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为了登仙，杀

    京师。

    “陛下，这样真的好吗？”和嘉靖一同出来的老太监，一脸苦涩的看着好奇的看着百货大厦的嘉靖，很没有底气的说道。

    嘉靖爷爷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学坏的，怎么玩起了微服私访这种事情，周围没有千八百个锦衣卫、禁卫军什么的，老太监心底真的很没底气，不要看自己是最得宠的大太监，可是，要是嘉靖爷爷稍微磕磕碰碰出了那么点问题，自己的头颅还在不在自己的脖子上，都是个大问题。

    这种不带人出巡的行为，怎么配得上爷爷的身份，这不是在做贱自己吗，要知道自己的实力就算还不错，可是，自己有自知之明，这点还算不错的实力，在江湖上排不到前百，真真正正打起来，自己这种靠着天材地宝堆出来的高手，能够排到前一千就算是好的了。

    要是真的有事情发生，小事情还好，大事情的话，靠着自己这点实力可是没有办法保住嘉靖爷爷的。要知道连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道教的道无尘都被重机枪给崩掉了，自己这点小玩意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两年多的时间，几十次的出巡，这真的是非常头疼的事情。这种一惊一乍、小心翼翼的生活，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能够撑多久。

    “说过了，在外面不要叫我陛下，怕别人不知道是吗。”看上去年轻了三十岁的嘉靖，不满斜了老太监一眼，轻声的说道。

    虽然说将大明朝交了出去，换取了所谓的长生的机缘，但是，嘉靖仍旧有点不甘心，毕竟是祖宗的基业，要是真的败掉了，嘉靖还是有点心疼的。如果，空之主教会能够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话，虽然仍旧不满。但是，嘉靖心中也会稍微有点安心的。自己就算对不起祖宗，可是怎么说都算对得起百姓了。这样也算得到上一位合格的帝王吧。

    嘉靖不是自愿将权力交出来的，满朝文武也不是自愿将权力交出来的，可是，谁叫力量不如人呢，在十多艘钢铁战舰漂浮在紫禁城之上的时候。当百多台金色巨人遮掩着大殿的时候，嘉靖就明白。现在大明朝已经不再是姓朱了，所以，嘉靖很干脆的交出了权力，换取了利益。但是，这真的很不甘心，就算有着长生的可能，也是非常的不甘心。人活着，钱没了，这算咋回事。

    空之主教会的改革是让大明朝没有再饿死一个人。但是，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嘉靖他们已经不再是最高权力的阶层，这种被剥夺权力的感受，真的是非常的难过，就算有着一千个候补选民的资格，也是有点无法接受的。享受到了权力带来的魅力。在失去了权力之后，嘉靖真的很不甘心。

    嘉靖曾经期待过佛道两教的反击，可是，佛道的势力真的是太不给力了，就这么干净利落的被郑双龙的信仰传播队给镇压了。两年多的时间，佛道已经成为了传说。整个大明朝除却深山老林之中还隐约有点不知名的道观寺庙之外，全部都被拆掉了，改成了空之主的教会的圣堂。

    宗教改革具体死了多少人，嘉靖不是很清楚，但是，通过锦衣卫的情报网，嘉靖明白了空之主教会是会杀人的。少林寺布下罗汉大阵。结果整个寺院被能天使号用阳电子炮一炮轰飞了。武当山摆下了真武大阵，连山头都被三台所谓的高达给打爆掉了。宗教战争从来就是残酷的，你死我活，没有第二条路，空之主教会，不是什么善良的存在。

    政治改革郑双龙虽然没有兴趣听，可是，谁知道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呢，空之主教会差不多已经取代了朝廷的职权，各地的空之主教会也将地方的衙门给架空了，现在的朝廷也就是养闲人的地方，权力什么的差不多被分割掉了，也就是一点名声。而在朝廷中，嘉靖就是其中最大的闲人，其他的人最起码还可以做点什么，可是嘉靖呢，真的就是整天无所事事的看着次级虚空认证器中的积分的上涨。

    一千个次级虚空认证器，换取整个大明朝，其中相当大的一部分还被其他的家族给分走，落到朱家手中的不到一百个，这让嘉靖怎么能够甘心。可是，完全没有办法，和空之主教会一比，朱家什么都不是。

