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琪与钱教授告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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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会将论文的等级评定后,评委嘉宾就空闲下来。【】:efefd上午参加发奖,对这次会议的论文总体评价一番,对讨论的话题也点评几句,都是一个交待而已。钱教授在圈子里有这么大的威望,这事还得辛苦他,才是的讨论会的层次上去。今后再召开这种会,才会引起各省、各大院校注意,对于国内经济工作领域,才有一点推动的作用。 钱教授不会推脱,将这事给揽下来,又点了顾雪琪的名,要她也来说几句。主要是对大陆以外的经济大势稍做介绍,能够结合国内的情况说说自然更好。顾雪琪却不过,但不肯参与到国内的言论进行评说。 等来宾们都离开,主办方还要对嘉宾表示一番,除了出场费之外,辛苦宴席要给的,有兴致在京城留下来玩两天,也会派人安排旅行。纪念品也有准备,都是黄金饰品,才拿得出手。嘉宾们也不在意这些,关键是主办方有这些开销,对会议而言也是一种档次的象征。 钱教授忙,不会去游玩,但到京城来也要见一些人的,朋友、子弟、大领导等等。要留在京城两三天,理清这些事才走,但不需要主办方帮他安排什么。 顾雪琪也忙,这次到京城来参加这样的会,一是却不过钱教授的脸面,再说她也要在国内找寻商机。这种场合当真是省力而高效,跟各省比较突出的经济建设区域进行了解和接触。领取纪念品,对顾雪琪而言那是表示对主办方的尊重,不是看好这些东西。 见钱教授也在,顾雪琪说,“钱叔叔哪天走,你可是大忙人。” “只能说是俗务缠身,在红尘里打滚,这些自然是逃不开的。也是自己的业行。”钱教授说。 “钱叔叔说得那么高深,我哪听得懂。”顾雪琪笑着说,“钱叔叔,江北省那个杨省长你当真是在火车上才认识的” “是啊,看不惯他”钱教授说。 “还以为他乱说,在钱叔叔面前敢放肆的人,我还想不起有谁。” “你不就是一个要不怎么会不信我说的话。不过,是不是巧合遇见,我也不得而知。”杨冲锋既然是黄家的女婿,有些巧合可能就是精心的安排,“不过,跟他说话没有什么压力,更没有什么负担,还是不错的。” “钱叔叔对他印象不差啊,国内有几个人当得起你这样评价” “他叫我一声老家伙,就算有机谋,也得承认他机谋很准了。”钱教授在顾雪琪面前说话也没什么顾忌,他自然也看得出杨冲锋对香港顾家的关注。从另一个角度说,身为抓经济建设工作的副省长,面见顾雪琪这样的人,都不想办法接近,那才是要不得的,典型占茅坑不拉屎。 “钱叔叔,这几天都在酒店吃饭,晚餐就另找一个地方有特色的,我也尝尝特色口味。好不好我请客。”顾雪琪说。 “行啊。说好你请客啊,反正你有工作经费,我那点工资在京城是进不了那些地方的。” “钱叔叔那是情cao高洁,将自己的收入都用在救助上。我爸在家里每一次家宴,都会提到这一点,要我们平时节省,而将节省出来的部分用来做社会捐资,多积善修德。说是积善之家,才有盈余。” “别提你爸,每次见到他,都不肯请我吃大餐。还是侄女好,思想开通,我也尝尝特色东西。”钱教授笑着说,两人说话声音小,神情又淡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谈话。 顾雪琪请客吃饭也是有自己的用意,当然,不在意请钱教授吃什么,彼此之间的世交情谊也不在意谁请谁。 进到包间,身着天蓝色侍者将菜单给顾雪琪看,顾雪琪说,“两个人,将主要的特色菜都按小份量送来,红酒还存有吧” 侍者不多问,应了出门。 顾雪琪给钱教授端茶递去,笑着说,“钱叔叔,国内多数官员想请你吃饭而不得。你还到侄女面前诉苦,我跟你说吧,今后只要进银河天集团连锁酒店里,报杨冲锋的名字,绝对可吃香喝辣还不用付钱。” “他的饭哪有那么好吃”钱教授也笑起来,“之前,吃他一顿,让我给他说两小时。你说是谁亏了最后没办法,才赖他二两茶走。” “自然是钱叔叔亏了。”