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和美女老板的讨价还价（下）
“7个，我要这7个人，你已经卖掉的和即将谈妥的我都不会去追究。”愉快的晚餐过后，李响和莉莉丝回到房间，两人直截了当的开始第二轮谈判。 “恕我直言，不可能。即便俱乐部有钱，你也不可能留下他们。你仔细看一下，他们都是非欧盟球员。虽然我们也不限制外援人数，但德乙和德甲不同，同时进入赛前大名单的不能超过5名非欧盟球员。而现在青年队已经有四名非欧盟球员，所以你留下更多的球员也没有意义。”莉莉丝气定神闲，终于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什么？”李响再次拍响桌子，站起身来，然后一份份扫过自己手里的资料，亚洲、南美、非洲、非欧盟东欧国家……这7个人果然都是非欧盟籍，“****！阴谋！这是赤裸裸的大阴谋！” “我挺的懂中国文，你码我，不对！我也妖码你！关你妈的！黄蛋！”莉莉丝听到李响的“****”，反应非常强烈，伸出手指指着她的鼻子，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针锋相对。 “什么？”李响刚才情急之下，爆出一句中国粗口，没想到莉莉丝竟然也说出几句中文，好像还是骂人的话，他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关你妈的，黄蛋！你是黄蛋！”莉莉丝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李响听明白了：滚你妈的，混蛋。看着莉莉丝有些焦躁和愤怒的表情，他突然觉得很好笑，而且越想越好笑，最后坐到椅子上，捂着脸差点笑抽过去。 莉莉丝看到李响笑，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到最后，甚至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丝毫不顾及形象。 “好了，我们……”李响一看到莉莉丝的脸，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半天才终于平静下来，“我们接着谈正事吧。” “当然，别笑了，你再笑我也会跟着笑。谈公事的时候我从来不笑。”莉莉丝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随即两个人又笑成一团。 气氛突然变得轻松下来，让李响也有点不知所措，看着丝毫不顾及形象，开怀大笑的莉莉丝，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可爱，和他以前见过的女孩不一样。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想。 “我要三个人，我只留下三个人，不能再少了！”李响把原先的7个名额降成了3个，他要一大堆不能进入大名单的非欧盟球员没有任何意义。当然，这绝不是单纯的妥协和让步，他准备在其他的方面弥补回来。 “三个，好的，就这么说定了，给我名单，我会让经纪人和他们谈，我保证可以留下他们，这算是对球队的补偿。”莉莉丝听到李响松口，很快答应下来，看来留下三个球员也差不多是她最初的预期。 “和他们谈判是你们必须做的，我也可以参加。但那不能算是补偿，我有我的要求。”李响把莉莉丝之前给他看的一份足协注资新球场的资料抽了出来，“足协的这份文件上说，资金会在12月前到位，是吗？” “是的。”莉莉丝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她知道李响要给他出难题了。 “我只留下三个一线队球员，但足协的资金到位以后，我要在冬季转会市场上购买2名球员！放心，绝对物美价廉，符合一支德乙球队的定位。”李响的眼睛里也没有了玩笑的意思。如果能够在德乙半程之后，针对球队的薄弱点，选择两名合适的球员，对于下半个赛季的冲甲关键期将大有裨益。 “不！那是俱乐部用来新建球场的钱，况且足协会盯着资金……好的，好的，好的！你赢了，不过你必须保证在冬季转会期时，球队的排名留在前四。”莉莉丝看到李响笃定坚毅的眼神，还是同意了，不过她也提出了一个非常苛刻的条件。 “当然，如果到那时不能留在前四，引进球员也没有任何意义，我同意这个条件。还有！”李响没有就此作罢，要两个转会名额只是他对于今年冲甲的一次短期安排。实际上，他看的非常远，“现在俱乐部当然是亏钱的，但如果将来俱乐部可以盈利，我希望利润的至少一半，被用来建设球队，其中就包括我个人的奖金。” 初次带队就击败拜仁青年队的战绩让李响信心爆棚，完全没有把德国第二级别的联赛放在眼里，脑子里都是一些华丽但有些飘渺的未来。 “这是一个非常过分的要求，我没有办法答复你。”莉莉丝表情慎重的考虑了半分钟之后，还是摇摇头。 要知道当时的德国转会市场上，很多年轻球员的身价都已经超过千万德国马克。比如德国的天才中场代斯勒，拜仁在01－02赛季就为20岁的他开价1750万德国马克；而后来的德国锋神克洛泽，在01－02赛季时只有23岁，身价却高达2200万德国马克。这两个球员，其实都是来自凯泽斯劳滕和门兴格拉德巴赫这样的中小俱乐部。（注） 而法兰克福俱乐部的青训营虽然一般，可如果真能在李响的手下培养出一两个优秀的年轻球员，那么或许可以为俱乐部带来几千万的收入。这对于当时境况并不好的法兰克福俱乐部来说，绝对是一笔大钱。即使是身为主席的莉莉丝，也不可能独自决定。 “我不需要你现在答复我。事实上，一两年之内，我们也不可能培养出一次转会就让俱乐部扭亏为盈的球员。所以，这实际上是一个长远的计划，等我们真的有那样的球员时，我们再把这件事提上议事日程。”李响帮助莉莉丝打消了疑虑，虽然他自己踌躇满志，但几年之后的事，现在决定显然有点为时尚早。 “如果是那样的话，当然！”莉莉丝点点头，随即换了一副轻松一点的表情，“其实你也应该知道俱乐部的近况，我们确实不具备留住一线队球员的经济能力，而且外部的环境也对我们很不利。” 接下来的时间，李响和莉莉丝聊到了德国足球此时的大环境和法兰克福俱乐部的困窘。出乎意料的是，其实莉莉丝对于足球非常在行，至少可以达到资深球迷的级别。 在2000年的比利时和荷兰欧洲杯上，德国和英格兰、罗马利亚、葡萄牙分在A组，最后一平两负，小组赛结束就打道回府。德国媒体和球迷一片哗然，纷纷要求国家队年轻化。随即，德国足协推出了一项有些夸张的青少年球员培养计划：所有的德甲德乙俱乐部必须无条件的培养12岁以下的少年球员。 这意味着，各支球队都必须要为12岁以下少年球员的训练和比赛买单。而实际上，绝大部分孩子并不会成为职业足球运动员。他们只是抱着游戏和锻炼身体的目的进入球队的。 当时的德甲球队法兰克福也不能在这项政策下“幸免”，大量少年球员培养的支出让球队本来就很紧张的财政更加捉襟见肘。可以说，00－01赛季的降级，或多或少和这项青少年足球培养计划有一定的关系。 听上去有些荒唐，但这也许就是德国足球为什么能迅速重新崛起的原因之一。青少年是一个国家的未来，在足球领域更是如此。在发展联赛和国家队的同时，如果忽略了这个部分，只注重那些能够带来“名”和“利”的东西，注定不能让一个国家的足球水平得到长期稳定的提高。 职业联赛可以、甚至必须功利，但青少年足球人才的培养就绝对不能掺杂一点功利成分。 李响不免想起了自己的祖国。在那里，孩子们从小就被灌输“功利”的思想，根本得不到正确的引导，最后一步一步地陷入越来越差的怪圈。这也是为什么中国足球在2002年之后就一蹶不振的根本原因。而所谓的“假赌黑”，只不过是那种短期功利思想的一种极致表现而已。 再想到2011年李响穿越到德国之前，中国足协虽然已经把青少年足球的培养提上日程，但更多的还是“面子工程”。比如所谓的万校小学生足球联赛；比如高调的X部委联合发文鼓励中小学足球发展、国家拨款X千万。说到底，这些举措还是好大喜功的心理在作怪，实际成效有待检验。 “逃不过‘功利’二字啊！”李响突然摇摇头，冒出一句不明不白的话。 “嗯？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我们以后合作的机会很多。虽然开头并不愉快，但这个结果我们都能接受。”莉莉丝看到李响有些心不在焉，伸出了手，露出一个轻松下来的微笑。 两人握手之后，李响来到门边，准备离开，看来今天晚上他是只有住在这里了。 “哥哥，欢迎你回来。”莉莉丝突然就冒出来这么一句，随即又走到门边，和李响拥抱在一起。 “莉莉丝……”布鲁斯李从10岁起，就和克劳斯一家生活在一起。但现在李响才知道，原来这个表面强硬的姑娘，在心里一直把布鲁斯李当成哥哥看待。看来，刚才那场中国话“骂战”，其实只是布鲁斯李和莉莉丝兄妹两人重逢后的温馨情节而已，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李响被莉莉丝紧紧抱住，感受到一种女性身体的温软，不知不觉竟然有了一丝邪念。不过当他意识到“自己”是莉莉丝的哥哥时，赶紧摇摇头，抛弃掉那些奇怪的想法，推开莉莉丝，退出房间。 （注：1、当时还是以德国马克结算球员身价和薪资；2、两名球员的身价来自网络和游戏资料；3、代斯勒最早是在门兴，后来在柏林赫塔出名，我只写了门兴；4、关于代斯勒……大家打开度娘，进入百科，就可以看到一张他非常颓废消沉的照片，恰是他足球生涯后半段的真实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