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大商机

    “大卫，我想知道，这几个月来原铜矿石的收购量怎会如此之大？”卡尔一脸的凝重。在商场打拼了十几年，卡尔从来就不缺乏冒险精神，要不然商行也不会在毫无势力背景的情况下越做越大。但是，随着年纪的增大，卡尔反而越来越谨慎。

    唯利是图是商人的本性固然没错，但是，有时候不是有利润就一定要去赚的，即使已经赚了也要知道利润从何而来。赚力所能及的财富才能更长久，老辣的卡尔看得远比一般人透彻。

    “东家，三个月前城中的掮客找到了我，说是一位主顾要出售一批优质的原铜矿石。我意动之下就约见了对方，货物我也现场看了，的确是优质的原矿，品质比布鲁尔出产的还要高出三分，最重要的是价格不高。我仔细计算过，刨去所有的运输、人工成本后，运到南方的港口至少有一成五的利润。于是，我就自作主张敲定了这笔生意。”这一笔交易是大卫亲自经手，量也不算小，所以印象很深。一经卡尔问起，满脸精干的大卫便飞快的说道。

    “成交之后，我私下找到对方主顾，希望以后的原铜矿石交易能给予我们卡尔商行，对方爽快地答应了，但是要求卡尔商行必须保密，我自然应允，于是才有了上个月和这个月的连续交易。”

    “噢？主顾的来历你打听过吗？”沉吟了片刻，卡尔问道。

    “我尝试着打听过，但一时还没有查出来。每一回的交易，都是对方直接将铜矿运到商行的后院，收到货款后马上就走了。而且，交易的对象似乎不止我们一家……”大卫道。

    不止卡尔商行？如此说来，对方的原铜矿石出售量似乎很大。没理由啊，曼奇自由郡向来不产矿，北方的布鲁尔行省又太远，而且，布鲁尔行省的铜矿要运到南方来势必经过波拿公国，向来有着专门的矿商收购。如果是波拿公国呢，波拿已经在奥普人得实际控制之下，那就更不会找到卡尔商行了。

    这几年来，卡尔商行虽说规模越做越大，但也是相对于一些普通的小型商行而言。放在波拿的那一帮商人眼中，根本入不了他们的法眼吧。卡尔即使再自负，也知道自家的商行实力。

    卡尔越发迷惑了。

    “对方主顾有什么特征？”突然想起了什么，卡尔突兀的问道。

    大卫挠挠头，道：“特征？看起来很普通，也没什么特别的。噢，对了，对方负责运送的伙计似乎不寻常，像是，像是军人……对，至少有过从军的经历，步伐、眼神、站姿与寻常的车夫相差太大。”

    来自军方吗？卡尔眼睛一亮。

    既然不是曼奇自由郡的，波拿公国的可能又很小，那么，北方就没有产矿的地方了。北方？有没有可能来自卡西里自治领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卡尔急促地对大卫说道：“大卫，你仔细去查查最近三个月邦德城所有的铜矿贸易，包括城内所有的大小商行。我需要知道每一笔铜矿的进出量，越快越好。记住，是每一笔！允许你动用手上所有的手段，这几天我会一直呆在邦德城，有什么困难可以第一时间来找我。”

    大陆中部商业氛围浓厚，各商行之间的竞争自然也异常激烈。为了获取一些商机，各个商行在竞争对手中安插商业探子是常有之事，卡尔商行也不例外。

    听到卡尔如是说，大卫一愣。

    动用手上的一切手段自然是指不惜暴露探子了。为了查清铜矿在邦德三个月来的吞吐量而把不惜将探子暴露，大卫暗自觉得心痛。邦德分行的商业探子是大卫到来之后，苦心经营，一步一步慢慢建立起来的。为了打进各大商行内部，大卫花了很大的心思，自然是为了在将来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虽说进入的时间尚短，探子的地位不可能太高，获取的情报也十分有限，但仅仅是查清货物的吞吐量应该问题不大。

    “好的，我马上去处理，三天之内应该会有结果。”既然东家有了决定，大卫还是决定马上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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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纳城郡守府中。

    萧御、蒙栋、席尔瓦三人在最近制作出来的卡西里自治领地图上指指点点，不时低声讨论着。

    地图上，标识着摩沙郡和迪纳郡的两个大红点一南一北。东部地区，一大片黄色的区域代表着流离之地。而在三人的讨论过程中，一些更小的、代表着小型城池和居民聚居点的绿点不时被增添到地图之上。

