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六节（一）

    青龙大厦

    既然要演一出大戏，那就得把所有明星都请到。

    我通知师迪，重新回转火葬场，把昨天没惊动的妖怪全捉起来，先给她们好好上上课，然后准备登场演出。

    可没想到师迪对演出的瘾还挺大的，兴奋地问，“演出？什么演出？我怎么没听说有什么演出呀？”

    “我主导的演出，要不要加盟啊？”我没好气地挤兑说。

    “师姐主导的演出一定精彩绝伦，嘿嘿，我就算了吧。”师迪说完赶紧去办他的事。

    我让丛秘书主持现场，把勘察的范围尽量扩大，然后等师迪来接她，然后就把车直接开到沉沉的黑夜之中去了。

    在这里，凡与车有关的单位多如牛毛，我一下子感到特别蒙，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今夜出乎意料地把这个古怪的樟树堡拔掉之后，我得抽身跳出这种无从下手的怪圈，进行另一件紧密相连的事。

    我把车开回沙溪河附近，在两河交汇的区域溜达，通宵达旦的灯光也许能给我一个美妙的灵感，我期待着。

    等车慢慢溜达到了滩下离精神病医院不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在这里我可以安静地观看到宽阔的水面上那种忽隐忽现的波光粼粼，犹如人的大脑里总在漂浮不定的精神光芒。

    我知道这不是梦，因为我记忆当中的梦不是彩色的，好像全都是黑白的，最多也就是个灰不溜秋的颜色，如果能是蓝色的那就很完美了，但愿今夜与众不同！

    可今夜也没什么与众不同，一副臭皮囊和车一起物化在彻夜无眠的灯光底下，什么样颜色的梦都吹会散在白雾茫茫的夜风中，什么都不可能留下。

    等我意识到，如果要重新享受阳光，那就得重新启动发动机时，说明夜已经被悄悄地吹走了。

    我驾着车尾随晨跑者，来到一个早点小摊旁，关掉给汽车提供能量的开关下车，准备给自己加注一点燃料，这就是人！

    我的要求也不高，一碗冒着热气的甜豆浆，一根刚出油锅的大油条，两者相加，就能让我享受一个完美的清晨。

    清晨永远那么完美，可并不是每次都能尽情享受，最起码今天，我就享受不了，那倒不是小时候纯粹挤兑豌豆花父亲那样的理由，说什么牙口不好，而是别人压根就不让我享受。

    奇怪，我怎么老是会碰上这样的事，往往就在我最是享受的时刻，总能碰到各种各样的意外！

    今天这个制造意外的人肯定就要倒霉了，因为我气得连碗碟都快爆裂了！

    一只臭哄哄的鞋子，好像是一只白色的啵鞋，“乓啷”砸在我正在享受早点的小桌子上，巨大的振动把豆浆溢了我一身！

    接着我就看见一个穿着裤衩赤膊上身的恶男人，揪着一个泣哭女人的长头发，推推搡搡地就往我这边走过来，还一边打一边骂，“你个破鞋，一大早就往外跑，看我打不死你！”

    可他拿什么打呀？他那只真真实实的破鞋正横卧在我的桌子上，怎么去打这只主观虚拟的破鞋呢？

    看样子他实在是不想打疼自己的手，就揪着披头散发的女人走到我的桌子前面来拿鞋。

    目空一切地将鞋一提到手，他就更是气焰嚣张，鞋刚一离开桌面就要往那女人头上砸去！

    “放下！”我强行忍住心头的万丈怒火，一动不动地对这个不知所谓的男人说。

    那人恶狠狠地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说什么？”

    “放下！”我尽量心平气和地说。

    “你谁呀，这么大谱？”那人两只手分别死死抓住手里的东西就是不放，哼哼两声地晒道，“比我暴虎还谱大！”

    “我是谁，等下你就知道！再说一遍，放下！”我木无表情地看着摊撒一桌的豆浆冷冷地说。

    这时他才斜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从我未换的装束上认出了我是谁，“我当是谁这么大谱，原来鬼剑堂的人呀，我与我老婆的事你也管？只怕你管不了！”

    “我不想说第四遍。”我缓缓站起身走到他身后，他要面对我就得将提着鞋的右手，旋上一个一百八十度，并将披头散发满脸血污不断泣哭的女人，拽到左边才能完成。

    可我不想让他完成，因为我实在恶心他这张丑恶的嘴脸，不想让这么可恶的丑态留在我的瞳孔里，起脚一踹正中他后腰，他便四肢无力地跪在地上。

    “乓”的一声，鞋又回到了豆浆之中，女人也一下摔倒在地。

    我脸色铁青地走过去，把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扶起来，轻声对她说，“别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她站起来之后既不整理她散乱的头发，也不接我的问话，只是一味无声地哭泣。

    我只好把证件掏给她看，她一见证件便“哇”的一声，大声嚎啕了起来，“警察同志，你要替我做主呀！”

    “先别激动！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可她说出来的原因又让我哭笑不得。

    她因为健身去学习舞蹈，很自然就认识了一个年轻的舞蹈老师，因为她资质太笨，怎么学都练不好学不会，就只有多花时间去练习，不想却与老公发生了矛盾。

    他成天嫖赌逍遥整天不回家，却骂她整天去出搞破鞋不要脸，昨晚练过舞后，早早就回家了，他却打一通宵的麻将直到天亮才回来，见我正准备去晨练，不由分说就一通拳打脚踢！

    “警察同志，你给我评评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讲理的老公？”

    啊呀，头痛！这么会是这么无聊的案子，我只好将他们送当地派出所去处理，我实在处理不好，结果一家伙就弄到大晌午了。

    只因为那个男的知道了我不知道的事情，就是有关鬼剑堂的，特别叮嘱派出所给我一个完整的结果。

    鬼剑堂，剑呢？因为要防着我的点xue手法，就将鬼剑舍去不用？岂不是取短补长？这就更证实了的我推断，肯定是武神出的鬼馊主意，难道武神是鬼剑堂的总教头？

    正在我稀里糊涂要走出派出所院子的时候，我看见一大群女孩子在大人的带领下从派出所楼上走下来，就问送我出来的警员，“这都是些什么人？”

    “她们都是艺校的学生，昨晚半夜发现她们在娱乐场所摇头伴舞，就将她们带回派出所，让她们的老师来领人，这不刚办完手续呢？”

    于是，我就重新回身上楼，把这件事问清楚，发现一个疑点，那么是谁组织她们去得公共娱乐场所。

    等我把事情了解清楚之后，我心里萌发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能不能再让她们给我唱一出大戏呢？

    嗯，我得去找找她们看。

    坚持吧，死也要坚持，就是现在，即使没有任何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