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风云在即
人类可以移平高山，也可以填没大海，但是对于那细小到rou眼无法看清的病菌却是毫无办法。 按照医学上来讲，破损的伤口很容易沾染到破伤风杆菌，而杆菌在伤口繁殖产生的毒素则是引起伤者发烧、痉挛的罪魁祸首。 而现在已经在医院躺了一天的冯德劳正在浑身发烧并且痉挛，控制面部表情的肌群因为病毒的攻击而不停地收缩，原本应该一脸愁苦的面容却展现出怪异的笑脸。 “大公怎么了？”夏洛特拉过一位医师，小声地询问。不仅仅是她想知道答案，塞西莉亚也是满肚子疑惑，她们可没见过如此怪异的病状。 医师的眉头抖动了一下，显然很难回答夏洛特的疑惑，不过在几个同伴的示意下，他还是壮着胆子说了出来：“虽然我们并不清楚大公的病情，但是从背部伤口看，应该是‘器风病’。” “器风病？！” 夏洛特和塞西莉亚虽然并没有亲自亲眼看过这种疾病，但是对于这种恶毒的疾病还是有所理解的。六百年前古荣辉帝国的医书上便详细介绍过这种战斗过后伤员最容易得的疾病，虽然描述病情外貌的资料，但是治疗手段却极其匮乏。 夏洛特半分询问半分命令地向在场几个医师提问：“有办法医治吗？”不过几人的摇头只让她更加绝望。 “一般得这种病的人都要把感染的地方切除掉，但是大公现在受伤的地方实在是太特殊了，除非切除后背大量的肌rou。否则，没有办法。” 年纪最大的医师说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但是所有人都不会认可这个办法。毕竟切除手脚还能活动，但是切除后背的肌rou，以后这个人可就只能在床上生活了。 “塞西莉亚你看。” “你们决定吧。” 塞西莉亚哽咽地回答，原本理智的大脑因为爱人憔悴的表情二混乱，之前说服自己的冷静也早已抛之脑后。若不是因为心中最后的坚持，她肯定会立刻大哭起来。一国命运和爱人的生死都不是她这个不过刚刚二十岁的女孩所能承担的。 医师们并不是傻瓜，他们清楚地感觉到大公妃的异常，所以在夏洛特的示意下，纷纷安静地离开病房。 关上病房门的夏洛特全身骨头像是被抽走一样，右手扶着病房门冰冷的青铜把手。 “难道除了这个办法外就没有其他方法吗？” 话语一如既往地冷静，但是不断抖动的肩膀谁都知晓她的脆弱。 医师们纷纷叹了口气，其中为首的医师说道：“十分抱歉，臣下们翻遍所有书籍都没有找到最好的方法，现在只能向上帝保佑了。”作为救死扶伤的医生把自己的信心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神，这已经充分说明了他们的无力。 夏洛特用光滑的手背擦拭了下夺眶而出的眼泪，平静了下自己的心情：“你们先离开吧。”夏洛特也想发泄，但是作为王室成员之一，她只能掩盖住自己的脆弱。特别是现在一国之主受伤，而第二号人物怀孕待产，她已经没有不问世事的资格了。 病房门再一次打开，夏洛特走到塞西莉亚旁边，耳边传来塞西莉亚念念有词的声音。 “万福玛利亚满被圣宠者，主与尔偕焉。女中尔为赞美，尔胎子耶稣，并为赞美。天主圣母玛利亚，为我等罪人，今祈天主，及我等死候。” 不大的声音慢慢充满整个病房，两个身着白衣的女孩跪坐在洁白病床前，合拢的双手举在额头，嘴里念着祈求主宽恕自己罪恶并为他人祈福的经文，庄重的表情如同教堂中的天使雕塑。 而在法兰福克大教堂的一处密室中，劳伦斯正带着自己的红衣主教们正做着祷告。虽然并不是早晚经时间，但是过程仪式并没有简略，因为在冥冥之中，他们感觉有人在呼唤他们。 “主，天主，吾等天父。愿你的名受显扬，原你的国降临，原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求你赏赐我们今日的食粮，求你宽恕我们的罪过，如同宽恕别人一样；求你不要让我们陷于诱惑，但救我们免于凶恶。阿门。” 小房间中十二人同时地朗诵经文的声音，可以媲美三百人唱诗班的庄严，那如同天国之钟般的祷诵使人宁静与肃穆。不过有特别之处的是，这些祷文不时散发出一股特别的力量。 医院中，病床上的冯德劳因为昏迷没有一丝声音，不过在他脑海中却像节日的集市一样嘈杂、吵闹。 ‘接受异常能量，分析为精神能量，开始转换。’ ‘三千五百克莱里精神能量转化为两百二十四虚能。’ ‘传承器虚能补充开始，补充完成后开始修补破损母体。’ ‘母体开始修补，碳基病菌入侵，增强身体白细胞能力。’ ‘特殊白细胞开始吞噬。’ 在一连串冰冷声音的指示下，冯德劳背部伤口开始自动治疗、修理。 