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长醉
夜,满月。 登势酒吧。 今晚的气氛很沉闷,很忧郁。 主要是少年他完全不肯说话,只是在静静地喝着他的红茶白兰地。 只有在这样的夜晚,他才会喝这样的饮料。 他很少喝酒,不是因为他酒量浅,更非因为这是一些健康的同人,而是因为他千杯不醉。 想醉却醉不了,想忘却忘不了,这是一种莫名的痛苦。 其中的滋味,没有经历过是不明白的。 谁也会有忧愁的一刻,也会有想大声咆哮的时候。 尽情发洩自己的悲哀,自己的愤怒,把自己的一切透过这些而爆发出来。 但是,少年不想麻烦别人,所以他选择了默默地独自喝酒。 他只允许自己在这样的夜晚喝酒,只允许自己透过这样的形式来排除自己的烦恼。 可惜的是,他还是未尝一醉,还是忘不掉一些事。 而这样的夜晚,他的朋友是绝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除非,他的朋友也很想醉,也很想忘记一些事、一些人。 可今晚,显然没有人想忘记甚麽。 这是一件好事。 至少代表了在今天,他的朋友能愉快地度过,安祥地入睡。 不过,他的朋友不会出现,不代表别的人不会出现。 尤其是一些不速之客。 ---------------------------------------------------------------------------------------------- 夜已深。 冷风吹来。 街上罕见行人走过。 「黄泉归途」亦差不多要打烊。 少年经常出没在这地方,但他却不是住在这里的。 而他也没打算要回家。 这一夜,不到天明,绝不回家。 满月,对他来说很特别,对很多「人」来说也很特别。 因为满月似乎有一种魔性,使人迷失,使人疯狂。 悲剧似乎也常在这样的夜晚里发生。 少年曾在这样的夜晚里,失去过很多、很多。 多得他数也数不清。 「小心点,听说最近有人斩出没,虽然他好像只杀一些有名的高手。」说话的是登势。 她虽未曾见过少年的身手,但她也知道,在这样的夜晚,少年必定带着一身狂气来到登势酒吧。 少年在满月的影响下,身上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狂气,而能抑制这种狂气的,就是酒。 酒似乎也有一种魔性。 而这种魔性,总是能消去少年身上的狂气。 这也是少年在满月下喝酒的最大原因。 「有悬赏吗?」 「有。」 「放心,我跨越无数战场而未尝一败。」少年拍胸。 「你以为你是背影男吗?」登势吐糟。 「背影男算个啥?哥的战斗力指数比他高数倍,有两片醋昆布的差距啊婆婆。」 「醋昆布甚麽时候成为衡量战斗力的单位了?你甚麽时候产生了人类能战胜英灵的错觉?」 「那只土狗能做到的,我会做得更好!他一打一能赢,那老子打十个也一定能赢!」少年自豪一笑。 「是是,快回家洗洗睡吧。」登势关门了。 二逼少年走向了离这里最近的酒摊。 那间店,更准确的说,是流动摊位,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名为「牢sao屋」。 到那里时,他远远发现摊位上已经有人了。 那人年约三十岁左右,穿着中国风的服装,头发梳到脑後,扎了一条马尾,身旁放着布裹,浑身流露着刺骨的血腥味。 那种血腥味,是经常杀人後才能拥有的独特味道,不是一般手段所能掩盖,惟有经历过血战洗礼的人才可以闻得到。 那人好像也不打算遮掩,好像根本就在挑衅别的高手的神经。 他完完全全一副想杀人的样子。 少年看了他一眼,在那人的警戒范围外放出「正常」的气息和脚步声。 少年不打算惹上麻烦,也不打算换别的摊子。 因为那太麻烦。 今夜的他,真的有些不正常,一缕若有若无的狂气影响着他自己。 「sao年,明月总将你带来。」店主老板文艺地道。 「没办法,附近只有你这家。」少年无奈。 「还有,别文艺了,虽然作者很喜欢倾城篇,但读者会吐的。」 店主老板点头。 「还是烧酒?」 「叫卡缪,Master。」 「不过已经卖完了,这位客倌手中的就是最後一瓶。」 「……」 看来今夜他真的要离开歌舞伎町。 只是,那危险的男人却举起了他自己的酒壶。 「不介意的话。」男人示意。 少年伸了手过去,男人却忽然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让酒壶直直掉下地面。 少年的手突然暴涨似的,一瞬就把酒壶接住。 举壶,一饮而尽。 男人眼睛一亮,闪烁着嗜血的眼神。 他已快压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冲动! 「想不到有幸在这地方遇见同道中人,未请教!」 他翻身而起,掀开了布裹,亮出了快刀,摆了个八卦起手式。
逼人的杀气弥漫在这小小的空间! 他已决定出手! 但是,店主和少年视若无睹。 「武功不错。没落的『武林』有你这号人物实在不太容易,我劝你还是回去把武功练好再来吧!十年後的你,或许还能在我手下走过一招。」少年牛气哄哄,真把自己当成天下第一高手。 「笑话!我会在你手下走不过一招?」 男人一刀从下向上劈向少年,奇异的气浪吹飞而至。 那是他最自负的一刀,自东渡而来,从未有任何一位名师可挡下这一招! 他自信这一刀必可斩少年为两段,让他为他的狂妄付出代价! 然後,他的确为他的狂妄付出了代价。 少年只伸出了两根手指。 那两根手指恰恰夹住八卦刀的刀尖,铁钳般令刀无法再前进一寸,奇异的气浪更被消散於无形之中。 男人脸上浮现不能置信的神情,全身颤抖起来。 「不、不可能,我、我,这一刀你怎可能挡下来!」 少年听到这话後,皱起眉头。 手上一用劲,八卦刀已然被夹断,他随手一挥,刀尖电射般刺入八卦人的咽喉! 血却没有流下,只因它还未来得及流下! 男人眼中泛起惊惧,徐徐倒下。 他的咽喉才刚刚流下血来。 店主老板看见,叹了一口气。 他已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情形,这人也绝非第一个於月夜下死於少年手上的人。 少年在月夜下,总是有一种难以解释的癫狂,那种癫狂,真像与生俱来的至高诅咒,诅咒这人的一生。 纵然少年功力已入化境,也无法完全根绝这份诅咒。 少年前生是否与满月有仇?惟有满月,方能干扰少年的心智。 「老板,麻烦你了,这个人的人头就交给你了,顺便清掉我欠你的帐。」少年站了起来。 「你想去哪?」 「你还有酒?」 「有,今天新进的。」店主拿出「鬼杀」酒。 「喂喂,这酒哪来的?这是很不得了的酒,你知道吗?」少年喝了一口。 「知道,所以价格要高一点。」 「多少?」 「一百万。」 少年泪流满面。 ---------------------------------------------------------------------------------------------- 无视这一话吧,因为作者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