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避风头】
2月27号下午天色变幻不定 腐败之棍周围众特警们渐起大乱。事起仓促，大家一开始不知道为何全傻在当场。后来又久等不下，往上头请示时发现顶层的通讯系统停止工作，四位署长办公室通讯也全部中断。反常状况经过五分钟左右随即恢复正常，事后80层署长办公室表示上面没有异状发生。众人骇然――居然有人胆敢到警察总署来劫人！大费周章完美绑架走一个叫胡闲的三级警员。小胡一下子出名了。 在电梯中胡闲讪讪地向偶像打个招呼，“好久不见，最近混得怎么样？” 索瑞普心情居然不错，微笑点头，“之所以这么麻烦，就是为了替你摆脱干系。飞行器就在顶层，一分钟后离开。”他知道这些特警要做什么去，不用劫持手段把正主带走，临阵脱逃的罪名够让他在冷冻监狱待上三五十年的。 “噢，那谢了，我这阵子……”他把两星期多没和他联系的因由大致解释了一下。 “那场战不打也罢。”索瑞普直接定性，神秘莫测地笑道：“我接触了警署的二级人工智能，发现些很有意思的东西。灵极公寓的资料我试着去偷，确实偷不出来。不过近期却被人调阅复制过，记录表明是一位姓曹的副署长动的，又以莫名其妙的名义借给六处处长翻阅。这个处长又因为泄露特机机密罪被逮捕起诉。我又通过其它渠道发现这个处长是因贩卖情报被收审――我早该猜到就是黄天寿买他的情报，但后来还是查到了。”他平静看着胡闲，眼里的意思是你有什么要说的？ 胡闲暗惊暗骂，你那么本事怎么不早一点自己找？直摇手道：“你也该知道杀手这行儿都是单线联系，高禄杰和老板走这么近这事儿，我也是第一次听你刚这么一说才知道。”他心想那位曹副署长肯定也不干净，和老板或老板的老板也勾搭上了。 索瑞普继续笑眯眯地看着他也不言语，胡闲继续道：“小高和我是死对头，我原先被他欺负得可惨了……”他开始滔滔不绝进行恶意中伤。索瑞普伸手合掌，吓得胡闲下文直接太监。 “我继续说，26号晚你和赛波拉那丫头去找考克森兄弟，之前曾经到太一大道黄天寿的店铺……据那个处长交代，他把资料发往了黄天寿的虚拟店铺，而黄天寿这几天明显没收到那份资料。之后，这个城市被炸掉三分之一，我要不要替你宣传你的杰作？” 两人出了电梯走到楼外天台。天台上停着两溜儿最高级的飞行器，奇怪的是居然没任何人来找碴拦截。胡闲赶紧把食指搁到嘴前嘘嘘不止，又摊手道：“我怕了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把资料给我。” 他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无法继续抵赖，也没胆子敢说不好。“……好吧。不过我答应老板要先给他一份，我先复制一份下来？” 索瑞普没什么意见。资料只是资料，不是藏宝图；就算是能指引人直接找到灵极公寓的藏宝图，进不进得去还是另一个全新问题。胡闲指着他手里没收并关闭自己的通讯器道：“资料就在那里面，你还给我，我传给你。”这些人冒风险坐牢绑架只为了要一份看不懂的资料，搞不懂灵极公寓里到底有什么宝贝犯得着让他们这样？ 索瑞普把通讯器还给他，“建议你别打开通讯功能，很多人现在都在找你。” 飞行器从天台起落坪直直升起，一直升到了300公里以上的大气与外层空间交界边缘。胡闲匆匆地把资料复制了一份，发送完毕后便偏过头专心大开起眼界。这辈子第一次到宇宙来观光竟是在这种状况下，原还以为会参加什么旅游团或者孤儿院校友活动才会来此。他也以为警署的飞行器外形和实际功能都像低飞的蜻蜓，没料到高级货还是不同，爬这么高也不炸裂！ 