    嘉靖也只能找机会出来走走，看看大明朝的变化，看着百姓的变化，感受这百姓一日好过一日的生活，自我安慰的想着，自己怎么说都没有辜负这天下的百姓。也只有这样。手中的权力已经不在的嘉靖，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寻求一些心中的慰藉。

    “奴才明白。”感受到了嘉靖的不满的老太监非常识趣的献媚的说道。

    感受到了老太监的献媚，嘉靖稍微有点满足，看着人流量非常大的百货大厦，轻声的感慨道：“真的是一天一变，以前虽然没有注意，但是，大明朝的百姓真的已经不同了。”

    为什么，空之主教会能够做到这点，而泱泱大明却无法做到，仅仅是让百姓吃饱饭而已啊，百多年的积威，皇室正统的威严，这么快就被空之主教会取代了。嘉靖默默的走在大道上，看着在大道旁的百姓们，看着百姓脸上幸福的笑容，那名为有尊严的活着的笑容，有点苦涩的想到。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不管怎么样，看来，大明朝已经无法变为从前的大明朝了，朱家也不再是大明朝最尊贵的了。虽然失去了权力，但是，能够得到长生的机会，能够得到进入神国虚空之地的机缘，应该可以说的上是不错了吧。只要成为选民，进入神国，总是有办法的。总是有办法取得高位的。

    轻轻的抚摸着手腕上的次级虚空认证器，感受这其中的六百三十二点积分，嘉靖神情中流露了点点愉悦，轻声的嘀咕道：“失去了天下虽然可惜，但是，这也算是为我打开了一个新的大门吧。成为选民，跨入神国，总有一天能够再一次的取得最尊贵的地位的，既然空之主能够成就神灵之位，那么我也可以。我对修行的虔诚。可不输给任何人。”

    “国师大人说：……”有空之主教会的地方，就能够听到这样的广播，舆论方面，空之主教会可是非常的注重的，笔杆子可不再是士子专有的，广播网已经遍布了整个大明朝，但是。这相当高端的广播网，唯有空之主教会一个频道。百姓也只能听空之主教会的广播。

    “老爷，我们还是回去吧。”听着传遍了整个街区的广播，老太监有点担忧的看了看嘉靖，轻声的提议道。

    空之主教传遍了全国，但是，紫禁城中，绝对没有人敢谈论空之主教会，因此被杖毙的人，不下百人。皇室对教会的厌恶。是整个紫禁城的人都明白的。厌恶空之主教会的不仅仅是皇室，大明朝的各大家族同样对空之主教会没有多大的好感，虽然从空之主教会的改革中分到了相当一部分的利益，但是，他们已经不再是最高权力的拥有者，这让这些享受管了权力的魅力的人怎么有好心情。

    现在，听着这空之主教会的广播。老太监真的很担心。不仅仅是担心嘉靖的态度，更担忧嘉靖在此说了点什么，要是在这个所有的百姓都流露出兴奋与期待，对空之主教会非常的憧憬、崇拜的地方说了点什么对空之主不敬的话语，老太监真的担忧自己和嘉靖能否活着离开这里。被狂热的百姓打死，这也不是不可能。

    不要看老太监身具高深的武功。可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神功盖世，一枪搁倒，天下第一高手都被枪给打成了筛子，老太监可没有刀枪不入的自信。要知道。现在百姓可是能够合法持有火器，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这可是空之主教会的戒条之一，正当防卫是受到教会的保护的，这样的情况下，现在的百姓可是有相当大一部分手中有着大杀器的。惹火了这些和以前不同的百姓，可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就算是老太监这样的高手，也不敢肯定自己经受的住火器的轰杀。

    “不用担心，我不会在这种场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语。”一眼就看透了老太监的担忧的嘉靖，平静的说道。

    怎么说都是当过皇帝的人，怎么说都是将满朝文武驾驭住的人，在这种狂热的场合，虽然很不满百姓们对空之主教会的追捧，但是，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嘉靖还是明白。明知不可为而未知，用一句话来说，就是犯二，年过五十到了知天命的年纪的嘉靖，早就过了犯二的年龄，而且一个二货是没有办法驾驭住整个王朝的。

