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误会?
为什么? 为什么上一刻还在和我打着趣儿的夏芝蓝,会在我转身的刹那,给予我死亡的危机? 我没有时间多做考虑,也许……正如系统说的,危机预兆越强烈,在困境中爆发出的潜能也就越大。当死亡的气息弥漫在我心头的那一刻,我的身体,反而比我的思维要“老实”得多。 这是一种对危机的本能动作,一种绝对忠于自我身体、自我生命的动作。 俯身,翻滚。 生命是宝贵的,我绝不容许自己的生命葬送在莫名的怪物手中,又或者,在不知不觉间,葬送在一个“熟人”的手里。 她,夏芝蓝,工程学院四大校花之一,明明是与文学社相交甚好的戏剧社的头牌,小白花的好友,一个曾经在我的剧本中参演的角色,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袭杀我? 在这个……已经没有多少幸存者的世界中,还要击杀我这个幸存者。 “砰!” 枪声,赫然响起。这来自手枪的枪响,要远比我原先持有的变异机枪要猛烈许多。然而,准头却是差了少许,而威力,相较于击杀枯木怪的那种巨大爆裂,也少了许多。 果然,对我出杀招的,正是这朵工程学院的金花。 可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杀我。难道先头的那个玩笑,只是另一个剧本下的戏份?她在发挥她独特的表演天赋,欺骗着我,让我死在未知未觉之间? 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她完全可以在击杀枯木怪的时候顺带捎上我,以那劲爆的威力和百发百中的准头,那时候的我,又怎么肯能逃生。 死亡,与我擦肩而过。 夏芝蓝的笑容,依旧挂在那娇艳的面庞上,就好像刚才的那一枪并非出自她的手中一样。 但是,她的目光却回归了先前的那抹冰寒,而从隐匿在袖袍中的水蓝色双枪回到她的手中,也说明了一切。 “为什么?”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给我开口的机会,就像刚才那一枪……她让我避过一样。如果以她的准头,以枪枪劲爆的威力,我根本不可能避让得开。但是,当我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时候,当我蹲下身形,迅速一个翻滚躲过那准头奇差无比的弹花之后,她没有追击,而是给了我这个机会。 我确实得到了这个机会! 所谓机会,绝对不是拿来浪费的。望着这个笑颜如花的少女,质问着因果。 事实上,如果这时候她继续开枪,我也不可能再一次避开了,因为刚才的那个急速闪避的动作,不小心牵扯到了我的伤口——我几乎忘了,我的左胸还存在着一个巨大的窟窿,一个被两条白纱布包裹的窟窿。想必这个时候,那两片白纱布也已经被那艳红的鲜血染红。 系统,很干脆地保持了沉默,每每到这个时候它都会保持沉默,每每过了危机,它又会拥有理由。这个……一点都不可靠的家伙。 夏芝蓝轻呵一口气,吹散了蓝色手枪上的那抹硝烟,淡淡的,似乎和这个炽热的世界和眼前危机的局面格格不入。冰寒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却是难得的又闪过了一丝温柔:“没想到杨焱同学的危机预兆这么强烈,不过……我想,你一定不会想知道真正的真相的。” 真正的真相?这又是什么?她又是依据什么如此果决的认为,我绝对不会想知道真相的?我有些气愤,我的意志只属于我,曾几何时,又轮到其他人帮我做主了? 所以我瞪着她,浑圆的双目一点都-不曾离开过夏芝蓝,和她手中的两把手枪。 夏芝蓝的表情依旧,那曼妙的身影分明只距我几十公分的距离,一对美目望着我,或者说,望着我的胸膛。可是,手枪却没有再指着我。 她就不担心,我突然爆发,夺了她手中的枪么? 「或许,我知道些什么。」 什么?这个该死的系统不是重来都只在危机中隐匿身形的么?这时候又跳出来做什么?它又说它知道些什么? 「应该和代码有关。」系统不急不缓地说着,就像夏芝蓝不缓不急地望着我一样,丝毫不曾受到任何压力,仿佛一切都在她们的掌控之中。 只是,夏芝蓝只是看着我,没曾给过解释。而系统,则在向我阐述着它认为的理由。 「任何存在都有着代码。生物会拥有生物代码,情感会拥有情感代码,所以……病毒也一样。」
它顿了顿,就像是叙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可是……该死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非要等我遇见了“同类”,几乎被击杀的情况下才娓娓道来。 「还记得那群丧尸么,丧尸的身体中带着病毒,就像焱曾经玩过的游戏《生化危机》一样,这种病毒能够将感染者同化为丧尸。所以,在宿舍楼的大厅之中,汇聚了那么多的丧尸。而作为这些丧尸的集结体,尸体缝合怪——憎恶的每一个结构中,都带着同源的病毒代码。这种代码,可以将被它伤害到的生物感染,成为丧尸大军中的一员。」 难道这个该死的情报还不能让它在第一时间告诉我么?我……可是一个分明被憎恶的利刃贯穿过的人类啊。难道,非要等我变成了无意识的丧尸,这可恶的家伙才会说出来? 我忿忿不平地咒骂着,即便系统给了我更进一步的答案,依旧不能阻止我的愤火。 「不过,焱也不用担心,作为一切代码的收集者,我在第一时间已经剥离了那些病毒代码,存储在亚空间代码库的库存中。」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不对啊!我现在套着一件外套,胸口被憎恶贯穿完全不可能被看出来。除非夏芝蓝拥有透视眼,要不然她凭什么要扼杀我与未然之中。 「焱你错了,知道你受伤并不需要透视眼,只需要稍微敏锐的嗅觉,便能从你的身上嗅出鲜血的味道。那两片几乎等同于遮羞布的纱布,并不能遮掩你身上额血腥。」 喂!别说得这么有歧义,血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屠夫啊! 更何况,就算我的身上拥有血腥味,她也不可能单单凭着血腥味就判断出我受到的伤害是那群丧尸惹的祸。更何况这样做,万一有个差错,岂不是在草菅人命? 难道真的只是一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