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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血色残阳第一百一十七章麻烦

    第一百一十七章麻烦

    “哐啷”一声,大门打开,门外立时涌进来六七个汉子,都是敞着胸怀,满嘴的酒气,张弃一皱眉,看来是几个喝醉了来这里耍酒疯的,打发走就算了,转身就想进屋,但这时其中一个好像是领头的汉子的话可是又让他站住了身形。

    这个汉子身材粗壮,满脸的横rou,灯火下一看到着实有些吓人,这汉子向院内看了一圈,这要是在平时,光天化日之下,又或是他今晚没有喝醉,看见院内张弃等人的架式,给他个天作胆,他也不敢象今晚一样放肆,但事情就是这么巧,这厮今晚喝得不少,又加上灯光又不甚亮堂,他只看见院内站了不少的人,还当是哪个商队投宿在了这里。

    这里是广王府吴县辖下,他本来是个泼皮无赖,但自从自己的从兄当了这吴县的县令,他从家乡来投奔了这个从兄之后,这吴县就象是自己家一般,干什么也是无人敢管,胆子也就越发的大了起来。

    这时这汉子横着醉眼看了众人几眼,也不再搭理众人,只是向着开门的许老三大声道:“我说许老三,这个月的例钱该给了吧,要是这次再给脸不要脸,我拆了你的窝,你可仔细给我掂量着。”

    张弃一听,得,这不是古代版的黑社会吗,要说这样的事在北疆应该早就绝迹了才是,自从张弃治理北疆以来,军中士卒任北疆官吏以后,这些在战场上杀人无算的凶神,到了地方上之后,有哪个胆大包天的敢在他们面前放肆,到着实镇住了一些地痞无赖,这吴县看来到真是来对了,张弃的脸立时沉了下来,但却是挥手止住了自己侍卫的动作,他倒要看看这吴县到底有些什么名堂。

    许老三这时却是不停的打躬作揖,脸上更是笑得和开了朵花儿似的,“黄爷,这是哪的话儿呀,我欠谁的钱,也不敢拖欠这例钱呀,只是………….实在是……”

    那姓黄的汉子冷笑道:“废话少说,赶紧将钱拿来,我也好向我大哥交代,要不然…………”

    还没等他将狠话说出口来,这时正房的门一响,李翠儿推门走了出来,房中的灯光顿时将站在门外的一群人给照了个结实。

    这汉子眼光一扫,立时直了眼睛,这要是在他清醒之时也就罢了,这斯醉眼朦胧之下,谁也没看见,却一眼看见了站在张弃身边的曲兰,别看曲兰已经身为人母,但还是和当年一样爱凑热闹,这些年在燕王府内也是憋闷的紧,总算出来了一趟,这时听得院中闹腾的欢,是再也在房中呆不下去,就将王兰自己留在了屋内,跑了出来,这时正偎在自己丈夫身边看得高兴,不料却是被那姓黄的汉子看了个正着。

    曲兰的美貌也就不必提了,加上已婚多年,又正是年轻之时,成熟之中透着妩媚,眉眼发梢都带着万种风情,立时将这汉子看得直了眼睛,也不管旁人,径直朝曲兰走了过去,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美人儿,跟爷回家,吃香的喝辣的,爷亏待不了你………….”

    他身后的一群闲汉也是喝了不少,听了这话都是大声起哄,旁边的许老三则是露出了一丝冷笑,看样子今天这些杀才真是踢到铁板上了,这些年作威作福,也该到受报应的时候了。

    张弃这时已经是杀机四起,多少年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了,就是那些心怀怨恨之人,见到自己也是毕恭毕敬,不敢稍有怠慢,这么一个泼皮就敢调戏自己的女人,还如此的明目张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待那汉子走到跟前,“打断他们的手脚,问问他们的来历,一个也不许死了。”

    冷冰冰的话语刚一出口,早就按耐不住了的众人一拥而上,拳拳到rou,立时惨叫声加上骨折的声音响起,眨眼功夫,几个七尺高的汉子就已经不成人形,那黄姓汉子最是凄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潦倒在地,众人恨他侮辱主母,下手更是阴毒,等众人将这几个人拖起来的时候,这黄姓汉子也就只剩下了一口气在。

    许老三在旁边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还只是想看看这些人的笑话,可是没料到只是转眼功夫,场面就到了如此地步,看来还是低估了来人的身份,敢在北疆行事如此肆无忌惮的人可是没有几个,燕王爷亲自定的律法可不是说笑的,看来这次,这些横行乡里的混蛋真是要遭报应了。

    许老三在旁边是心中暗喜,这些年自己和乡亲父老可是没少受了这些兔崽子的欺负,看着被拖死狗一样扔到一起的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泼皮,他心中可是高兴的不得了。

    但随即抬头碰上的却是一双闪烁着暴虐杀机的眼睛,许老三只觉得眼前站着的哪里是个人,分明是一头嗜血如狂的猛兽,脚下一软,扑通一声已是跪倒在了地上。

    张弃觉得许久自己没有象现在一样渴望尝尝鲜血的滋味儿了,这时一双冰凉的小手握住了张弃的手掌,回头看去,正碰上李翠儿温柔的双眼,李翠儿跟了张弃这许多年,真是太了解自己丈夫的性子了,以前还好说,一怒杀人,血溅五步,不过是死上几个人罢了,这时的丈夫却是手握北疆权柄,大怒之下,弄不好就是千百人头落地,她也知道,在场众人敢上前劝住张弃的,怕只有自己一人而已,看旁边曲兰吓得苍白的小脸儿就知道,虽是跟了张弃这么多年,这个meimei对丈夫还是怕得利害,李翠儿这才上前拉住了张弃的手道:“一些泼皮无赖罢了,别气坏了身子,院中太凉,我有些受不住,还是进屋说话吧。”

