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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绿绮古琴

    千线随哼了一声道:“若不是你们的人为了一点小利,怎么会败露了行踪,少主怎么会找得到那里去。尔等处事不力,坏了大事,如何能算结?”

    松辽冷冷笑道:“你不是很了解柳婷婷的么,不是说她们离开晋宁回无玄宫了么,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此事是你给自己捅的篓子,关老子什么事?”

    千线随拍案而起怒道:“你是在责怪老子么?”

    松辽放缓了语气道:“公子息怒,此次你失了人马,我了失财物各有所失,就别斗气了,以免影响后续大事。”

    千线随道:“那要看你怎么行为了,若在因小失大坏了大事,可别怪我不提醒你。”松辽沒有说话,自然显得极是不悦。千线随又道:“阳正雄已经破败,此地你们也不便久留,免得被我少主追查到。”

    松辽冷冷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如何也料不到我们还会继续留在这里,公子多虑了。”

    千线随道:“我少主思维奇特,往往反道而行,未必如常人所思所虑。若是不嫌弃,就到我三元宫休息几日,避开此段风头在说。”

    松辽道:“盛情难却,请公子先行,我等择日便來。不过我倒是觉得柳婷婷已经开始怀疑你了,公子要好自为之,免得怪老夫沒有提醒。”

    千线随哼了一声出了门去,闪身跃出了四合院。胡绝和氏先欲去擒他,柳婷婷急忙止住,暗示他们不要打草惊蛇,两人会意静了身式。随后听到松会道:“师伯,如今该怎么办?”

    松辽道:“这就像一盘棋,柳婷婷的棋子越來越多,东家能上台面的棋子越來越少,这对于咱们來说是件好事情。”

    松会不解问道:“师伯此言何意?”

    松辽骂道:“混账东西,那么简单的意思你都不知道,凭什么跟柳婷婷斗。他的棋子少了,咱们的要价就高了!”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起來。

    柳婷婷暗示凌云俊三人一同闪出了四合院,原途返回了客栈,各自回了客房。柳婷婷进屋落座,沉思少许,便见天色已亮起。想道:“一起长大的人,却是心志不一……”想着听到一个轻微的敲门声,轻声倒了一杯茶慢酌,道:“进來吧!”见门打开,千线随和陈秋走了进來行礼。

    千线随道:“属下以为少主真回了无玄宫,听闻昨夜之大事,才知少主已经回來,特此來拜。”

    柳婷婷道:“都坐吧!”见两人坐下,给千线随倒了一杯茶,道:“我们已经去到了安宁,随即接到了高数将军的传书,邀我们回來护送古董。便回來了,却不知遇到了盗匪截了财物。随着追去,才发现了那群恶人关押江湖人士之处,随即便出手相救。本來要找你來相助的,却找不着你们的影子。”

    千线随道:“原來如此,属下留在阳府观察阳府情况了,所以沒有跟去。不知少主当前要去往何处?”刚言毕,便见胡绝、氏先进了客房,他向胡绝行了见面礼,等着柳婷婷回答。胡绝和氏先皆知道柳婷婷的用意,表情极为寻常,皆向他行了见面礼,落座下去。

    柳婷婷道:“阿胡叔出來许久了,他想回去看望一下阿馨姑姑陵墓。我想着也去拜拜,所以想去三元宫一趟,再回教去。”

    千线随微微一笑,望向胡绝去。胡绝道:“乾阳使坐镇三元宫,让乾阳使为鄙妻清扫陵墓,真是感念在心无以为报。”

    千线随笑道:“小弟只是浅薄心意,何足挂齿。属下早想请少主前往三元宫一叙,总无机缘,那就请少主移驾三元宫小住几日。”

    柳婷婷点头道:“走吧!”起身出了客栈,凌云俊、阿旷、阴阳双子、五行子等人见她们出來也跟着出了客栈,上了马一起往秀山城奔去。此地距离秀山不远,众人行至午时,便到了三元宫。千线随邀着众人用了些午膳后,带着众人來到了三元宫后园,一个颇为气派的陵墓出现在后花园中央。柳婷婷众人皆上去鞠躬三拜,神情皆是几分伤感。胡绝清扫着陵墓周围的落叶,拔了些杂草,依依不舍地随众人回了大殿。此事一过,便已至晚时。千线随命了丫鬟准备了一大桌佳肴美酒,邀着众人欢喜畅谈。晚膳后,千线随邀着众人坐到右侧的小湖旁的宽大凉亭上饮茶闲聊。小湖之中一种六瓣紫花的水花极是美丽清雅,月弯倒影落小湖,更是轻悠悦人,赏心悦目。阴阳双子喝着专门为他们准备的美酒,几分醉意熏熏。五行子五人与柳婷婷等人喝茶闲聊,也不知过了什么时辰。

    千线随请來一柄古琴,安放大理石桌上,道:“今日难得集会,属下斗胆请少主轻奏一曲。”

    柳婷婷细细观摩古琴,见此琴木质极为古老奇特,在月光之下泛着细细古味浓郁的棕黄绿光,散发出缕缕清香,琴弦在月光之下泛着屡屡淡淡紫光美丽至极,细细望去见琴弦之上淡紫光间断之处竟汇出了一个绮罗飘飘的仙子摸样,琴弦后隐隐约约看得出“桐梓合精”四字,几分吃惊道:“‘绿绮’古琴?”

