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苏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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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将李昌德弄掉,会让省里或市里对平江县有所退让,却不料还是不按照县里的意思来做。【】刘志敬自然是难忍受这一点,也知道在这种任命问题上,市里才是决策者。省里如今强行插手,市里对此都没办法他也没法进行抵制。 刘志敬到市里来,更多的意思也是做到何缺和县里其他人看的,表示在这个问题上,县里已经尽力,今后何缺等人在具体工作上才会不遗余力地针对新来的常务副县长。常务副县长是县委常委,这一点刘志敬同样没有办法拦阻,只是到平江县后,常委们的意见是什么都不重要,主要是看刘志敬的意思。仅凭常务副县长一个人,在县里确实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只是,刘志敬要安抚好县里的人,才会让这些力量超常发挥出来。 刘志敬到市里来还有另一层意思,是要见见师傅和师祖,听他们对平江县工作的一些指示。新常务副县长到任,还是省里亲自送到任的,县里的态度要做怎么样的调整,要听一听市里的意见。按照刘志敬的意思,直接架空放在那里,即使多来几个也不可能接触到县里的核心工作。不过,平江县是华英市这边的重中之重,师祖、师傅有什么安排,他要顾及到全盘。 求见师祖高开善时,师傅何霸也在、还有蔡军师,刘志敬在这些人面前很老实,完全是乖宝宝的做派。乖宝宝不一定是完全听话,而是做出让长辈心想的事。 见这些人都在,刘志敬装出一副很气的样子,说,“师祖、师傅,省里是怎么回事,一个副县长都要直接插手,也管得太宽了点。省里真这样,我保证不出一周,让这个人灰溜溜地哭着回去,看怎么弄。” “胡闹,在师祖和军师面前,说话都不过脑子,这些年白培养你了。”何霸黑着脸骂,只是做一个样子,对刘志敬能够有这样的过激反应,他说比较喜欢的。 高开善没有理会刘志敬,看着蔡琴,说,“军师,你怎么看” “省里的意思很明显,还是之前那一套法子,会在华英市、平江县都插进人来。这也是上面的人惯用的手法,要插人进来,才更好地对下面进行掌控,免得让下面弥合成铁板一块。”蔡琴说,“不说省里有人揪着李昌德的事不肯放手,就算没有这件事,领导们也会用这种手段来逼着我们,才会在利益上得到保障。” “都是些喂不饱、喂不熟的狼。”何霸说。 高开善只是笑了下,对这些似乎看得很淡,没有插话。蔡琴又说,“省里这样做其实也不一定都是坏事,领导们往华英市、平江县掺沙子,反过来,省里那些人不同样要为这种做法担担子,还能为华英市这边挡住一些压力。具体怎么应付,我看还是按之前的,不过激,将他们控制在一定范围里,不妨碍我们多少嘛。反过来说,如果我们不能容下省里这些安排,他们就会采取另外的方法和途径来干预这边,相比较,派人下来任职时最有利我们应付的。” 蔡琴见高开善点头,才看想刘志敬,说,“志敬不是莽撞的人,这一次的案子还没有过去,省里的态度和结论还没有给出来。省厅将偏向我们的那一组人马撤走,也表明省里压力不小。据说中央有人下来,不过,平江县那边只要按平日的运转就行了。暗中多留意一些,对中央下来的人特别要留意,多退让一些不会吃多大的亏。” “我听军师的,回去我把那人当成菩萨供着,等过一次关后,变着法子让他后悔到平江县来。”刘志敬说,“师祖还有什么指点,可能有几天难抽时间到市里来听您老人家教诲。” “小心些,来者不善。”高开善说,对省里、京城的压力,他体会更深一些。 不过,有周家在京城,他有足够的底气,也有免死金牌,会怕什么 陈雨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对华英市的情况摸得清,甚至平江县哪些人是要留意到,哪些人还可挽救心中都有一本册。