    “这位大哥，尝尝味道吧。”在老太监与嘉靖离开百货大厦这个空之主教会广播声最大的地方走到了街上的时候，一个在道旁的小贩笑着将手中的西红柿，递给了嘉靖。

    “啊？”看着小贩的脸上是说不出的兴奋和期待，嘉靖愣了一愣，不会吧，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国家里，平民们是那么热情的呢？这不科学！

    官员们说的歌舞升平，太平盛世根本就没有瞒过嘉靖。嘉靖早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要是真的是太平盛世的话，天底下哪还有那么多的农民造反，不是活不下去，谁会跟着造反。

    乱世还是盛世，嘉靖没有管，不代表着嘉靖不知道，如果连知道都无法知道的话，嘉靖这个皇帝也不会有那种闲心情去修道了。眼睛被遮住，可是非常的危险的，什么时候摔的粉身碎骨都不知道。

    爷爷、陛下、圣上、皇上、天子、皇帝，这些称呼嘉靖听过，可是被人称作“大哥”，嘉靖还是第一次，稍微有点意外。五十多岁的大哥，稍微有点窃喜呢。

    盛情难却，心中愉悦的嘉靖无视了身边老太监的警惕，拿起了其中一个果实来。这玩意是什么来着，好像叫做番茄吧，放在了口中微微咬了一口，呃？很好吃，淡淡的清香，却有着特殊的甜味，入口的水汁，简直是非常好吃的东西。

    “怎么卖？”嘉靖不由自主的开口了。

    那个小贩一愣，爽朗的笑了笑，将几个西红柿递到了嘉靖的手中。说道：“大哥，几个西红柿罢了，自家种的，不要钱，就是为了让大家高兴嘛，才拿出来让大家尝个鲜。”

    听着小贩的话语，嘉靖简直是呆住了。不会吧，这样好吃的番茄。不是拿来卖的，而是为了高兴，让大家品尝的？

    不是很有钱啊，到底是怎么回事。认真的打量小贩的衣着，看着小贩身上那明显有着好几个补丁材质不是很好的衣服，嘉靖真的有点不解了。难道真的是天下大同了。买东西不要钱了，搞笑，这到底怎么回事？

    也许是嘉靖的表情太奇怪了，那个小贩都看了出来。于是那个小贩就接着说，“大哥，没啥不好理解的，国师大人需要信徒随军入住被征服的土地，传播吾主的福音，虽然我不太清楚该怎么传播吾主的福音，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一家老少十七口要不是空之主教会老爷的慈悲，早就死在了逃荒的路上。我们虽然没有读书，但是也知道，活命之恩，比天大。教会给了我们命。给了我们吃的，还给了我们工作，最后给了我们尊严，我们就烂命一条，回报给空之主是应该的。”

    “其他人我们不知道，我们一个村的人，都准备追随军队。将吾主的福音传播到世界。嗯，教会门口的布告上好像是这么写着的，那个修女大人是这么说的。说实在的，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修女大人说的，总是没错，教会需要我们，我们就听从教会的，这总是不会错的。”小贩边上一个卖大饼的小贩，朴实的笑着说道。

    “听教会的没有错，我们一家马上就要离开了，吃穿什么的，教会的修女大人会给我们安排好，完全的不用愁，带上点家用就可以了，既然如此，家里种的一些果子，留着也留不住，带也带不走，还不如拿出来，嗯，这叫什么来着，哦，回报社会。没错，上次弥撒的时候，好像修女说的就是这样。”面前摆着两个箩筐的西红柿的小贩，摸摸头，有点不好意思的咧着嘴笑着说道。

    “长知识了啊，连回报，那个啥，哦，回报社会都懂了，看来我也该努力点，将那些多余的东西拿出来送人了，不然的话，还不被你给比下去。”卖大饼的小贩，笑着拍了拍送果子的小贩的肩膀，说道。

    朴实的言语，朴实的观点，可是，正是如此简单朴实深深的颤动了嘉靖的心。

    “既然已经安定了下来，有家有田有活计，能够活下来，为什么要再一次的奔波呢，战场可不是好地方。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为之。”看着面前笑的非常的朴素的两个小贩，嘉靖有点不解的问道。虽然是如此的问，但是，嘉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有了自己不愿意相信的答案。

