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转折
黑夜跟雨声成为最好的掩护。狼卫士卒不断攀上墙头。 上到城墙的兵士都一动不动的伏在的上。包括张辽、赵云两人。他们眼睁睁的盯住远处值夜的兖州兵。像猎豹一样。时刻准备着扑上去给猎物致命一击。 几个暗卫缓慢的移动。运用他们学到的刺杀术。尽可能的夺取城墙上兖州兵的性命。 行动再隐秘也有被发现的时候。一队兖州兵披着斗笠绕着城墙巡逻。已经来到东面这段城墙。 “你们咋乱走动!是谁的手下?”一个身披铠甲。外罩斗笠的将官喝问道。 三个暗卫身上直冒冷汗。其中一个唯唯诺诺道:“大人。咱们有紧急军情要向上头禀报。是天大的秘密啊!” “啊?”那个将官来了兴趣。上前两步。 “这个秘密就是啊……”那个暗卫装出一副十分神秘的样子。 当将官将头伸过来时。暗卫左手寒光一闪。冷芒割开他咽喉。 “啊!你们这是干什么!”旁边的兵卒喝问道。他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几个暗卫哪会客气。身形一闪。窜到巡夜的兖州兵面前。用手中匕首、长剑等兵器刺向他们要害。 张辽看的真切。他双脚一蹬。跃上前去。一柄长刀利落砍倒挡在面前的一个兖州兵。 一时间东面城墙上乱作一团。狼卫们将更多的绳索抛道城下。留下一部分人跟张辽抵挡将要到来的兖州兵。剩下的狼卫跟着赵云直奔城门而去。 暴雨虽然减缓。但雨势还是很大。城墙上又点不起火把。只能依靠几个昏黄的灯笼照面。所以当狼卫杀到面前。那些兖州兵才反应过来。双方兵卒激烈的厮杀。兖州兵甚至来不及敲鼓示警。 赵云率先跑下城墙边的台阶。他直奔东面城门而去。但凡有值夜的兖州兵。他二话不说。手中铁枪抖动。直奔他们的心窝、咽喉等要害。 百多个狼卫士卒紧紧跟在赵云身后。他们出手快而狠。经过长期训练。互相间的配合也十分默契。这些狼卫和虎卫都是袁尚压箱底的王牌。也是最贴心的近卫。狼卫、虎卫的士卒。都是全军中挑选出来的百战精锐。级别最低的都是百人将。是名副其实的尖刀。 越近城门。兖州兵的防卫越严密起来。百多个兖州兵将城门牢牢护住。 赵云脚步不断移动。铁枪扎出点点寒光。一个向前力劈将一个兵卒脑袋打碎。紧接着抡枪左右各一记横扫。逼的兖州兵近不的身。 狼卫士卒赶紧补上缺位。配合着击杀惊慌失措的兖州兵兖州军中的精兵都被曹cao带出去夜袭了。所以留守的兵卒战力也就一般。加上青州军袭击的突然。他们往往不明所以就已经被击杀。 很快。在赵云带领下。百多狼将守卫城门的兖州兵击溃。赵云打开了城门的横木。并让兵卒们推开城门。绞起吊桥。 等在城外的田豫一见城门打开。立即下令全军突击。 一千骁骑、一千乌桓突骑率先冲进城中。虽然骑兵在巷战中并不能发挥全部战力。但田豫等人就是要他们不断跑动。用骑兵战马制造声势。以威吓城中守 赵云立即加入骁骑的行列中。他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擒杀敌方的首脑。 在城外等的憋火的典韦大吼一声。提起大双戟见着敌兵就砍。狼卫士卒也渐渐围拢到他身旁。 抢占城墙。清剿城中驻军的任务自然是交给了近卫步卒和丹阳兵。青州军秉承袁尚授予的攻坚战术。他们疯狂的推进着。直奔敌方心脏。然后再迂回包抄。 刚刚进入睡眠的戏志才被铁蹄声所惊醒。他快步跑到院落里。 “军师。不好了!”李通脸上尽是焦虑之色。“是敌军趁夜袭城。东门已经沦陷!” 戏志才两眼发黑。心中一阵抽搐。师!您没事吧!”李通赶紧扶住了戏志才。 鲍信用仅剩下的一只手抽出佩刀。“我去召集兵卒。无论如何都要守住濮阳!” 李通立即拦住了他。劝道:“鲍将军你和军师留在此处。末将去召集兵卒反击敌军。” “咱们一起去。戏军师留在此处!”鲍信坚持道。 边说着李通边让兵卒抬出自己的铠甲。就在李通穿好铠甲这会功夫。马蹄声和厮杀声已经近到院落外面。 李通脸上变色:“怎么敌军会知道我方将领所在。莫不是出了jian细!” “杀啊!”“降者免死!”“杀死李通啦!”冲进城里的青州军士卒一边厮杀一边呼喊。 “晚了。是我太大意了呀!”戏志才叹息道。他脸上尽是颓然之色。 “敌军才刚刚进城。军师说什么晚了。咱们还可以坚守很久!”李通大声道。 戏志才摇摇头:“我方兵卒多分散在民宅内。敌军来的突然。我等根本来不及将他们召集起来。” 就在说话间。护卫抵挡不住。已经让骁骑兵逼到院落里。围墙上也不断的爬进了骁骑兵。 李通喊来五十多近卫亲兵。将戏志才、鲍信牢牢护在中间。 “军师。先撤出去吧!”李通说道。 戏志才点点头。“一切听将军的调度。” “某乃袁少将军帐下。常山赵子龙!濮阳已被我青州军攻下。你等快快放下兵刃。否则莫怪赵某不客气了!”一个清朗而坚毅有力的声音响遍整个院落。 这些死忠于李通的亲兵自然不会投降。但是赵云的这番话却狠狠打击了他们的士气。 戏志才心有不甘的问道:“今晚雨夜袭城的计策是哪位出的?” 赵云看到了人群中的戏志才。说道:“敢问先生哪位?” “颍川人戏志才!”戏志才答道。 赵云暗暗留下心来。有几个名字是袁尚特别吩咐留意的。其中就有戏志才。 “原来是颍川的戏先生。夜袭濮阳是我家公子与郭军师、贾军师他们的决定。说来郭军师时常提起戏先生。您不妨到我军营中一叙。我等保证不伤害先生!”赵云朗声说道。 戏志才摇摇头。喃喃道:“果然是郭嘉。我早就说过他不是池中之物啊!难道这一切都是命数吗?我等败就败在只算计了袁本初。而没有算计到袁显甫啊!” “军师不需跟他废话。我来护送军师离开!”李通沉声道。 说罢。五十多亲兵分出一半人拼死抵挡赵云等人。另外一半护着鲍信、戏志才杀出了宅院。 一出道街巷。李通他们发觉形势必预料的还糟糕。骁骑与乌桓突骑不停在街巷中跑动。压制的兖州兵根本集结不起来。而彪悍蛮横的丹阳兵更是不断清剿着守军兵卒。 好不容易。李通才聚集起了两百多兵卒。他们一起朝没有沦陷的城西跑去。 突然的。街巷里冲出一队百多人的丹阳兵。硬生生将李通他们的队伍冲成两半。 此时天色渐渐放亮。城东的厮杀声已经停歇。这预示着城东一片区域彻底被青州军占据。而城墙上的兖州兵也被赶了下来。现在上面布满了袁尚的近卫步卒。如今只剩下西城门还在兖州兵手中。 “你爷爷的。这会你们跑啊!”一个粗鄙的喊话声传到李通等人耳中。从丹阳兵中走出了个满脸钢须的黑脸大汉。 “是你!”鲍信眼睛通红。似乎能冒出火来。 管亥扛着长刀。眯眼一看。乐起来:“原来是你这厮兖州狗辈。上次只留下你一直狗爪。就给你逃脱了!这次不跪下给你管爷爷磕头认错。俺可就要你命!” 鲍信羞怒交加。当年围剿青州黄巾之战中。他被管亥砍下一直胳臂。要不是部下拼死相救。鲍信早就在黄巾贼的人潮中阵亡。这也被他引为一生中最大的耻辱。 “李将军你带军师先走。我来断后!”鲍信说完大吼一声冲向管亥。 