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寺子屋内的闲谈
“请坐吧。“ 在我们都经过寺子屋的长长的走廊之后，拉开一扇拉门，上白泽慧音对我们这么说。 拉门内的屋子又是个和风的屋子，比灵梦的会客厅要稍小一些，榻榻米似乎也要更为年代久远，隐隐的有一丝发霉的味道。 “有点温馨又有点让人莫名奇妙的怀念的房间啊。“刚坐下初九就用一种异样的口气说。 老实说我差不多也是这个感觉。 魔理沙取下帽子，好奇的说：“是么？我倒不这么觉得。” 果然是神经比胳膊还粗的家伙。 一旁的金克斯似乎拿着什么逗弄着橙，橙像个真正的猫咪一样似乎对这种逗弄很感兴趣，围着金克斯一圈又一圈的转着。我说你们两个真能玩到一起去…… “请用茶。”一旁端着茶盘的上白泽慧音挨个给我们到了杯茶。与博丽神社里灵梦的茶不同，这里的茶明显要更淡一些，但是又更香，简直有种让人醺醺然的感觉。 喝着茶我想起来了之前在红魔馆中查阅神隐异变的资料的时候查到的东西，想了想之后先自我介绍说：“上白泽女士，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姓林名霄，是这次异变的协调人。这位刚才处置罪人的，是‘入侵者’的一员，初九；那位是他的同伴，金克斯。“ “嗯，林宵你的话，我们在红魔馆的宴会之中就有过会面了吧。“上白泽慧音的声音虽然很温和，但是并不像八云蓝的声音一样是单纯的温和。而是像一尊美丽的盆景一样，虽然看上去很温和，但是却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重量。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说来惭愧，那个时候并没有和您说上话。“ 上白泽慧音摇了摇头：“并没什么。毕竟你所受的是八云紫的嘱托，牵扯进那种事件里的你也很不容易了。” 嘛……毕竟两次都差点死了啊。 “也是啊，”我笑着说，“不过也因此得以认识到幻想乡的各位，真是太好了。” 上白泽慧音话锋一转：“不过，林宵，你是从现世前来此处的吧？“ 我点了点头：“没错，现世的中国。” “在现世里，也有关于幻想乡的传说么？”上白泽慧音口气中有些好奇，“虽然偶尔有误入此处的人，但是毕竟幻想乡内的世界是被外界所遗忘而组成的。按理来说外界人对此处应当一无所知才对。” 我愣了一下，这可真是一个问题。因为这不是被人所创造出来的虚拟的世界么？虽然我在其中是没错，但是这个世界……到底是因为被ZUN所创造出来而存在，还是本身就存在只是被ZUN描绘了出来？ “外界是有关于幻想乡的传说。”初九在一旁突然开口说，“但是也是一些微乎其微的消息，所了解的人也是微乎其微，说是被遗忘也无可厚非吧。” 上白泽慧音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这样还好。” “上白泽女士，”我有些好奇的问，“如果幻想乡被外界所传开了，难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么？“ 上白泽慧音思考了一下，轻轻地用指尖敲了一下桌子：“幻想乡创造的意义，你们了解么？“ “保护妖怪？“我很快的回答。 上白泽慧音摇了摇头：“不完全对。应当说是‘保护遗忘’。“ 这说法有点超乎想象的意义。 “人类的理解能力是有限的，因此关于这点你们并不需要理解多少。“上白泽慧音说的话多少让人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却有种不容置疑的感觉，”你们只要知道，所有正在外界被人所‘遗忘’的事物的‘存在’，会被幻想乡所保护，这点就够了。“ “因此，幻想乡本身，就是被‘遗忘’的存在。不应当存在于现世的人类的认知之内。” 认知和记忆……是这么可怕的东西么？ “所以说，人类的理解能力有限。”