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海兽被困
碧波浩淼的莱茵河如同普鲁士公国的大动脉一样，为信科城和法兰福克提供赖以生存的水源，并用他强劲的水流推动者载满货物的商船。 不过现在的莱茵河被一群不请自来的客人占据着，两层楼高的战船如同一头发怒的公象破开所有阻碍他前进的障碍。 多罗兹站在船台观察河道两岸的情景，一望无际的农田和宽阔的石道都让他产生回来维尔城的错觉。 “这里居然这么富有。” 看到河边商道上如同长龙的商队后，多罗兹发出了这样的感慨。不仅是他，战船上所有的船员都发出这样的感慨，如果不是敌对，他们也想居住在这么富饶的地方。 “还真是可惜啊，马上就要便宜那帮贪婪的家伙了。” 看来知道现在多罗兹还不知北方四省联军大败的消息。 船队行驶莫艾村附近河道时，一大队骑兵部队来到莱茵河西面的河道上，亮丽的铠甲上装饰着黑黄色的条纹，远远看去就像一大群马蜂。 “这就多么美丽的板甲啊！” 副官咽了口口水，不过这也难怪，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人不喜欢美丽的铠甲。 不过这些铠甲不仅象征着强而有力的武力，更是代表着这些骑士是神圣罗马帝国最强悍的存在——哥特骑士！ 多罗兹虽然也十分眼热这些铠甲，但是敌人并不是水面上的小船，可以让战船靠过去抢掠。 哥特骑士们在船队便观察了一阵，然后朝北面的信科城策马而去，慢慢尘土说明这些骑士的战马是多么健壮。 “那些马也不错。” 虽然是一名海军将军，但是并不是说多罗兹不喜爱战马这陆地上的代步工具，如果在平时多罗兹肯定骑着他从草原商人那买回来的爱马在跑马场散步。 不过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些匆匆略过船队的骑士会给他们致命一击。 虽然多罗兹的船队是逆流而上，但是在cao浆手的努力之下，船队终于看到法兰福克延伸到江面的哨所。 “他们来了？” “是的。” 此刻冯德劳正亲自驻守江面哨所，此处离敌人船队不过两百多米，只要多罗兹一发弩炮，冯德劳可能当场面见上帝。 不过多罗兹没那么有远见，哨所坚固的墙壁也不可能连自己的皇帝都保护不了。 四个小时之前，冯德劳在船队进入莱茵河时便下达了警戒令，驻守法兰福克地区的两千警备部队已经在莱茵河法兰福克河段设下天罗地网，正等多罗兹的船队进入圈套。 冯德劳放下表面鎏金的望远镜，转身向身后早已等候多时的城卫军官们下达早已准备好的命令：“投石机对准敌人旗舰发射，诸君为帝国而战吧！” “为了帝国！” 军官们接到指示后立刻跑向自己岗位，近四百名cao作手开始调准自己投石机的角度。 如同神话中的诸神黄昏之战，二十多台投石机如同魔王手下的独眼巨人们同时向多罗兹的船队抛出磨盘大的巨石。 巨石在空中发出‘呼~~~~~~”的声音，船队上的水手看到这些巨石心肝具裂。 木屑四飞，混合着碎rou与血水飞溅到河面上。一群rou食性的鱼围到战船周围，吞噬着从天而降的美味。 “反击！，对准敌人投石机！” 多罗兹并没有因为第一轮攻击损失三十多水手而恐惧，以往与北海那些维尔海盗接舷rou搏时可比这更血腥。 接到命令的船首弩炮cao作手立刻拉开弩炮的绞轮，盘子大小的绞盘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指头半径粗的牛皮弩弦被拉开。随后一名水手把带有爆破弹的弩炮放在弩炮槽中，最后在射手瞄准下，两米多长的弩炮箭带着撕破空气的呼啸声向最靠近船队的投石机飞去。 ‘嘭！’ 弩炮箭并没有给投石机多少伤害，但是它带着的爆破弹爆炸时发出的冲击波，直接撕碎了附近的士兵。 “长弓手火箭！投石机换火弹！” 第一次的攻击并不尽冯德劳心意，普通的石弹攻击只不过以其极大的质量产生攻击力，所以没有打中就根本没有多少威胁。而火弹虽然不能像石弹那样有精确命中率，但只要火焰擦到战船上依然的风帆，这些木质战船就会变成移动的火堆。 箭雨如蝗虫一般扑向战船，带着火焰的石弹如同神话中诸神从天际投下的灭日陨石。 “回避，全部回避！” 在长官焦急的呵斥下，cao浆手用力地划动着手里的船桨，不过由于河面狭窄、后方战船堵塞，‘海兽’被击中了！ 