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华山九功混元功
所谓的“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在杨铭看来，这不过是一些误人子弟的庸师为自己的懒惰懈怠找的借口而已。 而很不凑巧的是，杨铭和刘晴雯新拜的师父封不平恰恰就是一位误人子弟的庸师。 武道之路，不进则退。 封不平身为华山派剑宗之长，他一心想要夺回华山派掌门之位，甚至想要成为五岳剑派的盟主。 为了实现这些野心和目标，封不平甚至用十五年时间创出一百零八式《狂风快剑》。 由此可见，封不平提升自身武道实力的信念有多么坚定和执着。 而他一门心思的扑在自己的武道修炼上，自然便荒废了对身边弟子们的关注和指导。 就算是跟封不平一起在中条山上修炼的入室弟子们，平时也只是偶尔得到师父的几句指点而已。 像杨铭和刘晴雯这样的记名弟子，更是只传下《基础剑法》和《剑宗基础内功》，然后任由他们自己摸索修炼。 “虽然封师父毫无疑问是个庸师，但华山派现在的掌门【君子剑】岳先生，好像也是一位庸师呢！” 自从杨铭和刘晴雯成为封不平的记名弟子，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这段日子以来，杨铭日夜勤修苦炼，偶尔休息的时候便会听义妹晴雯讲一些江湖上的事情。 现在杨铭已经知道江湖上除了五岳剑派之外，还有武当少林这样的泰山北斗，更有青城派在声势上不弱于五岳剑派。 魔教日月神教教徒众多，教主东方不败号称天下第一高手，隐然已是力压武当少林的江湖第一帮派。 华山派现在的掌门君子剑岳不群，说他是一位误人子弟的庸师，却是一点也没有贬低他的意思。 杨铭隐约记得，那位君子剑岳不群的武功，应该跟封不平在伯仲之间。 岳不群手下有一位天赋极佳的大弟子令狐冲，被他教导了十几年时间，却只是江湖上的一个二流货色。 后来那位令狐冲得到华山派剑宗清字辈高人指点，几日之间便有了打败江湖一流高手田伯光的实力。 等到修炼了剑宗清字辈高人传授的《独孤九剑》之后，那位令狐冲更是在用不出半分内力的情况下，一战刺瞎了十五位江湖一流高手的眼睛。 同样的一个令狐冲，岳不群花费十几年教导出一个江湖二流的庸手。 而在那位剑宗清字辈高人的指、点下，令狐冲在用不出半分内力的情况下，短短时间便成了江湖前十的高手之一。 若是那位君子剑岳不群算不上庸师的话，那这江湖上便真没有几位庸师了。 封不平是专注于自己的武功修炼，荒废了对弟子们的教导，所以才成为庸师。 那位岳不群却是教导弟子们循规蹈矩，束缚了弟子们自由成长的才能，否则的话，以那位令狐冲的天赋才能，十几年的教导足以让他成为江湖一流高手。 不管封不平和岳不群是怎样的庸师，对于杨铭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虽然他现在身材样貌是十五岁的少年，但他的心智成熟，隐约还懂得许多武道至理。 《基础剑法》和《剑宗基础内功》这样的入门武功，杨铭自行修炼却是没有丝毫的障碍。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杨铭已经将《基础剑法》修炼到大圆满。 在丹田中那股十年以上的内力辅助下，就连《剑宗基础内功》也被杨铭修练到了第十层。 劈剑、刺剑、撩剑、扫剑、截剑、挂剑、崩剑、点剑、抹剑、提剑、云剑、架剑、拦剑、带剑、穿剑、斩剑…… 正午的炎炎烈日下，杨铭将一套《基础剑法》使完之后，又接着练习一百零八式《狂风快剑》。 《基础剑法》不过是江湖上烂大街的入门剑法，只要勤修苦炼就算是老弱妇孺都能修炼到小成境界。 《狂风快剑》虽然是封不平的自创剑法，却是如今江湖上的上乘一流剑法。 杨铭虽然靠着过目不忘记住了《狂风快剑》的剑法招式，但才堪堪将这套剑法修炼到小成境界而已。 若不是他身具十年以上的内力，就连修炼这套《狂风快剑》的资格都没有。 