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闯祸】

    这次交锋没有多余的骂阵和拖延时间的动作。三叶虫停在了紫星卫前方50公里处，船舱里的胡闲马上架起高能转移炮猛轰不止。虽然他头脑发热又摔得满头是包，脑子内却冷静非常，让他如有神助！第一发高能炮用来声东击西，第二发命中！紫星卫根本没空闲去思考自己的挪移轨迹是如何被对方察觉，几个回合便挨了四五下。胡闲看了高能炮上方的读数还有62发，再开两炮。

    紫星卫闪躲过第一枚，又闪躲过第二枚，挪移到第三个位置，心里正暗自庆幸，结果又被击中……连续击中，身体状态快速萎靡……高能炮的度数剩下个位数时，它意识正面临崩溃，死死感应着对方，那艘飞船正朝自己飞来。

    飞船垂直急速抬升，盾形面同时微偏，最后斜朝向下。胡闲抓起虚拟反物质导弹――如果对方还不死，再送给它这个然后向另一侧全速逃逸。胡闲笑了，对方死透了。他身前虚拟高能转移炮上方现在的发光读数是0。第一发诱敌，第二发依旧诱敌，第三方趁对方霎时间的大意，60连射……22度伤害60倍累加，就算半打挖掘兽站成一行都能射穿。惹恼你大爷就是这个结果！

    唯一遗憾的就是，每每自己大发神威，旁边这位不是伤了就是晕了，自己的形象完全得不到提升。

    虽然隐隐觉得这次可能种下了大祸根，将来要长出大乱子，他还是替自己壮壮胆：妈的！逼急老子我管你是谁都照杀不误！这就是他壮胆的方式，虽然没什么内涵，但这就是他的原则。飞船靠近了紫星卫的“残骸”。原子记忆堆叠技术的好处就是只要有成型程序，一切机械外观的物理装置都可以现成堆叠。一只临时堆叠出的机械手臂把散落的“残骸”部件一件不漏地全弄进飞船。

    胡闲把赛波拉安放平躺好，虽然脸红心跳，还是硬偷吃几把豆腐――摸了几把她白皙无暇的脸颊和脖颈，还有熟悉的柔软的胸部。他没觉得这有啥不妥也没其它歪念头，纯粹出于一种旧地重游的友好表示，想至此，那再摸几下也无妨，摸完之后又去摸腿摸小腹，最后才意识到救人要紧！摸个死人有屁的意义，活下去以后有的是机会！他觉得她每回跟自己一起出任务，不是受伤就是走光，以后类似的机会不会渺茫。

    他给了这艘飞船极高的评价：无坚不摧、速度惊人，而且居然备有医疗维生系统。开动飞船回程后他马上启用医疗设备。船舱侧面的数排六边形嵌砖向内塌缩，吐出了一架上半部全透明的生命体修复舱；下半部是复杂的各种微型修复器械的核心架构，两侧包覆着错综复杂的注射液管道。

    收拾完残骸的机械手臂进行一次表面污物轰击程序，接着又把凶婆娘抱进修复舱内。胡闲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活了一把年纪，至今还没生过需要进舱才能医治的重病。他好奇想了解一下躺在里头会遭受什么样的整治。

    修复舱上方透明罩夹层中的扫描线开始移动；悬浮其上方一米左右，凶婆娘的全息图像随扫描波边滑移边绘图成像。完成后，修复舱内底部的圆孔打开，8条像原始无脊椎动物的小巧机械手臂从里头伸出，每条机械手臂前端的数根触须尖端冒出绿芒，朝病号的身体开始……胡闲差点没站稳，扶着修复舱一角勉力支撑着身体，他总算明白：原来进了修复舱的第一个程序是扫描成像，而第一道工序是去除衣物……修复舱并没故障，使劲修复慢慢修复吧。

    他直愣愣地瞧着，大脑中尽是自己的心跳和喘息声。虽然早就对异性的身体非常憧憬，但这个憧憬忽而移近到眼前30公分处，它便既不像憧憬，也不像现实，而是像一场梦境。他研究过数量惊人的全息情色视频；他猎杀的主要目标虽然都是变种人，但对人体构造结构也非常清楚。想变种人干嘛呀，煞风景！那些都不重要了，眼前的躯体极尽完美：修长柔软的肢体漂浮在发光的黄绿修复液里，发丝和……毛发涤荡得像散开的丝絮，在梦境里飘荡。