而此刻多林领，离玛尔城堡两百四十一公里的一座村庄，斯德林接见了村长。虽然斯德林的话十分和蔼，但是年纪五旬的老人眼中还是充满畏惧。 “这座村庄有多余的粮食吗？” “我想买些粮食，多少钱一袋？” 回答斯德林的问题，老人只用冷眼以对。 “难道我说错什么了？长者？” 斯德林也是出生底层，所以他是在无法对这个年纪和他老父一样大的老人发火。他尽量放下身段，没有一丝身为贵族的傲慢。 老人似乎有些动摇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对不起，大人。小人不过是一普通老人，称不起‘长者’一词。” “为什么对我们如此畏惧，同为基督的子民，我们并没有无礼之处。” 斯德林看到老人手心中攥着的桃木十字架，明白眼前这个老人也是信奉上帝的信民。 看着斯德林那虔诚的口气和胸口斗大的‘十字架’，出于以前同样穿着的那位神父的信任，老人决定还是说出原因，村民不信任斯德林的原因。 “之前王****派遣一百人驻扎在本村，昨天中午得知你们要来，便开始搜刮村子里的粮食和牛马，说是防止我们通敌。” 老人的话语中充满苦涩，原本应该守卫自己的士兵居然做出如此盗匪的事情来，不外乎他们不再信任任何士兵。在他们心中，士兵就是盗匪了吧。 斯德林得知敌人的所作所为，不禁吸了口冷气：“敌人搜刮了所有的粮食，那么你们今后怎么生活？”对于敌人如此卑劣的行进，他似乎有点眉目了。 “还能怎么样？进山打猎或者朝粮食商人购买。”老人苦笑地回答，他现在完全放下自己的戒心，他看出斯德林这个贵族是真正为自己这些贱民担心的。 斯德林已经想到敌人的策略了，不过他还是决定执行自己的攻略。他侧过身对自己身边的后勤官耳语几句，不顾后勤官惊讶的表情，带着自己身边护卫开始继续前进。 “记住要完全执行，否则按违抗军令处置。” 斯德林临走前的狠话完全堵住后勤官的小心思。 满脸懊悔的后勤官有点后悔为什么会同意追随斯德林了，他的命令完全是不顾自己部下啊！居然把军粮卖给这些村民。 不过在严酷军令面前，后勤官只好拉起自己那张不自然的笑脸，对着老人说：“我们有一些余粮，虽然只有一百多袋，不过应该够了吧！放心，每袋不过二十五鹰头银币（普鲁士王国使用）。你看？” “多，多谢大人了！” 老人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他连连向后勤官鞠躬，让心中充满不满的后勤官不好意思地拉住老人向下鞠躬的身体。 “老丈不要这样，要感谢去感谢斯德林将军，这是将军的命令，我不过是个执行者而已。” “是，是，是，是，要感谢将军。” 老人真没想到那个年纪和他孙子一样大的贵族子弟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卖给平民军粮，这不仅是当时各国不曾出现的，更是历史上没有记录过的。 就这样，这个饥饿的村庄凑足不过三个金币的钱买下了一百二十袋小麦粉，虽然这些小麦粉只够这个村庄维持两个月，但是两个月后春天种下的小麦也可以收获了。 斯德林的两千人马还在前进，不过他们的目标已经不是占领与征服，而是去揭露王****的丑行。 各个村庄中接到探马汇报的王****，按照之前定下的计划开始各自的搜刮，他们绝不会为斯德林留下任何粮食！ 不过北方这些事并没有妨碍到南方，一场近两千人的骑士战斗即将发生。 南方一座不知名的平原，德雷克的神圣罗马帝国骑兵部队正在一处山岗严正以待，等待着王国南方领主们所组成的王国近卫骑兵兵团，近两千人的骑兵部队。 ‘王国近卫兵团’名字虽然看起来十分威武，不过只不过是亨利三世授权给各个地方领主诸侯的名号而已，让他们的军制可以和王国正规军团的军制统一，所以从远处看去，这个军团充斥着各种颜色各种装备的士兵。 “敌人的马匹真多！”一个年轻的链甲骑兵看见对方两千人所有人备马，小声感慨了一句，不过还是被自己的队长给听到了。 “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不要还没战斗就丧失信心了。” 有着一脸大黑胡的队长用剑柄敲击了一下年轻队员的铁头盔。 “队长。” “这是祝福小子，每个人一次战斗最多被敌人武器咬到几次，现在用掉次数，你应该感谢我！” 年轻人怨念的表情直觉被无视了，队长大笑地又打算敲铁头盔一次。 “小子，记住战后请我吃酒，要最好的高地麦酒，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