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患 京师 盛京
很少在章节头里说什么,这次专门给大家推荐一本书书号1116784,老白的词藻不华丽,不过实实在在的说,这本书是本不错的科幻小说,七十二编推荐给我,我也分享给大家,啧啧,七十二编看书的口味不错啊 另外,以上不计入正 久在深宫之的皇帝,不可能有什么好身体,特别是有些神经质的崇祯皇帝,就更不用谈什么健康了。 这停军场上的首级和那些若有若无的药物、尸体气味,对于本就是身体虚弱的崇祯皇帝来说,影响极大,更不用说崇祯来这里的时候本来就是心情烦闷,这无形把这反应放大了许多。 车驾停下,赶车的小宦官恭恭敬敬的准备掀开帘,却看见皇帝在车摇摇晃晃的,而且是用手捂住了嘴。 “回……回宫!!” 崇祯皇帝几乎是嘶哑着说出了这个命令,那名小宦官还有些纳闷,心想这刚刚来到目的地,为什么这就要回去,边上跟随的王承恩觉得有些不对,连忙凑过来看,一见到皇帝这虚弱马上就要呕吐的样。 当即就是连声的催促道: “圣上龙体不适,不能在这里呆下去,快些回宫调养……!!” 大太监王承恩在那里一叠声的发话,车的崇祯皇帝苍白着神色连连的点头,王承恩冲着那赶车的小宦官厉声的骂道“没眼色的混帐,还不放下帘,非得叫风吹到陛下吗?”然后扭头对这队伍大声的喊道: “起驾回宫 这支小队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人都在那里做着停驻地准备,谁想到王承恩扯着嗓这么一喊,方才那“龙体不适”的话大家都是听到。这些人都是养尊处优的角色,在这停军场之本来就感觉颇为的不舒服,此时上面有命令,正是乐不得地听从。当即用比来说迅速的多的动作,急忙忙的收拾启程。 那京营派来护卫的三千士兵,带队的那名参将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催促自家的兵马陈列在献捷队伍和皇帝车驾之间,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胶州营的士兵们都是习惯了胶州营那简短但鼓动人心地仪式,平日间就算是李孟发布什么讲话,都是士兵列队。讲完话之后,队列回营。 可这皇帝率队前来,这队伍的人员和仪仗穿着宽袍大袖,在这些胶州营的士兵眼,看着就好像是一群唱戏的戏一样,根本没有威仪可言。行动也是拖拖拉拉,皇帝的最后一丝神圣在这些献捷的士兵面前都是烟消云散。 为首地那名把总更是看到,就算是莫名其妙招呼说是起驾回宫,可那动作依旧是磨磨蹭蹭,他心有个不能说出来的想法,如果自己和押送的这些人手拿着兵器的话,组成队形突击。足可以把这支队伍彻底的打散,并且抓到目标。 至于拦在他们身前的这支三千多人的京营兵马,这登州军地把总甚至都懒得评价,根本是嗤之以鼻。 但忙碌了一晚,才把这些首级搭成京观,费了自己和弟兄们好大的力气。难倒这仪式就这么结束了。那折腾一路,车马人口吃用耗费。就这么白花了吗? 这把总琢磨了下,少不得上前几步。抓住一名落在最后的小宦官,开口询问道: “这位公公,这献捷的仪式……” 那名小宦官被留在最后查看有无遗漏,本就是个给地位最低的人的活计,心正是火气升腾,看见那登州军地把总不知好歹地过来拉扯,顿时是心头火起,尖声的呵斥说道: “什么献捷地仪式,你们这些混帐的军兵不知礼仪不说,你们还惊扰了陛下,还有脸问什么献捷地仪式,快滚快滚!!!” 京师这些久在内宫的小宦官知道什么,在他们眼,除却京师的这些贵人大臣,京师外的这些都是卑贱的下人,更别说这些不知道规矩,从山东过来的粗人了,说话也是带着一百二十分的轻视和不客气。 这番话说完,登州军的那名把总长吸了一口气,这才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这个地点,这个场面,自己没有接到命令,还是不能发火的。