成为GDP和医院利润的载体。 因为也是医生的关系，查理的观察更是有其独到的地方。 查理在自己的ipad上写到： “1、体检‘套餐’成为医院的一门生意。 在体检最先开始时，没有医生或护士向我询问健康问题，做风险评估，然后再决定他需要做哪些检查。 医院的工作人员没有专业的能力根据客户的健康需求推荐体检项目，而事实上，他们都是销售人员。 在医院里，我看到一位叫袁莳女大学生站在咨询台前，面对一张两米长的价目表，第一栏中从上到下写着‘药业、居住证、招工体检、考研升学、家政’等类别，价格在300-350元。由第二栏开始，体检套餐被分为由字母A-J开头的十个类别。价格从A类的455元，一直到J类的2650元，其中并无性别、年龄段等区分提示。 2、咨询人员‘并不专业’，他们的目标只是体检成交。 那个袁莳注意到在自选项目里有个‘HCV(hepatitisCvirus，丙型肝炎病毒)’，于是向咨询台的工作人员问道：‘这是什么检查’对方说不知道。 她又问幽门螺杆菌是什么检查。 ‘是胃里的一种东西。’对方看袁莳还想再问，又加了一句：‘你要做了检查，医生会告诉你的。’ 袁莳就这样悻悻然被打发了。 3、医生甚至故意误导体检者做无谓的检查 我还与一个叫姚辉的64岁的老人聊了聊。 他获得了一张‘28元享受原价350元体检’的广告单，到医院检查，大夫说他的前列腺问题‘挺严重’，让他又做了进一步检查并开了多种药物共20盒，直接刷爆了他的医保卡。 我帮他看了一下，告诉他的‘前列腺增生’只是一种不必太过理会的老年人常见病。 随后姚辉在另一家医院做复查，结论与我告诉他的相同。 姚辉打电话给我时，说他要起诉短海医院。 4、无论高级低级，不必要的检查项目‘一箩筐’。 我也发觉自己也做了许多不必要的检查。 一些在美国需要花费大价钱才能做的检查，在中国的一些体检机构，几百块钱人民币就可以全部做好，比如癌症酶检查，幽门螺杆菌呼吸检测，中医的体质分析，腹部、颈动脉、心脏、前列腺、**等所有重要器官的超声波检查，CT扫描全身和X射线照片，还有更高级的经颅多普勒检查。 在中国的体检机构，他们的营业理念是把昂贵的高级检测廉价化，并薄利多销。 其中最奇怪的，‘一个是全身热扫描(fullbodythermalscan)’，以前我从未在美国的医院见过，还有一个叫‘生物体微弱磁场测定分析仪(QuantumFAFAbio-energyscreeningtracingsystem)’，坐在一个机器面前，手掌放在机器上，cao作人员按下按钮，不到1分钟就结束了。 象颈部的超声波，60岁以上或是有心脏问题时才需要做。 还有我做的经颅多普勒(TCD)，为什么要给一个30多岁的年轻人做TCD那是为筛选中风病人而做的检查。 我认为，这种检查的泛滥是在浪费公共卫生的投入。 另外，对于健康的年轻人，CT是有害的，一个年轻人如果每年都做一次CT，把自己暴露在辐射中，会增加患癌症的风险。 5、检查报告不严谨 根据这个检测，体检中心得出一份长达4页的报告，涵盖其身体中各种重金属水平，比如汞含量的高低等。 这是一份让人印象深刻的，巨长的体检报告，我拿着报告单目瞪口呆。 但这份检测从我的专业知识来看是非常不严谨的——要检测身体中的重金属含量，应该做血液检查或头发检查。 在我的体检套餐里，还有一项肿瘤标记物的血液检查。 我知道很多中国人都非常喜欢并在意这项检查，但针对健康人的癌症标记物检查是非常不准确的。其实美国癌症协会认为，肿瘤标记物主要是用于已经患有癌症的病人，评估他们对治疗的反应，或是用于检测癌症病人是否有复发的迹象。而中国人并不清楚这一点，他们看到表示正常的检查结果，或者异常的检查结果时，错误地安心或者被错误地惊吓，其实这项检查对健康的人是非常不准确的。 我想到了中美两国体检的区别：到底是相信仪器还是相信医生？ 中国： 中国人对于体检的热情，时常令我这样的外国医生感到惊讶。 在中国，体检就像流水线一样，分门别类地进入各种B超室、CT室，也就是说，体检大多是由仪器来完成的。 中国人没有真正的家庭医生，而中国的医生被训练来治疗疾病，而不是帮助人们如何预防疾病。 美国： 美国人也会有年度体检，但他们没有像中国那样的一个巨大体检套餐。 我们美国人先去找自己的家庭医生聊一聊，然后根据医生的建议，决定检查项目，通常是一些胆固醇、血压、血糖的检查，没有人每年必须要做心电图(ElectroCardioGram)、CT、超声波。 在中国之外，体检通常需要提前一个月预约，并要求提供体检者的个人资料，包括基本情况、病史、用药史等。 随后，体检中心会给体检者一份详细的回执，包括为其量身定制的体检项目、精确到每一个体检项目时间的体检时间表，以及饮食、穿着等方面的注意事项等。 体检结束后，医生不仅会告诉体检者身体存在哪些问题，还会详细地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些问题，这些问题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以及日后应该如何调整生活方式等。 我认为，中美两国的体检最大的不同是，在中国的体检文化中，做一项项的测试要比和医生交流重要得多，这是非常悲哀的，中国人不相信他们的医生。 其实数据的价值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设备的检查只是一种“横断面的检查”，包括抽血、做彩超、心电图都只能反映身体那一瞬间的状态，不能说明之后的问题。” 查理想，自己的体检的观察写出来后，应该在哪里发出去，希望对推动中国的医改能有所帮助。中国的医改，方向上实践上都是走的有点问题了。 可是他在中国的若干家著名的论坛和贴吧上，都发表不了。 查理不知道，因为他是一个外国人。 很多中国的论坛和贴吧的网管，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他们的标准，总之，对所有他们认为敏感的东西、有政治倾向的东西，那都是一律地封杀。 查理觉得很沮丧。 何田田觉得很美好，体检很顺利，中层人员对医院的体检服务很满意，特别是服务的护士年轻又漂亮，还很sao、浪。 这是一个中层干部对何田田小声说的，当然，他对何田田也是热情有加。 牛主任也很满意。 他与陈教授晚上在小南国的温柔乡中，那是销魂蚀骨，体验了乌克兰MM的异国风情。 妈咪黄筱筠也很满意，她除了做成了很好的生意，自己在牛主任的身下，也是快乐地幸福着。 其实妈咪黄筱筠年龄并不大，你见过了就会知道，现代有很多妈咪，本身也工作，她们已经突破了被别人控制的境界，自己三五好友，开一个工作室，或者搞一个沙龙，那是高雅高尚高级又高价的。 她们有自己的朋友圈，这个圈子已经与国外通过网络联系了起来，就像马云的阿里巴巴。 妈咪黄筱筠其实也有一个理想，她希望能什么时候与马云见上一面，看看马云那张柿饼脸，跟马云谈一下，在马云的淘宝上也开一个沙龙。 当然，如果马云个人对她有需要，她是会非常乐意地奉献自己，一个钢镚儿都不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