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脱险
葛雷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当他转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堆满是霉臭的不知道什么野兽的残值断臂上，刺鼻的恶臭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这时他才注意到，之前因冲击力过大胸骨早已断裂了好几根，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立刻痛的他发出了难忍的呻吟。 “哎呦！真倒霉，居然没死！” 葛雷怎么都想不到，自己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竟然充满了不悦，似乎他还活着就是件错误的事。 葛雷想支起身来，询问一下情况，手刚刚在地上一撑，胸口一阵锥心的刺痛，发出一声痛苦地哀叫，又瘫到在地上，断掉的肋骨互相交错，痛得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过他看清了刚才发出不满声音的人，是一个头发胡须全都花白的老头，身体微微有些发福，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多少年都没有洗过，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老头没理会他，一边摆弄着眼前一头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尸体一边自言自语地发牢sao。 稍稍休息了一下，葛雷微微抬起头，环顾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个宽敞的房间，非常宽敞，就好像是个仓库，屋顶很高，一排明亮的窗户让这里光线充裕。只是四面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动物尸体，葛雷能够认出其中一些，都是阶层不低的食灵兽，还有很多他完全认不出的尸体。 “啪嗒！” 老头又从眼前的食灵兽身上卸下一条后腿，摇着头看了看之后，随手就扔在了葛雷身边，看来这一堆残肢断臂都是他不需要的废品，而葛雷就躺在这堆废品中。 看清楚这一切，葛雷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当作垃圾一样随意丢弃在这里，正当他准备忍着疼开口询问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埃米尔先生在不在？开门。” 老头回喊：“在，要进来自己开。” 门推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走了进来。 “你这里有没有其他人？”领头的问老头： “人？”叫老头似乎有些不满，“我倒是很想弄些人来研究研究，只是你们伯爵大人总是不愿意将死囚交给我！” “我说的是活人，陌生的活人。” “活人？”老头指着几个士兵说。“除了我之外，恐怕就你们几个还在喘气了。” “埃米尔先生.....是这样的，昨夜有个刺客企图刺杀兰德伯爵，可惜被他溜掉了，伯爵认为犯人现在还躲藏在城里，我们奉命搜查。”为首的士兵说道，如果不是任务要求，他实在不愿意来招惹这个古怪老头。 “刺客没见过，你们要搜就搜吧。”老头重新埋头摆弄尸体 “大家到处仔细搜搜。记住，是个二十岁左右的男的，个子略高，穿一身黑衣，还要记住了，一旦发现不要和他说话，立刻就地格杀。”为首的士兵开始下达命令。 他手下的士兵则极不情愿的们慢吞吞地散开搜查，遍地都是不知名的内脏以及粘液，而且还发出阵阵难忍的恶臭。 葛雷并没有出声，但是听得很清楚。尤其是但是刚才那句‘立刻格杀’他也听得很清楚。 以他现在的状态，别说是一群士兵，就算是几个孩童都可以轻易的将他的生命终结。目前除了继续躺在腐rou堆里装死之外，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此处的环境实在过于恶劣，搜查的士兵压根没有心情仔细搜索，只是装个样子四处走动，甚至都没有人愿意朝脚下看，他们生怕会忍不住吐出来。 一个士兵就站在葛雷身旁不足两米的地方，但是这堆腐rou的恶臭让他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就立刻转身离开。 “报告！没有异常！” “报告！没有异常！” “…………” 几分钟后，所有的士兵便回到头领面前，开始汇报情况。 “收队收队，快点走快点走。”领头人也早已忍受不住，立刻挥手。 闻听此言，所有士兵们立刻像逃难一样跑了出去。 “真是一群没用的家伙！”老头骂了几句，走过去关上门，然后骂骂咧咧地走到葛雷跟前来，很奇怪地盯着他说：“没想到你这小子居然敢去行刺伯爵，胆子不小嘛！” “你既然知道他们是找我，为什么不把我交给出去？”葛雷有气无力地问。每说一个字胸口的断骨都在发出哀鸣。 “交给他们？”埃米尔老头瞪起眼睛，反问道“我凭什么把你交给他们？要知道我把你大老远的拖回来可是花了不少力气，把你交给他们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如果有机会逃出去，我以后会报答你的。”葛雷松了一口气，至少对方的确不会将自己的事透漏出去。 “不用，看样子你是没机会出城了。我这里也能搜过来，估计连下水道都不会放过。不过你为什么要刺杀伯爵？他杀了你的父亲之后又霸占了你的漂亮母亲？”老头问道。 葛雷一阵狂晕，这老家伙的联想能力也太强了吧？ “我只不过是来这里询问父亲的消息。” “你看吧，我就说，一定是他看上了你貌美的母亲而杀掉了你的父亲，这样他才会想杀掉你。”老头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这套推理。 葛雷没有继续说下去，恐怕无论他怎么说，最后老头的结论都是伯爵因自己貌美的母亲而杀死了他的父亲。 “算了，这样的事我也懒得管，好歹我也将你救了回来，你就在这里工作抵债吧。你就是想跑也不可能，至少这阵风还没有过之前，你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老头看到葛雷没有继续配合他的猜想，有些无聊的摇了摇头。 “看来只能如此了，不过在我工作之前，你是不是能帮我请个大夫过来。”身上多处断骨造成的痛苦令他连说话都变得有些艰难。 “请大夫？你知不知道在城里请一个大夫要花多少钱，你就是给我打一辈子工也偿还不起！”埃米尔老头狠狠的瞪了葛雷一眼。 “可是……”葛雷已经没有太多力气与这个老家伙理论，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渐渐变得模糊。 这时老头将那双沾满了油腻与粘液的手搭在了葛雷胸前，顿时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奇异的光彩。随后他又好像为了确定什么，将葛雷反过来倒过去的研究了一边。 葛雷原本就已经神志不清，怎经得起这般折腾，立刻大叫一声就昏了过去。 “啧啧啧，没想到，没想到……”对于葛雷的晕厥老头并未在意，仍旧不断的折腾着葛雷的身体，嘴里还不断的嘀咕着，此刻他的眼神里闪烁着惊讶与兴奋。 葛雷再次转醒时，窗外已是满天星斗。 他发现自己总算是离开了烂rou堆，此刻正躺在一张老旧的破床上，埃米尔正坐在一旁的摇椅上哼着小调喝喝着小酒。 “一年。”埃米尔看到葛雷醒来后开口说道。 “什么？”葛雷不明白。 “给你治好了伤，作为回报，你要在我这里做足一年。 葛雷这才发觉自己身上断裂的骨头全部都被接了回去，之前剧烈的疼痛也减轻不少。 “好吧。”受人恩惠，就要有所回报，葛雷只好无奈的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