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十年学琴
“重儿，你这次回去，是要跟爷爷学习抚琴的，你一定要好好学，不要辜负了爷爷对你的一片期待。”从飞机下上下来后，秦宫拉着秦重说道。 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漂亮时尚的女子，怀中还抱着一个一岁大的孩子。 “重儿不想学习，我看也不必太勉强他了。我在家里想要教一下他弹钢琴，他都死活不肯听我的。”秦重的mama说道。 秦宫冷笑了一声，打趣的说道：“你弹奏的钢琴，对于我们父子三个，根本就是以着折磨。重儿当然不愿意学习了，对吧！” 秦重在一旁点点头，他是真的觉得mama弹奏的钢琴曲更像是噪音，而不像是乐曲。 秦宫的言下之意，说的还有自己父亲古琴弹奏则美妙如画。他十七岁之前，每天都在聆听着那种琴音。有很多的时候，他自己也想过要学习抚琴的，只是母亲那个时候很严厉，怕他耽误了学习。 之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秦宫带着一家回到家里，从他记事起，他们家就住在这里。据说有一百多年，都没有搬过地方了。上数三代，他们这家也都是独子，只有到了他这里，在秦重之后，又添了一个儿子秦羽。 临近年尾，应该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一起过年才对。秦殇却是拉着秦重直接就去学琴去了。 三年前订制的那个小琴，如今已经不太合尺寸，新的适合秦重的古琴，却已经在两年前就制作完成。 古琴声悠扬，绵长，回味，只对古琴留有小时候的浅薄的印象的秦重再一次的热爱上了其中的音准旋律。 稚嫩的小手，想要在古琴上弹奏起音符，需要用不小的力气才能拨响，而当力量过大，不是琴弦断了，就是他的手指被磨出血痕。 除了一简单的之外，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秦殇并没有教秦重其他的琴曲。但也就是这一手，想要完整的弹奏下来，中间不断上一个音，也不差差上一个符，是等到秦重八岁的时候才能做到。 七岁应该是上小学的年纪，但是秦重并没有去，小学能够教的了的东西，秦殇都能够教的了，而小学教不了的东西，秦殇也就能够教的了。 每天的时间安排得并不拥挤，每当秦重感觉到有压力的时候，大可以将别的事情全部推开，只练琴曲。 古代有四大技艺，琴棋书画，这琴是排在第一位的。棋秦殇不是很懂，但是跟某位老友看得多了听得多了，也能教上秦重一些。书法在秦殇看来，只有毛笔写的才叫书法，只有繁体的字才叫字。画这方面，秦重的奶奶在全国都是非常知名的。一尺画的价格，足以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 就是在这样家庭氛围之下，秦重一天一天的成长着。一直到他十三岁的时候，必须要读中学！ 中学学校学习的知识有很多，数理化只是最基本的，还有地理生物语文英语。 这些秦殇确实是教不了秦重，但开始的时候，他觉得这些东西都是没有什么作用的。他活了这么大的年纪，到现在也七十岁了。不一样活的精彩，受人尊敬。 但秦重的父母表示中学的知识是很有必要学习的，说了很多的奇怪例子，一向重视还在教育的秦殇的老伴，更是天天的在他的耳边念叨。 没办法，今时已经不是当年，跟从师父学艺的弟子，一生近乎只学这一项本事。 老伴的意思是想要将重儿送到省里面最好的那所私立学校，距离他们这里大概有五百多里。也就是星期天都不可能回得来。 基于这样的考虑，秦重的母亲，甚至觉得秦重已经没有必要再在国内待满十年了。直接到国外来念中学就好，秦宫的父母也一直都待在国内，为什么不能跟着到国外来呢？ 什么都是国外好，一直都是秦殇所不认同的，他也更不需要去学什么鸟语，一个完全没有人可以交流的地方，根本不是他应该去的。 秦重的琴技才刚刚到了要细致磨练的时期，只要过了这个时期，琴曲琴音还有各种方法，才能成为他自己的东西。而一点错过了这个时期，他所积累的东西，可能都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全部忘掉。 秦殇虽受不了的就是大城市的拥挤，也听不了的就是大城市的喧嚣。但是为了秦重，他必须和他一起到省里去。 关于在省内的吃住，以及现在的家里的打扫花销，倒是全部由秦宫承担了起来。他在公司的地位已经越来越高，近几年来，更是谈了好几个大的项目。积累起来的财富，胜过父亲母亲。 而这些在秦殇眼前，根本不是什么向外人炫耀的东西。能够让他感觉到自豪的，只有将自己的琴技，完整的传给下一代。 一家搬迁到省内，秦重也进入了中学，那一天到晚满满的课程，根本没有给秦重让出学习琴曲的时间。 为此，秦殇还专门的到学校里找了好几趟，最终以身体不好为由，所有的晚自习都不去上，而留在家里学习抚琴。 十只手指，完全可以数得过来，七八年的时间过去了，秦重会弹奏的曲子，也不过十，弹奏最多的高山流水，明明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错，为什么总是没有爷爷弹奏时的那种韵律。 一通则百通，重复的演练一手曲子，并不是为了要对那一曲子有多么透彻的了解，而是脱与曲子以外的古琴手法。 包含了他们琴家所有的古琴弹奏技巧在内的，便是这高山流水。与外界所传的那种高山流水的琴曲并不相同。 第八年的时候，秦殇将他的琴谱交给了秦重，其中竟然记录了有数百的曲子，有很多广为流传的，更多的则是秦家的先辈所自创的。 再之后的一年，秦重每天弹奏的都是不一样的曲子，也没有时间再练习什么高山流水。 学业上面，秦重倒是并没有因为学琴而有所耽搁。他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是全神贯注，心中不生杂念的，所以课堂上学习的效率，是一般人的三倍，甚至更多。 中学的三年匆匆流过，学琴的十年，也在某个考试之后开始倒计时。 老师和同学的挽留，也没能起上多少作用，秦重最终还是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