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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场罕见的考试

    第30章一场罕见的考试

    何道望微笑着摇了摇头。

    吴醒言代为解释说:“何道望的意思是说,重考,没意见。”

    陈则然说:“没意见就好。真金不怕红炉火。”

    吴醒言说:“还有一件事,就是苏宗昌的事,我要说说,这个苏宗昌肯定有问题。这次他表现得特别突出,一是跳得最高,二是言辞最为激烈,三是闹得最欢。每争辩的场合,都是以他为主唱反调。我看,所谓检举揭发信,就是他那一伙人炮制出来的。

    平时听他说,他有个表叔就在高教厅当干部的。省调查组来势凶猛,可能是他起了一定的作用。况且,这个家伙一向来对何道望有成见。竞争学生会主席时,我们系推荐的候选人是何道望和苏宗昌,结果落败了,只当上系的学生会副主席。

    选二年级支部书记时,他就到处活动,到处拉选票,最后,还是系总支组织委员亲自协商后才当上支部书记的,同学们都不服他。但他还是抓住班长不放,死死地兼着。这明显不合理嘛。

    这就次补选学校学生会副主席的事,也是上边指定的,理由说是上次就是候选人,顺延补上。这明是站不住脚的理由。这次的事,肯定是有他的不可磨灭功劳。”

    陈其光说:“我敢肯定是苏宗昌搞的事。我还发现,苏宗昌到处串联,到处造谣生事,到处拉帮结伙。听一班的人说,如果支持他,他就请吃,请喝酒,请唱歌卡拉OK。要不,苏宗昌就没有必要跳得这么高,跳得这么欢。

    我还听三班班长蔡英杰说过,开始之时,苏宗昌拉拢过他,苏宗昌对他许愿,要介绍他入党,并保证让他在中文系学生会当上副主席。”

    陈则然严肃地说:“这样的事,就在这里说说好啦,不要在外边说半句。因为这不是你们学生应管的事。弄不好,可能又会引发出一场风波来。学校也不想把事情搞大,事情搞大了,对上对下都没好处。”

    何道望站了起,来到陈则然的旁边,把一张便笺交给陈则然。

    陈则然一看,脸色就一变,对何道望说:“这样的考法,好吗?”

    何道望连连点着头。

    大家听陈则然说的,眼里打着个大大的问号。

    陈则然让何道望坐回去,苦着脸说:“何同学建议在阶梯式大课教堂进行公开考试,考场开放,欢迎同学、老师参加旁观。重考全过程公开:由省调查组监考,现场公开考题,现场答题,现场评分,现场公布考分。评卷老师5人以上,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余下的取其平均分为该科目的考分。还建议采用电脑答题、评分,用投影设备投影到屏幕上,让参加旁观的人都能看得到全过程:公开答题、公开评分、公开考分。”

    何道望提出这样的考试办法,说明他有着十足的把握。在疗养院和特训期间,他从来没有放松过学习,不但学本学期的,也要余婧丽想办法借来三年级和年级的课本。余婧丽于是就找到陈则然副校长,向他说了何道望的要求,要他帮忙找一找。陈则然当然能满足她的要求。所以,在何道望参加特训之前,她就三、四年级的课本送到了何道望的手上。在完成特训的训练基础上,何道望就把三、四年级课本看了个滚瓜烂熟!

    后来,陈则然能支持、并说服有关领导同意何道望提出的这种非一般的考试办法,也是因为他对何道望有一定的了解所至。就算是重考,出题的内容,也不会超出教学大纲和课任老师所列出的考试范围的。何道望在期末考试,就能取得高分,重考,即使不能得高分,最不济,也会有70分以上吧。

    当然,何道望提出这种考试办法,令任何人都惊讶。就算是吴醒言、陈其光、黄素雅、余婧丽、苗小菁,连何培德,都愕然地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余胜想说:“好!有气魄!有气度!只有这样,方能显出英雄本色!”

    吴醒言大声说:“我陪考!”

    陈其光也大声说:“我也陪考!”

    吴醒言、陈其光这两个小子也不是吃斋的人,在学习上,成绩虽然比不上何道望,但在班里,也是在名列三甲之人,在全级排队,也是在前10名之内。正因为如此,才与何道望猩猩相惜而走在一起。正所谓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不是没有道理的。

    陈则然感慨万端,说:“这是广南大学建校以来一场罕见的考试!”