/ 可这把总也不会去赔笑,他只是冷着脸松开手,直接是回头朝这自己的队伍走去,走到自己的队伍跟前,开口大声的说道: “整队,京师任务结束,今日间整队回归山东,迅速整理个人物品,正午前出发!!” 一同参加这个献捷仪式的胶州营登州军士兵,这些日也都是受够了气,关键是这京师乌烟瘴气,阴沉沉的给人感觉十分的不舒服,在山东一切都是有规律有效率的,能感觉是蓬勃向上,可在这京师却是混乱散漫不堪,给人的感觉是一个行将老朽垂死的老者,完全的不适应。 回到山东,多少还能赶到个年尾,今年的大胜,山东的这个正月一定会热闹无比,自己这些胜利者们,一定会得到优厚的待遇,还是快些回去吧! 车队的几百名士兵,整队解散,动作都是十分的迅速,他们这边却也是背对着京师队伍这边,居然也是一幅要走的架势。 倒是看得京营的兵马还有那名冷声呵斥的小宦官目瞪口呆,这山东来的兵马还真是不知道规矩,皇帝车驾回宫,他们那边居然也是大摇大摆的要走,也是一幅受了气的模样,这真真是好大的胆。 可不管是那名小宦官还是那些京营的士兵,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山东兵马失礼那是宫内和朝廷上的大佬们应该cao心的事情,我们没有接到命令,那就看着就是。 崇祯十五年腊月三十的下午,胶州营登州军地献捷队伍离开了京城。踏上了回返的道路,崇祯皇帝本来预订今天要举行受捷的仪式,但因为身体不适,半途回返皇宫。 山东的这支献捷队伍。离开京师之后,半路上曾经在通州城地一家车马店停留了段时间,在内室吃饭的时候,这名把总和几名士兵详细的把京师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在这家车马店等待的几名士。 这家车马店背后的东家七扯八扯到最后,就会扯到灵山商行身上,这几名士都是号称从山东出发,来京师求学的书生。/ 他们把登州军的献捷队伍所说地详细记录下来。并且按照预先的安排加以润色,一份交给人带到京师去,一份交给送信的信使,快马带回山东。 京师老百姓都是好热闹的,腊月三十这天皇帝出城受捷,尽管三十这天白日间被差役和士兵驱散。可大家还都是关心这个,心想正月初一这天,找找熟识的人,总归是能打听出来点热闹听。这消息肯定是没有被保密住的,那些差役兵丁之类地,回家都是把听来看来的当成是奇闻轶事来显摆,谁想到皇帝出城又匆匆忙忙的回来。谁能想到这山东兵马没有诚惶诚恐的请罪,反倒是大摇大摆的走了。 京师的百姓们都是暗自的感慨,心想这山东兵马果然是土包,根本不知道京师这边地规矩,天大地大,还是皇帝最大。你们就算是有天大的功劳。得罪了皇帝,你们也等着倒霉吧。山东的下场好不了。 不过京师的贵人和官员,有些老成的却或者惋惜或者冷笑。崇祯皇帝这番动作,不管是真是假,摆明了不想给山东这个名份奖赏,可身在天之位,却搞出这等逃学顽童才做的勾当,岂不是要天下人笑掉大牙。 更有聪明地想到,京师这么为难地做派,搞不好是正那山东李孟的下怀,让人觉得委屈全在山东,而京师朝廷则是完全地理亏。 果不其然,崇祯十年的正月初三,京师地士人***里开始有隐约的声音传出,说是国家危难,正需要忠臣良将挺身而出,可圣上却这般的对待功臣,恐怕让天下人寒心啊,声音实在是太隐约,因为说话的人和影响力实在是不值一提。 但渐渐的却有人就这个事情写章,并且在各种会和诗社之鼓动,大凡这在野的士,不管心如何想,总是要找朝政事的毛病,吹毛求疵,以显现自己这在野的人士高瞻远瞩,乃是大才。 对待功臣这般的凉薄,本身就是朝廷做的不对,正是可以被挑出毛病的,一些人都好像是见血了的蚊蝇,就这个事情纷纷的批评痛斥。/ 不管是皇帝还是朝廷大臣,偏偏对清流们的声音拿不出太有力的反驳,胶州营大功是真是假,尽管没有明确认,但各个衙门的确认结果差不多全天下都是知道了,可京师一没有表示褒奖,二连个献捷的仪式都是半途而废,这种事情,本就是让个功臣寒心的勾当,朝廷一分饷银也没有发给过对方,河间府山东兵马孤军奋战,京师周围屯驻了二十多万兵马,一支援军都没有派出去过。 