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节 决战（三）

    不管这关系是如何的荒谬，弗罗希利奇大法师此时是如何的得意洋洋，但是巴默斯特尔很显然不是这样认为的。因为这场战争，不论是火炮还是魔法都是只是一部份，或许是很重要很关键的一部份，但仍然不是整体。比如联军的其他士兵就必须挡在法师团和魔法阵的前面，这样才能有效的保证如果兰迪亚派出突袭敢死队不会伤到这些娇贵的家伙。

    但是这样就意味着火炮有可能攻击到这些负责防御的士兵，兰迪亚军的火炮是新式火炮，本来就通过技术改进比布置在班尼萨要塞上的火炮射程稍远，虽然仍然比不上以魔法阵联接的超距离施法，但是北方联军挡在法师团前面的部队却进入了攻击范围。

    现在巴默斯特尔可以有两个选择，一是要求法师团把人和魔法阵再往后撤一段距离，防御部队跟着后撤再进行轰击，这样就能确保安全。但是弗罗希利奇大法师拒绝了这一要求，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也办不到，因为第一魔法阵已经设置好了不宜移动，如果重新去后方布置魔法阵需要一定的时间；第二这个距离是经过法师们精心测算得到的，要知道，现在双方的法师团是由诸国的魔法师们组成的，并不是按同一个标准选拔出来的。内中有弗罗希利奇大法师这样勉强可以列入高阶的法师，也有才得到魔法师头衔的低级法师。分散的魔法师只适合与火枪作战，要与对方成群的大炮对抗，魔法师们只有联合施法，借助魔法阵把参差不齐的魔力汇集在一起，再由其中最优秀以精神加以cao控，才能实现比大炮更远的轰击范围。这种超过了视距的魔法攻击，即使是以弗罗希利奇大法师之能作起来也要全视贯注才能办到，把自己的精神感知发挥到极限。理论上如果有更为强大的魔法师担任这一责任，那么联合施法就能够得到比现在更远的距离，魔法阵就可以再往后移动一段距离，否则就是在考验弗罗希利奇大法师的极限。

    所以巴默斯特尔只剩下第二个选择，他果断的要求不愿意后撤的法师团立即像刚才那次的流星雨攻击一样继续保持摧毁兰迪亚人火炮阵地，以减弱对方的远距离区域攻击能力；第二道指令是下令光之翼立即出击，从空中直接袭击对方的火炮阵地，从第二个途径加快削弱对方的远距离攻击能力；第三个命令则是下达了攻击指令，诸国的步兵军团开始发动冲锋。

    既然不能完全避免被炮击，只能放弃之前先以魔法完全摧毁对方火炮再大举进攻的想法，变成大家互相屠杀，看谁笑到最后。

    很凑巧的是，兰迪亚一方也几乎是同时发动了冲锋，他们被北方联军的超距离施法连续摧毁了两个炮兵阵地，共有八门大炮毁于火海之处，损失惨重。指挥官虽然比不上巴默斯特尔经验丰富，但也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发动一次攻击，毁去对方能够发动这种超距离攻击的源头，否则就只能把野战炮收起来，整个防线向后撤。但是如此一来就被动了，因为目前的距离是刚好与班尼萨要塞能互相形成支援的，一旦后撤就变成被分割开来了。

    所以尽管都不情愿，但是双方都同时放弃了先以远距离攻击打垮对方士气再进行冲锋的战术，选择了一面继续远距离火力对抗，一面直接交锋。

    因为火炮与魔法而感到沮丧的其他兵力，不论是步兵、弓箭手、骑兵还是火枪手都重新被激起士气，虽然火炮在改变整个战争的模式，甚至逼得战场上以往骄傲而孤立的法师们都放弃了独自作战的光荣传统，转面与炼金术士合作，用魔法阵来实现联合施法，但是最终决定战场胜利的还是要靠士兵们铁与血的碰撞啊。

