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1章 血书
殿上寂静无声,而在片刻之后,场内人也有不少的在小声嘀咕。 “对啊,如果是照这个理论,这小家伙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那还打什么?” “怕是怕你这样想,但别人却不会报答你,反倒是会积攒实力,等到足够强大的时候,再来咬你一口,那时候,谁能受得了?” 有人不屑出声。 在场的诸人,哪个不是人精般的人物,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以怨报德的事情他们见得太多了。留一个威胁在自己身边不处理,这种不是傻子,又是什么? 如此一想,他们的目光看向了那名长老,仿佛是在看傻子一般。 “你们这样子看着我做什么!” 那名长老勃然大怒,顿时一拍座椅,腾地从椅上站了起来,原先有些苍白的脸色,现在因为愤怒,而变得潮红,他辩解道:“这两件事怎么能同一而论?这魔宗本就是邪宗,杀害人无数,而他杀的,可是本门弟子!” “有何区别?青龙会就没有害过人吗?现在躺在地上的孙天明,难道是装病的不成?” 林晨冷笑着,从刚刚开始,这名长老就一直在与他作对,处处想要置他于死地,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是林晨所引起。 要不是因为现在的林晨实力尚且不济,他早就拍死这个傻冒了。 “你……” 那名长老还欲还口,但一声威严的声音响彻,“都当这里是什么?菜市场吗!要吵滚去外面吵去!” 殿上的宗主放言,他原本的烦心事就不少,还有这些破事还在不断的扰着他,使他脸上的怒气渐显,原本的慵态,随着这股怒气,攀上一缕威严。 “我知道你的弟子,也在青龙会其中,想要偏袒也能够理解。”揉了揉脑袋两侧,柳青寒缓缓开口。 “但不代表,你可以随意地以长老的身份来压一个小辈,况且有关青龙会的事情,我也有所卫闻,虽然他们所说有些夸大的成分,但也并未空xue来风。” “宗主明鉴!这一切的事由可不是全由他们挑起来的!”那长老连忙躬身。 “如此包庇,原来是有着自家人在里头。” 林晨目光渐寒,喃喃自语着,“拿别人的拿不当命,自家人却重视的异常。” 望着那名长老,林晨的脸上更多了一些厌恶的神情。 “你们都不要再说了,这件事舒宁做得也并无过错,此事执法堂的弟子也就不要过多过问了,待处理完魔宗之外,我自有定夺。” 柳青寒略作思量,轻叩着椅身。 那长老闻言,也不敢再多言,他以衣袖轻拂,末了在人不注意之时,他的眼神还冷冷地看了林晨一眼。 “禀报宗主,外面有弟子,联合几人,要向宗主递上。”大殿之外,响起一道冰冷至骨的声音。 “拿上来吧。” 柳青寒轻语着,随后一个身穿兵甲之人,从外处走了进来,于他的手中,只有一张纤薄的布条。 柳青寒拿于手中,旋即将这张布条展开,道:“都看看吧。” 话音刚落,那布条被柳青寒伸展开来,宽足两米,长近数丈,其上篆刻着鲜红的字体,于那末端,更有密麻的手印,盖在了那布条之上。 大致一数,竟是有数百个之多。 “林晨为民除害,所杀之人皆无善类,望宗主明鉴,放林晨一条生路。” 而在那之上,只有这几个鲜红的大字,仿佛是由鲜血所写。这一幕景象,令先前那名长老,微微变了变脸色。显然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出现如此的情形。 不由一时在心里暗骂。 “百多位弟子,甚至于都不曾见到里面的情况,只是听闻青龙会人被杀,便作出了如此行径。可想而之,这青龙会平日里在宗门内,有多惹人生厌。” 柳青寒轻摇了摇头,叹着长气。 “看来你以后要做得,是多去管管你的弟子,而不是在这里强词夺理。坏了青澜宗的名声。”柳青寒面露深意,深深地的看了长老一眼。 “是。”长老噤若寒蝉。 听到宗主如此一说,陈林此刻更是松了口气,这样子看来,此事是不会继续深究下去了。
随后他向前迈出一步,向柳青寒微微躬身,“还有件事,这孙天明身上的蛊毒,以我的能力,不能安然将其驱除,还请宗主出手。” “嗯。” 柳青寒轻轻点头,毕竟是本门的弟子,治一个蛊毒,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当下也没有拒绝,便缓缓走上前去。 当他走近,探上孙天明的身躯,柳青寒才微微凝眉,这蛊毒在他的丹田中盘踞的颇久,所释放的毒素萦绕在他的丹田四周,使得他的修为始终难得寸近。 “我宗门内,居然还有如此狠毒的弟子!” 柳青寒面沉如水,他随即出手,以浑厚地灵气,驱散着那些体内的毒素。 但令人心惧的是,那些毒素仿佛是一个活物,当感觉到危险之后,他们不再丹田外盘踞,而是转向窜入了孙天明的丹田之中。 与那些灵气水融交乳,青白之光,在丹田内部流转,仿佛浑然一体。 “怎么样?” 林晨望见柳青寒的神色逐渐的凝起,不由一个激灵的问道。 “救是可以,但是救回来了,他的丹田怕也是毁了。这些毒与灵气合在了一起,要想彻底根除,只能将丹田里面的灵气尽数清空,但这样一来,怕是以后修行,难了……” 柳青寒轻叹,要是早些来,他或许还有两全之策,但现在送来的时间实在太迟,只能轻叹着。 “知足吧,要是我出手,怕连他的性命都保不住。” 陈林安慰道,他重重地拍了拍林晨的肩膀。 林晨微微垂首,目光落在孙天明青色缠绕的脸上,心情十分压抑。 有过一次经历,他知道失去实力的滋味,等同于从一个高处,跌落至谷底中,还不能爬上去。 但……总比死了强吧。 林晨默默地想,活着一切尽有可能,若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