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高歌入项府
月二十五 小风嗖嗖~~ 随眼望去,只见院中一人独与众论。穿着崭新的紫色貂袍。身穿褐色官袍,上锈锦鸡啼日,下穿白底黑面朝靴,横贯白玉腰带。方脸宽额,鼻如蒜头。人中短小,两耳前罩。此人正是大炎第一国手项阳。今天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定亲之日。往来宾客迎门,应接不暇。不时的与他人抱拳问候。闲言不断。看着院子中央摆放着用红纸包扎的十六箱彩礼。项阳的嘴都合不上了。 而此时整个项府雕梁玉柱重新唰了一遍,前院王公贵冑来往不决,后院更是山珍堆满。烈火烹油,一大帮厨子在有条不紊的准备一些吃食。整个项府好一派喜气景致。 此时,远处走过来两人,其中一人身穿金线镶边的黑色长袍。身披银狐披风。满脸嬉笑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人。白衫笔直。剑胆明目,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但眼中却夹杂着一份急躁。 李泰嘿嘿一笑:“孙兄。这便是霜儿的府邸了。没来过吧?哈哈,兄弟我也没来过!” 孙良文叹了口气,看着崭新的项府不觉摇了摇头:“白驹过隙信手走。一行悲泣府中来。想来霜儿此时与我一般心思啊!” 李泰笑道:“别灰心。别灰心。没看芝萌,惜花等人也在院中吗?他们定然会在暗中帮着咱们的。嗯。此处离相府还有五十余步。咱们等一下潘哥。待他瞧清里面地情形了。咱们便开始。” 话音刚落。就见大庆从前面向自己跑来:“公子。怕是一会便要请人宣读聘书了。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如今到了项府,便是冲着霜儿来的。要是让他们下了聘书,一切不都完蛋了。潘哥,锣鼓可准备齐了?咱们现在就开始。” 大庆一愣:“现在便开始?” “是啊,敲!敲!” 大庆点了点头:“好嘞!”说完,响亮的一个口哨。只见从各处呼啦一下穿出百人。齐齐站好。望着李泰。 李泰看了看孙良文。“孙兄,一会他们唱,咱们便进去。记住,腰板一定要硬气点。你和霜儿早就相识。那平元吉不过是后来的。不用怕他。按理说,他看见你都应该叫前辈!” 孙良文点头道:“在下记下了。” “好。那咱们便开始!大庆起个头!” 大庆嘿嘿一笑,拿起锣鼓猛的一敲。口中唱到:“ 锵锵、起锵起、 锵锵、起锵起、 美丽的项才女, 孙公子他爱上了你。 他这个人, 老实平凡。 真得是配得上你。 美丽地项才女, 孙公子他爱上了你。 他会努力。耕田种地,陶你的欢心。 他会好好的、好好的疼爱你。 真情真意珍惜你。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绿水青山在一起。 天地之间见证爱的誓言! 爱你爱到底!” 亮的歌声,在几十面铜锣声中。震天响起。瞬间。整条街上的四腿动物齐飞,鸡鸣犬吠之声不绝于耳,听着直白地歌词,孙良文满脸羞红。李泰哈哈大笑,抱着孙良文的肩膀笑道:“孙兄。别说。哈哈。有点意思!效果不错。哈哈。走!” 外面的歌声震天。彻底搅扰了里面的喜庆气愤。李泰抱着孙良文的肩膀在铜锣的呐喊声中。穿过张着大嘴的家丁。在大庆宽旷的‘起锵起’声中,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嗯。闪亮登场! 看着大家惊愕的眼神,李泰嘿嘿一笑。招了招手:“大家好!孙兄。来。给我做。 静!绝对地静。而这种静却是伴着锣鼓喧天中一种震撼的静。芝萌再怎么聪明也不会想到。李泰会带着此人以这般阵势出场。看着李泰嬉笑的眼神。不觉的呆了。惜花则张着小嘴。手端着茶杯。直直的看着李泰。不知该哭该笑。几位到场的才子脑中已然空白。美其名曰。见过不要脸地。