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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四章乾坤虽好岂昧心

    破军三个,虽然潜入人族,但他们还是李随云的弟子,还是浮云岛的人,彼此之间又怎么可能没有联系。这三个家伙回到府中,随即进了秘室,破军从百宝囊中一掏,取出了一面镜子。这镜子看上去也普通得紧,也不见得有什么希奇之处,可这东西,却是东西智慧的结晶。是浮云岛的众多修士和西方匠神穷数十年之力,方才研究出来的法宝。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浮云岛上修士众多,自然也有那见多识广之辈,也有那跳脱好事之人。天下有种植物,名为藕断丝连的便是,名字好听,却是形容这东西的特性,便是想隔千里,这植物彼此也有感应。李随云门下修士费了不小的气力,混合了不少的金属,将这东西制成镜子,可视频。

    这东西看似复杂,实际上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便是造价相对简单。因为材料的原因,这东西是双相的,但只能一对间相互使用,虽然不能大规模推广,但对于浮云岛来说,还是足够用了。李随云很懂科技保密的道理,除了少数几个在外面潜伏的修士,其余人手,都没有这东西。

    破军进了密室,将真元催动这东西,浮云岛那边自然有人接收。知道北方兵戈又起,急去见李随云,禀报此事。

    李随云此时正高居于偏殿,把玩那“乾坤”。这东西实在好得紧,只消以真元催动,自成一空间。此物交于门下弟子,让他们到此称王称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准提将出如此大的本钱来,由此可见,他对这封神之战,志在必得。

    正思量间,忽门下弟子来报说殷商冀州侯苏护反了,北伯侯出兵。听得这般报说,李随云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眼中满是感叹之色。随即吩咐妹喜道:“你叫童儿去备车,我有要事出去。你和雪宜一同去罢。”

    门下童子听得李随云吩咐,不过片刻,便准备好车辇,李随云领这两个侍女上车。童子随即问道:“师父,我们此次要到何处?”

    李随云头也不回,随便拿起一本:“去娲皇宫罢。”童子也不迟疑,催促拉车的犀牛。径向那娲皇宫而去。

    此时女娲娘娘怒气未消,心中也自苦闷。她实在闹不懂那提醒狐狸的修士是何人。对方神通显然不小,若非如此,断不至于推算出自己要遭人羞辱。一想到那人既知过去未来之事,却在一旁看自己地笑话,她不由得怒从心起。

    正心焦间,忽彩云童子报说浮云岛清虚真人到了,要见娘娘。女娲心中一动,此人此时来见,定有缘故。正思量间。她猛醒一事,这清虚道人最是狡猾不过,又善推演天机,莫非当日叮嘱狐狸之人,正是此人不成?心中既起疑。则一不可遏止,便命人将起请入。

    李随云昂然而入,见了女娲,不觉惊道:“娘娘怎地如此疲敝?莫非有何大事不成?还请娘娘明言,我为你剖析。”

    女娲心中虽然疑惑得紧,但苦于没有证据。也不好妄言,只是苦笑,以当日纣王提诗之事相对。

    李随云听罢,忍不住轻笑连连,满面尽是无奈之意。摇头叹息道:“世人尽道好色,我也认为自己好色。不想天下好色之人,比起纣王来,尽皆不如,纣王此人,可称真好色也。”

    女娲听罢,面色微变,皱眉问道:“道兄此为何意?莫非以道兄之见,天下除纣王之外,我之容貌,入不得他人之眼吗?”没有一个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的,便是女娲娘娘也不禁对李随云的话产生了恼怒之意。

    李随云听了大惊,急道:“娘娘误会了。娘娘姿容,世之罕见,若论容貌,便称宇内第一也不为过。我之所以言那纣王好色,只因他对那木像呆。那木像做工虽然精细,但岂能描绘娘娘容貌之万一?纣王如此着迷,足见其乃真好色。”

    女娲娘娘听罢,仔细寻思,也自好笑得紧,摇头感叹道:“如此想来,那纣王却也好笑得紧,他为人族之主,富有四海,独喜木人,不爱活人,真是可笑。”

    李随云点头轻笑道:“娘娘说的是,不过由此也可看出娘娘的绝代风华,若非如此,那纣王也不至于如此失态。”

