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传业授道

    照着袁澜所画的沙图一番算计，张绣和陈宫两人心便都是有了结果。天色已晚，于是也不再商议。陈宫走后张绣便是命侍从去敲响金钟。

    楚国沿袭前汉制度，官吏每五日休沐一日。服役的兵士民夫每五天也可休假一天，并且可以攒假探亲。以此缓解在营士卒思亲之苦。

    至于朝会制度，则是设置为两日一早朝。既不至于朝会太过频繁，也不至于懈怠政务。

    所谓晨钟暮鼓，每日雄浑悠扬钟声响起，便是城内各门打开桥梁通行之时。而当沉闷的鼓声响起，这一天便算是结束了，各处城门关闭吊桥升起。重要的桥梁也会被兵士宵禁。同时，晨钟奏响也是官员们早朝的信号。

    因为第二天刚好是楚国官员们的休沐日，想要商讨出征事宜得临时召开朝会。但是陈宫走的时候暮鼓已经敲响，再派专人去各府各院通知实在麻烦，于是在暮鼓之后再敲响金钟，是宫内给宫外众臣们的明早要加班的信号了。

    次日，天蒙蒙亮，露珠剔透，晨钟奏响。一般的百姓此刻还都蒙着被子睡在被窝，勤快的听见钟声也才起床。而楚国官员们这个点却都必须穿戴整齐等候在宫门之外，等待宫门被值守的禁卫武士打开，立马便进入宫门，登入大殿。

    待百官入定，张绣也准时出现在众人面前。不同于前几个月张绣身后只跟着侍从宫女，最近半个多月，也是授封太子敕立王妃之后，张绣身后总是带着小张泉。

    准确一点，应该是拉。

    小张泉回到自己亲生父亲身边之后便是迎来了人生最“黑暗”的时期。先是被送入楚国的太学学习——说是太学，其实也才兴建，学生不过千余，还多是仕宦子弟。在太学里教授张泉的是楚国的百科全书级别的名士阚泽，起庞德公来说学识也并不逊色。

    倘若要是只学那也没什么，但除此之外张绣还给张泉指定了好几位专业导师。如让王朗教张泉法学之道，刘晔则负责教授张泉兵法韬略，跟蒋干学辩论，跟滕胄学写等等。除了这些还让张泉跟着自己的亲将李丰童飞曹性太史慈学习弓马箭枪诸般武艺，而张绣则定期考察，若是一段时期毫无长进，张绣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算有袁澜偏袒护着张泉，张绣也是毫不手软。

    其实也不存在毫无长进这种情况。古代的知识层次极其有限，知道圆周率的算法算是数学大家了，能分辨清星座算是天学家，导致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知识的垄断。在纸质书籍还未普及的汉代，一本著作往往都是满满一整车的竹简，而制造竹简的成本则相当不低，这种情况下贫寒人家接触知识显得更难。而造纸术和印刷术之所以是四大发明的原因在于此。

    而要说学习和接受能力，古代的人其实并不现代人差。古代的人才高低差别，很大程度在于接受教育的多少。

    以算术为例，张绣对于张泉的要求不过是通习《九章算术》而已。而九章算术里面的内容，还没有现代一个普通初生所学的数学内容多。再多的也不要求张泉掌握，懂得勾股定理和计算物体体积这些张绣认为足够了。

    再以兵法为例，《鬼谷子》《三略》《六韬》《孙武兵法》等等加起来的字数，也没有一个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学生看过的语课本里面的字数多，再者张绣也不要求张泉全部精通。兵法韬略这种事基本道理都是相同的，看个人资质了。在这个读一本书能用几十年的古代社会，读书实在看个人的品质趣好了。关羽喜好《春秋》，故以忠义闻名。张良读一本《太公兵法》能受用一生，其道理实在不可言说。

    只是相对于同时期同年龄的其他小孩子，相之下张泉所受的管教要求很高了。张泉生性也较顽劣，哪里静得下心学习这些。骑马射箭这些倒是不用张绣催促自己便积极奋勇去学，至于兵法章这些欠缺了，虽然时间尚短，但足以看出一些懒怠的端倪。

    虽然因为嫡子独子的缘故，张泉一回寿春便是被楚国武视为板钉钉的楚国未来第二代君主，并很快被封立太子。但是张绣对自己这个便宜儿子却没有多少特殊照顾。送入太学也并不是被单独专人授课，而是与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