也知道,如今华英市和平江县到了黎明前的最黑暗,领导之前就叮嘱过,要稳住、要静心、要耐得住,还要抓紧时间。 这些话虽没有将平江县、华英市改变局面的时间直接说出来,也说明自己到平江县后肯定没有多少时间,容不得自己徐徐图之。但也不能冒进,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像李昌德那样没有建功身先死,对领导的整体布局造成被动。 自己的眼应该着眼在全县的大局上,特别是权力真空之前,该做哪些准备。即使是在平江县这样的给黑恶势力完全cao纵和封锁的地区,同样有一大批人是在做实事的。没有这一批人,平江县的政务就不可能运转下来,找准这些人,对今后县里的运转有着关键意义。 领导让自己到平江县来,不是完全等县里的变化,陈雨苏明白这一点。 从市里过来,因为有省委组织部田方仕送陈雨苏来到任,市委组织部副部长不得已陪着一起到平江县。县里早有准备,上午开科级以上干部会议,宣布陈雨苏到任的意识很简单,之后吃饭。田方仕不行在平江县这样的地方多留,吃过饭也不休息就走了,一起离开的患有市委组织部副部长。 送走田方仕等人,刘志敬招呼都不打直接钻进车里走了,县里还有其他领导,见刘志敬这样做,都不用交待纷纷扭头离开。陈雨苏见这样的情形,知道自己要不揪住县长陈林不放,接下去要让县里给自己分工都难。陈林肯定会躲着自己,只要拖上一周,自己还不成为笑话让省里怎么看自己、怎么看领导选出这样的人进行推荐 先就有了准备,见陈林要上车,陈雨苏跟在他身后直接坐进陈林车里。进了车里,陈雨苏说,“陈县,你是本家又是老哥,可算是我亲大哥了。老弟到平江县来两眼一抹黑,大哥你的多指点。” 陈林在县里其实没什么实权,所有的人实权、财权都在刘志敬手里掌握着,但他也是高开善等人的信徒之一。只不过没有得到信任而已,靠权力边,能够做实际的政务。在县里说不上权威、威信,但更多的政令推动,都是县政府在做。 对于省里直接干预平江县常务副县长一职的任用,陈林既觉得难受、又觉得轻松,关键的问题在于何缺。何缺在县政府不过是政府办的副主任,但何缺是刘志敬的得意弟子,基本上将县政府这边的话语权握在手里。而他所想的就是常务副县长位子,眼看着要拿到手了,在县政府这边也放出话来,只要他上位了,县政府的核心将从陈林身上转移到何缺那边。 陈林明知这样的局面将要实现,虽知道他在试图上确实没有多少进步空间,最多是到市里挂一个闲职,升任副厅级也没有机会。对何缺的争权与架空的心思,没有多少反击的想法,也知道在哦进行要对何缺进行反击就是对刘志敬的反击,几乎是不可能的。 市里对平江县的掌控本来就要集中在几个人的手里,而何缺是要培养来接受平江县的,不论是他陈林还是水,都难以改变这一点局面。知不过是何缺的上升之路怎么选,选踩谁的肩膀上去而已。 省里强行干预,拦阻何缺的上位,市里肯定要先其他的办法,但至少不会在县政府这边直接上来了。让陈林轻松的是,不用担心给何缺完全架空。省里让一个人到平江县来任职,如果认为会牵制县里的格局,陈林觉得这样的思路很可笑。之前李昌德确实很能折腾,也有狠劲,可结局却是身死,这也将是他唯一的结局。 陈雨苏到来时,看到他身板儿弱,气质也一般,虽说在组织部领导身边不显得弱势,这种状态陈林觉得一眼就看破,那是在硬撑。或者是来人在平通市那边做习惯了领导,以为到平江县来也会受人尊重,至少在下力不会有人对他这个县委常委不理睬。 等刘志敬上车,陈林知道自己也该先撤,免得何缺和刘志敬心里又有什么想法。谁料到这个新到任的常务副县长完全不按常规出牌,自来熟地上自己的车,还在车里直接称兄道弟套近乎。在平江县套近乎有用吗 冷藏你十天半月的很正常,即使分工后,具体的工作也无法接触到。陈林最担心的是怕刘志敬、何缺他们误解,以为自己跟陈雨苏有联系,要不怎么会直接往他车里坐。