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返校后的展开
坐在教室内的张朔，还是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老师就这么轻易的放了我一马？”刚刚回到学校的张朔，从宿舍里拿了书包就急忙跑向了教学楼。在把病历本给刘老师（昨夜点名的那个老师，当时张朔华丽丽的躺倒在潇湘大学的校医院内）看了下，老师完全没有纠结其他问题就放了张朔一马。 虽坐在了教室里上课，但张朔还是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在他想来，这学期都没点过名的刘老师好不容易点次名，应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节奏。居然就这么轻轻揭过了这一节，张朔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想不清楚的问题，那就不去想吧。张朔觉得老师就这么不追究自己也是蛮好的，心中大定的张朔低头继续看书。 桌面上，摆着几支不同颜色的水笔、一叠草稿纸、一本笔记本、一本这堂课的教科书和一本英文版的朝鲜历史。张朔这一心二用的本事还是挺高明的，耳中可以自动过滤老师说的一些没营养的话语，抓住重点做出笔记。在老师没有讲述重点的时候，张朔自然是在看自己的书啦。 低头看着英文版的朝鲜历史，张朔又忍不住想起了昨日和今日的一些经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张朔嘀咕道：“我是不是韩国朋友比较有缘啊。”话一出口，张朔便觉得有些荒谬。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和无神论者，张朔坚信缘分这个词是无比荒谬的，事物必然是有着自己的运动轨迹的。 张朔接着看桌上的书，心里却突然想起了另一桩事情。刚刚张朔对韩瑟和李熙妍讲过的在潭州沦陷时牺牲的韩国义士李成浩，居然在韩国的各类教科书中都没有提及，更别提纪念活动了，即使是在这本英文版的朝鲜历史里也是语焉不详。实在是费解。 张朔也算是对韩国有所了解了，觉得这种现象很反常。张朔心想：“根据韩国的国民性来看，连阶伯这样的人都可以评价为英雄，李成浩没理由被淡化啊。连白马山之战都说成是大捷的韩国人，没理由会淡化这次战事啊？” 随手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个反常的情况，打算日后去多翻阅一些资料去查证。然后，张朔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认真看着手里的书本。 坐在张朔不远处的黄耀南，看了看张朔，什么也没有说。 上课的时光很是难熬，起码对大多数人是这样。不过张朔倒是没有太大的感受，对他而言，无论是在哪儿，都可以成为学习的地方。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黍，书中自有颜如玉。”这是宋太宗赵光义劝勉读书人的话语，在现代也是大多数读书人的座右铭。 吃，住，用，黄金和美人。读书无非是为了这些。张朔也明白。 下课铃声响起，张朔和其他同学一样收拾东西，准备去吃晚饭。黄耀南开口叫住了他。张朔冲他点点头，说道：“一起走吧，边走边说吧。” 两人并肩走着，黄耀南问他昨晚发生了什么。张朔只是顾左右而言他，实质性的内容一句都没有说。 黄耀南几次询问张朔，张朔他也没有正面回答，如此一来黄耀南也有点恼了，开口道：“不是，我说你为啥就不愿意说呢？昨晚难不成你去做保健（你懂的）了？我怎么昨晚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是一个女的接的啊？说呗，有啥不可说的？” 张朔微微一笑，说：“到食堂门口了，去吃饭吗？”黄耀南颇为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不说你昨晚到底干了什么我就不吃饭。” 张朔耸耸肩，摊开双手说道：“随便你。”说完便自顾自的朝食堂走去。黄耀南眼见张朔真的不理会他，也是急了，嘴里说着：“哎，你至于么？”脚下却是没有停歇，快步赶上。 “你就是张朔吗？”一个身着西服的中年男子挡住了张朔的去路，口里还cao着不太纯熟的中文。在这个西服男身旁还站着其他几个同样装束的男子。 “这是什么情况？”黄耀南心下一惊，“张朔是不是惹到黑社会了？”出于对朋友安危的担心，黄耀南快步向前走去。 两个黑衣男子挡住了黄耀南的去路，其中一人用着奇怪腔调的中文说道：“别多管闲事。”黄耀南试图绕过两人，却惊奇的发现怎么绕也绕不过去。 正说话的功夫，那边拦住张朔的黑衣人们已经通过照片比对，已经确认了张朔的身份。几人趁着食堂人流量变大的时刻，上前暗暗架住张朔就往外走。表面上看起来倒像是朋友相见，亲切问候的场面。虽然这几个黑衣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良善之辈，但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道理大家都是懂的，所以基本没有人在意这样的情况。毕竟相比较管别人的闲事，还是填饱自己的肚子比较重要。 “喂，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张朔即便是平时总是以“智者”自居，遭遇这样的情况也是不免慌乱了起来，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起来，“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你们是韩国人还是日本人啊，这里是中国领土啊！你们这样粗暴对待中国公民，你们是要……” 话还没说完，张朔的嘴就被堵住了。堵住他的嘴的是一块手帕。 “**，化学式C4H10O，常用作麻醉……”脑子里的念头还没转完，张朔已经晕了过去。（貌似这两天张朔晕过去的次数有点多啊，汗） 黄耀南被两个西服男挡住去路和视线，没有看到这一幕，而四周的同学也是被这几个围在张朔附近的西服男挡住了视线。 “你们这几个西服男干啥呢？玩cosplay呢？要么进，要么出，别挡在门口碍事！”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流，这几个挡在门口的西服男自然是惹起了众学生的不满，已经有人开骂了。 刚刚冷酷对待张朔和黄耀南二人的一干西服男，此时却是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为首的一个西服男更是取下了他脸上那能遮住大半张脸庞的墨镜，引得一群小女生都是爆发出了尖叫声。 “哇，好帅啊！” “欧巴，我爱你！” …… 隐隐是这一干西服男头领的这个男子，长得很是帅气。一群小女生都是觉得这人颇有点韩国欧巴的感觉，但却说不清楚这人到底长得像哪个韩国男星。 只见此人微微躬身，用着较为流利的中文说着：“大家好，能让让吗？我的这个朋友突然晕倒了，我们带他去医院。” 这半生不熟的中文更是引发了周围女生的更大的尖叫声，也引得周围的男生大皱眉头。但不管怎样，还是让出了一条路让众人离开。 “哎，你们带张朔干嘛去啊？喂！”黄耀南高声喝问。话音刚落，他小腹处就挨了一记重击，疼痛使得他不得不蜷缩着身体蹲了下去。两个西服男上前扶住黄耀南，让他不要倒下去。其中一个西服男，侧着头在黄耀南的耳边说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们这些人有资格知道的。待会儿张朔会自己跟你解释的，你最好不要四处乱说些什么。不过就算你乱说也没关系，基本没有人会相信你的。” 虽然这人的中文很不标准，但是这语气中那隐隐的威慑之意竟震的黄耀南心里一颤，蹲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见威慑收到了效果，两个西服男便起身离开，其中一人还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拍了拍黄耀南的肩膀。 冷汗直冒的黄耀南的脑子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张朔究竟是惹上了哪方神圣啊？听对方这口气，莫不是惹上了外国政要？那一句“不过就算你乱说也没关系，基本没有人会相信你的。”深深的震撼住了黄耀南。 一干西服男架着张朔离开了食堂门口，只留下一群男女学生的议论声纷纷。男生们则是酸不溜秋的说那男的一定是在韩国整过容，女生们则是众口一辞的指责男生嫉妒她们的欧巴帅气。至于被他们带走的张朔，则基本没有人在意。 一群西服男带着张朔上了一辆大型越野车，引擎发动，越野车不一会儿驶到了校园的一处隐秘角落。 刚刚还笑容满面的众人此时表情都是有点不虞，领头的那个最为帅气的男人用韩语吩咐道：“下去两个人，在车子旁边守着，注意有没有可疑人员。” “内（韩语，是的意思）” 姜在益是李家派到潭州的保安队队长，保安队主要负责李家小姐李熙妍的安全。相比较国内和各个派系之间的交锋，在中国的工作实在是轻松无比。当然，有一点还是让姜大队长有所不满，那就是他总是要“驱赶”李家小姐附近的苍蝇。 这半年不到的时间，姜队长就起码驱赶了十来个苍蝇。至于有几个胆大包天像做些更出格的事情的男人，早就被丢进湘江里喂鱼了。 姜在益队长对着他的一干下属说道：“少爷提醒我们，这次要礼貌点。在中国毕竟是要收敛点是吧。所以你们一会儿都给我文明点！” 众人低头应是，心下却是不由得吐槽：每次还不是你吓得别人最厉害？ 姜在益满意的点点头，对旁边的一个下属一挥手，“给他脸上泼点矿泉水，把他弄醒！”心里想着：这次没直接丢到河里再捞起来，算是够礼貌了吧。 冰冷的矿泉水泼到了张朔的脸上，张朔慢慢的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张朔很快冷静了下来，“既然刚刚他们敢直接对我上**，可见来者不善，我只得尽力周旋。”如此想着，张朔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找我有何贵干？” 姜在益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在张朔看来有点瘆人）说道：“刚才你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过来不就好了吗？非得在那里大喊大叫的，**的滋味不好受吧。” 