    女娲轻轻点头,看向李随云,轻笑道:“道兄此来,怕不是与我说这等琐事的罢。那纣王终究冒犯于我,成汤基业,也合该于他手中而绝。此事我心意已定,断不能更改,况且天命如此。”

    李随云摇头感叹道:“娘娘可知如此一来,封神之战再不能避免?殷商既衰,则必有王者兴。通天道兄门下弟子多为殷商之臣,如今帝王之气在西,西方王者起,必然要和通天师兄的弟子相恶,如此一来……”他没有再说下去,他知道女娲娘娘会明白他地意思。

    女娲摇头轻叹道:“道兄,非是我愿意如此,只因天数到此,不得不为。便是我不寻殷商的晦气,成汤之基业,也合该绝。道兄,你若不想参与那封神之战,当早做准备。”

    李随云眼中流露出一丝诡异之意,他摇头轻叹道:“鹄蚌相争,渔人得利啊。”说罢,他从百宝囊中取出一物,端的是晶莹剔偷,漂亮得紧。他用手轻轻抚摩了一下,这才递给女娲。

    女娲接过,满面疑惑之色,轻轻把玩,却不知道是何作用,看向李随云,目露询问之意。

    李随云轻轻点头道:“娘娘可以真元催动,便知端地。”

    女娲轻轻点头,随即施展神通,不想这东西录的居然有录象机的功效。录得正是当日李随云和准提道人交易的过程。

    要说李随云不坏,谁信?要说李随云是好人,怕是天下所有地恶人都笑了。虽然那些恶人也干坏事,但起码称得上盗亦有道,哪像这个家伙这么不讲究诚心。这边和准提做完了交易,那边反手便把人家卖了,哪有这么干的道理?

    更可恶地是,这家伙也忒狡猾了点。分明是早有准备。那东西和藕断丝连镜还不一样,藕断丝连镜在军事上的意义不言而喻,可这东西

    纯粹就是一个娱乐用的物品,压根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以李随云无利不起早的性子,若非早有用意,如何会琢磨这东西?

    女娲脸色平和,默默的看完了影像。那东西随即碎成了粉末,居然是一次性用品。她轻叹了一声,眼中多了丝感叹之意,淡淡地道:“准提道兄着相了,道统之争,本无他甚事,居然放心不下,真真让人扼腕。”

    李随云听罢,心中暗笑不止,他当初和准提做买卖。便想到了今天这样的事情。他也想得明白,封神之战既然不可避免,那就由自己主导这场战争,最起码胜利的果实要由自己摘取。

    哼哼,准提和西方教想置是事外。他偏偏不让他们如意,非要让他们搅进来,让他们的实力受到损失。

    女娲娘娘虽然大度,但不代表她能忍受别人算计她。准提显然已经犯了这个忌讳,到得封神大战之事,最起码三皇五帝十有**会站在自己这边。到最后还要加上实力大损地通天,哼哼,难道还怕西方教和阐教、截教的联合不成?

    想到此处,他深深的看了女娲娘娘一眼,满面笑容。轻声道:“娘娘所言甚是,西方教中的圣人。确实着相了。”说罢,他也不多言,起身向女娲娘娘告辞。此时已在女娲娘娘心中埋了一个钉子,到时候自然有爆地时候。

    李随云这边弄那些见不得人地勾当,冀州那边也不太平。北伯侯崇侯虎为人张狂,虽然有破军三个以为臂助,奈何他自视甚高,虽带三人出征,却又自认攻打一地,自己完全可以。领三万兵马先行。

    大军到的冀州城下,苏护随即出城迎敌。苏护一马当先,大叫道:“传将进去,请主将辕门答话!”

    探事马飞报进营。崇侯虎传令整点人马。只见门旗开处,崇侯虎坐逍遥马,统领众将出营,展两杆龙凤绣旗。后有长子崇应彪压住阵脚。

    苏护见侯虎飞凤盔,金锁甲,大红袍,玉束带,紫##,斩将大刀担于鞍马之上,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倒也有将军气象,心中也自一惊,不敢轻慢,就于马上欠身道:

    “贤侯别来无恙。不才甲胄在身,不能全礼。今天子无道,轻贤重色,不思量留心邦本;听谗佞之言,强纳臣子之女为妃,荒yin酒色,不久天下变乱。不才自各守边疆,贤侯何故兴此无名之师?”