    如果要以他特等三级情色分析师的眼光打分，凶婆娘绝对有100分。嗯？这真是凶婆娘么？真是不可思议……他把头朝下低一低，目光避开了透明罩上一道细长高光的反射，再次鉴定，最后确认，不停鉴定又不停确认。

    他看得血脉贲张，猛然站直转身，来回急促踱着步，最后还是忍不住诱惑回头再看。塞波拉此时却缓缓睁开眼睛迎视着他投来的眼神，虚弱问道：“安全了？”胡闲瞬时间像个xiele气的皮球，惊骇又慌乱，“再安全不过……现在正给你治疗着……我说，这修复舱稀奇古怪得要死！它把你衣服全切割开了！”他连忙摇手，又转身背着她澄清“我真不知道会这样！”

    赛波拉全身包括头部都被堆叠出的定位环固定住，只能用眼珠朝下望了望：两座雪峰突兀地冒出在余光的视野里，然后是两边****的手臂，其它地方……恐怕真如他所说！

    “猪！透明罩…能遮光变色，你快换一个！”她说罢胡闲马上听令――大声吆喝着人工智能火速办理――她不再出声，终于可以相安无事。她在里头问“你刚才都看到什么了？”他思考了一秒“我就没看到你睁开眼睛。”她马上命令他闭嘴。

    星图上的资料显示：由于出发时一路以亚光速旅行，时间空间都发生了非平坦变化，曲率比为1：2.31左右（即回到过去前两个多小时）人工智能建议降低行驶速度以抵消时间曲率。胡闲没什么意见，准奏，因为时间混乱的后果非常麻烦。

    时间曲率发生变化引发的问题与过去科幻小说里所猜想描绘的完全不同。（在这个时代，昔日的科幻文学日趋式微，科普文学没有市场）一个人回到过去或未来并不会碰到过去或未来的自己，而是一堆不能适应的问题；每个运动单位（尤其是高速运动单位）都有自己的时间坐标，古代那些写小说的都胡乱认定存在绝对时间，即所有时间分别标记着一个事件的无数片段；也能扩大一步来说：每一个大事件都可以由一个“时间数”来标记。按照他们的逻辑，如果能回到过去或未来，就能像读取数据库般调出某个一一对应的数据片段。这是荒谬错误至极的想法，现在7岁儿童都不会这么没常识。

    三叶虫绕了一大圈终于接近谷象星。胡闲将飞船速度放慢，接受地面轨道的临时停泊指令，等待附近的巡逻艇靠近检查，并按照要求出示身份证明。让胡闲感到奇怪又庆幸的是，修复舱似乎有隔离扫描的效果，巡逻艇并没检查出受检飞船内还有第二个生命的存在，因此也没检查到第三个生命体存在――紫星卫其实还没死透。

    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发生那么多事。穿透大气层地面世界已遥遥在望，无数生活琐事也一波波接着涌来。他计划着先去搬东西；其次正式入住新居；最后记得晚上要参加处里头的聚会。

    趁着有个现成免费的交通运输工具，胡闲先到原来的狗窝把那架虚拟舱搬走。到了地头上他也不顾惊世骇俗，把传说中的三叶虫探险船悬浮在三层小楼的故居旁。胡闲跳下船，先进了大门拐进院子再开房门，进屋后到房间里把窗户升起，再调节窗框的长宽度。一支机械手臂从天而降，从窗户穿进屋里；机械手的四根指头拉得像面条似的，摇摇晃晃，忽然发力一甩，如四条长鞭缠住了他的床，鞭头甩了一圈缠到机械手臂上，融合到了一块儿。整张床连带虚拟舱就这么被吊走了。

    飞船的肚子里现在塞了不少东西：一个虚拟舱、星卫残骸放在一个真空舱里、还有个修复舱，整船舱里全是舱……

    白垩高地海滨豪宅区降落下一艘外表有点狼狈的飞船。这艘飞船外表密布着类似电痕的细密龟裂纹，大概就和古代的裂纹瓷的表面类似；尤其在右侧船身还有块乌黑色的撞击印记。能对艘这么高级的飞船造成这么大伤害……围观者想着，莫非是遇上了陨石涡流？或者被小彗星给撞了？不过这些不碍事，顶多进行两次自修复程序便能完整如新。生活在这儿的人都是有钱有闲又识货的行家，能拥有这么一艘三叶虫级的飞船那可真是太拉风啦！这区里头的住户全都还没有呢，应该是新来的业主吧。大伙儿全围在飞船边上，准备和新邻居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