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八节
系统的突破 我要研发一个系统,一个保护我们少儿生命安全的系统,一个能让我们达成心中梦想的系统,一个能给我们指明未来行进方向的系统。我知道要达到这个目的很难,凭我们现在的实力和知识水平,要达成这样的目的几乎就是天方夜谭。然而有些事必须去做,天方夜谭就天方夜谭吧,总好过憋屈死吧,何况天方夜谭本身就是一个至善完美的系统。 我和铁蛋先去试着弄一个信号发射、接受、转换和数据处理的简易系统,以达到发现并跟踪哈呼噜的目的。可是在如何让这个系统成为系统的cao作问题上,我和铁蛋出现了分歧,还发生了激烈的争执。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这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跟我激烈争执,我得让他好看!再让他好看之前,我们还得先把事情弄清楚,谁的想法更靠谱一些。 我们争执的主要焦点集中在组成这个系统元素的切入点上,铁蛋坚持认为要从全系统入手健全系统,我则始终认为要从系统组件开始一步步完善系统。铁蛋非得要首先弄一个吃力不讨好,又相当耗费时间的信号发射系统,然后再组建成一个庞杂的小而全似的网络系统。他想干什么呀,组建伪基站,这不是给人提供一个有不良企图的口实吗? 我则坚持先搞独立分步的触发器、接收器、转换器、解码器等等系统组件,然后根据需要分别切入不同的网络端口,就可以实施各种不同的跟踪调查。我这样做的最坏结果就是非法跟踪,再说我小孩子怎么会知道什么非法不非法,最起码我没有什么不良企图呀(事实上,两个人的想法就是半斤对八两)!我们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不受侵犯,完全是合理合法的呀。 我坚持这样做的理由其实也很简单,空气中那么多的信号源不加以利用,干嘛又得搞这么一个信号发射系统,去干扰现有的信号源秩序能得到什么好呢?那样做的后果会很严重(是不是有点故意夸大的嫌疑呢?)!我们能不能想个办法好好利用一下,那么多早已存在的各种各样的信号源呢?我知道我们这样做会有被别人侦知侵黑的风险,可那又怕什么呢,我们可以加密可以自设防火墙嘛!我们不搞这些就不被人黑了么,正常地使用电脑还得各设各的防火墙呢! 假如有一天我们侦听到外太空外星人的声音并破解了它,那我们岂不是要发那种超级光年般的外星财呀(真真个异想天开)!最后,铁蛋不得不让我说服。哼,和我争论,他铁蛋什么时候赢过我呀(哼,说不过就动粗),他不就成了,分明是活得不耐烦,自己来找死的冤大头吗(果不其然吧)!于是,我们就从一个个无线电半导体电子管组件入手。 现在最迫切的现实问题是要不断地拆卸各种半导体电子管,用以最快地组装一台简易发报机。只要有了这样一台简易发报机,我们才可以模拟任何种类的信号源的频率、振幅设计出一套电报密码,才能设计调制出验证信号接收器、触发器、过滤器、转换器、发射器等等一系列组件的功能和稳定性,才能最后弄出功能齐全性能稳定的信号接收、转发器系统。 我们只要有了这一套信号接收转发系统,就可以实施我们的跟踪保护目的,而发报机之类的历史任务就算完成可以废除了(事实证明此发报机系统与我的信号发射系统大同小异吧,既然大同小异就只好依她说的办咯,谁让她是老大呢而我又干不过她)。可实际上要让无线电发报机工作起来可真难,把我们的头都搞大了也未能达成目的。可问题出在哪里呢? 于是我开始怀疑,不知铁蛋从哪弄来的那些无线电书籍,是不是真的有用。弄来弄去的最后结果是,差一点没把我们自己一个个也都弄成个密码,连我们自己都无法破解自己了,更不用说破解别的什么东东。而事实上,人就是人世间最大最难破解的密电码,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有关战胜自己就是战胜敌人之类的经典感慨呢? 我明白我们所面领的问题,可能是我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所无法解决的。而铁蛋所坚持的方法可能是真实可靠的,但要我们从电子元件一一入手,什么高频低频放大器什么宽频带功率放大器,又有什么正弦波震荡器、集成运算放大器,还有什么数字集成电路、数字逻辑电路,等等一切的一切,再达成我们的目的,那是多么漫长的征程呀,我可能真的坚持不了。 我所要坚持的是赶紧想办法快点突破现有的网络系统,比如什么通信原语系统、资源共享系统,什么应用程序接口对象管理程序之类的,最终达成我们的目的。