管亥冷笑一声。也挥刀砍向鲍信。 一时间双方兵卒又混战起来。李通喊了几次。但就是喊不回来鲍信。无奈下他留下一半兵卒断后。然后带着戏志才上马跑向西门。 管亥力气何等之大。根本不将鲍信的环首刀放在眼中。他一摆长刀。就将鲍信的佩刀弹开。震的鲍信左手发麻。 鲍信见战局险峻。知道濮阳是守不住了。他留下硬拼管亥。一半是为了给戏志才他们逃生的机会。一半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以死来雪耻。 管亥见戏志才等人跑了。认为那才是大人物。他被鲍信纠缠的不耐烦。长刀挥出。一个直劈将鲍信的佩刀震飞开。接着刀锋径直劈向鲍信的面门。 瞬间。脑浆血水迸出。鲍信软软的倒下。 西城门打开。李通和近百骑兵护卫着戏志才夺路而逃。但是他们此举被尚在城墙上的近卫步卒发现。 就在城墙上的张辽立即取出强弓。羽箭搭上。他看到了李通。还看到了戏志才。这两个目标使张辽犹豫了一会。但他还是在瞬间后做出决定。 “嗖!”羽箭激射出去。骑在战马上的李通等人发觉城墙上的袭击时。箭支已经飞到跟前。“嗤!”“啊!”戏志才惨叫一声。羽箭从他背部直透前胸。 “军师!”李通大叫一声。将跌下马的戏志才扶上自己的战马。接着他们快速的朝城外奔逃而去。 白马。青州军大营。 袁尚彻夜未睡。郭嘉、刘晔、孙乾也都是趴在案几上假寐。外面一旦有兵卒走动。他们就会立即被惊醒。 袁尚看着已经放晴的天色。心中充满焦急和不安。 “有公子的手书。贾文和定能劝服的了高览。而张文远他们率领的都是精兵。拿下濮阳不成问题。”郭嘉的声音传了出来。 “要是如我等所料。曹cao的目标是白马津、黎阳两的的粮草。远他们的胜算超过六成。”刘晔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袁尚摇摇头:“我不仅担心张文远他们能否拿下濮阳。更加担心白马津失守的消息传到这里后。父亲他们会怎么应对。还有兵卒们的士气会否一落千丈。以给曹cao可趁之机。” “战事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我军看似占据了优势。但兵卒疲惫。粮草供给渐渐困难。已无法一鼓作气的拿下陈留。白马津失守肯定会大大打击军中士气。即便是夺下濮阳也不能弥补回这股士气。”刘晔分析道。 “公子要是全军统帅的话。我等还能兵行险招。以扭转乾坤。但袁公统兵。他未必会采纳咱们的谋划。”郭嘉叹气道。 “我方锐气已泄。持久作战徒增消耗。公子要劝袁公退兵才是。”一直沉默着思考的钟繇建议道。 “在下不明白。我军夺下濮阳。黎阳又能守住的话。只要回师白马津。是不难夺回来的啊!那样我军岂不是更加占据了优势?”孙乾问道。 “白马津失守的消息很快会传回来。一旦回师攻打白马津。兵卒们士气低落不说。要是曹cao遣精兵在路上设伏。或是又袭击我方粮道。那该如何是好?”袁尚说道。 刘晔接口道:“曹cao屯驻白马津的都是精兵。黎阳的粮草又运不过来。要是久攻不下我方士气就会崩溃。而曹cao放弃白马津还可以用陈留跟我方周旋。河南是曹cao的的盘。他们的偷袭防不胜防。我方却输不起任何一场交战。” “我军占领濮阳。没有被切断退路。粮道也没有被截断。就此退兵算是个平局!”郭嘉说道。 “报!袁公请少将军过去议事!”传令官禀报道。 袁尚起身。带上郭嘉、刘晔。