这样的误会很难解释,何缺的用意他自己知道,也明白陈林会看出来,只要陈林心有不敢,将利用陈雨苏这个新到来的常务副县长跟何缺对手戏,至少可以干扰何缺的顺利上进之机,而又不会对陈林自己有什么干扰。这种一石二鸟的做法是很常见的,也是何缺很难解开的套路。 当然,刘志敬是有办法的,只要强硬到市里去支持何缺,何缺可能直接从副主任升到副县长或县委副书记,这样的任命在平江县不算什么出格。刘志敬之前不就是这样运作的再来一次也是有先例了。 不知道要怎么对陈雨苏说,听他热情洋溢地套近乎,陈林还真不能将他直接请下车。市里也有指示精神,之前刘志敬进行了传达。县里会以最大的容忍度来容忍陈雨苏的到来,当然,具体工作该怎么做就得怎么办,这是大原则问题,不能有丝毫退让的,至于形式上多让一让、言语上多客套一点也是市里的要求。 为此,陈林在心里对陈雨苏翻几次白眼,对他称兄道弟就直接虑过,没有说话。陈雨苏这样的姿态是陈林先没料到的,以为是从平通市那边过来,过惯了好日子,只要进到平江县来路过那坑坑洼洼的路就会有更多的反感、后悔,见县里的其他人也会看不起、不理睬。谁想第一天就来跟自己黏在一处 转念想,陈雨苏有这样的姿态和心态,自己难是他的对手,还是让何缺来应对为妙。至少要将这个问题说清楚,免得何缺误会才对。 “陈县长从江北省最发达的平通市过来,那是给我们传经送宝,是到平江县来扶贫的。陈县长可不能留私,要将经验都传出来才好啊。”陈林说,在他的车里直接对陈雨苏不理睬,传到省里去会让省里有看法,他不在意,但市里对这先有基调了的。 “我是来学习的,老哥,之前少有接触到行政方面的工作,我可要随时跟老哥请教,老哥不会烦我、不会不肯教我吧。”陈雨苏明白陈林在县里的状况,自己先从陈林这里下手,缠住他,先将县里分工问题做下来,接着自己做具体工作都是在做份内的事务,在县里也行之有名,不会让刘志敬等人警觉到不对劲。 人各不同,陈雨苏做出这样的姿态来,县里谁都想不到。 “一起讨论、讨论。”陈林说,“雨苏县长最熟悉的是做经济建设方面的工作吧,这正是平江县最弱的方面,省里在考虑用人上还是有明确目的的安排。” “做过一段时间经济方面的工作。”陈雨苏说,常务副县长在县里正常的工作分工,会抓经济,会将县里的财权掌控在手中。“平江县的经济不在商贸而在矿产,如何利用现有的优势资源进行整合,做强做大,做出效益来。老哥,你觉得要从哪些方面入手” 陈林不会谈矿业方面的问题,平江县的支柱是矿业,但禁区也是矿业。矿业是霸河高科的东西,县里不过是在帮着维持好开采的秩序,财政上根本就不能从矿业上得到什么。如今,农业税没了,经商的在县里也不少,可税收却没有多少提高,很多方面的经营,都是霸河高科名下的分支在经营,他们的税收捆绑在矿业上,一年也就给一个总数目,用来勉强维护县里的运转。 实际上,很多干部的生活来源或说收入,主要是参与了霸河高科的运作,有第二个身份,才能够保障过上较好的日子。搭不上霸河高科这列的干部,日子就过得格外辛苦。财政没有收益,主要保证的是人头的基本工资,之外部分,就不能像其他县或地区的那样,所有项目的前都会到手,县里先就砍掉了。
陈林本来就没有财权,即使给他财权也是头痛的事,如今财政局基本脱离县政府统辖对陈林说来也是一种解脱。谁找他要钱,一句话推掉了,让他们找财政局去。县里的领导、干部也知道这样的结构,甚至,陈雨苏也弄得请这样的状况,不过,他不会提这些事。 “不急,工作要一步步地来做。雨苏县长,你初到平江来是不是先摸一摸情况调研调研,对接下来的工作才好上手。” “老哥,我也是这样想啊。”陈雨苏说,陈林听到这句话总算放心一些,至少,听陈雨苏转而又说,“只不过,我在省里报到时,省里领导再三交待,要我到县里后,要尽快融进县里的工作,什么懈怠的心思都不能有,甚至要一周给一份工作汇报材料,难做啊。可怜的说,这是对我的一种爱护、一次锻炼老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陈雨苏说是省里的交待,要尽快入手工作,陈林自然难以求证。这本来是不合一般规则的,领导到新岗位总会先沉住气,摸清情况后才慢慢开展工作。