    听到了嘉靖的话语，两个小贩有点不解了，面面相窥，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啥个不得已为之，听不懂啊。

    这时，来到此处的一个半白着头发的老汉，听着了，有点不满的看了嘉靖一眼，说道：“小兄弟，你这样之乎者也的，这两个小子怎么会懂，他们两个小子半个大字都不懂，不过，他们说的倒是对的，要不是人老了，腿脚不灵便，我也和会和他们一样，随军传播吾主的福音吧。”

    “叔公！您老怎么来了。”看到了老汉，两个小贩笑容满面的上前问候道。

    “去，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臭小子，过两天就要远行的人，不用上工了，也不好好的在家待着陪陪家人，跑出来卖东西？！要不是看着你现在做的事情还可以，我拿拐棍抽你这个钻到钱眼臭小子。”指着送果子的小贩，老汉训斥道。

    “您息怒，您息怒，我也没钻到钱眼中啊。”果子小贩笑嘻嘻的恭顺的说道。

    “走走走，还不给我归家，难不成真的要我拿拐棍抽你不成！”满头白发却仍旧是火爆脾气的老汉，不满的说道。

    “过一会，过一会将这些果子送完，我就回家，不差这点时间。”指了指空了半箩筐的西红柿，小贩笑着说道。

    “走你的，这边老汉我来。”将小贩拨到一边，老汉做到了小贩的摊位上，大声的说道。

    “那，麻烦叔公您老了。”看了看摊位，在看了看怒视着自己的老汉，小贩哭笑不得的说道。言毕，对着嘉靖拱拱手，就离开了。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在小贩离开之后，老汉看了看嘉靖，摇摇头说道：“虽然空之主教会的很多行为不符合儒家经义，但是，最起码，他在向着天下大同的方向走，其他的不说，幼有所教，壮有所用，老有所养，他们做到了，让天下人吃上饭，稳定的天下的秩序，他们做到了，只要做到了这些，民心就向着他们。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你是有着身份的人，告诫你一句，违背民心的事情，真的不要做……”

    说完，老汉就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打瞌睡。连嘉靖走的时候，举手示意都没有反应。

    民心以失吗，果然……听了老汉一番话，看着周围百姓脸上那种狂热的神情，嘉靖有点失神的想到。大明朝就这么成为了历史了啊。

    “爷！”看着神情有点失落的嘉靖，老太监上前两步，小心翼翼的轻声喊道。随着言语的手在脖子上轻轻的一划。

    在老太监看来，这种让嘉靖爷爷失落的家伙，没有活着的必要，早死早超生。

    轻轻的摇摇头，嘉靖否定了老太监等下杀掉老汉与小贩的主意，嘉靖不是听不下不同意见的人，只要没有利害的关系，嘉靖还是可以听进去的。

    自己没有做好，让民心流失到空之主教会的手中，这该说是活该，要是大明朝真的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几百年的积威也不至于在两年的时间就丢光。输了就是输了，嘉靖还没有那么的无耻，将怒火牵着到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小贩和一个快要入棺材的老汉的身上。

    一时间输了，不要紧，只要不一辈子输就可以，将大明朝输掉不要紧，毕竟这是完全不对等的赌，但是，自己的人生不要输掉就可以了。

    摸着手中的虚空认证器，看着上面那六百多的积分，嘉靖神情不动，默默的想着。

    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成为选民，成为了选民才能够想其他的，只要成为了选民，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拿过来，对于神仙来说，一切世俗的东西都不那么重要。

    而且，输掉了的又不仅仅是我朱家，那些世家大族同样是输家，而已要不是他们罔顾律法，不顾百姓的死活，为了更多的权力，更多的金钱，更多的土地，和更多的美女，将百姓逼到如此地步，大明朝也不会败的如此之快，空之主教会也不会如此简单的就将我们的权力全部夺走。

    为了权力，所以失去权力，真的是非常的搞笑的事情，罢了，不想这些了，空之主教会要杀，要传播信仰，我要积分，为此，异族们，用你们的血来造就我等的登仙之路吧。毕竟，现在建设已经没有积分了。

    走在回皇宫的路上，心情有点失落的嘉靖看着蔚蓝的天空，冷冷的轻声道：“为了登仙，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