若说是胶州营有野心,可去往南直隶平乱,去往河南平乱,来北直隶支援,都有朝廷下达的调兵旨意,这山东兵马完全是按照规矩行事,若是说胶州营和李孟居心叵测,恐怕这朝廷有要被人说凉薄和过河拆桥了。 京师百姓们过了个高兴的正月,可京师的士林和官场却注定不安定,正月十五那天,人之突然出现了一篇章,唤作,是借着西汉时候,飞将军李广立过大功无数,却始终未能封侯,到最后被迫自杀的典故,借题发挥,从崇祯朝的督师卢象升,下狱病死的孙传庭,莫名其妙被杀的陕西总督郑崇俭等等,说是本朝对待臣实在是凉薄无情,立有大功的往往没有好下场,不知道将来。这山东兵马会如何,并且呼吁,李广、岳飞、于谦前车之鉴在前,切莫自毁国家的屏障。 这章辞上。算不得一等一的精彩字,可所说所引,则都是最切时事的例和典故,并且语句之,自然而然地能看出一股愤懑辛酸之气,好像是满腹苦闷,却无数诉说,只能通过这章一抒胸臆。 突然出现在江西会馆的一封书信。据说是江西某士抄录江南某会的章,觉得精彩,所以给在京师的同门观看,先是江西籍地士们,然后慢慢的扩展开来,大家谁都不敢把这章拿到明面上来评点。因为这里面的字几乎是给近年来大批被处斩和定罪的武大臣们翻案。 可越是这等违禁的字,则传看的人越多,流传的速度也越快,更不要说京师之有多少那些获罪大臣们的亲朋故旧和同情者。/ 昔人已去,章所说地毕竟还是今日的事,不需要明眼人也能看出来,这到底是说谁。 种种的典故例。所列举的功绩,所获的罪名一项项列出来,让人感觉卢象升、孙传庭、郑崇俭等人的遭遇是何等地冤屈,朝廷的判罪是何等的荒唐,崇祯皇帝的勤俭英明形象,在看过这章之后。肯定心会有个大大的疑问了。 另外。还让人忍不住担心那老实巴交,不计得失。舍身为国的镇东将军李孟,他立下了这般的大功。可却被朝廷如此地对待,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莫非这一次,朝廷又要依照旧例,自毁长城。 眼下满清鞑虏和蒙古鞑都好端端的还在关外啊,那闯贼和曹cao还有八大王正在原腹心一带肆虐,并且势头越来越猛,朝廷可千万不要做什么糊涂事。 正月期间,京师、北直隶的士林清流,被种种的手段把情绪煽动了起来,形成了一股强大的舆论潮流,朝廷不能寒了天下将士的报国之心,不能自毁长城,至于要想解决这些事情地具体做法,眼下则是重赏有功地大将李孟。 士林清流惯于批评朝政,如果士林和清流们的舆论高涨,朝堂上地官员们也会被受到影响,他们也曾经是士林众人,多少也要考虑士林风评,自从士开始结党以来,多少大佬因为被舆论抨击,而狼狈下台的,这也是前车之鉴啊! 对于这篇作用巨大地,老太监刘福来和孙传庭小酌聚会的时候,曾经笑着夸赞道: “伯雅这篇章,足以赶得上咱们山东一万大军啊!” 对这个夸奖,孙传庭笑而不语,许久才是回答了这么一句话: “也是把心的话说说…… 孙传庭从入仕之后,就是为这大明朝尽心竭力,身为臣,却披甲冲阵,几次出生入死,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大功勋,但到了最后,却因为皇帝亲信的几句谗言被抓到天牢待斩等死,若是山东救他出来,他的命运就和那郑崇俭一个模样。/ 再怎么忠心爱国,再怎么受圣贤的教育,被朝廷这般的对待,心怎么会没有怨气,此次胶州营在京师的举措,都是孙传庭来一个个步骤的布置,把胶州营打造成受到委屈,却没什么怨言的忠厚形象。 并且在舆论上,让朝廷和皇帝彻底的处于被动的局面,当日间他和刘福来以及山东系统内几个来自京师的头目商议的时候,众人都觉得孙传庭的这个计划虽然会有效,但朝廷却未必会按照预料来行动。 山东兵马立下大功,已经是天下人都看到的事情,难倒朝廷要装做瞎,不闻不问吗? 但事情的结果却让众人都是瞠目结舌,朝廷的反应还真就是不闻不问,装做瞎了,本来说要有个献捷的仪式,谁想到到了后来,竟然搞了个崇祯皇帝身体不适,回宫调养…… 这种种的事情和遭遇,胶州营的各个情报系统都是动用了最高级别的信息传送,不怕耗费巨大,务求这些消息能够在第一时间内传送到山东相关人员的手。 