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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漫卷千军第一百三十六章雷霆

    第一百三十六章雷霆

    张弃也是新登帝位,往常独断专行惯了的,这样的大事,其实必先找一些重臣商量,取得其支持,然后再公布于众,到时,朝堂之上反对的声音必然会小上很多,哪里有这样,在朝臣多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却要众人同意出兵哪里办得到。

    张弃坐在新制的龙椅之上一阵的头痛,这已经是第四个站出来反对的重臣了,看他慷慨激昂,连什么兵书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不可妄动刀兵都搬了出来,接着就是说什么皇上应该勤修仁德,内理万民,外平中原之类的话了。张弃不由一阵心烦,不由向吴去使了个眼色。

    吴去早有准备,他与张弃两人已经对出征伊兰商量了年余,对此战的得失已经非常的清楚,此时一声清咳,打断了对方的话头,此人叫王前,是内政司郎官,这人能力是有的,也写的一手好文章,就是为人过于张狂,这时正是说的兴起,但见自己的顶头上司要说话,也不得不一躬身,退了回去。

    吴去扫了众人一眼,“列位说的不错,我大燕初立不假,正是需要各位同心共力之时,但,这出兵一事却是兵事,应该军务省说的算,大家只是给些建议罢了,诸位还是应该听听军务省的诸位大人怎么说,在提意见为上。”说完,目视军务省中丞蓝远山。

    蓝远山却是有些犹豫,他年纪已经不小,今年已经六十有二,这几年他没怎么随张弃出征,一个就是他久任北定州节度使,职责在身,不能轻离,再一个就是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也是林玲看他实在有些辛苦,这才向张弃进言,免了这随军征战之苦。

    燕皇陛下登基,将他召回天安,作了这军务省中丞,他要是年轻上十年,必定心中有所埋怨,北定州节度使在职衔上虽然和军务省中丞没有办法相比,一个身在中枢,一个远戍州郡,但军务省中丞看起来地位尊容,却没有多大的实权,最多也就是向皇帝作些建议,打仗的时候,将军队后勤料理清楚罢了,哪里比得上一州节度使来的位高权重,但此时他却是对皇帝陛下感激的很,他和旁人不同,在官场上打磨了大半辈子,就想着能享几年清福,也不想着什么建功立业的事情了,再说他也明白,皇帝陛下让他来任这个军务省中丞,一个是对他的信任,一个就是要取他的经验而已。

    当吴去看向蓝远山的时候,蓝远山一阵为难,这出兵伊兰的事情明显就是皇帝陛下早就准备好了的,他可是多年的老军务了,皇帝陛下去年年初之时就已经将十余万人马放在了革兰草原上,那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cao练士卒吗,就是为了平定蛮族也用不了这许多的大军啊,这些朝臣们新任官职,难道都昏了头吗,还是让欢喜冲昏了头脑,这样清楚的事情还跟陛下唱反调,难道都忘了陛下的手段了不成?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另一位军务省主事王幕,心说,那十余万大军可都一直在你麾下,我就不信你不知道陛下的心意,但却见对方低眉垂眼,不为所动,心中恼火,但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不清不愿间,蓝远山只好站了出来,“我大燕刚刚立国不假,但经营北疆已久,民心归附,吏治清明,实是亘古未有,大宋经国四百年,内不能使百姓安居乐业,外不能御外寇于国门之外,诸位看看如今,诸侯一旦拥兵自重,朝廷束手,怎还能叫我大燕导其覆辙,此时,我大燕在革兰草原十万将士正是堪用,出兵伊兰,扬我大燕威名于异域,诸位与我何其幸也,能生逢此时,必定名标青史,为后世子孙所铭记,南方诸侯皆跳梁小丑,若敢来犯,必叫其匹马无还,陛下不必再作犹疑,此时机会难得,以伊兰公主之名义发兵伊兰,可站大义名分,此去必定建功。”

    “蓝大人怕是还是为了自己吧?”这时在文官中走出一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张弃脸色一凝,定睛看去,这人他认识,却是新任的吏政司司官何原,此人四十多岁年纪,身材消瘦,但精神饱满,眼光闪烁间自有一番气度,此人却是世家出身,南方川州人士,为现在不多的大宋朝廷所派官员中得重用之人,此人原来只是吏政司下考阅使,专管考察北疆官吏政绩的,此人精明能干,很得吴去赏识,吴去升任政务省中丞后,就提拔推举他当了吏政司司官一职。

    这人此时漫步走出,向张弃躬身施礼,这才接着言道:“陛下,大燕立国以前,逾十万人之大战就有五六次之多,此时立国之初,就要动用十万大军攻伐伊兰,此穷兵黩武之极也,蓝大人不劝谏陛下息兵,与民休息,还怂恿陛下出兵,是何居心?”