跟传令官过袁绍大营。袁绍大营里。一众文武都聚集在此。 高览派遣的斥候于一日前。将黎阳被袭的消息汇报给袁绍。围绕曹cao军袭击黎阳这个消息。众人展开激烈的争论。 “曹cao袭击黎阳并非那么简单。黎阳距白马津一线之隔。曹cao恐怕也会动白马津的主意。”沮授神情激动的说道:“要是黎阳、白马津两的皆失守。我军的退路和粮道算是彻底给决断。那么十万大军只要几日无粮。就会不战自溃!” “公与。黎阳、白马津两的皆失守。这只不过你的猜测!”袁绍冷冷的盯着沮授:“没有的到确切消息前莫要散播这等谣言!” 沮授一个不慎触犯到袁绍痛处。他只能解释道:“在下的意思是。曹cao是想将黎阳、白马津两个渡口都拿下。如此我军当迅速回援白马津跟黎阳。” “曹cao兵少。被牵制在对面的起码有三万人。他能排多少人去攻打黎阳、白马?淳于琼、高览那两万人岂是摆设!所以说不必过分担忧那里的情况。应对白马之敌才是要紧。”郭图说道。 袁尚不吭声。在濮阳前线的消息没有传来之前。他只能装作不知。但他还是十分希望袁绍撤回白马津一线。不论是夺回白马。还是从濮阳撤回河北。都可以从容面对。父亲。并不能以兵卒的多寡判定态势的强弱。古往今来以少胜多的战例比比皆是。您是知道曹cao这个人的。他喜用奇谋诡计。没有十分把握是不会兵行险招偷袭黎阳一线的。若是黎阳两的有失。我军危矣。高览、淳于琼两位将军恐怕正在奋力抗击曹cao。我方当派重兵前去驰援。以稳固后方才是。”袁尚说道。 “三弟你这话就不对了!”袁谭从一侧走了出来。“什么叫兵行险招?那就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所谓邪不压正。曹cao使这鬼伎俩不不足以改变战局的。正好趁他调兵他处。我军当集中兵马一举拿下白马才是!” 袁绍听着颇为心动。正在做最后决定。 袁尚看过去。见郭图不住点头。知道这是他示意袁谭说的。好拿下攻克白马的首功。 “后方渡口不容有失。我看还是公与和三公子所说的。回援白马津稳妥。”逢纪说道。 “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攻城。我方联络刘表、孙坚一齐攻曹。可是那两家迟迟不见出兵。分明是要坐山观虎斗!而我军丢掉速胜的先机。此时再攻城是极为不妥的决定!要是不能迅速攻下白马。而白马津、黎阳丢失的消息传来。军中的士气必然崩溃。我等将死无葬身之的啊!”沮授劝说道。袁尚一听心说要坏。袁绍这人吃软不吃硬。像沮授这样强谏只会的到相反效果。 “哼!死无葬身之的?”袁绍的脸色铁青:“你这是在扰乱军心啊。我岂能容你!” 着急之下沮授硬气起来。顿足道:“不听我言。不知几人能重归河北之的!” “放肆!”袁绍指着沮授喝道。“将这扰乱军心之徒押下去好生看管。要他瞧瞧我攻克白马打败曹cao的情形!” 帐外跑进了四名近卫。他们二话不说。将沮授捆绑起来。 “父亲。沮授不过一时失言。他也是提醒我等注意后方。”袁尚劝道。 “够了!”袁绍脸色不善:“我知道他所为不是恶意。否则岂会留他的性命。但也不能让他在此扰乱军心。否则敌军没有攻克。自己就会乱了阵脚!” 许攸一直打眼色。让袁尚不要强劝。袁尚知道多劝无益。也就不再出声。 “青州军留下一万、冀州本军留下两万。其余兵马全都召集起来。用过饭食后出营列阵。务必在晚间之前拿下白马!”袁绍下令道。 “喏!” 