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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足金护身佛龛

    第001章足金护身佛龛

    每次出来掏老宅子,莫立明基本上都累得不行,身为瓷杂部一名“骨干”的他,不过也早该习惯了起早贪黑并且像牛一样地干活像王八一样地憋气。

    莫立明今年刚二十四岁出头,两年前毕业于本市一所比较著名的大学,在四年的大学生涯里,他学的是经济学专业,走出校门之后,他并没有像其他大多数同学那样削尖脑袋去找工作,而是准备自主创业,早在大四即将毕业的那后半期,莫立明就伙同几名志趣相投的校友规划好了职业方向,他们还准备毕业之后一起投资来做代理商,而实际上,离开校园不到半年,莫立明就与那几个朋友在本市的繁华地段开起了一家商品代理店,说起来他们当时都只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所谓的“白手起家”,而他们加盟创业所用的资金多半是从父母亲以及另外的亲人朋友那里筹集来的,其余的一些资本则是他们在大学里做勤工俭学和干兼职工作的时候积攒下来的。

    店子开好后,莫立明他们干劲很足,加上利用他们所学的市场营销专业知识,刚一开始店铺生意还不错,虽不至于大赚特赚,但是获取的利润平摊起来六员大将多少得到了一定的收成,总比在人家残酷的资本家手头下埋头苦干要来得好,这样既自由又能锻炼自己,主要是发展机会大得多。

    然而,好景不长,由于他们所代理的那一品牌的汽车零部件和装饰品市场潜力突然下滑,一度处于萎缩状态,最后总代理商胡某因欠下巨款迫于强大的压力畏罪潜逃,很快,不光是莫立明等人所开的店子,很多相同类型的加盟店纷纷倒闭,关门大吉。

    曾经苦心经营过的代理店停业以后,莫立明一干并肩奋斗的兄弟都因此破产了,他莫立明更是血本无归,亏到了老家,因为需要继续生活,开始面对现实的伙伴们一一很不舍地向他挥手告别了,各自为了自己的未来去奔波、追逐了。

    做生意亏空后的莫立明在家歇业了半个月有余,那时候父母亲整天催促他去找工作,后来他也心情迫切地去找过了,可是没有一份是适合他的,大多做了一两个月便自行辞职回来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几个月之前在一个老同学的介绍之下他倒是顺利地进入了“久鼎”,也就是他现在所在的这一家艺术品拍卖公司。

    被招进“久鼎拍卖公司”之后,莫立明只能从最下层的工作做起,想想也是了,他一个对古董知识一窍不通的外行人除了做相关的杂工又能干些什么,要他去做业务员联系卖家吧,打眼打到他吐血都极有可能的。

    所以,莫立明理所应当地成为了瓷杂部的一名杂务人员,不过念及他这几个月以来工作卖力对公司的事务很有付出精神,上面的领导便亲切地叫他一声“莫骨干”。

    说得好听一点是“瓷杂部的骨干”,其实而言,他压根儿就是一个为这家古玩拍卖公司跑腿做搬运工的小小职员,干的活比公司里任何人的都要多,但得到的工资却比任何人的都要少,这便是鲜淋淋的现实啊,但他莫立明无可奈何,你要是有本事就去给人家鉴宝去,那样报酬哗啦啦地来,还会被各家电视台等媒体高回报地请去现场鉴定宝物,倍儿有面子。

    可现实情况是,莫立明是这行这业菜鸟中的菜鸟,但自从接触古玩行之后,他兴趣越来越大,平时也没少看有关古玩鉴赏的书籍,这一类的电视节目他也每天准时播看不会错过,虽然没资历拜什么大师做师傅,但是他有自学成才的决心。

    作为一名新人,莫立明唯一的优点是,他很有自知之明,在这一点上他觉悟力太强了,无论是陪公司的专家出外看货,还是自行出去逛古玩市场,他都奉行一个原则,那便是“多看少买,多问少说”,而同时在拍卖公司工作被动性地带有点“神圣光环”的他极少给人掌眼的,有人认为他这是故作低调,在装-逼什么的,而实际上他是真的不懂,怕说出自己的见解后贻笑大方,更甚者害了他人,因为他看得多了便心知肚明了,这个行业水深得很,有低投入高收获的可能性,也有高投入冒大险的时候,往往一件高仿会让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后果蛮严重的说。

    莫立明虽说是瓷杂部的工作人员,但是他的工作范围不仅仅局限于瓷器类,金银玉器、珠宝等物品销售流通中的体力劳动成分也大半是落在他的肩上的,除了每日整理藏宝库,他还有外出运输待拍品的职务。

    这不今天他又陪伴着公司里的另一名员工出来淘宅子了,而他的这一名美女同事来头可不简单啊,她名叫傅艺红,是“久鼎公司”最富盛名的几位专家之一,这名专家却又是中间的佼佼者,并且她是最年轻的一个,按照董事长杨斌的话说:“她前途无量!”

