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呆君的价值
呆君开始以为是玩笑话,看她严肃的样子,不由没好气的叹了一口气:“你要来做什么?” “*,总可以吧?” “嗯。”呆君大笑:“这是我喜欢做的事。” 痴君“咭”的一声笑了出来:“你想得美,一谈这事就来了精神。”她说:“这只是宏大计划的一部分。” “什么计划?” “落日计划。”痴君说:“我要对付的不仅有毛毛,还有石兵卫,及不期而至的石田三成。”她眼光里透出坚毅:“落日计划的核心就是要让落日城最终落到主公手里。” “哦。你们的目光很远大啊。”呆君挪揄地说:“不知我在你们的计划中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核心位置,你是整个计划的关键。” “我有这么重要?” “是的,甚至可以这么说,没有你,整个计划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她说:“那一晚,我潜入落日城,并不仅仅是为了刺探石田三成的信息,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播种。” 听到“播种”两个字,呆君表情变得怪怪的。痴君那里看不出来?忍不住又笑:“你想到那里去了,我说的不是那种意思。” “那是那种意思呢?” 痴君用纤手拢了拢脑前的秀发,瞳仁深处,闪现着他人所没有的才华火花。表情却似一位指挥若定的伟岸大将军:“我们的人手不多,我又是一个弱小的女人,要对付落日城里那么多的高手,就不能不动些头脑,使一些谋略。” 她笑问:“你觉得什么方法最有效?” “嗯,当然是美人计。” 痴君承认:“美人计确实是非常有效的一种计策,对于男人几乎无坚不摧。但是,还有一种方法,也许更有效更残酷更影响深远。” 她一字一句地说:“那就是离间计。我就是要在紫姬、石兵卫、石田三成、毛毛之间播种下猜疑的种子。 呆君缓缓点头,却忍不住反诘说:“除开石兵卫不谈,紫姬等其他几个人都很聪明,恐怕很难离间吧?” “你说得对。”痴君说:“问题是,一两次不行,可是,发生的事情多了,还会不相信吗?猜疑,是心灵的毒药,种子种下了,一遇到适合的土壤、气候,总会慢慢成长的。” “比如,如果你的头颅被发现在毛毛的师舍里,紫姬和石兵卫、石田三成会怎么想?紫姬想保毛毛也没有理由,石兵卫、石田三成肯定会落井下石,毛毛还能在落日城立足吗?” 呆君倒吸一口冷气,瞳孔几乎收缩。 “又比如,事后一段时间,毛毛的事情解决之后,你缺少头颅的身体却在石兵卫的家中被牵出来,石兵卫又能脱得了干系?”痴君说:“我甚至可以在你的尸体外面穿上石田三成手下家臣特有的武士服,到时,他又如何能置身事外,又以何来服众?那时,落日城肯定内讧,乱成一团。” 她笑了笑:“所以,你才是整个计划的关键,因为你是落日城曾经的二公子,可以轻易让人联想到权力、夺位、争产、阴谋、内外勾结、杀人灭口等等,别人想不信都难。” 呆君叹了一口气,真的是无话可说,因为这个计划之周密、之残酷、之可怕,确实超过了想象的极限。 痴君说:“我可以把你全身慢慢地利用,慢慢地让‘不信任’的种子茁壮成长,甚至可以把你的下面命根割下来放在紫姬的闺阁锦盒中,制造你们之间有jian情的假象,到时死无对证,作为一个寡居的青春少妇,紫姬恐怕百口难辩。” 她冷冷地说:“结局就像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毛毛、石兵卫、石田三成、紫姬最后落得个个身败名裂,落日城还不手到擒来?” 呆君背脊都冒出了冷汗。他舔了舔干噪的嘴唇,苦笑:“你不会这么残忍吧。” “你说呢?” 呆君不敢说,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痴君淡淡地说:“有些事能做不能说,有些事则能说不能做,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你也知道了,我还会让你活着吗?” 错过,是为了下一次遇见;放弃,是为了另一种珍惜。呆君表情居然有些感动,死前能够听到作为忍者的一个女人毫无保留的核心计划,是最大的慰藉了。 痴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侧过脸,似不忍心再看呆君,她的纤手忽然变得如刀锋一样,轻轻地往呆君的颈部拂了过来。 温柔如春风。
“等一下。”呆君忽然叫了起来。 “你是武士耶,怎么能怕死啊?”痴君瞪着美丽的眼睛,不悦。 她对死看得很淡,东瀛人对死有一种浪漫的冲动,迷恋死亡,迷恋像樱花飘落那样殒落,刹那寂灭,在片刻耀眼的美丽中达到自己人生的顶峰,之后毫无留恋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固然,人有生的本能,但假如“生”成为生命的阻碍,那么淋漓尽致赴死,倒是一种对生命的超越。 ——死,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另一次开始。 “我不是怕死。”呆君望着她,眼神足以将冰雪融化:“我只是想在死前知道你下面究竟有什么秘密,只是想让自己不带一点遗憾离开人间。”他说:“你要了我的一切,我也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但是,我也想知道你的一切。” 痴君眼神复杂,怔了怔:“你真的要看?” “是的。” “看了不后悔?” “我都是快死的人了,怎么会后悔?” 痴君吁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咬着嘴唇:“好吧,就让你看明白。” 她慢慢地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毡毯随之轻轻落下,半身赤裸的*显露在烛光之下,光滑如玉、洁白胜雪的肌肤仿佛渡了一层暧昧的浅浅金黄色。她的脸上露出仿佛“殉道”献身时的圣洁表情,眼睛里含着一丝晶莹欲滴的泪。 她用手慢慢地褪下了内裤。 她的胸坚挺饱满,腰柔软纤细,在下面稀疏的毛发间,有一行淡淡的刺青,刻着几个字“呆君,爱してる”。 翻译过来就是:“呆君,我爱你。” 这就是她下面隐藏的秘密,呆君做梦都没有想到的秘密,他一直猜想要么是什么重要绝密的情报,要么什么也没有。 他也不用心想想,女人下面怎么可能什么也没有? 那里是男人的家园,是生命开始的起点,也是男人最终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