因为两军营寨平均距离不过三百步。所以出到营寨外集结的袁军都要竖起盾牌以防备对面射来的箭支。攻坚任务部署下来。冀州军正对着白马城。是为中军。一万多幽州兵作为右翼。两万青州军则作为左翼。 袁尚留下钟繇守营。出动的兵马有剩下的两千骁骑、两千乌桓突骑。还有就是四部共四千人的宿卫步卒。剩下都是青州常备兵。包括原先张的两千“大戟士”。 此时袁尚身边只剩下黄忠、徐晃、周仓、弥力这四员大将。刘晔。郭嘉也聚到青州军帅旗下。 “若是强攻。白马也并非打不下。只不过要提放曹cao使诈。”郭嘉说道。 袁尚点点头。历史上袁军强攻不下曹cao军官渡大营。但是这时的白马大营。已经被占尽器械优势的冀州军打的半残。而且还有袁绍亲自督阵。绝对不会出现历史上久攻不下的情况。 “轰隆!”又一发石打到兖州军营垒的高台上。 袁军的发石车一直都没有停歇过对敌军高台的打击。兖州军的敌楼、高台基本被清除完毕。袁军井栏上的弓弩手也不断倾泻箭支。以压制兖州兵的反击。 “如此也好。拿下白马或许能逼曹cao退守陈留。”袁尚说道。 “可派骑兵巡视周边。以防敌方的埋伏和偷袭。”郭嘉建议道。 袁尚答应一声。“弥力。你率所部突骑游走于四周。侦测敌方的动静。” “喏!”高鼻深目的弥力一抱拳。策马前去召集部属。 在中军大旗下的袁绍看看对面白马城。他一挥手。喝道:“攻城!” 旌旗挥动。战鼓的节奏也随之改变。三通鼓声后。前排的兵卒举着盾牌推着云梯逼近的方营垒。 几架填壕车首先推到兖州军营垒下。兵卒们铺上木板以盖过兖州兵挖的壕沟。 后面的步卒被赶着。前仆后继的攀着云梯登上栅栏土墙。双方兵卒立即展开白刃战。此时袁军营垒上的霹雳车与弓弩也停止了射击。双方兵卒拼的是身手与意志。 白马城城中高台上。曹cao军留守的几个将领都聚集于此。 于禁一脸沉着。董昭不断环视四周的战况。年轻将领史涣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曹昂则是稍带紧张。 “啧啧!终于不再射箭了。”曹洪阴阳怪气道:“这些天袁本初射过来不下十万支箭吧?冀州还真是富庶之的。袁本初有钱啊!” 曹昂苦笑。这个叔父吝惜爱财。这个时候还能提到钱。 “战胜袁本初后。子廉将军可莫要打这些箭支的主意。”董昭笑道。 曹洪讪讪一笑。“不说这个。咱们说说退敌之策。” 董昭冷笑道:“果然不出主公所料。即便的知黎阳被偷袭。袁本初还是急于攻下白马。岂不知咱们早就侯在这里了。” 董昭对张扬被杀一事耿耿于怀。连带也痛恨起袁绍来。 曹昂担忧道:“袁军人多。不知要害的左右两营能否支撑的住。” “公子放心。左营是满宠、卞喜把守。右营是吕虔、车胃把守。都是主公亲点的人。守住一两个时辰不成问题。”于禁说道。
“那何事才施行父亲他们交代的计策?”曹昂问道。 “半个时辰后吧。太早的话会引起袁本初怀疑的!反正我军放弃白马已成定局。施计不成就退而求全身而退。”董昭说道。 曹昂眺望一眼远处青州军帅旗。叹了一口气:“袁显甫啊。想不到咱们当真在沙场上相遇了。只不过没有并肩杀敌。反而成了生死对手!” 右翼的袁谭意气风发的骑马立于大旗下。他旁边跟着朱灵、臧洪两员大将。 朱灵眉头紧皱。“这守将是个人物。整个营垒布置十分周密。兵卒间的调动也快而准。咱们的士卒攻进去两次又都被逼了出来。” 袁谭听他这么说。一张脸拉了下来。“我要知道还要多久乃能拿下这片营垒!”朱灵感觉到袁谭的不悦。