平日间胶州营的消息通传系统只是在军队和商行内部运行,此次则是第一次按照驿站的方式运行,整个山东都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受到京师这些情况地通报,把山东的报捷兵马在京师遭遇的种种。明明白白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山东地方、甚至是胶州营内部,都有许多觉得朝廷是正统,崇祯皇帝是大义所在地人士,毕竟大明已经是存在了这么多年。很多东西在人的心都是根深蒂固,不能动摇的。 孙传庭明白这一点,他就是要用这皇帝和朝廷的所作所为,来让这些抱有幻想的人们彻底的死心。 让他感觉到欣慰的是,朝廷在这一点上和他“配合”的很不错。 那自然是孙传庭地手笔,孙传庭出身科举,不过对于辞诗赋却并不精通,但这章却是带着自己的怨气出手。/诗词歌赋,蕴含真情者动人,这章实际上就是抒发孙传庭自己的悲愤和感慨。 有他自己的真情实意在,又有他这个层次的所见所闻,写出来的章自然是震撼人心,效果极为地强烈。 偏偏正月下旬。就连朝廷的反应都是在孙传庭的算计之,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开始在暗地里查禁这章。 这种行为,无疑是让这篇章引起了更大范围的注意,加上市井之的种种传闻,整个京师的舆论都开始变得***,指责朝廷凉薄,苛待功臣地舆论更是越来越盛。总算是把朝廷成功的架在了火上去烤。 京师是天下间的心,这样的舆论风波,肯定会通过京师向外传播,扩散到各个省份,除却让天下人对朝廷和天产生怀疑之外,却是从另外一个角度上证明了胶州营的这场大胜。这场胜利对任何人来说。都太过匪夷所思,只有通过朝廷。这个目前意义上的最权威声音发出去,才是最有效地证明。 本来以崇祯皇帝这个层级。下面地人想要隐藏消息,他根本不可能知道,但这却不知道因为什么从田妃那边传了进去,崇祯皇帝对大臣和内官在心底就有一种不信任感,有时候也通过自己的后宫亲属来搜集一些情报之类地东西,结果莫名其妙的,田妃这个方面,有人给送上了这个。 崇祯皇帝这等好面如同好命地人物,看见这章之后,当即是火冒三丈,下令彻查,正月间,当差的也大多在家过年,仓促间哪有那么多的力量来动用,何况这章流传的方向都是人士,甚至是某些官员手。 这些读书人不是自己有身份,就是家有身份,动了一个,扯出一帮,锦衣卫、东厂、顺天府这些人也不是傻,敢去贸然的得罪这些人。 何况一篇章,上面写的都是违禁的事情,大家也不会傻乎乎的在明面上阅读传颂,又去那里才能抓到,令人想笑的是,要想去查个究竟,目前最显眼最容易下手的方向居然是田妃的家人。/ 去碰田妃的家人,皇帝的娘家人,那真是嫌自己活得命长了,还是按部就班的走程序吧,这些办差的人,心不知不觉的实际上也是被这篇章所影响了,那些立有大功的忠臣武将都是被皇帝杀掉,何况是自己这些下面办差的,事情做的越少,责任也就越小,还是少惹些麻烦为妙。 京师的追查,在某种形式上成了对这篇赋的一种宣传,大江南北关心时事的人士们,怎么说也要看过这才能出门,这江南的东林士因为他们力挺的周延儒因为谎报军情、然后被查出来有大宗的贪墨之事获罪下狱,等着被处斩的消息灰头土脸,眼下有这么一个转移大家注意力,又可以抨击朝政的机会。 一时间也顾不得什么李孟是江南士林公敌,纷纷的撰写章,做义愤填膺的模样,抨击这朝廷凉薄,苛待功臣,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崇祯皇帝在皇宫内,一连打死了三个犯了小错的宦官,在外廷上也是大发雷霆,可朝廷仓促间如何能拿出应对的手段。这样的事情,自己没有一点的理由,要是解释或者是驳斥,那只能是越描越黑。 现在还能怎么做。所做的只能是捏着鼻封赏了,但如今这样的局面,总不好朝廷发话,主动的去给别人送赏,可胶州营被那样地冷遇之后,想必不会有那个脸面主动贴上来献捷了,这件事该怎么了局下台,还真是为难。 在鞑虏还没有具备大炮和各种攻城能力的时候。在他们的蚁附围攻下,却也很少有城池能够守住。 当时的满清所倚靠地就是“用间”,每到大战紧迫的时候,往往有内应在城内协助,很多看起难于登天的战斗,却在这些无耻的叛徒协助下轻易的取胜。自老奴努尔哈赤的时候,这个法就经常的应用。