    何原为官多年,在大宋之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吏部散官,到了北疆之后,谨言慎行,又加上在吏部多年,处理起政务来自是得心应手。

    这时他也不是没看到皇上脸色有些难看,也知道自己对面这个老将军是皇上心腹之人,但这时却是也顾不得了,只因他和另外几位官员私下里谈论政事之时,都觉得北疆军权太盛,又得皇上纵容,一些北疆的士卒见了官员都是倨傲无礼,自古以来,都是文官为尊,他们哪里受得了这个,都是纷纷抱怨,几个人说到这里,私下里一合计,为帝王者,最忌有人拥兵自重,每每都会让文官牵制武官,如此才合帝王心术,皇上此时虽然宠信武将,但心中未必不生防范之心,只是以前战事频仍,倚重武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此时却是不同,北疆已经立国,虽然平定中原还要靠这些武官出力,但皇上心中应该也是有些想法的了,这次将大燕两位领军最多,在军中威权最重之人调回中枢,就应该能看出皇上之意了,几个人心中一琢磨,政务省的位子还都空着,智侯大权独揽已经数年之久,虽然荣宠不衰,但皇上必定会派人制衡,此时若是对了皇上的心思,则进入政务省执政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

    几个人各怀心思,本来想着私下里先向皇上上书,探探皇上的意思再说,却不成想皇上要起兵征伐伊兰,以大燕军力,就算此战不胜,也断不会出现兵败的情形,若是胜了,则武官将越发难制,皇上怎的出此下策,这必定是要谏止的了,于是何原才急急出来反对出兵。

    其实也不怪他们作如此想法,自古以来,帝王之尊,最是不容别人侵犯,功高盖主,拥兵自重是所有身为帝王者最最忌讳的事情。

    当然,解决的方法有很多,华国历史之上,就有文官统武事,太监监军,在大臣之间制造党争等手段,所以数千年下来,华国民众最是勇于内斗,怯于外敌,偶有王朝强盛一时,也是昙花一现,实为人扼腕叹息。

    话说的有些远了,何原接着说道:“陛下,武将专权,实为国之患也……”

    还想往下说的时候,张弃却是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来,目光死死盯住面容措鄂的何原,脸上露出些许狰狞之色,吴去在旁边看了,心中一叹,他知道张弃最是痛恨文官介入武事,给些建议还罢了,到底这些战事还要文官支持方可保证大军不为粮草等事cao心,但何原这后来的几句话正是戳在了张弃的痛处,看这样子,善了恐怕难了,也是自己有些欠考虑,本以为以张弃之威望,文官就算反对出兵,等张弃自己说上几句也就无人再敢颉难,还是自己想的有些简单了。

    张弃此时按耐住心中不住升腾的怒火,咬牙冷笑道:“好啊,你们的胆子越发的大起来来了,我以前是怎么说的,武官不能理民事,难道文官就能统武事了吗?”

    “陛下,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半点私心,只是,武将统大军在外,难保不生异心,到时后悔可就晚了啊,皇上……”何原看张弃面色不对,知道自己这次恐怕猜错了皇上的心思,心中虽然害怕的要死,但退缩是不可能了,这次自己可是将那些武官得罪的透了,就算这时退缩,回去在文官那里也是抬不起头来,只有硬着头皮顶住了,也许还能让皇上该了心思也说不定。

    “私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心思,文官统武事?亏你说的出来,你懂如何行军打仗吗,你能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吗,我要的是沙场勇士,不是那些见了战阵就腿软的文人,我在这里告诉你们,趁早死了那条心,给我将内政治理好,别的事情少cao那份心,我再说一遍,要是哪个想着干预军中之事,我大燕虽是初立,要见些血色到也去去晦气。”

    这句孕满杀机的话一出口,众人皆是脸上变色,站在右边的武将们心中却是着实痛快,这些唧唧歪歪的文人,打仗不行,就知道挑别人的毛病,想到这里却是大多看向对面最是泰然自若的李山河,这位可是最能挑别人毛病的主儿,在殿上的武官没有几个在他手下没吃过板子的。

    张弃见何原这时已经被吓得跪倒在地,身子也是颤抖不已,不由哼了一声,“赶紧给我滚起来。”接着盯着殿中的文官一个个看过去,直到有人挺不住跪下,这才放缓语气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些读书之人的心思多,我也不怪罪你们,谁没有些私心到是让人奇怪了,但有一点你们一定要记住,也是最后一次告诉你们,我张弃看重的是你们的才能,在这里的都是我大燕俊杰,只要你们实心任事,我也不吝公侯之赏,什么功高盖主,什么威权自专,这些话再也休提,我到是希望你们的功劳都能盖我这个皇帝,实话告诉你们,这个皇位我还真没看在眼里,到时有人要是觉得自己有这个胆子,也有这个实力,我这个位子让给他又何妨?”