钱教授这样的身份,给人讲课的出场费可不低,两小时的课,出十万二十万的大有人在,甚至很多人肯出更高的钱请他讲学讲经济。杨冲锋在银河天集团连锁酒店请吃饭,最多几千,按成本算可能就几百而已。 “可我看叔叔却像占了便宜,很开心呢。” “不是得二两茶叶吗,谁会给我茶叶。”钱教授胡搅蛮缠地说,“有时候看着像吃亏,却未必就会吃亏。” “钱叔叔你现在说话高深得很,听你和杨省长说话都不是这样,欺负侄女呢。要知道我也请你吃饭的。”顾雪琪自然不会这样好糊弄,“是不是担心这个杨省长跟海岸省的周玉波学,也来一个千亿大项目,到时你会更头痛肯定是这样,用两小时解决一个头痛几年的问题,自然是赚了,何况还有茶拿走。”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难怪你爸能够放心你到内地来,掌控这么大的家财。” “钱叔叔,你怎么看得出杨省长在江北省会有动静” “他这几天天天缠着你,还故意跟周玉波捣蛋,你当天没事可做故意得罪人啊。周家可不是好惹的。” “不对呢。”顾雪琪看着钱教授,美目眨着,显得纯真无瑕,“第一天就请钱叔叔吃饭,那时还没遇上周玉波,也没有提到千亿项目。他捣蛋什么,是钱叔叔在敷衍我。江北省这几年经济确实上升得快,但在国内跟沿海几个省比还是有不小差距的。钱叔叔从哪些迹象看出这个杨省长有弄一个大项目的意图”顾雪琪也在深研国内的经济建设,对各省的最新动作都有关注。一些商机的产生,捕捉得好,自然会有更高的回报。 “这个” “钱叔叔不肯说也没什么,我知道国内有不少忌讳,理解呢。” “你觉得杨冲锋这个人怎么样”钱教授突然问。 “我没什么印象。” “当真这几天他可是缠着你呢,没印象不可能。” 顾雪琪当然不会没印象,说,“什么叫缠着我几天,叔叔这话让人听来也不知会有多大误会。他不就是跟我说几句话,会有什么印象。” “跟叔叔也不说真话,你对江北省那边有什么看法” “我听钱叔叔的。”顾雪琪说,“钱叔叔不会对江北省都没有研究吧。” “那我就说说”钱教授知道顾雪琪这次约自己吃饭,也是心里有疑惑、有想法,只是要进一步证实一番。对她说来,这样的证实比她或派人到江北省去考察都会更准确而全面,自然是高效,这一次情况也很合算。“江北省我确实有所关注,一个省在三年内全国排名往前十多个名次,本身就值得我们探讨的。我总不能说江北省太偏远,我没到过来敷衍别人的提问。 关注江北省,当然要关注江北省近年来的经济行为、人事调整、近期规划、获利的一些项目,自然就收到一些信息。这些信息显示出其中一个人值得关注,那就是这两天跟我们接触的人。 之前我确实没见过这个人,当时在火车上偶遇,姑且说是偶遇吧,他当即跟我调换下铺,这个便宜我作为老人家占一占也心安理得。后来他们自己讨论那论文,我多少听一些,看得出这论文是才弄出来的,在车上临时修改定案。你说这会不会也是事先设好的就算是故意说给我听,也有打发车上寂寞的作用,不让人反感。” “世上不会有这样有心计的人吧。”顾雪琪也不敢肯定,到这种层次后,有些人在某一方面的能力当真难以让人理解。“怎么看都不像擅长心计的人,周玉波有更多一点心计让人更相信。” “大忠大jian哪会写在脸上不过,你这样印象肯定是准确的,我可不想老了老了还给人摆一道,老脸丢不起。” “谁让你说这个钱叔叔,还是说江北省,少些担心。”顾雪琪笑嘻嘻地,对钱教授惊疑之心也是了解,只是不好笑过份。 “好,说江北省。”钱教授说,“杨冲锋这三年在江北省不出头,但对之前的投资项目运作完善了,经济效益猛涨,也是情理之中。之前,他在平通市搞项目不小,前后拉动近三百个亿,让人担心啊。这三年他能够沉下来将工作完善,转化为效益,本来是他的本分。不过,放在国内就有些特别了。” “官家子弟、京城世家的后代真能够静下心做事确实不多。这些人视野开阔、信息也远比一般人要广,资源丰厚,就是却静心做实事。这样说来,他确实也有点特别了。”顾雪琪对国内这些种种,也了解很透。 “他做了这些事之后,必然看到江北省还有进步的空间,能不能找到点子上,还真让人有些担心。跟他说说,免得情绪激动,跟在海岸省那边走。江北省耗不起,他自己耗不起,国家也好不起啊。江北省目前虽说机会还不好,但他们要是将内部整顿的工作跟上,将现有的一些内耗消除,理顺,你说有没有很好的发展契机” “杨冲锋不过是一个副省长,在省里还没有入常吧。他能够影响江北省走向”顾雪琪对杨冲锋还是不够信任。
