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变数之后的意外之喜
这妇人的武功完全在刘绩等人的意料之外，刚才她的那几剑速度极快，薛玉虽看清了她的套路，却顾此失彼没能跟上她的攻势。他自小便是个武痴，刚才被妇人算计了一招，脸上立时有些跃跃欲试。 刘绩注意到薛玉的脸色，此时高声道：“你们打算如何赌？” 妇人显然觉得很是自负：“我和这位小兄弟比试一场，若是我赢了，就放我们这些人离去。” 薛玉顿时有些怒气，抢先道：“若是我们赢了，又待如何？” “自然是任凭处置。” 刘绩哈哈一笑：“我要是下令一拥而上，你们不也是任凭处置吗？！” 那妇人怒目道：“足下人多势众固然能够取胜，但小妇凭着手里的这把长剑怎么着也能杀上二三十人？就是取下尊驾的首级也不在话下！” 刘绩脸色一冷，正要下令围杀。那个一直静静站着的绿裙丽人开口道：“这位好汉，若是你们赢了，我便把这个令牌送与你。”说着，从颈下取出一个不过两寸长的金牌。 “小姐，不可！”妇人和侍卫们齐声惊呼，那少女却是微微一笑：“生死存亡之际，若是这令牌能救我们一命，给了他们又有何妨。” 转头对刘绩道：“这枚令牌可以在大燕的任何张家分院里取到钱粮，好汉可以赌上这一场比试了吗？” 刘绩心里狂喜，钱粮正是他现在急需的，脸上镇定自若道：“这个筹码倒也够了。” 一打眼色，薛玉大步向前，走到中央。那妇人对少女点点头，让她放心，也转身走入场中。 两人相对而立，刀剑对举。短暂的对峙之后，薛玉眼神一凝，率先冲向对方，妇人也抬剑相迎。一时间，场中刀光剑影，虽只是两人对战，却比百人对战还要赏星悦目。 两人的身影越闪越快，薛玉使出浑身解数不断猛攻，妇人也是守的密不透风。薛玉毕竟年少，三十招后渐渐的体力不支起来，连续的猛攻已经耗费了他许多气力。 妇人这时才转守为攻，一柄长剑看似只是简单的刺、撩、挑、拨，却让薛玉左支右绌。不过十招之后，薛玉已经露出败象，脚法愈发凌乱。勉力支撑几招之后，薛玉的钢刀被逼落在地。 “我输了！”薛玉满脸沮丧。他自习武以来，一直屡战屡胜，这次却在一个妇人手里连五十招都没有支撑下来，这才感到天下之大，自己远没有达到那种境界。 妇人捡起地上的钢刀扔给他，笑道：“小兄弟，你这般年轻就能在我柳池手上走上五十招，也算不简单了。” “你是‘血貂’！”薛玉一声惊呼。同是习武之人，他自然知道‘血貂’的大名。南北两朝为数不多的武学方家之中，‘血貂’柳池是唯一的女流之辈，但却从来没有人敢小瞧她手里那柄普普通通的长剑。输在她的手里，倒也不算冤枉，薛玉立时心里舒服了许多。 柳池走到少女身边，吩咐侍卫收拾行装准备出发。此时，刘绩突然叫道：“慢着！” 少女皱眉道：“好汉还有何事？” “人可以走，令牌留下！” 柳池怒道：“足下堂堂男儿，却是要跟我们这女流之辈不守承诺吗？” “我只答应放你们走，可没答应让你们带着令牌走。”刘绩一脸得意。 “你耍诈！”柳池还要争辩，那少女已经把令牌抛了出来，刘绩伸手接过，大声下令道：“让开道来，放他们走！” 少女和柳池进了楼内，不多时柳池和那丫鬟各背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一众侍卫拱卫着少女缓缓走出院落。待寻到马匹离去之时，柳池在疾驰的战马上大声道：“今日之耻，他日必还。” 刘绩哈哈一笑以作回答，转头急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一个兵士道：“报统领！都已经打点好了！不过，我们有两个兄弟战死了，另外还有七人受了伤。” “此地不宜久留，战死者的尸体绑在马背上带回去，受伤之人包扎一下，队伍马上集合出发。” “是！” 薛玉领着士兵将抢来的财物装进四个大箱子，绑在马上。队伍不休息，全体集合之后向来时的那个树林出发。刘绩早已跟其余各队讲明，队伍一律在凌晨前到树林集合。 马队奔驰的路上，刘绩才有空从怀里掏出那块金牌看了看。金牌不大，却十分精致，正面一个大大的‘张’字，反面刻着两个蝇头小楷——‘柔晴’，想必是那个少女的闺名。 到达树林之时，天空已经泛出一丝鱼肚白。进入树林里，其他四队都已到达，很多人身上都染有血迹。虽然每个人都满脸疲惫，但杀戮和丰厚的收获都让士兵们十分兴奋。 刘绩派人把劫掠来的所有财物放在一起，由彭渊领人统一看管。士兵们都是一起行动，他倒是不担心有人私吞。 又从士兵中挑出了五十个身上没有血迹的，再叫上王雄、薛玉、赵凌、杜潜四人，准备再次出发。吩咐其他人休息之后，刘绩等人骑上战马朝着榆原城而去。 榆原城和锡林城相邻，而刘绩等人休息的树林就在两城之间。刘绩料想柳池一行受了惊吓必然躲入锡林城中，但这金牌丢失之事也一定会抓紧时间知会其他张家分院，必须抢在消息传到榆原之前把东西领出来。 马队到榆原城城门口时，天色已经大亮。此时城门刚开，守门的卫兵见刘绩一行煞气十足，正准备上来盘问。王雄伸手扔下一块十两纹银，那队正立马陪着笑脸让刘绩等人进城。 进城之后，随手抓过一个路人，赏了那人一两银子，询问张家分院怎么走。刘绩原本还担心这榆原没有张家的分院，待到那人兴高采烈的指着路口，刘绩立时心里一松。 低声吩咐让王雄等人扮成侍卫，其他人在门外等候，五个人昂首走进了张家分院。此时，分院不过刚刚开门，店里还没有客人。伙计看到几个人进来，还以为来了主顾，忙上前笑道：“几位客官，是要卖粮还是买粮？” 刘绩摆出一副大主顾的模样，往旁边的椅上一坐，大声道：“让你们掌柜的出来。” 伙计笑着正打算推脱，王雄恶狠狠地瞪他一眼，那伙计慌忙转到后面，不多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那中年人走到刘绩面前，笑道：“不知这位客官找小可有何贵干？” “这个认识吗？”刘绩随手把金牌扔到桌上。 那掌柜捡起金牌，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这才惊道：“这可是我们东家三小姐的信物！怎么会在客官你的手里？” “也就是说这块金牌可以用？”刘绩按捺住心里的激动，不回答他的问题，沉声问道。 “那是当然！” “其他的你就不必管了，现在把你们分院的银两全都取出来。小爷我有急事，马上就要走。”刘绩说着站起身来。 那掌柜一脸为难，想问清楚再说，但看王雄几个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却又不敢开口。再度确认了一下手里的金牌，上面张家独有的花纹的确没有看错，掌柜咬咬牙吩咐伙计去账房取银两。 半个时辰不到，在刘绩的一再催促下，银两终于准备妥当，十几个箱子放在堂屋中间。王雄领着兵士将箱子放上战马，刘绩临走时还不忘对掌柜说了声：“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