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练字
藏书阁外，费成执着一把笤帚正跟黄石禀告适才在郑然屋子外偷听到的话语。末了，说道：“可惜最后他们讲的着实小声，我没听清楚。” 怎么跟拍电视剧似的，最紧要关头的时候偏偏就漏了。不过，黄石依然很满意地拍拍费成的肩膀，笑道：“嗯，辛苦你了！” “替黄哥办事，不苦不苦！”费成忙道，这两天从打倒刀疤，再到发起联名书，让书院免了众人的罪责，费成从心底佩服黄石。 黄石会心一笑，虽然现在最早跟自己起事的七个弟兄是真心投靠自己的，但他需要考虑将来，如果一直不能给他们带来好处或利益，终究是一事无成的。所以，如何给这些兄弟们带来利益，让他们成为自己的绝对死忠，是黄石这两天考虑的问题之一。 “你刚才说他们私藏****吧？”黄石问道。 费成一脸茫然：“呃，黄，黄色……黄哥，我只叫了黄哥您呀！” “你刚不是——”黄石忽地想起这时代没有****这个词，好笑道：“就是《春‘宫图》。” 黄石经常语出惊人，说些许多奇奇怪怪的话，费成也见怪不怪了，恍然地低声点头道：“是的。黄哥，私藏《春‘宫图》可是山长大人明令禁止的呀！” 黄石作为继承了前任黄石的记忆，岂会不知道这点。 还好自己对郑然这厮从来没有懈怠过，不然真遭了他的暗算也说不定。嘿，想搞我，也没那么容易，****是吗？黄石嘴角浮出一丝微笑，虽然他来自另一个世界，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做男人的哪个没有这些爱好，但在这个时代利用一下却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黄石吩咐费成几句，径自回到了藏书阁。 藏书阁里有三四个书生正在挑选书本，挑完后直接交给吴老登记。黄石只是个执帚小厮，这些提笔的事情都轮不到他，他只要负责整理书架、打扫卫生，看好书生们有没偷窃书本就好了。 待众人退去，吴老睁着干枯的眼皮，似乎带着点嘲讽的味道：“最近你好像成为了书院的名人啦？” “名人？”吴老头该不会是嫉妒吧，黄石笑道，“嘿，瞧吴老说的，我这是顺应趋势，不在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刀疤犯下的罪孽实在太多了，若我再不大举义旗，估计我们这些做小的都得喝西北风去。” “嗯哼……”吴老放下手中的毛笔，黄石这家伙经常露出一两句不无道理的话，令他感到颇为惊讶。吴老问道，“问问而已，你那些琐事与我无关。不过，你来藏书阁有几天时间了吧？” 黄石盯着吴老头，不知道吴老头是什么意思。想到当初例钱从每月一百五十文增加到三百文钱，就猜想自己对吴老头必有用处。当时也没考虑那么多，凡事随机应变。 “嗯，虽然只来了几天时间，却恍如跟吴老前世就相识一般，而藏书阁的每一个角落都似曾相似。所以这样算起来的话，我来了有好久了。”黄石很认真道。 吴老嘴角一抽，老子来藏书阁不过十数年，这厮拍起马屁来毫不脸红，当真无耻！不过黄石越是这样，他就越欣慰，暗觉自己没有白花那一百五十文铜钱，点头说道：“不错，老夫也有这种感觉，并隐隐觉得前生还有一件事情忘了交代与你。” 靠，人老了以后，脸皮除了变皱，难道也会变厚？黄石故作惊讶道：“投胎转世不都要喝孟婆汤吗，吴老怎么会记得还有事情没有交代？” “哎呀！”吴老揉揉脑袋，“估计当时孟婆汤的份量不够，是以留了点残忆！” 黄石笑道：“哦，不知道吴老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不凡可以先和我交流交流，能办到的我一定照办。” 交流？臭小子，既然来了我藏书阁，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吴老道：“练字！” “啥？”黄石掏了掏耳朵，生怕自己听错了。 “练字。”吴老肯定道。 黄石好笑道：“吴老，你在拿我寻开心吗，说了半天，居然是叫我练字？” 吴老也掏了掏耳朵，然后往手指头吹了口气，把耳垢碎屑吹了出去，淡道：“前世的事情哪能记得这许多，既然叫你练字，你就练字，以后记起来了再跟你说！” 黄石沉思片刻，撇开吴老头的目的不说，想到自己来到这个时代，虽然认得一些繁体字，但书法着实不敢恭维，于是爽快地答应了吴老的吩咐。 吴老见黄石答应，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落入黄石眼里，总觉得自己羊入虎口，正在一步步跳进吴老的陷阱一样。 什么事情需要练字的？即便黄石自诩思想前卫者、这个时代的第一穿越男，但这个疑惑苦思无果，只好暂且走一步算一步了。 于是，黄石除了负责藏书阁卫生外，又多了一份艰巨的任务：学习书法。 古人学书法有这一种说法：“学书须先楷法，作字必先大字。大字以颜为法，中楷以欧为法，中楷既熟，然后敛为小楷，以钟王为法”。 以上各姓氏都是历代著名书法家。吴老便是拿了颜真卿的字帖给黄石学习。不过，黄石虽然不会写书法，可前世是信息时代，诸多信息都是无意获取的，比如无聊时上上网，看看猫扑、天涯之类的，无意间就学到知道许多知识。 他记得当时看过一篇文章，文章称，初学写字时，不宜先学太大的字，中楷则比较合适。 吴老听了黄石的请求后，倒是有些愕然了。他遵循的是前人经验，哪会考虑到许多。今天被黄石一驳，竟然什么都没说，便依照了黄石的意思，拿出唐时期欧阳询、虞世南等书法家的帖子供黄石临摹学习。 练字不是一份坏事，却绝对是一份苦差。吴老采取的是高压政策，除了少部分时间让黄石出去打打杂，极大部分都要求他练字。 黄石相信一定的压力能转化为动力。可这种高压政策他是坚决反对的，表示人只有在轻松适宜的环境下，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潜能。假如一天到晚都在练字，弄得头昏眼花，不适得其反才怪。 “吴老，我本来是很有兴趣练字的，可您老这样逼我不是办法呀！如果我失去了兴趣，到头来练的不好，岂不是辜负您老对我的期望吗？” 这小子是不是想偷懒呀？吴老头暗道，后来仔细想想，又不得不觉得有点道理，便应允了黄石的要求。只是吴老心里很纳闷：黄石这厮年纪轻轻，哪来的这许多说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