张朔小心翼翼的说：“我又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怎么能跟你们过来？哪想到你们居然这么嚣张，众目睽睽之下……” “不会有人看到的，”姜在益打断了张朔的话，“我的手下挡住了所有人看向你的视线。” 张朔心中暗叫一声“糟糕”，想道“来人居然如此小心，想来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这会遇上专业绑票的啦，不小心应付没准儿就死在这里了。” 像是看出了张朔的心思似的，姜在益开口答道：“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杀掉你的。要是我们想杀掉你，就不会请你上车了，免得弄脏了我的车。这辆车可是我自己掏钱买的呢。” 眼见张朔还是一副迷惑不解的神色，姜在益开口说道：“你是不是在想自己最近得罪了什么人？不用想了，你没有得罪什么人，我们帮你查过了。” 张朔这才有点放心，开口道：“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姜在益慢悠悠的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顺手递给张朔一支，张朔连连摆手说自己不抽烟。姜在益用韩语骂了句，“烟都不抽，算什么男人。”，随后用力吸了两口，这才开口说道：“我们呢，没别的意思，就是特地来告诉你。有些人，是你高攀不起的。” 张朔本来正捂着鼻子挥手赶去聚在他面前烟雾，闻听此语，不由得呆住了片刻，半晌后才出言道：“李熙妍？对吗？我只以为她是个富家小姐，没想到竟有如此能量。” 姜在益仰头大笑，好半晌才止住笑声，“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你明白我们的要求了吧。” 张朔冷冷的说道：“和李熙妍保持距离。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错，你们应该是李熙妍家里派来的。你们还想让我自然点，不要被李熙妍察觉到我在和她保持距离，至不济也不能让她感觉到她的家里人在以这样的程度介入她的生活。” 姜在益的笑容更灿烂了，他浑然没有在意张朔语气的不善，只要最终的结果让上面满意，当事人小小的不满，他是不放在心上的。姜在益见张朔如此“上道”，也是满意，说道：“最后提醒你，不要跟我们玩儿你们中国人‘阳奉阴违’的那一套，你无法想象李熙妍小姐的家族在韩国有多厉害。你不是有自己的人生规划吗？据我们所了解，应该是考研，工作积累经验，成为中层管理人员，考博，最终成为大公司的高层吧。” 张朔沉默不语，对于来人如此清楚他的经历，他倒是没有太大的惊讶，有心人要查出自己的经历简直是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他心里只是在暗暗感叹，李熙妍家里的势力之大。 姜在益接着说道：“今年你还写了首歌吧，赚了点钱啊，对于你们来说还是挺可观的。不过这点小钱，我的弟兄们都有点看不上。” 张朔不软不硬的回道：“有什么事快说，特意奚落我也没有太大的意思吧？这位不知道名字的帅哥xi。” 姜在益这回倒是没有笑，只是接着说道：“要是上回那个家伙有你这一半的聪明，也不至于落得个精神病啊。”张朔虽然控制的很好，但还是微微颤了颤，姜在益很满意自己这一番话的效果，说出了他要说的重点：“算你小子走运，我们少爷说很看好你，这是资助你的钱。”说着，甩给张朔一张银行卡，张朔顺手接过。 姜在益拍了拍张朔的肩膀，凑到张朔面前说道：“这卡里面有两百万人民币，密码是你的生日。”纵然今日被一系列的事件弄的有些麻木，可陡然听见两百万这么个大数字，张朔还是忍不住浑身一震。 张朔那着这一张薄薄的银行卡，感觉竟似有千钧重，缓了一会儿才艰难的开口说道：“你们少爷没理由白给我这么大一笔钱吧，虽然你们家少爷也许不在乎这点钱，可也没理由无缘无故给我钱吧。” 姜在益发现今天的对话无比的轻松，看来可以提前下班了，“你只需好好按照你的目标往下走，这些钱就当是少爷的投资。你考上你们国家的优秀大学的研究生之后，少爷会想办法给你弄个双硕士读读。双学位中的另一个硕士学位自然要到韩国去读，毕业了就替我们少爷打工还上这笔人情债吧。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不会有什么的。可如果你若是答应了之后没能履行你的诺言或是不到韩国来帮我们少爷，我们可是会让你连本带利的还回来的。” 张朔摩挲了一会儿手里的银行卡，片刻后，抬头说道：“我接受。”这一刻，他想起了家里没有还清的车贷，想起了患有暗疾的mama，想起了一向身体不好的奶奶。钱，真的能做到很多。 见张朔如此配合，一众黑衣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了几句“注意保持距离，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之类的，姜在益还颇为搞怪的给了张朔一个大大的拥抱，说什么，以后就是一起为李家打工的兄弟了，请多多关照之类的。直弄得张朔哭笑不得。 看着远去的越野车，张朔握紧了手中的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