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瑛哥儿来到执金吾
笔趣阁"> 燕宛听到白尹提出这样的疑问,略微怔了一下,但是马上他就回过神来。随口解释道:“我、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白尹闻言沉声道:“你担心什么?” 燕宛略一沉吟,决定还是将药的事情放一放,他旋即改口说道:“我担心、担心你会觉得我这人十分狠毒。” 白尹愣了一下,却是有些难以置信:“你、狠毒?” 白尹仔细品味了一下燕宛的话,但是他旋即点点头:“你今天的确是出乎我的意料。” 燕宛眉间微蹙:“你觉得我把陈见素推了出来,是在害他么?” 白尹盯着燕宛的脸许久,终是摇摇头:“不知道,但是——听你对他的评价,似乎他在你的心里,挺不错的。” 燕宛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他仔细回味了一下这人的话,竟是隐隐感觉出几分醋意来。 燕宛不由得横了他一眼:“起码人家没打过我,这就是好人。” 白尹在一边低沉一笑:“江如意也没打过你,他是不是好人?” 燕宛懒得理他,继续说道:“其实我这样做,非但不是害他,反而是救他呢。” 白尹闻言诧异道:“你救他?怎么救?你现在可是在挑唆人家背叛自己的家族,帮助别人的家族。我可看不出你有救他的心思。” 燕宛耸耸肩,打了哈欠,继续说道:“陈见素若能前去帮助东门家,其实也是为他留了一条后路——因为、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很强的预感,这三件案子,可能跟陈家脱不了关系。他日若真是东窗事发,陈家必定遭殃,东门哲为人恩仇分明,到时候想必会想办法帮陈见素一把。” 听完燕宛的话,白尹似乎是陷入了很长的沉默,燕宛见他不答话,忍不住小声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也困了?其实我也困了,你既然没话说,那我就睡了。” 燕宛说完这话,便飞快地先先开了被子,向着被窝里面钻。然而燕宛钻了没几下,白尹却忽然一把将被子给掀了,跟着钻进了燕宛的被窝里。 燕宛感觉到这人又跟牛皮糖一样跟了上来,一激动差点没将这人踹下去:“下去!我的手废了,今天这床我自己睡。” 然而白尹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贴的更近了:“这床本来就是我的,反正你背对着我睡觉容易压到骨折的胳膊。要不你转过身来对着我?” “白尹你大爷!”燕宛忍不住骂了出来,但是他骂了一句,还是将身子转了过了。他的脸有些青紫,甚至被人打得有点肿,虽然现在已经收拾地干净了些,但是看上去还是有些狼狈。 白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上燕宛的脸。燕宛眼睛嚯地睁大,有点炸毛:“我都转过头来了,还能不能好好睡觉?” 白尹将他头按回枕头上,伸手弹了下燕宛的额头:“从你醒过来,我还一直没有问你。是不是闻人夏打的?” 燕宛一滞,脸上却是牵起一丝苦笑:“也就是他了,不然,没有别人。” 白尹得到燕宛的回答,却是没有说话,反而是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 燕宛怔了一下,旋即说道:“其实我也想杀他。” 燕宛说完这话,却是停顿了一下,皱皱眉头说道:“但是我觉的、他——怎么说呢、他其实跟文衷衷是一样的。” 白尹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人,他一时间也有些沉默,这个有关于虐恋不得的话题,他们两个人是谈论不清的:“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要问你。你是如何染上毒瘾的,而为什么又是今天发作?是在纪箬那里染上的?” 听到纪箬的名字,燕宛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小声回答道:“是。” “好吧,有朝一日,我也会杀了他。”白尹叹口气,刮刮燕宛鼻头上的汗渍,“那今天是怎么回事?” 燕宛沉默了一下,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了范郢的声音,但是他还是努力摇摇头:“实在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算了不说也罢。” 白尹见燕宛有意躲避,倒也不好再问,只是伸出手轻轻抚摸上燕宛的头发,那头发似乎更加没有光泽了:“其实,我很喜欢你今天的样子。” “嗯?”燕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尹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笑:“因为,这才是我记忆中的闻人司。” 燕宛闻言也哼哼了两声:“骗子,你以前就是个瞎子,我在你脑海中能留下什么样子?总不会是一团漆黑吧?” 白尹仔细端详着燕宛的脸,小声说道:“我虽看不见你,但是好歹能听见你。在我心里,闻人司就是妖孽而美丽的代名词。” 白尹这话说到一半,白尹都忍不住笑了。燕宛表情怔了怔,但是马上他嘴角就牵起一丝笑:“在我心里,其实你——” “我怎样?” “还是、还是二十三岁的样子。” 燕宛这话一出口,白尹瞬间陷入了沉默,因为就在白尹十三岁的时候,两个人在昆仑失散,等两个人再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是七年后了。