    张弃冷冷的看了一眼众人,向着方正道:“问清楚了,再向我回禀,不许他们有半句虚言。”

    接着回头向曲兰道:“你出来干什么?给我回屋里去呆着。”

    吓得曲兰眼圈一红,向张弃行了一礼,转身跑回了自己的屋内。

    李翠儿却是笑着柔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又不关meimei的事,没的吓坏了她。”

    张弃冷哼了一声,再不言语,转身回了正房,李翠儿赶紧跟了上去,一边好生安抚,院中众人这才都松了口气,众人相互看了看,又都将目光对准了方正,尤其是黑牛,看着方正一阵嘿嘿的嘲笑,意思分明是说,就知道在我们面前吹牛,在王爷面前还不是吓得和孙子似的。

    方正面上一红,以他的胆气,这些年对张弃喜怒无常的性子实在是怕的利害,越是跟随日久,好像越发的胆小了起来,这时方正尴尬的搓了搓手,踢了一脚犹自跪在地上的许老三,“起来吧,说说怎么回事吧,这些杂碎都是些什么人,干过些什么坏事,还有他们有些什么后台,别怕,什么事都有我们老爷给你做主,要是查实了你说的是真的,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也好不了他们这些狗日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方正瞪着通红的双眼站在了张弃的面前,张弃看了一眼一看就是一夜未睡的方正道:“怎么样,问出来了吗,怎么回事?”

    “问出来了,几个人说的都一样,属下还让他们自己重复了几遍,他们说的应该都是实话。”

    “说说吧,这吴县到底怎么回事?”

    “这吴县的县令叫黄单,据说以前是跟随王爷起兵的老弟兄,还给王爷您牵过马缀过镫……….”

    方正这时拿眼看了看张弃,张弃想了一会儿,“好像有这么一个人,不管他,接着说。”

    “那个黄姓汉子是这个黄单县令的从弟,这个黄单是北疆初定的时候,由于缺少官吏,被下派到了这里,听许老三说,这黄单刚到吴县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着实在吴县作过一些好事,修桥补路,清查人口,剿匪辑盗,到是出了不少的力气,后来您将大多数的出自军中的地方官吏都调回了军中,但这黄单由于政绩不错,就被留了下来。”

    “没成想,这黄单应该是觉得自己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就将自己的亲戚故旧给招了来,渐渐的,这黄氏一族在吴县势力大了起来,连监察司派来的官员都是和这黄单在血水中打过滚的老兄弟,估计此人觉得这吴县再也没人能管得了他了,这才嚣张跋扈了起来,将自己的亲戚都安插进了吴县衙门,又有这个从弟一班泼皮助其声势,到是在这吴县当起了自己的土皇帝。”

    “作的坏事比起那些大宋的官吏来,到是算不得什么,只是额外的收了些银钱,打过几个人而已,别的就没什么了……………”

    这时却是看张弃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打住了自己的话头,不敢再往下说了。

    “不算什么?今天他敢打人,明天他就敢杀人,你拿我的将令去县衙,跟他说,就说我张弃说了,当初拔他们为官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叫他不必前来见我,自己看着办吧,还有,让黑牛跑一趟吴县监察司,把刚才我说的话跟那个司正重复一遍,愣着干什么,快去。”张弃倒不是恨他们打人伤人,战场上下来的,哪个不是点火即着的脾气,手段严厉一些无可厚非,只是安插自己的亲戚,这却让张弃的心火蹭蹭往上窜,华国官场亲戚裙带关系盛行,办什么事情都得靠关系,走门路,就连华**中也是不免,张弃自治理北疆以来,极力想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每每告诉属下唯才是举,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出游,就能碰到这样的事情,怎不叫他恼羞成怒,这个命令一下,这两个人除了抹脖子以外,就没有其他路好走。

    “还有,叫吴县巡察司司正来见我。”

    方正答应之下,刚想往外走,这时,院门又是一响,推门就进来了两个人,方正听见声音,心中却想,千万可别再出什么叉子了,要是再出了什么事情,这还让不让人清静会儿了,屋里面的燕王现在可是正在气头上,再触这位主儿的霉头,整个吴县看样子就得给全窝端娄。

    方正担心之下,赶紧出了房门,进了院子,一看之下,却是差点没笑出声来,进门的这两个人穿着举止让方正这样的老油条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出身不低,只不过这两个人却着实有些狼狈,灰头土脸看不出本来模样不说,质地上乘的一身武士服更是脏的不像样子,乍一看,还以为是两个乞丐登门了呢,这到也没什么,还不至于让方正心中发笑,偏偏这两个人毫无自觉,偏要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一副贵族风范摆的是无可挑剔,再配上蓬头垢面的样子,搁谁身上,谁也得笑个前仰后合。

    这不,别人到还罢了,知道屋里的燕王正在发脾气,都是规规矩矩的站在院内,等候差遣,估计就是现在打雷下雨,这些人也是不敢挪窝的了,但那黑牛却是个直性子,立时笑了个震耳欲聋,笑得不单那两个人手足无措,张弃也是疾步从房内走了出来。

    方正一看,得,麻烦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