可是网络技术发展至今已是近乎完美又被垄断的循环技术系统,想要突破它而投机取巧无异于上天入地。我们只好接受现实慢慢来,如果真要达成拥有我们自己的一套专门用途的系统这个目的,就得先把现有网络技术的基本规律吃透再说。只是我想不明白,我们的理论应该是切实可行的呀,可cao作起来怎么就不行了呢? 按道理,要切入某一个系统,只要把我们的系统伪装成我们要切入的系统,再通过系统端口解码器解析出来就应该可以了,实际运用中怎么就是达不成自己想要的目的呢?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再想的直白一些。我们到底要切入一个什么东西呢?我们要把铁蛋用无线电元器件做成的跟踪器切入到网络中去吗?这样做的目的是跟踪监视网络本身还是想通过网络跟踪监视我们要跟踪监视的人或者事?这跟踪器的性能要如何达到能不能达到伪装成网络软件而不被网络管理员发现的要求呢? 跟踪器所获得的数据又如何再伪装成网络数据库里的数据被解码转换器释放出来呢?这个被跟踪解码转换器释放出开的数据不经过网络cao作系统解压能不能为我们自己的cao作系统所运用呢?我不是很清楚,这不是简单地种一个木马之类的病毒任其自生自灭就可以了,而是要获得一些能为我们所运用的可靠真实的数据信息,我们真得好好思考思考。 我让铁蛋一个人在那傻傻地去折腾,我可要出去瞎逛逛四处溜达一番。我要把这种种压在我心头的重重疑虑,统统抛之于脑后,让那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接触的逻辑数学搁置起来,等到我有机会接触它的时候再说吧。我现在只想多多接触清新空气和明媚阳光,我和铁蛋说了一声我还有事就离开马家园,经过火车站广场、我的武馆,直接上了七家岭。 通往七家岭的道路两旁,排列着两排高耸入云的白杨树。从岭下顺着路面往岭上一直看过去,白杨树之间的道路似乎可以一通到天。我一边顺着白杨树往岭上走,一边仰着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边,确实有一种踏着通天大道就要通天的感觉。我实在是经受不住这样一种感觉的诱惑,情不自禁我就要想入非非了,我现在实在是太需要这样的感觉了。 如果我顺着这条路一直不停地往上面走,是不是真地就可以直达天庭?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可得好好去看一看体验一下,我可不能错过了这样的好机会。等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到七家岭顶端的时候,却发现那种通天的感觉早就已经不存在了。只有到这时候我才终于明白,所谓通天的感觉是不能去亲临登陆体验感受的,只能远远地观望欣赏欣赏罢了。 任何企图去做丝毫的亲密接触,都会被打回原形跌回岭下其他区域一样的境地,承受着摩天大楼拥挤躁动沉闷压抑巨大力场的痛绞。于是我只好漫漫踱步走下来,我需要重新装满那种通天的感觉。可是等我重新回到刚才开始的地方时,我还是没有见到也没感觉到那种通天的感觉。原来这种感觉也不存在于客观世界的现象之中,而只是悬停于心中那想象的时空里。 我好不失望!极度地失望让我此刻的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就像,就像······我一时找不到可以用来形容此刻心情的形象和物体,也就更没有了说话的语言,啊,对,就像那个人的神情!佝拉着脑袋把所有的心事全都压抑住,集中在恍惚又坚定的目光中,却又一言不发地朝着既定的目标走去,却也刚好承载着我移过去的全部失望情绪。 那个人的神态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为我刚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就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个我渴望已久的现象:他衣襟的右下摆缺了一个衣角,他是一个哈呼噜?!我什么也没来得及去想,就毫不迟疑地跟了上去。他从七家岭上面往岭下面走,往左拐到城南大道进东风大街后,横穿中山路钻到了立交桥下面,立在了沿江路。 他在沿江路上来回张望了好一阵,下到了河边拉开一个黑黑的细长包袱,掏出鱼杆钓鱼去了。他把鱼饵拌好准备下钩钓鱼时,我才发现他衣服上缺失的衣角又神奇地悄然回到了原位!我想刚才大概是因为风吹或者背负渔具的缘故,把衣角折进去而我又无法看得真切,害得我白白跟到河边吹了好一阵满透着鱼腥味的河风。失望的情绪一下加重了很多,我大呼倒霉!
