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一节（上）

    寻凶第四夜

    我经过一天的平复，现已基本恢复了理智。我总是不停地更换网吧，现在又得再换一家，好继续我的缉凶之旅。既然我现在有了吉凶的目标，我就可以集中所有的炮火，全对着他一个人轰，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藏到哪里去。拔出萝卜带出泥，我先挖出这颗毒瘤在顺藤摸瓜，把这些个隐藏的恶魔一个个揪出来。我倒要看看，那些没人性的东西到底长一副什么样的嘴脸，否则心中怒火难消。

    见不到那个可恶的恶魔，我就弄不明白，像我这么一个打小就孤苦无依的山里女娃子，前世今生有什么仇，让你蛋壳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害于我。从我记事的那一天开始，你蛋壳就就想一次次加害我，被我一次次反击回去，而且每次都能轻易击败你蛋壳。所以蛋壳你就躲在阴暗角落背后使阴招下招下暗手，让我懵懵懂懂生不如死地赖活了十多年，现在总算可以让我抓住你蛋壳你的尾巴。

    犹如从前打败你蛋壳一样，无论你藏在哪里找了什么靠山，我一样能轻而易举地打败你。我看你这臭鸡蛋还能藏到哪里去到底还能藏多久，我一定会好好看看你那臭臭的蛋壳里面，究竟有没有那么一颗黑透了的心。真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年都等过去了，我不在乎再等上十年。事实上也已经不用我再等上十年，我就是想看看你蛋壳还能熬几年。好精儿常说，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怜悯之心正是克制罪恶的基本底线，我怀着这个底线再一次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继续海阔天空地遍撒协查贴，而且就以“警官·易莎”的名义在网上布。远城各系统各单位甚至亿元银行以及公检法系统等等，只要使用网络客户端的每一台电脑，保证都能毫无阻碍地顺畅收到我的协查贴。我不怕有人意外地来找我麻烦，我就是要把这个事情搞大，最好是能掀起一场网络风暴，我真的很期待。

    猴子要我回故乡的目的不就是要我协助他们加强网络建设吗，我想现在就可以正式开始了。我坐下来好好吃一顿晚餐再说，这家我没注意叫什么名字的档口做的披萨，虽然弄得有点焦糊的样子可味道还真是不错。我居然把它全吃完了，还能喝光一瓶牛奶。我整理一下垃圾扔进垃圾桶之后，就坐下来开始聊天。今天我就不用网名聊天了，直接用警官易莎的名义狂侃，我对我是用的这台电脑做了隐身处理不怕人查。

    貌似简单马大哈，说不定能有一些意外的收获。我刚坐下来查看出去的帖子，就有人不断地问我，蛋壳跟你有仇么？你是警察吗？蛋壳犯什么事哪？蛋壳是谁呀？我该如何回答呢？我一个问题都没有想好，而且现在也不好回答，只有等我完全想好了再回答。可我要的是答案而不是各种各样的问题，我还有十万个为什么要问蛋壳呢。所有这些很有点不搭调，我可以不予理会，我只能静静地等悄悄地想。

    不管时间过去了多久，记忆深埋心底有多深，我都能随时随地想起杜娟案，以及随后生的油茶花里的无名女尸案。这都过去十几年了，我不知这些案子都告破了没有？我是不是也要进去看一看查一查？反正都是等，那就进去查看查看吧。我觉得还是先从十几年前的报纸查起吧，这样更能真实还原当时的一些案情背景，有助于完整掌握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可要达成这样的目的，似乎就得进档案馆了。

    扬着旗帜大步跨进哪一级的档案馆，更具有故意翻江倒海的效果呢？同时考虑到实用的目的，我看还是找一个对口的档案馆吧，比如直接进入远州晚报报社档案馆就很合适。依着时间顺序折腾了好一阵，总算是有了一点眉目。只是我没想到，原以为只是在我的记忆里才存在什么无名女尸案，在当年的报纸上竟然明明白白记载着的也是无名女尸案。难道这是继杜娟悬案之后有一宗离奇的悬案？

    无可否认的过了三个月，报纸上刊登了一则寻人启事，引起了我的注意。吴某某，女，十七岁，邻省察县岸边村人，被同村某某骗到远州后失去音讯，见者望告知云云，留有联系电话和失联前的照片。看着照片，我依然还能有一些当年见到女尸时的模糊记忆碎片，此刻那女孩的样子轮廓在我心里渐渐清晰了起来。可是我就纳闷，我怎么找都没有找到，当年有人拿着照片与死者比对过的记录。

    从未见过这样的荒唐事，真是怪事一桩桩。我沿着时间顺序一直往下查，查到一年以后，才有了另一则与吴某某失踪案相关联的报道。不过无名女尸案与失踪少女吴某某虽有某一些关联，却又因为无法取到直接证据再次被搁置。再往下看一个月之后，失踪少女所在的派出所出具了详细的身份等材料，与无名女尸检测报告仔细核对过后，才最终确定死者就是失踪少女。继而又没有了下文，至于凶手更无从谈起。

    着手调查也得有可以下手的地方不是，所以此案就一直这么悬着。这就是我从报纸上能找到的资料，没想到十几年前就让我噩梦连连的无名女尸，十几年后还是无名女尸，不，终于成了吴某某女尸案。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这个案子与蛋壳到底有没有关系，现在还不好说。既然不好说，那就先不管它，且回到本案中来，全力追寻蛋壳。蜂鸣灯亮着，说明我出去的帖子有反应了，好像有点什么消息的样子。

    手里有硬货的人自称曾经是蛋壳的同学，他说有一件事很奇怪，不知道这事对易警官有没有帮助，我说但说无妨。他说，蛋壳原本是和我一个班的，不知怎么地他就留级了。我说，这个情况我知道，难道不是因为他打架敲砸勒索，又或者成绩不好而留级？他说，蛋壳打架勒索是不假，可那大多是在校外，学校并不知情，他的学习成绩也是不怎么样，可也没到要留级的程度呀，何况是上学年又哪来的留级呢？

    查到了一些我不曾知道的情况，我心头一振来了精神。我说，也是哦，上学期怎么会有留级呢，那你一定知道一些什么情况，对么？他说，当然知道一点，不过那也是后来听说的，准不准确就不知道了。我说，但说无妨。他说，我听说他是想去当水兵才特意留级的。我问，怎么说？他说，我不知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能够提前一年就知道在哪里招兵而且还知道招的是什么兵种。我问，听起来是够不可思议的，那接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