    陈则然当然重视何道望重考这件事了。他当晚8时,就把中文系主任陆三立、教导处封时应主任叫到他的办公室来。他没说出吴醒言和陈其光陪考的要求。

    陆三立、封时应两人看了何道望关于重新考试办法的建议后,出声不得。这不是自己给自己设置难题啊?

    陆三立问:“有必要这个样考试?何道望欠考虑哩。”

    封时应也说:“这也是大学里闻所未闻的考试办法。这何道望可能是憋屈得没办法了吧,就给你个好看的。嗬嗬,牛!牛气冲天!我倒是喜欢这个小子了。”

    陈则然无奈地说:“我也反复地劝说过何道望,要他放弃这种从来没有人做过的考试办法,还说这是自己给自己出难题的办法,要是一个不慎,一个不小心出了意外,如出题这个极大的可变因素,要是有人有意拟出意想不到的考试题目来,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会弄得个大家就不好办来。但他还是坚持要这样做。我也没办法啊。”

    陆三立说:“我相信何道望这个孩子。从他入学以来,我先后与他谈了好次话,也就一些学术问题作过一些争论。他是我所见过的学生之中,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博览群书的学生,在记忆办强、知识广博方面,确实是个出类出类拔萃的学生。但我又考虑到,人有意外,马有失蹄,一个弄不好,收不了场,那就不好办了,大家都尴尬。”

    陈则然说:“想来也是,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大不了的是考分不理想罢了。至于好不好收场的事,就由不得你、我了。”

    陈则然当即打个电话给严校长,说了何道望关于重考办法的建议。

    严校长听了,呵呵地笑了起来,说:“这个何同学,真是个给你惊喜的孩子。既然他有这个自信,我们就没说的,就大力支持他。我们广南大学,历来不缺各种各样的出类拔萃的人才。你就与省调查组联系,不要说是何同学的建议,就说是我、你、陆教授和封主任4人商定的公平、公开、公正的考试的办法。”

    陈则然也当即打电话给省调查组组长施方正,说学校商定了对何道望重新考试的办法。

    施方正组长听了,想了想,说:“这是个好办法。但这似乎有点强人所难的办法。既然是学校商定的,就照你们学校商定的办。是马是骡,拉出来蹓蹓就知道。何道望同学要是经受得起考验的话,他就是十分难得的人才苗子,大家都要好好地爱护他。陈校长,还有一点,就是有的学生反映的,说何道望是农村来的穷学生,但却很有钱。这情况,你知道吗?”

    陈则然不出声地笑了笑,说:“啊,这情况,我知道。何道望学生手头是有16万多,其中6万多是学校学生会组织同学们捐赠的,另外10万,是我们学校国际金融研究所所长、年轻海归博导薄亦然和他的朋友捐赠的。还有,何道望同学能住独间病房和到陆军疗养院疗养,都是何道望的同班同学余婧丽的父亲安排的,所有费用,也是由他支付。余婧丽的父亲名叫余胜想,算是小有成就的企业家,这点费用,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况且,他的女儿余婧丽对小何有那么样的意思。这位余胜想老板,他也是我从小学直到高中的同班同学,一直都有联系,相处得还比较好。”

    施方正说:“原来这样。我知道了。谢谢你反映的情况。”

    第二天一早,省调查组召开会议。组长施方正作了个开场白后,就由陈则然副校长代表学校方面提出对何道望重新考试的办法。这个办法,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极为刁难的考试办法。

    高教厅副厅长文昌毅皱着眉头,说:“这考试办法是不是有点过分啦?”

    高教厅纪委副书记程金明马上跟着说:“这可说不得。既然学校方面提出这样的考试办法,一定有他们的理由,我们也没必要再提出异议。”

    省纪委副书记施方正说:“那就尊重学校的意见。这考试办法就定下来。也可以说,这是一场罕见的考试。”

    接下来,由学校教导处封时应主任提出了12名命题教师。为保密起见,采取封闭式命题,命题审定后,命题教师就地封闭休息,禁止与外界联系。

    这种考试办法传了出来,轰动了全校的师生。这种闻所未闻的考试办法,也有人上了网,一下子风传开来。大多数网民的矛头直指广南大学的领导。当然,也有为其大为叫好的。

    学校领导层对此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