我实在是百无聊赖地折回中山路,过王子巷回到自己家中。可一路上“鱼饵”这个词总在我脑海里萦绕来萦绕去的,我竟然会摆脱不掉它。难道我要去钓哈呼噜,也要去下一些“鱼饵”?那么要用什么或者用谁去作诱饵呢?我自己么?我可没这个胆换谁也没有这个胆,也不应该有。那么我用什么去作诱饵呢?唉,我干嘛非得另外找人去做诱饵呢? 我确定一个可能被哈呼噜攻击的人,作为跟踪对象实施跟踪不就行了,我还可以对被我跟踪的人实施保护措施。如果让目标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发出声响,去触发跟踪器里的音频转换装置并释放出来,再让装有依逻辑电路设计有记忆通道的接收器解析出来,成为我们所需要的信息不就成了。我们可以针对这个专门设置一个简易装置,一切就可以慢慢引刃而解。 至于其他的,就等以后成功了再说吧。我匆匆离开房间折回马家园,把我的想法一五一十地都说给了铁蛋。我见他一个劲地点头,就吩咐他赶紧动手。我们一连拆了好几种型号的收音机,其中就包含有我奶奶的那宝贝疙瘩,以及一部老式的电脑主板,开始胡乱组装起来。可不管我们怎么地组装来拼装去,一连试了好几种办法都不行,那玩意儿就是没有一点反应。 大失所望之后我见时间也不早了,我想我还是先回去再说吧。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魏主任夫妇回来了。铁蛋母亲去准备晚饭,魏主任却在铁蛋身旁坐下问铁蛋,“在干嘛呢,儿子?”“我们打算装一套有关音频处理的简易电脑。”“行啊,开始自己动手了,好!装得怎样了?”“刚开始,有点眉目了。正在调试修正呢。” “嗯,好。不急,慢慢尝试,不断调整,争取最后一次成功!”我却乘机问了问有关哈呼噜的情况,可他说他也不是很清楚。他曾经听老人们说起过,哈呼噜充其量不过是古代的那种采花大盗而已。不过采花大盗用上最先进的科技技术,就让这黑暗中最隐秘邪恶的勾当,变得像空气一样没法让人捉摸得到他。要不然,千百年来怎么就灭不了他呢? 我从事法律服务工作这么多年了,根本就没碰到过一宗单纯的哈呼噜案。他是不是附属在了别的案子里,只因法律上没有明确的界定,我也就不好说了,这样就很容易被人忽略掉。不过不急,慢慢来,总会有办法的。只要我们有心,就一定会抓住他的,你放心!我“哦”了好一阵,最后只好告辞回家。无边的愁绪笼罩着我,心里特别堵得慌,不爽极了。 我闷闷地回家闷闷地睡觉,闷闷地度过了三个日日夜夜,铁蛋终于给我带来了利好消息。我迫不及待地赶往马家园,想尽快知道他的实验效果如何。我一跨进门,就被两个巨大的铁盒子怔住了:“哇,这么大个家伙!”铁胆笑笑说,“大着大着它不就变小了嘛!”我说,“这倒是真的。”于是我把其中一个发射装置挂在马路边一棵树叉上,再折回来调试另一个铁盒子。我呜呜莎莎地调了几个频道,的确是有反应,只是音质走样太厉害,显示频上的符号、线条、色块都不尽人意。 可我们毕竟迈出了第一步,有了这一步的实践我们就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我余兴未尽,把铁盒子从树杈上取下来,放到水果市场那个栅栏上,重新再调试一遍。我一边忙碌着一边对铁蛋说,我们要开始研发一种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代码系统······只是从扩音器里传出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大跳,它好像在含含糊糊地大叫:“哈呼噜!”(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