调研两三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都是正常的做法,陈雨苏说要立即融入县里的工作,确实是很儿戏的。但这样反而变得正常了,省里要将陈雨苏强行塞进来,不就是为了有人在平江县里搅事吗 “先研究研究”陈林当然不会就应下来,这样的事情必须请示刘志敬来决定。这跟之前的商定和习惯不对头了。 “行啊,这也是老哥对老弟的关心,我是能够理解的,心里也很感谢。老哥,下午我再找你定下这事,这样我们都安心,免得省里催得人心慌。”陈雨苏一直用省里来压着,陈林不好反驳,脸上没多少变化,心里对这个如此搅事的常务副县长早就起了躲避开的念头。 让车回县政府去,县政府很旧,没建设什么新楼。这些建设还是当初高开善手里的工程,好在当初的质量比如今要好,显得旧、老式,办公绝对没有问题的。 到县政府,陈林先联系何缺,让他安排政府办的人过来为陈雨苏安排办公室,也是要将陈雨苏先支开,免得总缠在自己身边,不好跟刘志敬说分工的问题。 常务副县长的分工其实也明确,主要是接手之前李昌德的工作,但要静刘志敬同意后才能宣布出来。 何缺很快过来,他见陈雨苏就这样上了陈林的车,心里也有很多猜测。不过,陈林第一时间让他过去,总算消除不少疑虑。 何缺对陈雨苏的恨意直接放在脸上,没有收敛。过来见陈雨苏笑眯眯的,也不主动招呼。陈林见了,说,“何主任,雨苏县长的办公室准备好了吧。如果准备好了,请带上一下子去看看,另外雨苏县长的秘书、用车、吃住问题今天都落实到位。”在陈雨苏面前,陈林也不好将他班长的脸面都不要,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头皮有些麻。 平时对何缺会客气很多,在工作上也更多地用商量的口吻,至少今天陈雨苏才到县里,要是这些工作都落不下去,省里也会有更多看法。陈林这样说,也是值得何缺心里有很强的怨气和抵触,有提示他的意思。 何缺并不说话,等陈林说了后,对身边一个人说,“你按县长的意思,带陈副县长先到办公室去看看。” 陈雨苏不会跟何缺计较,知道他在县里的存在,也知道他对自己的想法。将何缺上位之路生生地截堵住,他能够不生气何况,何缺在平江县势力旺着,这口气确实难以咽下。 见何缺安排人带自己去,陈雨苏装着不知地看何缺一眼,何缺耷着眼皮不理睬。跟那个干部走,那人甚至不做自我介绍,也不跟陈雨苏说话。不知是因为对陈雨苏恨着,还是怕在线支付里跟陈雨苏说话给人看到。一直到那间办公室之前,那干部开门时才说,“陈县长,这间办公室是之前李副县长用的,我们没接到通知要清扫”边说着,边开了门。 封尘好些日子的办公室里不仅灰尘重,气味也闷。陈雨苏才感觉到平江县的人那种用心,就看着那个干部,似乎要等他解释,又像有些生气。不管怎么样,这个姿态要做出来,要不会给县里的人笑话和轻看。即使生气也不能发泄出来,更不能针对具体办事的干部。 估计面前这个人应该是何缺也不太待见,又不是很分生的人,这样既可承受自己的怒火又不至于没有将自己的反应状况汇报给何缺。 陈雨苏盯着干部看,似乎将一切都看穿了。那人受不了,说,“陈县长,我来到扫,立即打扫。陈县长是不是暂时” “行,我先到陈林同志办公室坐坐。”陈雨苏说着,却不急着走,似乎在监督那干部做事。自己将窗帘拉开,将窗打开,让外面的气透进来。昨晚这些,见那个不在打扫了,才离开办公室。 何缺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但自己何须跟何缺直接较量只要抓住陈林这个县政府一把手,可不理会何缺的挑衅。 陈林回办公室急忙将这边的情况跟刘志敬说,要请示怎么办。刘志敬也没想到陈雨苏会带着省里的意思直接地跟县政府逼着要开始进入工作状态,这种事确实没必要再请示市里,就给陈林一个模糊的回应。 见陈雨苏又过来,陈林也是头痛,有这样的人做常务副县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