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节 错综复杂的局面（上）
乌鸦又陪着基德议员和斯皮尔伯格先生赶路回到瓦伦西亚，如实的把费希人的要求以及斯皮尔伯格先生提出的解放方案向华伦海特作了汇报。接下来的事就不是他所能参予的了，华伦海特先是召开了政府最高级会议，并邀请了民主党最有影响力的几位议员，如基德议员、阿基勒斯议员、奥布里议员共同参会，这三位议员是民主党在上议院的代表人物，如果能得到他们的赞同，基本上民主党在议会上反对声音就会减弱许多。 虽然不知道是如何磋商的，但是最后应该是通过了，因为政府决定任命基德议员为外交大臣进入内阁，顺理成章的由他负责处理此事。基德议员一上任便首先接见那位华伦海特的密友斯皮尔伯格先生，双方又经过了一场乌鸦没能亲眼目睹的讨价还价，最后达成了协议，斯皮尔伯格先生将会付出大量金钱作为起始成本成立一个这样的机构来为费希人服务。不过聪明的斯皮尔伯格先生当然也不能白白的付出，因为原本讲好是各出一部份的，然后利用为费希人放贷的利息来逐步偿还这个成本。 但现在由于民主党另两位议员的反对，认为不能把太多的国库收入用在专门给费希人服务上，这是纳税人的钱，所以华伦海特只能在本年已通过的预算中临时调剂一些，但按华伦海特和基德议员的想法，瓦伦西亚必须牢牢的控制住这个机构，在与商人的合作中占据控制权。但出了大部份成本的商人却要占小部份的股份，这肯定让对方难以接受的，所以，作为补偿，政府同意由赫尔达辛提供一块价格低廉的土地作为机构的开设地，这样能减轻出资方的压力，同时还有一个折衷的办法，就是这个机构虽然主要是为了替费希人服务所设，但是既然商人要出过半的资金，那么商人就有权扩大经营范围。 斯皮尔伯格为自己及自己背后的利益集团争取到了这样一个机会，这家机构在经过政府代表方同意后，有权力在兰迪亚境内开设分支机构；机构有权力吸收费希人之外的存款，并进行放贷，这部份放贷利息按五五分成，而不是按政府与商人之间商定的股权进行分配。 简单的说就是商人出了建立机构的主要资金，政府以信誉担保，政府占据控股权，双方共同派驻代表，属于费希人存款的部份进行放贷所得利润按股权分配，而商人一方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些将来的利益作为补偿。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乌鸦再次陪同基德议员和斯皮尔伯格回到赫尔达辛，不过随行的人多了不少，主要是政府一方和商人一方共同派出准备组建机构的人员，这些人员都有丰富的帐务知识，以便互相监督。根据分权的原理，双方在各自派出人员担任职位上又争论了好一阵，最终还是达成了妥协。 哦，对了，这个机构由斯皮尔伯格先生提议取名为银行，获得了华伦海特和基德议员的颌首。 有兰迪亚政府的同意，有赫尔达辛地方的支持，有双方人员的迅速到位，机构筹建得很快。同时基德议员向腓力基皇子提出要统计费希人的人口状况，以便为他们开具户头。这里面当然暗藏了阴谋，如果费希人真的把自己族人的一些情况全告诉基德议员一方，这对于人类来说是一份不小的情报，人类对于费希人的状况掌握得并不多。 不过这一愿望落空了，费希人虽然同意了以建立银行为他们服务来换取双方的通商，但是腓力基无疑是一个很小心的人，并不是个傻瓜。作为萨尔贡大帝的继承人，他相当的精明，当然不能够把族人们的状况说得太清楚，仅仅允许几名费希人中的高阶族人开户，比如庞培和沙迪斯。对于无法掌握到基层士兵的详细情况，调查费希人兵力状况的想法，基德只好放弃。 这家被命名为兰迪亚国家银行的机构在五天后正式开张，除了直接负责保管费希人在陆地上交易后的货款外，还接收城里其他人的存款，当然有个前提，所存的款项，存款人必须保证是正当所得，没有涉及违反兰迪亚法律之嫌，否则一旦证明是非法收入，银行有权力冻结该人的资金。 这对于大陆上的居民来说，是个新奇的玩意儿，把自己的钱交给对方保管，这相当的有风险，但是一来这个机构是以兰迪亚国家名义担保成立的，二来银行宣布凡是把自己的资金存入的人，按照不同的约定期限将获得利息。