    战斗一开始，魏无忌就从班尼萨要塞飞向野外兰迪亚军的营地，与他同行的还有那位女斯迈英迪拉。她已经被北方人类国家通辑，并且被教会盯上，好几个人类国家的权贵发誓要生擒她，然后把她五花大绑到床上去，一根一根的拔她背上雪白的羽毛，让她痛哭让她求饶，然后再狠狠的让她知道人类男人的厉害。除非女斯迈现在就放下一切逃到南方的港口去，然后找艘船逃回自己的家，不然会不断的有麻烦找上她。而女斯迈并不甘心这样就回去，那将让她难以面对那位先生，虽然那位先生并不会责备她，反而可能对她说“我们的小英迪拉辛苦了。”，但是对于她来说，反而是不可接受的。所以帮助南方国家如果能够取得胜利，那么顺理成章的她就能继续留下来，至少能留在南方不用担心了，反正北方已经逛了一圈了，对那里的地理、种族分布已经有所了解。

    海伦和乌鸦则在昨晚利用水道到了对岸，然后步行到了营地，与随第四军前来的法师团会合。兰迪亚这次自发组成的法师团比不上北方的法师们，那边至少还有一位称得上高阶法师的弗罗希利奇大法师，他的职阶是土系大魔导士，所以才能够掌握火流星雨和陨石落这样强大的高阶法术，只不过由于他是单系的高阶法师，对于火系和空间系的掌握还有所欠缺，因此并不能把这两种魔法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

    从天空上望去，北方联军的士兵和南方的军队就像两支颜色各异的潮水撞在了一起，北方联军是五颜六色的混杂，而南方虽然颜色也没有统一，但是因为队列的原因，颜色区域分明，以兰迪亚火枪部队为主所形成的中央区域，以其他几个国家的援军组成的两翼。

    双方撞在了一起，血rou横飞，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泰尔斯和福莱的援军很明显比不上北方军队的勇猛，两翼甫一接触就开始收缩，但是在中央方向的战斗上就是北方军吃了大亏，大量的火枪部队聚集在一起的威力远远超过了巴默斯特尔的估计。密集阵型所组成的射击形成死亡线，即使是重装骑兵和盾卫者都难以逾越，因为第四军和第一军合流后，使用的都是那种新式子弹了，穿透力大增。

    在这个时候，能够冲上去打乱对方阵形的只有龙骑士，但是对方的炮火仍然强大，而龙骑士的目标太明显，需要等待法师们和光之翼进一步将敌人的火炮削弱，对龙骑士的威胁大幅度降低才适合出击，何况对方也肯定会有一些魔法师参战，那同样会对龙骑士产生威胁。

    这时候战场上的态势是南方军的两翼在收缩，而中央却坚挺，并且由于中央部队火枪的火力，两翼虽然被压缩，但压缩到一定程度，进入中央部队的射击覆盖范围后，两翼也勉强能支撑着不崩溃。

    这种局势，交战的双方都不满意。

    仅靠弗罗希利奇的法师团来摧毁一个个火炮阵地是漫长的，联合施法虽然厉害，能在火炮射击范围之外发动攻击，但是把高低不同的各属性魔力要先一步转换成同质性魔力，而且还要再发出八阶以上的魔法，即使有魔法阵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这需要一定的时间相比之下无论是兰迪亚最近才发明的能量转换或是高卢城正在建设的精神能量转换都要容易得多，因为他们的转换模式都是单一能量转换另一种单一能量，因此在转换过程中的冲突和危险性都相对较小。

    而没有被摧毁的火炮却还在支援着兰迪亚的士兵发动反击，炮火不断替兰迪亚军开辟前进的道路，把覆盖范围内的北方军队列撕裂。照这样下去，最先崩溃的应该是北方联军，没有人能一直在持续不断的炮火下坚持下去，即使诸国的部队都是在北方有大量杀戳纪录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