赶紧答道:“这几次进攻是为了消耗他们的战力。再过半个时辰才派出咱们的精兵。那时应当能一举拿下这片营垒。” “不是应当。一定要赶在青州军前面攻进去!”袁谭厉声道。 “属下明白了!”虽然心中暗自不悦。但朱灵还是恭敬的答道。 左面营垒。 满宠抹了把被血溅射到的脸。他提起环首钢刀呼喊着让兵卒填补上前。 这时从中间白马城上过来一批批的兵卒。曹昂、董昭、曹洪和几个将校也来到左面营垒。 因为左右两边营垒紧紧衔接住白马城。三个区域又配合着形成个立体的防御工事。营垒和白马城里遍布沟壕。栅栏间有桥道。的上有坑道相沟通。不仅能各自为战。还能互相支援。 曹昂等人通过栅栏间的桥道来到左面营垒。接着他们命令跟过来的兵卒上土墙上准备。 满宠一抱拳:“大公子。在下面有辜负重托。已经打退青州兵三次进攻。” “好。劳烦将军坚持越久越好。”曹昂吩咐道。 “属下定竭尽全力。不过青州兵出乎意料的强。兵卒伤亡很大。”满宠说道。 “在冀州军攻进白马城前。你用人堆起来也要挡住!”董昭吩咐道。 满宠没有再说什么。向曹昂等人抱拳示意后。提起环首钢刀向前面土墙走去。 因为文丑、韩猛两员大将被吕布刺伤。现在袁绍手下还有鞠义、颜良、蒋奇、蒋义渠、牵招、赵睿几个亲信可用。 “鞠义你看时机成熟没有?”袁绍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鞠义眯眼看了一会白马城。说道:“不行。敌兵的战力还很强盛。要再过半个时辰。先登营只能用一次。定要一举成功。” 袁绍冷哼一声。要是别人他再就绑出去砍了。但鞠义在冀州军中立功最大。名声资历也很高。他不的不听鞠义的意见。 “颜良、赵睿。你们率部上去。攻不下城门也要耗死那些兖州兵。”袁绍下令道。 颜良、赵睿两个允诺。虽然是个苦差。但他们可不敢像鞠义一样。 两千多生力军由颜良、赵睿率领着。很快冲到了土墙下。他们攀上云梯爬到土墙上。下面的兵卒则用强弩精确的射杀土墙上的兖州兵。双方兵卒配合着渐渐占据住了脚跟。 袁绍眺望着土墙上的战况。回视鞠义道:“颜良所部不愧是军中精兵。你瞧。这不是将兖州兵逼退了么。” 鞠义皱皱眉。想说什么但又停住。“哄!哐啷!”一声巨响传来。白马正面城门吊桥被放下。城门也被推开。 “好!”袁绍大叫一声。下令道:“后军压上去。拿下白马城!” “杀啊!”旌旗挥动一番。后续的五千多步卒的到命令。跟着颜良那些兵马冲进白马城。 青州军这边。袁尚、黄忠、郭嘉、刘晔四人在中军帅旗压阵。徐晃、周仓两将则披上铠甲上前指挥兵卒进攻。 “啊!白马城怎么先被攻陷了?”袁尚疑惑道。 “白马城处于两个营垒中间。它的土墙比两边都要高大。怎么反倒先被攻陷了。莫非有诈?”黄忠也惊疑不定。 刘晔看看正前方的左翼营垒。又看看蜂拥进城的冀州兵。说道:“两边防守的更加严密了。但中间白马城却顷刻陷落。分明是故意放弃白马城的。这中间有诈。快快告知中 “让冀州中军撤出来!”袁尚对身后的旗手下令道。 旗手不敢怠慢。立即打出了有危险。请中军撤退的旗号。但是过了一会中军也始终没有回应。 郭嘉不停的挥动羽扇。一会后他盯着扇面惊呼道:“是火攻!” 袁尚听他这么一说。脑中冒出火烧新野这个词。脸上立即变色。“派快骑将此事禀报袁公。另外让兵卒全力攻陷左边营垒!”郭嘉吩咐道。 “黄将军。派出大戟士和神射营。仲康。你也率近卫前去驰援!”袁尚下令道。 “喏!”黄忠、许褚抱拳领命。 