这就对人有一定的吸引力了，把钱就放在家里，一个子儿都不会生的，只有做生意才可能增殖，当然也可能损失，而如果选择存银行，是包赚利息的，到期后银行必须付利息。 同时斯皮尔伯格先生又代表银行宣布凡是城里的商人或是想做生意但缺少资金的人都可以向银行借贷，只要能通过银行的资格审查，证明你有偿还能力，再加上一定的抵押物。这对于靠贸易起家的赫尔达辛来说又是一个轰动的好消息，因为有不少人有时候做生意缺乏现金，如果有足量的现金，有时能赚上更多，这时候把房子、土地或是珍奇古玩抵押给银行就可以临时获得一笔不菲的资金，让他得到更多的利润。尽管为此得付出一笔利息，但商人们愿意，只有高利贷商人对银行恨得牙痒，这抢了他们一部份生意，以前商人们要借钱，除了向朋友，就只有向他们借。但是这是由兰迪亚政府参资建立的机构，高利贷商人就算再敌视，也不敢和国家权力正面对抗，何况斯皮尔伯格先生的势力也不小，据说他和地下黑暗世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银行建立后，费希人终于松口，斯皮尔伯格先生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宴会，专门邀请费希人和费希人的高级将领参加，腓力基皇太子携海伦公主参加了这场盛会，而沙迪斯将军则被留下驻守未能与会。有幸随腓力基的费希人们可说是大饱了口福，并且每一个都饮下了大量的葡萄美酒，据说这些酒是来自于斯皮尔伯格先生为自己建造的私人酒庄，每年都会专门种植葡萄来酿酒，所酿成的酒并不贩卖，只是深藏在严格保管条件下的酒窖中，数年后才开始提供给斯皮尔伯格先生或是他的一些朋友。 为海伦公主准备的礼物则是一大堆在瓦伦西亚和金雀花最流行的服装和首饰，由专门的设计师为海伦公主量身打造，可以说穿上这些衣服上，海伦比金雀花的公主还要高贵大方。 给腓力基皇太子的则是另一份礼物，严格的说是通商后的第一次贸易，由费希人提供海底的鲸骨以及其他海魔兽的尸骨、海底的特殊质材，赫尔达辛的武器铺们将为费希人打造一批特制的武器。这是费希人要求的，他们自制的武器虽然杀伤力不错，但是实在是显得简陋难看，费希人早就喜欢上了人类的东西，只不过以前遗憾的是人类使用的都是金属，就算抢走，在海上也用不了多久就会生锈。但现在不一样了，既然通商，人类当然可以接这笔买卖，为费希人设计并加工一批武器。 费希人所不知道的是，在加工的过程中，武器铺的商人们机灵的以废品为由把一些制好的武器和盾牌偷偷藏了下来没有交给费希人，事后却把这些用海底特有材料制成的东西当成艺术品进行贩卖，赚取了超过兵器价格几十倍的利润，比如用海底老蚌的贝壳制成的盾牌，这种盾牌被一些习武的女性骑士或是会点花架子的贵女当成了宝。 可惜的是这些东西暂时还不能大量贩卖，因为费希人对于贸易和通商还保持着疑虑，制造这种像艺术品多过像武器的盾牌材质只有他们才能提供，而他们现在优先为自己装备。不过这已经足以让人期待，既然迈出了第一步，迟早尝到甜头的费希人会付出越来越多的。 这笔买卖是由费希人提供原材料，然后用一些海蓝宝石支付的，这些宝石不但是能做成值钱的首饰，而且是一种稀有的魔晶，蕴藏着有良好的水属性魔力，法师们相当喜欢，也是制作各种水系魔卷轴或是白魔法卷轴的原料之一。这批宝石按双方都同意的价格折算成兰迪亚银币后，首先支付了为费希人设计和制作武器的费用，然后剩余部份就以腓力基、海伦、沙迪斯和庞培四人的名义开户存入了才建立的兰迪亚国家银行中。只要这四个人或是手持了为四人专门开具的魔晶卡的费希人，加上事先在银行约定留存的秘语，就能从银行取走款项。 费希人在与兰迪亚达成通商协议后还呆了几天，在收取了全城武器铺日夜赶工为他们制作的武器后终于退兵，撤离了赫尔达辛。他们去了哪里，没人知道，不过有胆大的海船宣称看到这支庞大的费希人舰队向东北方向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