这套《狂风快剑》的精髓便是剑式迅疾如风，让敌人招架不住，毫无还手之力。 用出这套剑法的人内力越高，这套剑法的威力便越快越猛。 若是内力不够的话，便会只具其形，却无其神。 杨铭练习《狂风快剑》的同时，一股旋风在他身边越转越快，就连地上的落叶也被卷了起来。 等到杨铭收剑而立的时候，飘飞起来的落叶又都【哗啦啦】落在了地上。 “这便是拥有武功的感觉吗？我身上的内力……又是怎么回事？” 杨铭虽然想不起过去的记忆，但他隐约觉得，过去的自己连续挥舞精钢剑都会十分吃力，而且身上没有丝毫的武功。 可是现在，义父刘正云请闻喜镇最好的铁匠锻造的百炼精钢剑握在手中，杨铭如臂使指仿佛那百炼精钢剑毫无重量一般。 丹田中的那股内力，更是让他省去了十年苦修。 “莫非这便是……所谓的穿越福利不成？” 就在杨铭想着这有些无聊的问题时，晴雯也来到这座院子里，站在距离杨铭两丈远的位置开始练习《基础剑法》。 华山派剑宗的宗旨乃是【以剑御气】。 晴雯修炼《基础剑法》刚刚达到小成境界，她每日里的时间都用来修炼剑法，只在晚上花一些时间修炼内功。 虽然晴雯的天赋极佳，但她终究是十三岁的少女，修炼剑法有着太多需要她自己摸索的地方。 杨铭虽然想将脑海中的那些武道至理分享给晴雯，但他自己的功夫都没修炼到家，冒然指点晴雯只怕反而会害了晴雯。 在杨铭的注视下，晴雯施展了一遍《基础剑法》之后，又开始练习《狂风快剑》。 晴雯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每日看杨铭练习这套《狂风快剑》，晴雯已经将这套剑法的所有变化记了下来。 只是晴雯内力不足，她施展的《狂风快剑》徒具其形，而且许多剑招使的非常别扭。 当她使出第四十九式之后，便在第五十式连不下去了。 当晴雯收剑而立，准备从第五十式继续练下去的时候，杨铭走到了她的身后。 “晴雯！剑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你用第四十九式不能往上连下去，那就试着下劈转入第五十式——” 将自己的剑插在地上，杨铭从身后抓住晴雯的双手，带着她施展《狂风快剑》的第四十九式，然后下劈转入第五十式。 “这套《狂风快剑》是封师父的自创剑法，封师父身为一个男人，他自创的这套剑法有些不适合女子的弊端却也正常。” 杨铭反复教导了晴雯三次之后，这才放开她的双手。 不过—— 当杨铭从晴雯的身边离开后，却发现晴雯精致白嫩的小脸布满红晕，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丫头……该不会是……” 因为晴雯是自己的义妹，而且又是十三岁的萝莉少女，所以杨铭没有多想便抓住她的双手教她剑法。 可晴雯这副害羞的样子，分明是已经懂得了男女有别。 杨铭这才恍然想起，这个世界的女子大多早熟，有些女子十三四岁便已经成婚生子了。 说不定就连晴雯，到了十四五岁也会被义父义母许配嫁人。 杨铭虽然喜欢这位纯真可爱又勤奋好学的义妹，但对她并没有男女之情，可不想被她当成一个无礼之徒。 “晴雯……刚才我并不是要轻薄你！那个……只是要帮你修炼剑法……” “嗯……我知道……” 虽然仍旧红着脸，晴雯却乖巧的点了点头。 “我跟你……现在是兄妹！刚才那样，对兄妹来说应该……很平常吧！” 如果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的话，大概算是很平常的话。 但是杨铭却知道，晴雯只是自己的干meimei而已。 而且，这丫头还是一个很能干的干meimei。 虽然晴雯没有学习三从四德之类的女戒，但在刘夫人的**下，却已是一位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好meimei。 就在杨铭和晴雯尴尬的陷入沉默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闯入了院子里。 “少爷！小姐！封大侠和成大侠来了，老爷命你们赶快去厅堂。” “知道了，我们马上过去。” 幸好有这个丫鬟的闯入，杨铭总算打破了尴尬的沉默气氛。 “晴雯，我现在赶过去拜见封师父！你要……要一起去吗？” 杨铭从地上拔出自己的剑，收剑入鞘。 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突然被人抓住了右手的衣袖。 杨铭转过头来，便看到晴雯脸红红的低着头，小声的呢喃道。 “哥……哥……我们、一起过去吧！” “嗯！一起过去。” 虽然杨铭一直担心，自己能不能做一个让晴雯认同的好哥哥，但是从现在的结果来看，似乎自己的担心已经变成多余的了。 当杨铭带着晴雯来到刘府的厅堂当中，便看到刘正云和刘夫人坐在厅堂的主位上，而在左手的位置上坐着两个年约五六十岁的中年男子。 坐在第一个位置上的中年男子有着黄焦焦的面容，正是杨铭和晴雯的记名师父封不平。 旁边的另一个中年男子，虽然身高较矮，但却一脸戾气，双眼之中带着精光。 显然，这个矮个男子便是封不平的师弟成不忧。 虽然他其貌不扬，但也是如今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比起五岳剑派的长老们也是丝毫不差。 杨铭和晴雯进入厅堂之后，封不平和成不忧的目光同时落入了他的身上。 “咦？” 成不忧惊讶的叫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杨铭面前抓住他的左腕。 “师兄你可是说过，你这弟子不懂武功？可他现在这样子……” 现在的杨铭脚步轻盈，呼吸稳重，而且双手都磨出了厚实的茧子。 以封不平和成不忧的眼力见识，自然看得出现在的杨铭已经身具十年以上的内力。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封不平也不敢相信杨铭身上的变化。 一个月前，杨铭握剑的姿势都尚有一些错漏之处。 可他现在的一身气质，颇有上乘剑客的风骨，就连封不平教导十年的大弟子都被比了下去。 封不平站起身来，走过来跟成不忧一起打量着杨铭。 而杨铭无惧无畏，坦然的跟封不平、成不忧对视着。 封不平有些惊疑的说道。 “这孩子过目不忘，的确有着上佳的习武天赋！可他的一身内力如何得来？难道真是上天眷顾我剑宗，被我遇到这武学奇才？” 封不平和成不忧在中条山上隐居二三十年，对闻喜镇刘家知根知底，自然不担心杨铭是其他门派派来偷学剑宗武功之人。 况且杨铭这般的天赋，无论拜入哪个门派，肯定都会被当成核心弟子重点培养才对。 封不平只是按照往日的习惯，任由杨铭和晴雯这两个新收的记名弟子摸索学习，却没想到杨铭会带给他如此大的惊喜。 最初的一阵惊喜过后，封不平和成不忧冷静下来，然后师兄弟两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孩子，你便是师兄收的弟子杨铭吧？” 成不忧装作亲热的拍了拍杨铭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是你师叔成不忧！看师侄你似乎修炼有成，便让师叔考校一下你的武功如何？” 杨铭拱手一拜，说道。 “弟子正有许多不解之处，愿请师叔指教。” 杨铭虽然修炼剑法有成，但却完全没有实战经验。 如今能有成不忧这样的江湖一流高手陪他练剑，说是难得一遇的机会也不为过。 看到杨铭答应的如此痛快，成不忧皱了下眉，嘴角露出冷笑。 “年轻人心高气傲，的确是该指教指教。” 晴雯和刘正云夫妇虽然有些担心，但也知道成不忧身为师叔，应该不会真的伤了杨铭，所以并没有阻止。 一众人来到外面的院子里，杨铭向成不忧拱手行礼之后，便拔出配剑使出刺剑式直刺成不忧面门。 成不忧乃是江湖一流高手，又是师叔的身份，杨铭自然知道他不屑于主动出招。 刺剑式虽然只是《基础剑法》但在不同的人使出来，却有着不同的威力。 杨铭这一剑又快又准又狠，眨眼间便已经到了成不忧的胸前。 