到了皇太极手的时候,更是保持了这个优良地传统,京师政坛动向,明军的战略战术,很多都能通过细作窥探掌握。 京师朝廷,对于各种消息的保密。/被人戏称为是筛,这筛不光是对内就连对外也是一样的。 京师城有什么风波消息,关外的盛京知道的时间并不会比关内晚太多,甚至要远远地早于江南各省。 自从阿巴泰在草原上大会各个部落,然后在十一月率领大军进入关内之后,这支征明军队的消息就越发的短少。只能偶尔通过在北直隶的细作通过很漫长的传递传回盛京。到了十二月之后,消息更是完全的断绝。 消息断绝倒也是正常的。整个盛京地八旗勋贵们根本没有什么担心的,没有了消息。这说明咱们大清的兵马在明国打的更加深入,掳掠的人口和财物更多,这么百战百胜的强军,还有什么可以担心地。 从前四次入关,总有这样消息断绝地阶段,到最后还不是安然无事,满载而归,在病榻上的皇太极对这些事情更是心知肚明。 但皇太极就是担心,他总是觉得自己或许因为重病,所以心态也不如从前那么想得开,总是疑神疑鬼,可皇太极总是抑制不住自己地担心,阿巴泰带着八旗的力量入明作战,可关外并没有因为对外作战消停下来。 本来这对外征战是转移内部矛盾地不二法门,但大家都觉得胜券在握,谁也不当回事,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两黄旗和两白旗下面的贵人们已经不是冲突一次两次了,镶蓝旗和两红旗这次则没有表现的和从前一般,站在两黄旗跟前,而是选择了立和缩头,这在从前的,根本不敢想象的,皇太极身患重病,吉凶莫测,让很多人都是缩回去了。 “万岁爷,这高台风大,万岁爷您这身,奴才实在是……实在是……” 听着边上首领太监带着些哽咽的声音,皇太极虚弱的说道: “不妨事,每日不坐一会,朕的心里不安,炭火升起来,用毛毡围一圈不妨事的。” 边上几名老侍卫虽然是肃立,可都是心感慨,若是从前,一名阉人怎么敢质疑皇帝的决定,英明的皇太极也不会理会这些阉人,可如今却和蔼的解释,老态尽显。/ 皇太极所在的这个台,是盛京皇宫初建的时候建造的了望台,当日间满清一切都是初立,这皇宫也是按照要塞的形式来建造,等到一切都稳定,这望台却因为可以登高望远而被保留下来。 自从十一月下旬之后,皇太极每天都要在下面人的搀扶之下,到这个台上坐一会,每日间向着南边看看,就好像是心里安宁许多一样,可自从阿巴泰离开满清之后,皇太极的病症已经是愈发的加重,原本一动气就是血流不止,可现在是连血都流不出来了,整个人虚弱异常。 几名亲王和旗里的贵人们都是来劝,说是高台寒风凛冽,万岁身体又是这般的虚弱,还是不要上去了,若真是挂心,不如让下面的奴才多打听打听消息报过来就是,但皇太极在这件事情上显出了非同一般的执拗,一直是坚持着如此。 此时已经是关外的正月,在这苦寒之地,正正经经的是天寒地冻,风如同刀割一般,即便是在高台上用毛毡围着。并且炭火盆正旺,可毕竟是通风的所在,根本没有太多的热气,但台上的这些人都是腰板挺直。肃立在一旁。 看着南面地皇太极眼神有些迷茫,听着盛京内四处响起的鞭炮,感受着这喜庆气氛,在那里喃喃的低声说道: “朕小时候跟着太祖,一到这时候就特别羡慕汉人过年,心想什么时候朕也能和汉人的孩一样穿着新衣服……” 他地声音很是虚弱,站在他身边的一名年轻大汉没有听清楚,这名大汉满脸虬须。整个人也是粗壮高大,但要是仔细端详的话,却发现此人并不是年纪太大,这人稍微朝着当站了战,这可不是逾越,而是替皇太极遮挡寒风。 “鳌拜。