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一节（五con.）

    寻凶第六夜

    “你还说得那么无辜，那无名女尸案，你又怎么说？”

    “在这个世界上，我都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没必要解释任何东西。

    我知道自己的罪孽，可也还能记得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我的提醒你，老大，你的对手就可能是你最亲近的人，既是你的同学，也是你的顶头上司。

    可惜的是，我拼死都没有拿到丝毫证据，很遗憾。

    我这一辈子遗憾的事实在是太多。

    我在家，名义上我是老大，可头上偏偏有个jiejie，于是，我到社会上去闯老大。

    眼看着老大的名号稳稳的就要戴在我头上了，老天又偏偏安排一个老大来，而且还是个女的！

    我不服气，可我斗不过老天，人常说人定胜天，也就说说而已。

    不然，我好不容易说动两位师兄，来帮我谋夺老大的名号，可最终倒是成全你一段美事。

    为他人做嫁衣便是我的不如意事最集中表现，不过能为你做嫁衣我倒是心甘情愿，因为从小就敬畏着你，爱恋着你。

    可不如意的事实在太多了，多到我数都数不过来，大概就因为小时候去偷一个老太婆的Ｊ蛋，被她用Ｊ蛋砸，被她骂成蛋壳精，一辈子没心没肺！为了倒掉这种霉运，我就以蛋壳为名，可一辈子都没能倒掉这种霉运，大概就因为老太太的嘴开过光吧。

    如果仅仅因为这些，我也用不着耗费我最后的弥留时光，胡说八道。

    我想去当兵，特别是想去当水兵，想尽一切办法，哪怕是留级，我都要去当水兵，可老天爷真会开玩笑，竟然给我安个断鼻梁。

    于是我又想着去做一个警察，哪怕是协警也好，却偏偏又被人骗成个哈呼噜。

    这种本来并不存在的极端学术，却不知道从那个混蛋手里，钻研成了一系列乱七八糟的规矩套路，并且大有形成一整套理论学说的可能。

    这种寄生于所谓虚无的理论，依附在爱情理论中又剥离与爱情观之外，就像在女人的躯体里提取香源一样，既荒唐又惨无人道。

    这门邪乎乎的门派，不仅惨无人道地伤害着女人，也同样悲戗着男人，那种剥不掉甩不脱的痛苦，让人永远在极端的恐慌中肆虐这女人，只有那一刻的欢愉，却要用女人的性命做代价。

    这种比毒品毒上千百倍的梦魇让人变成吃了老鼠药的老鼠可怜兮兮地被人追着打，还要去吃老鼠药才能换得多活一刻的机会。

    就像你七师兄九师兄骂我的那样，我的慧根太浅，无法窥得道法的高深真髓，只能一辈子让人摆布。

    自偶尔撞成个无名女尸案后，我专挑残花败柳来解除痛苦，可仍然摆脱不了很多意外，每次都被人撵成过街老鼠，却又每次都没有死成。

    为了与人换得一个高级一点的解药，做了很多昧良心的事，多到我自己都数不清了。

    我总想找到那个罪魁祸首，可我资质有限能力有限，想与人合作，可几次都上当。

    后来遇上韩明扬，可他也无能为力。

    于是我们期盼老天能把你派回来，老天总算开了一会眼，终于让你回来了！

    你的回归既是我们的末日也是哈葫芦的末日，凡是认识你知道你的哈呼噜，都愿意用我们的末日换取哈呼噜的末日。

    既然我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干脆我就全力给邪恶的魔鬼坏坏事，这种能力这种本事我还是有的，不过也有限度。

    这不，坏到这种程度，他们变要我灰飞烟灭了，我千防万防，还是不得不乖乖地灰飞烟灭。

    没有任何人要我给你带话或者传话，只是有个小孩带来口信，可以去见一见易老大了，我便让那小孩举着我写的牌子，在台子公园等你看见。

    我相信你能看见，很多人都相信，你一定会看见，可怎么就让人下毒了呢？

    怎么，怎么怎么……咳咳……”

    蛋壳实在不想停下蠕动的嘴，他也坚持着没让自己停下来，可喉咙里的嗓音没能继续配合下去。

    他瘫在地上的肢体越来越干瘦缩水，甚至有些地方开始在冒烟。他开合着嘴继续在说，时而咔咔有些声音时而什么声音也没有。

    他的瞳孔早就扩散得再也看不见了，眼睛慢慢深陷在眼窝里，干枯无色渐渐冒出缕缕白烟，烟尘香气*人。

    我坐在他对面，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一切，什么也做不了。

    蛋壳的嘴还在动，一下慢过一下，一次轻过一次，直到双唇掉在地上还在动。

    嘴里的牙齿之间已经冒出滚滚白眼，突然震人发溃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大，沈sir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