成不忧立刻收起轻视之心，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拔剑用拦剑式挡住了杨铭这一剑。 杨铭先是用撩剑式收剑，接着又使出了劈剑式，却是要抢占先机，不给成不忧反攻的机会。 成不忧乃是华山派剑宗一脉的一流高手，又有着数十年的江湖经验。 而杨铭却是毫无实战经验，若是被成不忧占据了主动的话，可能撑不住十招便会败北。 身为剑宗一脉的高手，成不忧自然有着许多精妙剑法能够反制杨铭的《基础剑法》。 可他身为长辈师叔，却不屑于用精妙剑法欺负师侄，所以杨铭用《基础剑法》进招，他便也用《基础剑法》破招。 转眼之间，十几招基础剑法便被杨铭全部使完。 眼看着剑招的变化已经穷尽，成不忧的嘴角露出了微笑，但这时杨铭剑势一转，身法步法同时提速绕到成不忧身后刺出了一剑。 这一剑来的又突然又迅猛，成不忧不由吃了一惊，慌忙架剑一挡。 “这是……师兄的《狂风快剑》！” 砰！ 杨铭的长剑，击在了成不忧的剑身上。 虽然被成不忧挡住这一剑，但杨铭没有丝毫迟疑，马上施展下一式剑法。 《狂风快剑》的精髓便是在一个【快】字，攻敌所必守，是一套抛弃了防守的剑法。 杨铭的武功境界剑法招式都跟成不忧有着巨大差距，若他现在有一丝迟疑的话，便会立刻被成不忧扭转局势。 一式……二式……五式……十式……二十式…… 杨铭施展的《狂风快剑》一剑快过一剑，虽然都被成不忧阻挡下来，但是不懂武功的人看来，怕是要以为杨铭压制住了成不忧这等高手。 成不忧虽然没有修炼《狂风快剑》，但他跟封不平一同隐居修炼，早已熟悉这套剑法的所有变化。 当杨铭出到第三十六式的时候，成不忧突然使出一招快剑，跟杨铭的剑招撞在一起。 两人的长剑都被震开之后，成不忧的长剑继续刺向杨铭，却是跟刚才的剑招一气呵成的连环剑法。 杨铭却是没有任何的迟疑，继续使出了三十七式剑法侧劈而去。 砰！ 两剑撞击之后，成不忧的长剑被荡开，杨铭的长剑也倒退回去。 这一次，杨铭的剑势彻底被打断。 当成不忧的连环第三剑刺来的时候，杨铭只能用出拦剑式挡在面前。 锵锵—— 当成不忧的长剑击在杨铭的剑身，一股磅礴的内力透剑而出，杨铭的身体不由自主倒飞出去。 幸好成不忧并没有全力出手，所以杨铭只是倒飞出三米多远，身体却并没有受伤。 根据和成不忧的这一番实战，杨铭也估算了出来，依仗着十年以上的内力和《狂风快剑》，自己也勉强能算是一位江湖二流高手了。 啪啪啪—— 一掌响亮的鼓掌声。 杨铭转过头来，便看到封不平满脸笑意的走了过来。 “好好好！当真是不错！不错！” 杨铭虽然理所当然的败北了成不忧，但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而且似乎刚刚修炼了一个月的武功。 这般年龄，这般天赋，换做任何人当他的师父，怕都是要欢喜无比，封不平自然也不能免俗，毕竟他最大的志向便是夺回华山派掌门之位，登顶五岳盟主。 若是有实力优秀的弟子辅助，那他实现野心的机会自然也能大大增加。 来到杨铭面前仔细打量一番，封不平眼含期待的说道。 “以你如今的武功修为，却是足以成为我剑宗的入室弟子了。你可愿，正式拜我为师？” 杨铭单膝跪下，诚恳说道。 “弟子自然愿意，恳请师父收录门下。” “好好好！” 封不平又是赞了三声好，双手将杨铭扶了起来。 “【华山九功，紫霞第一】！《紫霞神功》乃是华山派掌门才能修炼的武功，为师现在只能传你华山九功仅次于《紫霞神功》的《混元功》，等为师夺回华山派掌门之位，那《紫霞神功》自然……” 那《紫霞神功》自然还是华山派掌门才能修炼。 在心中吐槽了一下，杨铭又拜谢了一番。 《混元功》虽然稍弱于《紫霞神功》，但这世间没有最强的武功，只有最强的武者。 六十年前的林远图能够仗着《辟邪剑法》无敌于天下，六十年后的君子剑岳先生修炼了《辟邪剑法》，却连自己的大徒弟都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