    千线随喜道:“少主真是博学多闻,一眼便知是‘绿绮’古琴。属下一偶然之机,寻得琴间高人重金购之,正想赠与少主。”

    柳婷婷自然喜欢得很,道:“从來只是听闻,今此一见真是稀世珍宝。”

    千线随见柳婷婷如此喜欢,极是高兴,道:“在下真心赠与少主,望少主笑纳。”凌云俊见千线随极是爱慕柳婷婷,心里不是滋味,不知是愁的还是怎地,渐渐觉得几分晕迷。

    柳婷婷并未答应,飘身落座,倩倩细手送至琴弦,一缕清曲荡漾开去,婉柔流转,清馨悦耳,更是扣人心弦,如痴如醉。琴声奇妙梦幻,不同的人静心冥听有不同的体味。好似让远离故里的游子亲赴在母亲的怀抱,用心体味着那股难能可贵的亲情;好似让硝烟纷飞的那浮尘之人,体味到了那久久盼望的和谐与清静;好似让那经历着百般炼狱之人,看到了那缕柔和温暖的柔光;好似让那身尽沧桑之人,清晰地看到了那条条内心深处的心迹;好似让那浮躁恶念的波澜壮阔,沉淀成了沧海桑田。凌云俊等人听得如痴如醉,模模糊糊的靠在大椅之上好似睡了去。柳婷婷倩倩细手一曲未终,也扑到了古琴之上好似安稳地睡了去。

    待她再次醒來,发现自己安稳地躺在一间极为精致的房间之中。想起身,发现沒有了丝毫内力,顿了顿慢慢起身坐到大理石桌前,对着靠在床边睡着了的千线随,道:“乾阳使,辛苦你了。”

    千线随听声一怔,惊醒过來,见柳婷婷已经起身坐到石桌前,喜笑开颜,坐到她身旁道:“少主醒了?”

    柳婷婷点头道:“‘绿绮’古琴,真是憾世名琴,一曲未终,人已先醉。”

    千线随道:“少主所言极是,古琴虽美也得陪绝世佳人才能如此淋漓尽致。”

    柳婷婷道:“世间沒有绝世,我不过是平凡的女子,不敢自居佳人二字。”

    千线随笑道:“少主真是过谦了,不知少主可知‘绿绮’古琴之千古绝唱?”

    柳婷婷起身轻叹一气,道:“《凤求凰》,可惜我不会弹奏。你不是司马相如,我更不是文君。”有传,司马相如曾用“绿绮”古琴弹奏一曲《凤求凰》追求卓王孙之女文君,两人心有灵犀,知音成缘,一同谱成了这“绿琴”古琴的千古佳传。

    千线随知道此佳话,他历尽艰辛寻购“绿绮”赠送柳婷婷,正是要表达对柳婷婷的追求之情。此时听來极是失落,却又稳定了情绪,微笑道:“我是少主的知音,听得琴儿心旷神怡,如痴如醉。”

    柳婷婷摇头道:“你不是我的知音。”

    千线随道:“少主何出此言?”

    柳婷婷道:“我的知音都醉了,唯独你沒有醉,不是么?”

    千线随笑道:“少主真是高明。”

    柳婷婷微笑道:“沒有你高明,‘绿绮’古琴的那股幽静之清香加上小湖之中‘紫幽碧莲’的馥郁芳香,不正是催人如醉,无法运运内功的奇毒么?”

    千线随微怔,道:“少主既然知道了,为何还要抚琴清曲呢?”

    柳婷婷道:“古琴难遇知音,我虽不敢自称是古琴知音却也不舍,只好抚琴一曲,忘却世间纷扰,就算图得个一时畅悦,也不敢愧对此古琴。”

    千线随道:“少主真是性情中人,让属下如痴如醉。”一手搂到柳婷婷腰间。

    柳婷婷一手推开他,不仅沒有推开他,反而被反力推得往后连连退去。千线随俯身一挽,将柳婷婷挽在怀中,极是喜悦。柳婷婷知沒了内力推他不动,冷冷笑了一声,道:“也罢,也罢,你打算怎样呢?”

    千线随扶起她坐到石椅上,道:“我对少主之情意,少主已然知晓,何必多此一问呢?”

    柳婷婷倒了一杯茶,细酌道:“我不知你对我什么情意。”

    千线随笑道:“少主说过,只有打得过你的人才有资格跟你谈论婚嫁,不知此刻属下能否打得过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