七年的时间,两个人最好的时光,也就那么葬送了。虽然两个人的样貌,比之七年前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岁月已经在他们的心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 “其实我应该庆幸,你小子已经不想报复我了,”白尹在端详了燕宛很久后,忍不住冒出了这样一句,“你小子虽然已经病成这个狗样了,但是心眼还是跟以前一样蔫坏。我要是落在你手里,一定生不如死。” 燕宛没说话,白尹似乎也没想等着燕宛回答他,只是一下一下地伸出手,摸着燕宛的脑袋:“其实早在七年前,我就有个愿望。阿司,你知道那是什么么?” 燕宛依旧没说话,白尹自顾自地说道:“那时候我把你从宫里带走,我就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求别的,只要每天能躺在床上摸摸一下你的头发就好——额,就是摸摸头发,不干别的什么,你能明白吧?能不能明白,阿司?阿司!” 卧槽,睡了!白尹的一张脸瞬间再次黑成了锅底。这小子怎么说睡就谁,打个招呼还不行么?想到这里,白尹有些哀怨地看向燕宛那张脸,但是看着看着,白尹的眼睛却移到了燕宛的唇上。 就一下。就一下!白尹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强调着,忍不住支起半个身子,往燕宛的唇上蜻蜓点水一样地吻了上去。 但是只是那轻轻的一下之后,白尹偷偷看了燕宛一眼,却发现燕宛似乎没有反应。白尹心中默默哀怨地想,自己毕竟只是亲了一下,反正燕宛没有反应,再亲一下应该也没什么。白尹下定了这个决心,忍不住又凑了上去,然而这一下,白尹还没等亲上,燕宛却突然一个爪子打上了脸:“你个混账流氓痴汉!不是说好只摸头发么!” 白尹顿时有些无语,只好捧着自己的脸道:“原来你没睡?” “谁说我没睡的!谁让你在这里招惹我的!我胳膊都折了你都不放过!” “啊!不是的!阿司你听我说,我这是还有问题想问你,想跟你说说话。所以就叫叫你!” “有用这种方法叫的么?”
“阿司!这个不是重点,对了我还想问你,你说的那个万全之策究竟是什么?你怎么样才能让陈见素答应人家?起来说一说,说一说吧!” “白景行!你到底还能不能消停,不睡觉就给我滚出去!你是被白瑛那个话唠上身了么!” 燕宛的怒吼声刚刚结束。 此刻远在执金吾的白瑛忍不住当着孙坚的面打了个喷嚏! “啊!孙大人,实在是对不住!”白瑛背上背着已经睡过去的井莜莜,手忙脚乱地给孙坚拍打着。 孙坚那张面瘫脸看上去更加尴尬了,但是他还是客气地躲开了白瑛满是血污和泥巴的手,向着白瑛点点头:“没事的白家主,许是井姑娘睡梦中想您了呢。” 白瑛的手尴尬地举在半空,面色还是有些惭愧的看向孙坚,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他一张口,难免又是一声喷嚏。没能躲开的孙坚万分无语的掏出自己的手帕把脸擦了擦,他也不知道再跟这智障说点什么好了,只能默默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幸亏一边的申恩及时提了茶壶上来救场,给白瑛倒了杯热茶:“这天寒露冻地,白家主多番劳顿,只怕是受了寒,赶紧坐下来喝杯茶歇息一下吧。” 白瑛冲申恩笑了笑,却是摇头道:“我只有一件事,说完就走。白家子弟,除非急事,晚上不得不归家的。” 孙坚此刻已经擦完了脸,现在已经快接近亥时,时候的确已经不早了。孙坚本来都歇息下了,结果硬被申恩给推了起来。此刻他脸上还带点惺忪的睡意:“是了,不知白家主到此,是要说什么事情?” 白瑛脸色微微严肃了些,对着孙坚道:“我听说,金陵王的案子一直是孙大人负责?冒昧的问一句,大人如今将那案子翻看的怎么样了?” 孙坚听了这话,皱了皱眉眉头,但是他还是不动声色道:“白家主好端端地怎么关心起金陵王的事了?白大人没跟您说起过我们的进展么?” 白瑛耸肩道:“我见白尹比见皇上都难!他才不会跟我说什么呢!” 白瑛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下,他虽然二点,但是他不傻,知道孙坚想试探下他。于是他只撇撇嘴,继续说道:“其实我这次来,是带了些线索来的,只是不知道孙大人查案查到什么地方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上?” 孙坚闻言却是摸摸下巴:“金陵王的案子,我们在白大人和白夫人的帮助下,已经查明了害死金陵王的药物,但是至于手法,我们至今摸不到头绪——只是不知、白家主提供的线索又是什么?” 白瑛略一思索,调整下语言,开口说道:“其实是我的一位朋友,她、她家住在城西的羊角胡同,她家附近有个邻居,曾经在金陵王死去的盛林轩做过伙计。就在金陵王死去的那几天之后,这位邻居就忽然发了大财,从盛林轩辞职不干了。后来这伙计回家没几天,就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家人也没有去报官!而且更令人费解的是,那人失踪不久后,我朋友曾经不小心在他家的后院中,发现了他偷偷掩埋了一些物种奇特的鸟儿!那鸟儿不像是北冥常见的鸟儿!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伙计突然发了大财,本来就够惹人怀疑的!如今又多了这奇怪的鸟儿!我越想这件事情越奇怪,所以只能来通告孙大人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