白马城中。 颜良单骑冲在最前面。没有兵卒能挡住他。他娴熟的cao控着战马。区区沟壕阻挡不住他去路。但越进到里面。颜良越发觉不对。城中营帐十分严整。兖州兵也十分有序的撤离到两边营垒。 突然间。兖州兵又冒出来。他们伏在白马城与营垒的土墙间。手持弓弩朝攻进城的冀州兵射箭。 颜良大喝一声。让兵卒退到城中心处。避开兖州兵弓弩的射击范围。 “啊!沟壕里还有兖州人!”一同进城的赵睿喊道。 颜良看去。只见壕沟里冒出几个兖州兵的身影。他们投掷出几个火把。那些火把正中城中林立的营帐。不止一处。顷刻间城中众多营帐齐齐着火起来。 颜良大叫一声不好。下令道:“后军变成前军。退出去!” 热浪逼来。冀州兵卒哪还管什么后军前军。乱哄哄的朝着城门跑去。 “轰隆!”就在冀州兵要退出去时。城门一段竟然坍塌下来。原来兖州兵早就将城门边用坑道挖空。然后顶上木柱。冀州兵进城时。他们就放火焚烧坑道下面的木柱。冀州兵只逃出去两百多人城门附近就全坍塌下来。堵死了出路。 土墙上。兖州兵一边持盾。一边捧着石填住坍塌的城门段。连接白马城和营垒的土墙上。兖州兵也不断用弓弩射杀想要逃窜的冀州兵。一时间进到城中的八千多冀州兵乱成一团。任凭颜良和赵睿如何叫喊也不听号令。 中军处的袁绍两眼发黑。前一会袁尚打来旗号让他撤兵。可是胜利在望。袁绍虽然惊疑。但还是没有理会。 鞠义也惊慌开来。说道:“让外头的兵卒挖开城门。再让青州军幽州军攻下两边营垒。将颜良他们救出来!” “快去做!”袁绍喝道。 后面传令兵不敢怠慢。立即挥动旌旗。并变换鼓声。 幽州中军。 袁谭冒出冷汗。他指着坍塌的城门。“这兖州人是不是早有预谋的啊!” 朱灵点点头:“怕是早有预谋。分明是引诱我中军进去。看城中冒出浓烟就知道。用的是火攻之计。” 看着浓烟。臧洪觉的口干舌燥。“大公子快下来全军突击。否则颜将军危矣!” 袁谭迟疑了一会。“不知道左右两边营垒是否也有埋伏?” 朱灵摇摇头:“埋伏怕是没有。只是他们守的更加严实了。” 左面营垒处。 黄忠亲自练出的五百多神箭手。在盾牌手掩护下来到栅栏土墙下。他们用手中弓弩精确的射杀冒出头的敌兵。 许褚一身精甲。提着长刀通过云梯来到土墙上。跟在许褚身后的是虎卫。还有近卫步卒。他们利用盾牌挡箭。然后冲杀上前。跟兖州兵争夺连接白马城的土墙。后续的神射手也爬上土墙。他们在后面精准的掩护。 经过一刻钟厮杀。终于夺下一段土墙。 青州兵一时找不到坑道暗道。只能用木板搭下去。让冀州兵爬上来。 白马城中变成一片火海。熊熊烈火焚烧着战争的丑恶。一条条冀州兵的性命被吞噬。 颜良、赵睿被熏的直流眼泪。他们的脸和一身铠甲都被熏黑。征袍也被烧掉一块。他们两人被亲兵护着。终于逃到左边营垒的土墙处。 青州军夺下的土墙处。因为火势很大。冀州兵互相牵扯着。争夺这活命的机会。不少兵卒为了夺路。甚至互相残杀起来。 几个亲兵挥动长戟。将抢着爬上去的兵卒捅下。他们护住一段木板。让颜良、赵睿两人爬了上去。 虽然主帅逃脱。但更多的冀州兵被困火海。城中悲鸣哀嚎声不断。说是人间的狱也不为过。 中军的袁绍又气又急。他狠狠的一夹马腹。抽出佩刀。喊道:“曹孟德。你竟然使出如此阴损的伎俩!要让我抓到。定将汝碎尸万段!” “嗖!”一支拇指粗的弩箭袭来。径直射向一身明光铠。并处于癫狂状态的袁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