    “这里，距离迪纳郡有两百公里，只有两个居民聚居点，还是太少了，不利于西面的开发。”萧御手指指向迪纳郡西面一带，与蒙栋讨论着。

    随着流离之地矿产的不断开采，财政已经逐渐充裕起来的卡西里自治领，在打通西面波拿方向通道的方案通过之后，居民聚居点的建立也进入到正式筹划的阶段。

    “领主大人，如果再往西延伸的话，会不会太靠近边界线，一旦奥普人再次入侵，对于民众的伤害太大。”蒙栋对于增加居民聚居点有些担忧。

    随着大陆局势的稳定，从布鲁尔行省和波拿公国向卡西里自治领迁移的移民潮已经渐渐降温。近两个月来，陆续移民卡西里自由郡的民众已经减少到万人以下。尽管如此，富余劳动力的问题依然存在。除了开采流离之地的矿产和筑路之外，迪纳郡的劳动力已经饱和，毕竟自治领的人口越来越多，而迪纳郡的成立为时尚短，要想成为安第斯山脉西北部的重镇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日。

    耕地的开垦已经在进行之中，大多数集中在郡内复杂地势中地形稍平缓的地带，要想让移民们心甘情愿地前往，除了居民点的建立、赋税的减免之外，便利的交通也是影响他们前往的重要因素。

    对于居民聚居点的建立，前期众人都倾向于每一个聚居点安置三千户到五千户民众，规模控制在2万人以下，这样的规模在三五年内完全可以满足迪纳郡的发展所需。以目前卡西里自治领迅猛的发展势头来看，之前的方案或许太过于保守了。

    无论出于军事上的需要，还是未来发展的考虑，改居民聚居点为小型的城池似乎更符合卡西里自治领的需要。卡西里地域太大而人口太少了，仅仅只有摩沙和迪纳两大城郡以及南部靠近曼奇的二三座小城远远不能满足未来发展所需。

    各族迁出山脉之后，随着生活的安定以及居住条件的改善，可以预计在五到十年之内必然会迎来一个人口增长的高爆发期，再加上各地涌来的新移民，如此以来，即使是迪纳郡的规模能容纳百万人口，但是，将各族人口和移民都聚集到迪纳之中，一来不利于自治领境内其它地广人稀区域的开发，二来在军事上完全丧失了战略纵深。

    那么，与其只建立居民聚居点，数年之后再扩建为城池，还不如现在就开始规划，并逐渐一个一个建立起来。但是，一想到当初迪纳城建设时期的花销，众人一时无语……

    最后，已经就任为自治领建设部部长的席尔瓦提出了一个最佳的折中方案。

    “我们可以在选址之后，根据将来居住的人口数量，规划出未来城池的地域面积，然后再围着划出区域的四周，每隔数百米建立起一个个微型的军事防御碉堡，我暂且称之为棱堡。每一个棱堡大概可以容纳300-400名士兵，有单独的防御体系。最重要的是，在防御敌人进攻的时候，各个棱堡之间相互呼应，完全可以用远程武器形成交错的封锁线，对敌人造成最大的杀伤。”

    席尔瓦侃侃而谈，小小的眼睛中闪耀着逼人的光芒。

    “这样以来，各个聚居点能最快的建立起防御体系，完全不用担心奥普人的入侵。数年之后，如果需要改建为城池，只需要建筑城墙，用城墙将各个棱堡彻底连接起来，并不影响棱堡的作用。如果不需要扩建，则继续保留棱堡既可，几乎不用考虑将来是否扩建的成本。”

    希尔瓦的话刚一落地，蒙栋、萧御几乎同时拍案而起。

    方案的可cao作性非常强，既兼顾了军事需要，又在短期之内不至于对自治领的财政造成太大的压力。最关键的是其灵活性。无论今后聚居点是否会扩建为城池，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方案简直是太完美了！

    蒙栋激动得手指几乎要哆嗦起来，声音颤抖着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每一个棱堡造价大概多少？”

    略一计算，席尔瓦迅速报了出来：“如果不计劳动力的成本，一个棱堡造价大概是20万金币左右。”

    以一座容纳5-8万常住人口的小城计算，大概需要建立30-50座棱堡，如此算来，初期的建设成本也只要数百万金币而已。至于聚居点内民众的住宅以及未来城墙的修筑费用，暂时可以不考虑在内。只要土地一分配下来，随着棱堡的建立，自然而然的，民众就会建设好自已的家园。

    而且，一旦聚居点的人口上来了，城中的商业地块不是还可以出售吗。有人的地方就有商业，这是自古以来颠扑不破的道理。再说，有了迪纳城的成功先例，售城的计划相信在聚居点同样可以cao作起来。大陆可是从来都不缺少眼光毒辣、消息灵通而又腰包鼓鼓的商人。

    “不，先不用计算劳力的成本！”蒙栋乐呵呵的说道：“富余劳力正多着呢，我们可以让移民和军方的工兵联队共同参与完成棱堡的修建，这样一来，初期的建设成本可以省出一大块呢！”自从当上迪纳郡守之后，蒙栋倒是越来越精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