    “皇上,臣等绝无此意啊……”大殿之上的众人听到这里却都是在也站不住身子,都是跪了下来。

    张弃缓了口气,怒气也消散了不少,这才又说道:“大宋朝的规矩我知道,文官中分为几党,事事都要相互攻讦一番,下面的官员不是依附这个就是依附那个,每遇大事,就相互拆台,当年李纬虽说进取不足,但也将这北疆守的严密,只因朝中文官多事,将他调了回去,派了个李党的来,结果怎样大家也都清楚,要不我大燕也不会有今天,提起这事,我就是要告诉你们,党争误国,史有明鉴,诸臣皆都饱读之士,当知其中之弊,但若如此,我钢刀虽快,却也不能斩无罪之人,但要是有人以私心而害公义,那就对不起了,我张弃是什么人你们也清楚的很,今日之事改日再说,到也不急在一时,下去好好思量一下我今天说的话,还有远征之事,三日之后上朝再议此事,退朝。”

    众人山呼万岁之后,纷纷站起身来,何原却是有些茫然,皇上也没说怎么处置自己,这事就这么完了吗,苦笑了一下,这位主子的性子还真是难测的紧,今后还是少猜测皇上的心思为上,要是再有这么一次,这条性命看样子也就难保了。

    不提众臣退下之后,也不敢再找知交好友商议,尤其是文官,都是惶惶然回到家中,今日殿上之事自古未有,却是得好好思量一番不提。

    张弃也是带着满心的烦扰,回到宫中,这新建的皇宫是以原北望城议事所在改建而成,正是处于现在的天安正中位置,只是经几个月的时间,自然和大宋皇宫是没办法相比的了,也就是多出一些大殿以及宅院罢了,就是连比起以前的燕王府也有所不如,只是在面积上却是以前燕王府的三倍还多。

    张弃正是满腹心事之际,身后的侍卫也知今日皇上的心情不佳,都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张弃身后,连一点大的响动也不敢出。

    这时一个等在宫门内的宫女远远看到张弃,赶紧走上前来,跪倒在地,“皇上,皇后娘娘说了,要是皇上没有什么要事的话,请往娘娘那里去一趟,娘娘有事对您说。”

    “好,你先去回禀娘娘,就说我这就过去。”

    待宫女远去,张弃这才安步当车,往内宫去了。

    远远就看见李翠儿带着宫中的侍女站在那里,看见张弃过来,都是跪倒在地,“恭迎皇上。”

    张弃快走几步,到了近前挥了挥手,“都起来吧。”

    待得到了宫中坐定,侍女奉上香茶,李翠儿挥了挥手,将所有人都赶出了大殿,这才走到张弃身后,轻轻按着张弃的肩膀,轻声道:“相公,看的出来,今天您的心情可是不好,是不是又有哪个大臣惹您生气了?可别气坏了身子,今天在这里别走了,妾身给您弄些东西补补身子。”

    张弃听了刘翠儿还是叫他相公,不由一笑,心中也感温暖,拍了拍李翠儿的小手,“没什么,我你还不知道吗,身子骨儿硬朗的很,到是你,一直身子就不好,可要多注意休息,听说你又在摆弄那些庄稼,现在你也是身为皇后的人了,那些事情消遣一下到也没什么,但一定别累着了,到时候那些大臣又该嚼舌了。”

    “妾身只是闲着没事儿,不活动活动总是觉得闷得慌,要是你不高兴,妾身让别人去干就是了。”

    张弃一笑道:“你要是闷得慌就出宫走走,别怕,有我在这儿,那些大臣们说上几句也就完事儿了,还能翻了天去?”

    “对了,你叫我来这儿是不是有什么话说?”

    李翠儿的手一顿,却是低头不言声儿了。

    “说吧,有我在这儿你怕什么,有什么不好跟我说的,是不是宫中有谁得罪你了,告诉我,这些奴才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也该好好管一下了。”

    这下李翠儿到是急了,赶紧说道:“不是那么回事儿,只是……只是……”

    张弃看李翠儿神色有异,他和李翠儿的情分可非比寻常,象张弃这样冷面冷心之人,一旦动情,大多都是至死不渝,李翠儿跟随他十几年了,张弃早将她当作了自己的一部分,得罪了张弃自己到还罢了,若是有人得罪了李翠儿,就是那人再是有理,张弃也饶不了他。

    李翠儿见张弃神色渐变,眼中寒光闪烁,她知道丈夫心里在乎自己,只要自己一句话,怕不千万人头落地都是有可能的,心中一暖,这才说道:“相公,你如今已是皇上之尊,妾身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能当皇后,只是,相公对妾身虽然恩宠有加,但相公你至今无子,却是妾身不争气,这皇后还是别人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