外层空间景色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热闹：头顶上灰蓝色体积庞大的地面轨道看起来就近在眼前，极富有流线感；表面有不少小虾米级的观光船工作船忙碌交错穿梭；远一点有不少洲际飞船来这里停靠补给让旅客转机；更远一点的地方……哇哇哇！好多好多航母！真气派真壮观真……想哭！他这辈子瞪着大眼红着眼圈直流口水的第一次体验，居然交给了冰冷坚硬的柱状航母群。 索瑞普一接收完资料忙不迭打开看着。飞行舱内静悄悄的。二人各怀心思相对无言的局面维持了足有一个小时，最后索瑞普对胡闲道：“你去哪里？送你一程。” 胡闲愣了愣，苦笑道：“我看来还是留在这里最好，”他望着地面轨道，心想苏美女和一帮同事应该早到达轨道内部，现在恐怕已坐上列车往东边去了。希望没有神射手ＨＡＳＨ陪同的苏美女能平安无事！白训练两星期后竟然被人绑了，日子过得真他妈稀里糊涂！“我要去出任务，结果让你给绑架来，我再大摇大摆回家或回警署，自己都不知道要咋跟上级解释。这问题你可得想办法帮我解决！”他忽然想起一事，好奇问道：“那份资料你看得懂么？” 索瑞普摇头，“看得懂的部分我早就知道，看不懂的部分有不少。”也正因为看不懂才有继续探究的价值。他想起齐宝斋的杨老板，拿给他看看兴许有意外收获。但这资料随随便便让他看似乎有点不妥……暂时不想这些。对胡闲道：“不介意的话这几天你就跟着我好了，我可以给你一些训练指导。”他不含恶意笑道：“你是我所见过杀气最弱的杀手。”这话如果明说的意思就是：我从没见过实力这么差的同行，教你几手省得丢你这个曾经的同行的我的面子…… 能得到高手训练的机会他倒不在乎，最想学他那招“别走”也肯定学不来……一旦同游，别无所求。主要是他听过老板说组织里的特二等杀手照样都被索瑞普咔嚓。在他现有的认知中，老索才有资格当自己偶像。能和这样的人四处晃悠，绝对虚荣威风安全附加长见识。不过他心里总有一股不安，一时间就是想不出来是什么。管它的，不想它的时候总会自动冒出来！胡闲猛点头不止，点到最后一下那件想不起来的事果然从半路杀出，又连连摇头起来。 索瑞普一怔，道：“你这算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胡闲搓着手道：“其实是很想，不过我还是决定归队执行任务。”他想到苏美女在那只身犯险心里就不踏实，至于以后怎么解释先不管了。她总得活着才有机会去跟她说啊。 索瑞普目光露出些许赞许，“既然决定了就去吧，以后说不定还能再见面。” 胡闲忽然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说那场仗不打也罢？” 索瑞普耐着性子解释，“我偷资料顺便看过你们这次行动计划。对变种人中继站的实力估计过低，就派那么点人配置那些火力，肯定全军覆没，所以不打也罢。” “啊……”他呆住，全军覆没他还去个屁！好险！要没多问这句自己就毁了。组织成天跟那些地底怪物打交道，对那些畜牲的认识比警署只高不低。尤其经历过昨晚那场失败任务，实力估计不足这几个字被他在脑海里无限放大，艰难问道：“我说，那里该不会有类似考克森兄弟那样的变态吧？” 飞行器逐渐接近轨道的停泊点。索瑞普道：“没有，不过通往地底的入口处，有只比他们强悍的挖掘兽守着。”他貌似回忆起一场刺激有趣的经历，“前两三个月我去过一趟，差点被那只怪物打死，幸好跑得快……” 胡闲听得脸色越来越苦，“那我还去干吗呀？你怎么不阻止我？” 索瑞普奇怪地道：“我为什么要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