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午夜十二点第一弹
陈言正忙碌的时候，安瑞年发来了一条讯息：“怎么还不下线？” 陈言这才注意到私用频道中，已经有人在喊用餐时间了。 退出了游戏，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游戏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下了线。顿时感觉到饥肠辘辘。 楼下一群人都在分叫来的外卖。陈言也去领了一份。味道还不错。 陈言一阵狼吞虎咽，差点噎住的时候，旁边递来一杯水。转头一看才发现是赵星妍，正好奇的看着他。 赵星妍的注视让陈言微微有些烦躁：“你怎么不去吃饭？” “我早就吃过了，哪像你们，都到现在才吃，对身体不好呢。”赵星妍说话带着某种方言的口音，显得特别软糯，很好听。 “对了，陈大哥多少级了？我现在才刚11级呢，陈大哥肯定比我厉害多了吧。”也许是注意到陈言有些冷淡的表情，赵星妍的声音越来越小声。 “十七级。”陈言努力的扒饭，直到赵星妍等的瞪大了眼睛，才闷闷的吐出三个字。 “果然比我厉害多了，我杀黑熊的时候还挂掉一次呢。”赵星妍捧着下巴露出一副懊丧的表情，让本来就有些rourou的脸颊更是圆嘟嘟的，让人有忍不住掐一把的冲动。 看出陈言没多大心思交谈，赵星妍很快的走掉了。陈言将吃完的盒饭一扔，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盯着他。转头看过去，正好和李绍茹的眼神打了个对着。 见到陈言看了过来，李绍茹不但没回避，反而做出个恶狠狠地表情，瞪了他一眼。陈言冷漠的回视。这自然流露出甚至有些森冷的目光竟然让李绍茹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心下暗自腹诽，但又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畏惧的不敢再和陈言对视。 “干什么？”安瑞年抱着一个饭盒在他身边坐下，口中还不停咀嚼，话音有些模糊不清。 “没什么。”陈言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 安瑞年顺着陈言刚才目光的方向看了下，并没有看到什么。他看了看时间，已经11点多了，快到12点了……。有些担心的看了看陈言，想起昨天安瑞华给他说过的事情，又不禁泛起一阵苦笑，这小子，怎么什么毛病都会犯上呢？ 昨天安瑞华给他打的电话委实吓了他一跳、电话中说起陈言的病又有新的反覆。据以前一直给陈言治疗的心理医生观察，陈言近几个月来每天的性格都是变化无常，特别是过了12点到深夜的时候，脾气会变的异常冷酷暴躁。而陈言自己却似乎对此一无所觉。 正因为此，当陈言到了异地，安瑞华才让陈言去继续接受心理治疗。因为陈言从小时候起就学武，怕他闯下不可收拾的祸端，才将这事告诉了安瑞年，让他照看一下，不然她连安瑞年也要瞒着呢。 安瑞年一边和陈言聊天，一边盘算着找个什么理由让陈言回房间去，没想到坐了一会儿陈言就站了起来，自己要回去了，让安瑞年松了一口气。 上了楼，陈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心里越来越烦躁，刚才和安瑞年谈话时几次都忍不住心中的郁涨感觉，一种想要肆无忌惮发泄的欲望。 二楼的灯光显得有些昏暗，整个过道都笼罩在一片黯淡的色彩中。 走廊的尽头，一个纤细的身影从昏暗中走了出来，是李绍茹。她手里抱着一大堆似乎刚收下来的衣服，占据了狭窄走廊的大半空间，挡住了陈言的路。两人停下，同时站在过道中间。 “让开。”陈言皱了皱眉。 李绍茹哼了一声：“为什么要我让你。你不会贴着走道过去呀。”她还在为刚才被陈言的目光吓了一下敢到有些羞怒呢。她晃了晃手臂，可惜手里抱着一大堆衣物，无法用手势来加强气势。 “滚开。”陈言双眼微微眯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 “你说什么？！”李绍茹不敢置信的看着陈言，她一时间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半天才确定陈言当真说的是‘滚开’两字，热血直往头顶涌去，胸中怒气瞬时爆发，破口大骂：“你…凭什么让我滚，该滚的是你才对。只会混饭吃的垃圾……”嘴里咒骂着，手上没头没脑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陈言一伸手就抓住了李绍茹的手腕，他胸口似乎充斥着庞大的气团，仿佛随时欲炸裂开来，看着李绍茹的双眼也泛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戾气。 “哎呀！”李绍茹只觉得手腕像被一只铁钳夹住了，一股剧痛让她不自禁的叫出声来。从小娇生惯养的李绍茹那受过这种苦楚，眼泪都差点流出来。如果换了平时，她恐怕已经叫喊了起来，但是陈言那一副冷酷的表情却让她紧咬银牙不甘屈服，反而心中更是不忿。看着陈言的手就在眼前，一发狠，低头张口就咬在了陈言的手腕上。 满以为这下就能将陈言咬的皮破血流，一泄心头的怨气，哪知这一口咬下去却如咬到了一块皮革上面，不但没咬痛陈言，反而将她牙齿崩出了血，这下苦头可就吃够了，让她忍不住大声痛哭起来。 在李绍茹恐惧的目光中，陈言不耐烦的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正要将她扯开，身后传来一阵急切惊惶的大喊：“小言，不要！” 陈言不自禁的松手，张大双眼望去，却原来是安瑞年，他正一脸焦急的跑了过来，看到这幅场景也是立时傻眼了。 安瑞年的到来让陈言心中那股子戾气稍微平缓了些。 李绍茹此时完全没了刚才的一股倔强，一脸惊吓的表情坐在地上，身躯缩成看一团，开始轻声抽泣。 刚才的那声痛呼惊动了不少人，2楼基本都是女孩住的房间，一下子全打开了。而李绍茹此时正抱着手腕在那里哭呢。 大概也是听到了声音，周贺铁急匆匆的跑了这来，看了看正坐在地上哭泣的李绍茹，又看了看陈言、安瑞年，脸上变色，不由吃惊的问道：“怎么回事？” 安瑞年头痛不已，现在这个样子让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连忙上前拉着周贺铁道：“等会我给你细说，先让他们都回去吧。” 几个女孩也围了上来，李采琳一脸担心，蹲下问道：“茹姐怎么了？”而李绍茹早已吓坏了，只知道哭泣。 “啊！”赵星妍指着李绍茹突然叫了起来：“茹姐的手腕肿好高。”其他人一看，果然，原本洁白细腻的手腕已经高高肿起，上面还有几道乌黑的指印。 “送她去附近的诊所吧，应该还没关门。”安瑞年吩咐几个女孩，又过去对陈言低声说：“你先回房间去。”然后急匆匆拉着一脸惊疑的周贺铁解释去了。 李采琳狐疑的看了看旁边的陈言，抿了抿嘴，对着那几个女孩道：“走吧，带茹姐去诊所看看。”几个女孩大概也看出是陈言闯的祸，狠狠瞪了陈言一眼，才扶起兀自哭哭啼啼的李绍茹下楼了。 赵星妍对陈言小声说了句什么，正处在烦躁不安状态下的陈言也没听清。然后，赵星妍也转身跟在几个女孩后面下去了。 那边，安瑞年忙了一头汗，好不容易才和周贺铁讲清楚了陈言的问题，又要求周贺铁保密，见周贺铁脸色还有些不快，又道：“知道陈言的WGU排名多少吗？” “多少？”虽然安瑞年说陈言精神不稳定，算是有情可原，但是小姨子被弄伤了，不定老婆怎么发飙呢，周贺铁仍然心下不郁，语气也闷闷的。 “第六。” “什么！？”周贺铁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世界排名还是国内的？” 脸上一副急切的表情，完全没了刚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安瑞年忍住笑。“当然是世界，谁会说国内。”他就知道周贺铁最近一直在找人，只要知道陈言是个高手，而且李绍茹也没什么事，这件事肯定是不了了之了。 “你怎么不早说，太不够意思了吧？我最近还在找人帮忙呢，没想到有一个高手就在眼前竟然放着不用。”周贺铁虽然一副骂人的语气，但脸上却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让安瑞年好一阵鄙视，“反正人不是在这里嘛，又不会跑了，再说小言个性比较冷，平时不太喜欢与人接触，我只是暂时没说而已，本打算建行会的时候让他帮忙的。” “对了，”周贺铁一直笑呵呵的，突然问道：“WGU世界排名第六，好像是那个被称为业内传奇，只用了三年积分就排到第六的那个啥…扮瘦人？” 在得到安瑞年肯定的回答后，周贺铁脸上已经笑得如同一朵花一样。此时，他早把刚才的事情选择性的遗忘了。安瑞年再次要求周贺铁暂时不要将陈言的情况告诉其他人，周贺铁毫不犹豫的满口答应了。 陈言返回房间，胸中一股气也不知怎么发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什么东西都有破坏的冲动，刚才说实话也不是李绍茹的错，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坐在床边，陈言越来越是烦躁不安。他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半天，又再次坐下，戴上头盔，进入了游戏，将怒气发泄到怪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