    崇崇侯听言大怒道:“天兵到此,你尚敢巧言令色不成?你忤逆天子诏旨,题反诗于午门,是为贼臣,罪不容诛。我今奉诏问罪,则你当肘膝辕门,可你如今尚敢巧语支吾,持兵贯甲,你不是造反,还是什么?”

    他心中怒起,随即回顾左右:“谁与我擒此逆贼?”言未了,左哨下有一将,头带凤翅盔;黄金甲,大红袍,狮蛮带,青骢马;厉声而言道:“待末将擒此叛贼!”连人带马滚至军前。

    冀州军阵中,有苏护之子苏全忠,认得来将乃是偏将梅武。心中冷笑,提马出阵,大喝道:“慢来!”

    梅武大笑道:“苏全忠,你父子反叛,得罪天子,尚不倒戈服罪,而强欲抗天兵,是自取灭族之祸矣。”全忠拍马摇戟,劈胸来刺。梅武手中斧劈面相迎。

    这两个都是武将,只将凡间本事施展,梅武不过一偏将,如何是苏全忠对手?两马相交,二十回合,早被苏全忠一戟刺梅武于马下。

    这边苏护见子得胜,传令擂鼓。冀州阵上大将赵丙、陈季贞纵马抡刀杀将来。一声喊起,只杀的愁云荡荡,旭日辉辉,尸横遍野,血溅成渠。侯虎麾下金蔡、黄元济、崇应彪且战且走,败至十里之外。

    崇侯虎恃才妄作,提兵远伐,孰知今日损军折将,心甚羞惭。这一战端的损失惨重,足足折了五千余灯火书~城~上'$传众,尽是手下精锐。他心中忧虑,只得将败残军兵收聚,扎下行营,纳闷中军,郁郁不乐。

    旁有大将黄元济谏道:“君候岂不知‘胜败乃兵家常事’?想西伯侯大兵不久即至,我军后方又有李家三兄弟,待各路兵马汇齐,破冀州如反掌。君侯且省愁烦,宜当保重。”侯虎军中置酒,众将欢饮。

    北军戒备松懈,这边苏护把人马暗暗调出城来,只待劫营。时至初更,已行十里。号砲点起。一声响亮,如天崩地塌,三千铁骑,一齐喊,冲杀进营。如何抵当,好生利害。

    只见三路雄兵,人人敢勇,个个争先,一片喊杀之声,冲开七层围子,撞倒八面虎狼。苏护领中路兵马直杀入阵来,挺进中军,捉拿崇侯虎。左右营门,喊声振地。

    崇侯虎正在梦中闻见杀声,披袍而起,上马提刀,冲出帐来。只见灯光影里,看苏护金盔金甲,大红袍,玉束带,青骢马,火龙枪,大叫曰:“崇侯虎休走!下马受缚!”捻手中枪劈心刺来。崇崇侯落慌而走。

    危机时,只见这崇侯虎长子应彪带领金蔡、黄元济杀将来助战。崇营左粮道门赵丙杀来,右粮道门陈季贞杀来。两家混战,午夜交兵。

    两军大战,苏护有心算无心,崇侯虎如何抵挡得住,这边金蔡正战,早被赵丙一刀砍于马下。崇应彪见势头不好,急保这父亲,杀一条血路,好似丧家之犬,漏网之鱼,狼狈逃窜。

    冀州兵马,凶如猛虎,恶似豺狼,这一阵,只杀的尸横遍野,血满沟渠。苏护赶杀崇侯虎败残人马约二十余里,方传令鸣金收军。此一役崇侯虎三万人马,折损两万,只余五千人马,凄惶而遁。

    此时破军领着贪狼,七杀两个,引两万人马缓慢行进。这两万人马,乃是二人亲选之兵,尽是骁勇善战之辈。两万人马,足可以顶三方诸侯二十万人马。这三个也是心存狡计,有心削弱崇侯虎实力,故缓慢而行。

    如今崇侯虎大败,早有探马将消息报来。破军大喜,急命手下加快前行,接应崇侯虎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