巨大的火弹直接摧毁了船首炮塔，五名弩炮cao作手和第二层甲板的几名水手被当场砸死，不过这还不是最致命的。火弹砸中战船的同时，一些带有火苗的甲板碎片飞溅到船帆之上。 威尔吉王国的三层战船虽然不经常使用到风帆，不过作为辅助动力，战船设计师还是扩大了风帆的面积。这样就导致了，展开的风帆被几块带火的木块击中。 “所有人就火！” 多罗兹是一名有着二十多年船长经验的老将，但是敌人靠火箭和火弹反击，这还是平生头一次。如果不是敌对关系，他还真想请教一下对方的指挥官，为什么如此运用投石机和弓箭手。 不过他还是有机会的，等他被冯德劳俘虏以后。 水手们砍断维持风帆展开的绳索，毫无依靠的白色风帆从桅杆上落到河里。 多罗兹看见在水中漂浮着的风帆，心里生出一丝不安。 “撤退，让所有浆手倒划。” 多罗兹作战这么多年第一次发出如此响亮的声音，虽然水手们十分惊讶，但是他们并没有多少迟疑，迅速地寻找自己的岗位。 在旗手的示意下，‘海兽’号身后就搜双层战船开始向后划去，虽然有几艘比较靠前的战船被打穿甲板，但是速度并没有变缓。 “陛下，敌人撤退了，是否？” “无需追击，敌人已是困在石铁牢笼中了。” 冯德劳拒绝了手下追击船队的建议，早在之前他就有计划，既然敌人敢于进入自己的领土，如果只是单纯放敌离开，那也太简单了。 他想要自己的海军，但是在港口仍在扩建，起码年后才能投入作战。 冯德劳解开外套上领几颗纽扣。 “所有会骑马的士兵立刻到北门集合，然后随王旗行动。” 在仆人的帮助下，冯德劳换上了自己许久未穿的精美铠甲。 “所有人行动！” 一千三百多士兵在被北门骑上南山马场早已准备好的马匹，虽然并不都是战马，但是承载这些没有披戴承重板甲的士兵还是很容易的。 法兰福克至信科城的水路并没有狭窄之处，而且有些河段甚至可以让两艘战船同行。 不过多罗兹并没有安心，一股不祥的预感一直徘徊在他心头。 细心的副官看着多罗兹那不安的样子，欲言又止。不过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却被多罗兹发现了。 “有什么话就说吧。” “是。” 副官咽了口口水，清理一下自己干涩的喉咙。 “为什么我们刚刚不冲过敌人的哨塔进入城区？在人员密集的城区，他们根本不会使用如此密集的攻击。” “你想得太简单了。敌人既然料到我们逆流而上攻击城市，那么肯定会在前面水域设置暗障，让我们的船搁浅。” “原来。” “嘭！” 巨大的‘海兽’号突然震动一下，而船上所有人因为这猝不及防全部摔倒在地上。 “该死！” 多罗斯终于明白为什么敌人没有派人追击自己了，而自己之前的疑惑也全部解释了。 敌人在莱茵河下游设置了障碍。 “大人，船底被什么东西凿穿了！” 接到船底护卫官的汇报后，多罗兹更加绝望了。 “赶快修补，所有人下水派出障碍！” 接到多罗兹命令后，许多甲板上的水手都跳船潜入浑浊的河水中。 前面的九艘双层战船也遇到了各自的麻烦，不是被水下障碍阻挡了行动，就是因为回避前面突然停下的友军而与后面的战船撞在一起。 整个莱茵河都乱成一锅热粥，水面上十艘战船因为各自的原因纠缠在一起，水面下水手为了放到阻碍战船行进的障碍。 正当这个时候，一个嘹亮的声音在莱茵河西岸传来。 “所有人放下武器投降！” 所有忙于排除障碍的水手都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个身穿银白色全身板甲的骑士举着手中骑士剑，向‘海兽’号呵斥。他的身后站着蔓延到世界尽头的骑兵，骑兵们拿出自己的武器，有弩机、有弓箭、双手剑和长戟更是数不胜数。 “大人，我们可以从东岸逃跑。” 虽然十艘战船上的水手也有几百人，不过面对这些武装到牙齿的职业士兵，自己这些没有多少护甲的水手只比农民威胁高点。 多罗兹摇了摇头。 “船在人在，船亡人亡，你们想逃就自己逃吧！” “可是大人！” 副官正想劝阻多罗兹放弃这种危险的想法，但是东岸传来一阵浩大的马蹄声，让他放弃了想法。 “大人东岸也有一群骑兵。” 副官露出一丝苦笑，多罗兹看见副官那变扭的笑脸觉得十分好笑。 “看来我们都是愚蠢得陷入渔网的金枪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