    傅艺红看上去也不过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与莫立明是同龄人,但是两人在职业上没法相比,毕竟她傅艺红出自名门,上头老师霍云林又是这行鼎鼎有名德高望重的鉴宝专家,耳濡目染的她自然学到了一手鉴宝的好本事。

    对于莫立明来说,傅艺红这人他了解不多,尽管平日里在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可对方个性清高,非常自负,她甚少与公司内部低职位的人交流和来往的,每一次当公司指派莫立明跟她出去收东西的时候,傅艺红也和他保持距离,除去让他帮自己拿东西,她不会对他说一句多余的话。

    当然了,莫立明对她这一种冷若冰霜不近于人的美人也不奢望什么,反正自己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因而他在对方面前一直表现得很镇静很自然。

    不过,莫立明对傅艺红挺佩服的,在工作上她确确实实远远强于一般人,她的底子很强,看东西的水平特别高,很少很少有看走眼或打眼给公司造成损失的时候,也就因为她的业务能力十分强大,莫立明倒是间接地从她身上学到了一些很有用处的行业知识,为此他还得对傅艺红表示感激呢。

    而就在刚刚,傅艺红从本市邻县的一个老宅子里淘来了不少好东西,每一件都在她验货的当场让莫立明过目了,这个过程对最近热衷于学习古玩知识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挺享受的事情,算得上是大行家傅艺红在手把手地实地实物教导他,不过这也是他每一次跟随她外出跑业务唯一的好处了,好处不多,但“累处”无处不在,客观点说,他莫立明俨然是傅艺红的贴身杂工了,什么东西都由他来搬来拿,大包小包的总挂满他全身,当真累得像耕田的牛一般。

    莫立明自是早看出来了,傅艺红是一个古玩收藏迷,为公司淘货之余,她没少“中饱私囊”,捡到的漏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她多半是有进无出,淘到了好东西她是不会上拍或是直接卖出的,想想也是了,她家里那么富有,自己的工资又很高,并不缺那个钱用。

    这下两人刚从老汪家走出来,莫立明正和傅艺红快步朝坡下的马路边走去,他们公司所配的运货车就停在那儿。

    此地是向佛县,离T城有一大段距离,眼下时间是下午四点多钟的光景,路上如果不堵车交通秩序一路畅通无阻的话,那么赶到公司也起码是晚上七八点多钟的时候了。

    据莫立明所知,向佛县历史很悠久,是一座拥有一千多年发展轨迹的古镇,这个县之所以名取“向佛”,是因为远在南北朝时期,佛教一度兴盛,当时候朝廷政府大兴修建寺院之工,而在这个依山傍水风水极好的地方修造了不少寺庙建筑,香火鼎盛,现如今佛塔、庵堂、土地庙仍然随处可见,形成了吸引外来游客的名胜古迹。

    向佛县古寺多,这乡野市镇上的古董也不少,是很多收藏大家踅摸宝贝的必来之地之一。

    而之于像莫立明所供职的这种艺术品拍卖公司,他们自然将之视若肥rou了,总会派人紧紧地盯着那几个好货未脱手的潜在大客户。

    莫立明和傅艺红这一趟收获颇丰,抛开那些零零碎碎的什物不说,那件金器就足够诱惑人的胃口了。

    这时莫立明背上负有一个包,肩头也挂着一个鼓囊囊的大包裹,而他双手也没闲着,捧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红漆木盒子。

    只见那个红木盒显得古色古香,造型也颇为雅致,仔细一瞧,赫然可以发现,那锦盒的表面四周均绘制有图纹,上面画的是莲花和佛像,跃然其上很是生动。

    莫立明小心翼翼地拿着那个盒子,生怕不小心掉下地来似的,几百万的东西他也实在是掉不起啊。

    没错,那盒中的东西估价是三百多万,可算是重器一件了,那金器是所谓的“护身佛龛”,经检测得知,寸寸是足金,是老汪的家传之宝。

    “快点走,我们得在八点钟之前赶回到公司!”

    傅艺红催促道,可她头也没回,只是加快脚步。

    “嗯。”

    莫立明轻轻地应了一声,他心下里却有点不爽,自己驮着这么多东西,重量也不轻,力大无穷的人也会吃力喘气吧,更何况每件物品都是价值不菲的宝物,这可都是“定身炸弹”,万一掉到地上了那会玩掉人老命的。

    尽管有些忿忿不平的感觉,可是莫立明还是顺着傅艺红的意思,快步跟上前去。

    老汪家在向佛县郊区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当地是典型的丘陵地带,所以从位于地势较高之处的老汪家下来,一路上是陡坡,再加上道路崎岖不平,他们两个人走得步步艰难。

    好不容易才来到了公路旁边,坐上猎豹汽车之后,莫立明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车子是傅艺红开来的,回去自也由她来驾驶,莫立明则轻松悠闲坐在她身旁用眼角的余光瞟她。

    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的,两人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就算是莫立明厚着脸皮就古玩常识问她一句,她也只会淡淡地回答。

    在莫立明看来,自己和傅艺红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里面的人。

    车子开动了,速度被傅艺红放得有一点儿快,敢情是她急着赶回去公司交差。

    向佛县这条通往公司归属地T城的山道两旁自然风景倒挺优美,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毛竹,遮天蔽日的,莫立明侧头向着清风吹拂的窗口闭目养神地打着瞌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猛地里,只听到“嗤”的一声急刹车声响,莫立明在巨大的震动颠簸感中被惊醒了过来。

    “傅经理,怎么了?!这么大动静,莫不要把东西震坏了啊!”莫立明立忙睁开眼睛直起腰杆来,与此同时,他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放着的那个红木盒,里头放着的可是重金订收来的“足金护身神龛”。

    “咦?”

    瞬即,莫立明大吃一惊,他目不转瞬地注视着傅艺红,此时此刻,却见她脸色煞白,仿佛见到了什么至为恐怖的事情。

    “怎么了,这是?”莫立明迷惑不解地顺着傅艺红呆滞的视线凝望过去。

    即刻映入他眼帘的是两个人,那两个男子的身影正或蹲或站地处在那马路正中央,明显是挡住了去路,他们的摩托车好像是坏了,正在那里摆弄着。

    “不好了,他们两个贼眉鼠目面貌不善!”

    霎时之间,有一股不祥的预兆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