上白泽慧音笑着摇了摇头，“当然，这点你们完全不理解也没关系。” “不！我能理解。”我还在有些郁闷中，一旁的初九突然有些大声的说，让我吓了一跳。 他被头帘遮掩的脸上表情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他紧紧的咬住了嘴唇。 上白泽慧音似乎有些稍稍的惊讶的样子，随即笑了出来：“所谓的主神游戏啊……果然是种不正常的东西。” 这点我完全赞同。 “喵！！”在金克斯的面前和金克斯对着做鬼脸的橙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的样子，像风一样拉开拉门冲了出去。而随即，走廊里传来了仿佛漫步在云端一样的脚步声。 伴随着拉开拉门的声音，我扭过头去，跟预想中的一样，抱着个油纸袋和一个满足的嚼着什么的橙的八云蓝走了进来，依然带着温和的微笑说：“抱歉，稍微迟了一点。慧音，可以借用下这里的厨房么？” 上白泽慧音站了起来，和抱着油纸袋和橙的八云蓝走了出去。看样子是去准备点什么了。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魔理沙这个时候突然挪到我旁边，用胳膊肘捅了捅我：“林宵，主神游戏到底是什么？” 也是，这个她也不可能知道。 我挠了挠脸颊，这个可能对她来说不是那么好理解，不过还是试着解释着说：“符卡对决，我记得是两个人符卡对战来决定胜负是吧？” “嗯，没错DA☆ZE。” “那么现在，我们给符卡战设定一个奖品，也就是说，赢了的人可以赢得这个符卡战的奖品，这个你也能理解吧？” 魔理沙点了点头，我接着说：“然后，再把符卡战的对战者从两个增加到三十个，把对战的方式改变成厮杀，这样就是主神游戏了。” 魔理沙有些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嘿~这还真是。” “顺带一提，主神游戏的奖品不一定是一次胜负就能决定的，”一旁的初九插嘴说，“而且有的人参与主神游戏单纯就是为了主神游戏本身而已。毕竟，在这个游戏中能经历多种多样的世界，还能不断提升自身的实力。” 说着，初九摸了摸一旁躺在一边无聊的哼歌的金克斯的头发，后者冲他做了个鬼脸：“也能找到些伙伴和朋友吧。” 这次我可以确认不是错觉，这家伙的表情和我见过的一般意义上的人有着决定性的不同。 非要用个词来形容这家伙的表情的话。 伪装。 即使是只露出半张脸，但是他也有着和正常人一样的丰富表情。但是就是这个丰富表情本身不对劲。因为无论任何的表情似乎都不是在表达什么，而是在“展示”什么。 似乎就是在“这个情况下应该做这个表情”的思想的驱使下，他才会做出这种表情，而不是因为他本身想这么做这个表情一样。 而且，他的这种行为表现的无比直白。他丝毫没有想隐藏自己伪装自己的意图，而是就把这层伪装直白的摆在人的面前。就像带着假面走在大路上一样。 “那还真是有趣啊，听的我都有点跃跃欲试了DA☆ZE。”魔理沙开朗的说。 说起来初九是个召唤师吧？我看向他。 “啊，我能召唤的人有某个限制条件的，而且还要经过对方同意才行。”初九很敏锐的反应了过来我的目光，很直白的说。 连你都能看穿我要说的话了么！？ 在这时候，身后的拉门再次打开了。八云蓝和上白泽慧音把几个小盘子和筷子放在了我们面前。 盘子不大，是简单的陶制的。上面有两块块淋了棕色酱汁的方形油豆腐，盘子边上还有可口的咸菜和鲜嫩的香菜做点缀。一盘油豆腐稍微一点缀就显得十分精致，不禁让人食指大动。 “久等了，那么请用吧。”将餐盘放在一旁，八云蓝和上白泽慧音落座以后，上白泽慧音这么说。 我用筷子夹起一块油豆腐，放进了嘴里。 好吃。 并没有什么令人惊讶到长篇大论的地步，只是单纯的一般的“好吃”而已。 但是就是这份好吃，却让人觉得无比安心。 不如说，这是我到幻想乡这么久以来，最安心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