“他虽说只是一个副省长,没有入常。但他背后的资源放在那里,黄家会看着其他家的子弟积累资源,他们一直不动再说,杨冲锋本人背后的资源不容。” “钱叔叔是说他会将柳河酒业集团的资源调到江北省江北省已经有酒厂分部,他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吧。” “自然不会,从种种信息看,柳河酒业集团下一步目标是放在国外,国内高端市场发展空间有些挤,份额不会有多大。他们将眼光看向国外,不会为江北省所桎梏。但他能够调集的资源,完全可将目前的产业横向发展,跨领域进军,你说他们的资源能不能整合起来” 对这些,顾雪琪自然能够听出话里包含的更多的内容。却没有应钱教授这话,钱教授说这些将杨冲锋种种可能说出来,也不是没有目的。两人在某种程度上,这次吃饭都将目标放在江北省,江北省未来发展中,用怎么样的角色进行参与。对顾雪琪说来说该谨慎的事情。 “钱叔叔,你会在半年后到江北省走走”“我走不走都无所谓,主要还是你会不会派人去转一转。” “钱叔叔怎么总是盯着我的行踪,目前,家里的主要方向还是在东南亚和欧洲。国内的总量暂时不会有多少变化。”顾雪琪一副交底的样子。钱教授也不揭穿,笑呵呵地喝茶,装着没听到。 “钱叔叔,那你对海岸省的大项目怎么看我想,周家肯定不会就此放手,还会过来缠着不放。这个项目为觉得国内政府不会听之任之,更不会放弃,这么多的资金投进去,总不能都打水漂了。” “说不好。” “当年在海南,一夜之间全海南有多少烂尾楼搁置下来,如今还不都消化了这个消化的过程也耗费了大量的资源,得失之间,怎么说才好” “这个问题不是这样看,当年不过是止损。如果听任这个泡沫胀大,会有多大的损失不论对海南、对国家都会有无法估量的巨大损失。海岸省的这个项目跟当年确实不同,对此,国内本身就有多种看法。最关键的还是要怎么消化掉这些资源的积累,消化掉是肯定的,但时间是多长,有多少人有这样的耐心,有多少人能够看到回报是在预期之外,或许等十年、二十年后,才会真正建设出规模。对于周家说来,最等不起的,就该是他们吧。” “我也是这么想,周玉波急于拉更多的资金投入到项目建设里去,将密集的资金轰击,会让预期变短,但消化这些资金的时间不是要更长十年太乐观了,二十年、三十年或五十年后才能够绽放出效益。有几个人等得起” “这样看来,你可选一两个项目做做,反正顾家长远的投资又不是没有做。” “我也等不起呢,钱叔叔,我的嫁妆还要自己筹措,总不能等三十年后再嫁人。” 钱教授也不想顾家参杂到千亿项目中去,顾家不可能投入多少,但顾家一旦参与,会吸引国内不少资本都往那边集中,问题会更大。得不到预期的效益后,引发出来的隐患将波及更远。 但这种事情,海岸省自然不肯承认,甚至国内的主流都不会承认。目前怎么将这个周期拉长,让社会里看到项目建设仍然在继续,其中控制难度之大,也只有钱教授这样的人在cao心。周家目前所想做的,就是将项目不断地做大再做大。吸引更多的资金来进行运作,快速建设,强力开拓,度过艰难局面,情况就会缓解。钱教授曾经建言,但不起效,也知道目前不能有直接否定这个项目的言论,否则,造成的损失也将是无可估量的。 吃过饭,顾雪琪问钱教授是不是要喝茶,放松心情。钱教授却没有时间慰劳自己,答应了晚上要见客人的。 顾雪琪在京城里有去处,年轻人在京城里消磨时间有太多的地方可去。 聊这么长时间,这么多话题,其实都没有任何结论,又有很多定论。对未来经济走向,真有难以估测的影响力。顾雪琪坐在咖啡馆里,享受着音乐,也在回忆钱教授所说的话。不论是她自己还是钱教授,对江北省或海岸省各有意图,至于具体怎么做,那是另一回事。 江北省那个给自己第一印象很粗鲁的人,表象背后,到底有多少可让人欣赏的东西三天来的接触,前后总计不到十次,顾雪琪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的印象却是在不断地改变。 杨冲锋根本不知道这些,他已经踏上回归江北省的旅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