你挡住朕的视线了,闪一闪吧,这点风,朕经受的起,小时候,我和老汗一起,冰天雪地里面打猎。蹲雪窝吃冷饼,也是乐呵呵的过来了。”有皇太极的时候,努尔哈赤已经是关外的大贵人了,所说地事情自然是当作娱乐的狩猎,女真人的渔猎并不仅仅是维生的手段,更多的是一种半军事的训练。在渔猎培养战士们地战斗技能和彼此配合。 鳌拜是皇太极手下的护军统领。也就是白甲兵的统领,换句话说。他率领着皇帝直属部队最精锐的兵马。鳌拜也是满州年轻人的之间的俊彦,被称为满州百年来第一勇士。他对皇太极也是忠心耿耿,也是最得信任。 这鳌拜一向是粗豪,可这时候听到皇太极虚弱的轻声细语,皇太极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吧称呼变成了“我”和“老汗”,这是他年轻时候地说法,鳌拜只觉得心头难受,鼻一酸,竟然想要流泪,连忙的抽抽鼻止住,回头粗着嗓说道: “万岁好好休息,等养好了身,带着奴才们去明国,打下他们的江山,进他们的皇宫,做满州和明国、蒙古的皇帝……” 皇太极听到这话,禁不住笑了起来,现在他的笑之类地绝不会咳嗽,可往往是气息跟不上,笑了几声就觉得呼吸困难,连忙喘了几口气,笑着说道: “你从哪里学会那么多地花言巧语……那明国的地方,听说比咱们盛京要繁华百倍,朕有时候就想,凭什么咱们满人就在这关外地苦寒地方,他们汉人就在那关内的花花世界,好在天佑咱们大清。” 鳌拜连忙接口道: “汉狗软地跟猪羊一般,万岁放心,等这支兵马从关内回来,没准就已经是把那明国打下来了!” 这话说的颇为生硬,皇太极却沉默了下来,半天没有说一句话,或许是想到了自己不会支撑太多的时间,就算是打下了那大明的江山,恐怕自己也没有见到的那一天了,想到这个,即便是再怎么英雄的人物怕也是心酸楚。 皇帝不出声,周围伺候的人自然不敢接口,鳌拜更是浑身不自在,差点就要回身请罪了,皇太极又是缓声的说道: “鳌拜,前天你手下的奴才和正白旗的人又打起来了吗?” 鳌拜听到这话,连忙的侧身跪下回话道: “万岁爷,两白旗的那些狗杂种和咱们两黄旗的旗丁在街上碰到,他们嘴里不干不净的,奴才的人忍不住,这才是动手教训了他们,谁想到多……睿亲王的居然恶人先告状.,还请万岁给奴才做主。” 风稍微大了些,边上的首领太监小心翼翼的给皇太极紧了紧身上的皮裘大氅,皇太极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轻声的说道: “多尔衮做事小心的很,他是来请罪的,不是来告状的,阿济格的那些摆牙喇都是被抽了几十鞭。” 跪在那里的鳌拜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结果,张大了嘴看着皇太极,皇太极在那里开口说道: “看看两白旗的那些人,再看看豪格、福临他们,糊涂的糊涂,小的小,朕要是不在,你们谁能撑得住。” 话说着说着,皇太极的虚弱的声音变得有些森冷,鳌拜稍微一琢磨,胀红了脸,在那里连连的磕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万岁爷放心,奴才的手里也是有刀的,咱们两黄旗的大清,谁也别想沾手,奴才就算只剩一口气,也要和他们拼到底!!” 皇太极微微点点头,缓声说道: “内院的范先生,还有那新近归降的洪承畴,你要多加交通,这些人关键时候靠得住。” “都是些汉人……没骨气的奴才。“ 鳌拜跪在那里,却忍不住出声顶了一句,皇太极的气息一下急促起来,怒声的喝道: “糊涂,你以为两红旗和镶蓝旗那边……” 在他面前的鳌拜连连的磕头,皇太极这么说话已经有些交待后事的意思,让鳌拜不知道怎么接口,但打断皇太极怒气的不是鳌拜的磕头,而是在皇宫急促响起的钟声。 凡有钟声,必是十万火急的军国大事!票,不多说了,谢谢大家,既然上面说明了,下面也说明下,这算也不计入正,一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