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李泰抱着孙良文的肩膀,看着众人边笑边小声的说道:“如何?都吓到了吧。这个出场方式很不错吧!以后记住了。抢亲、不是。提亲就是要有气势,尤其是在情敌面前。输了人也不能输了气势!” 待众人反应过来。齐齐指着李泰叫嚷,然而李泰则是看着四周。浑然不在意。用眼睛瞄了一圈,见到惜花对着自己笑,手在茶杯下向后一指。李泰会意。连忙将孙良文推上去小声说道:“去。拜见霜儿他爹。直接叫岳父!” 孙良文大惊。连忙摇手:“不可。不可!” “不可个屁。马上去。叫什么你随意!” 被李泰连推带拽来到项阳身前,李泰对着孙良文后腿就是一下,孙良文就势跪地:“小侄见过项伯父!” 项阳明显被如此的出场镇住,虽然是朝中大臣。可是谁见过这么提亲的。唱的不要脸不说,看着架势跟抢亲差不多。正在愣着,突然有人跪到脚下。项阳连忙退后两步,引手虚扶:“不知你是哪位公子?” “小侄乃是江南永州孙良文!” 项阳皱眉道:“公子此来何意?” 孙良文转头看了看李泰。低头道:“小侄来向伯父提亲!” 项阳怒喝道:“荒唐!霜儿已然欲将定亲于平家。焉能再定于你?哼!再者,本官乃翰林大学士。霜儿必然寻些门当户对之人。焉能是你等江南学子?老夫听过你的名号。江南奇画孙良文。哼。在老夫眼里不过如此。劝你还是快些离开此地。免得自取其辱。不送!”说完。一挥官袍。负手仰天! 孙良文跪在地上言道:“伯父再……” “住口。谁是你伯父。本官哪里会有你这无耻之人地侄儿。速速退下,怜你体弱,不然定要将你乱棍打出。”看着孙良 退下之意。项阳一挥手:“哼,看来你是不见棺材好的酒席让你煞了风景。来人。将此人乱棍打出去……” “慢!”李泰一挥手,回头见到大庆爬在门边瞧着。连忙使个眼色,大庆会意,一抬手,外面群锣齐唱:“起、美丽的项才女……” — 项阳用手一指:“平食郡王。你是何意。莫非想来捣乱不成?” 李泰嘿嘿一笑,走上前抱拳道:“项学士。本王有礼了。嘿嘿。哈哈。嗯!这个、今天乃是令爱定亲之日。本王是来恭贺。嘿嘿。对,是来恭贺的。” 项阳一甩袖:“哼!虚伪之人!老夫受不起!” 李泰嘿嘿一笑,也未曾理会,对跪在地下地孙良文笑道:“孙兄。人家都不同意了。你就走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看着孙良文不动。听着外面锣鼓喧天。李泰走到项阳身边小声道:“嗯,项大学士。依本王看,还是将令爱请出来。当面说明。也好让孙良文死心,如若此时令爱不出面。在座之人还以为令爱是多情之人呢。” 听到李泰说自己的女儿,项阳用手一指:“你……” “嘿嘿!息怒,息怒!”李泰轻轻地拨开手指笑道:“项大学士。本王与令爱也有一面之缘。今天也真是诚心来祝贺!还请大学士海涵。”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丫鬟走到项阳跟前说道:“老爷,小姐在闺房之中哭泣呢。就是不肯换衣服!” 项阳喝道:“混账,马上元吉便到了。难道让人等她不成?去告诉小姐。他今天要是敢不给老夫穿上衣服,老夫定当……” “慢慢慢!嘿嘿。这位姑娘。你就告诉你们小姐,孙良文到访!” 丫鬟一愣:“孙公子来了?” 李泰嘿嘿一笑:“跪地之人便是,唉。快告诉你们小姐吧。要是晚了怕是……怕是……唉!” 丫鬟连忙点了点头:“嗯,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说完,看了看项阳。低头退出!
此时。满座之人都在看着项阳,而李泰充分扮演了一个小人的角色。芝萌在人群中看着李泰,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有些厌恶,有些惊奇!有些好笑。有些紧张! 见到大家都没反应,李泰给大庆一个眼神,立刻,府外又是锣鼓喧天。项阳恨的牙直痒痒:“李泰。让外面的人给我停下。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喧哗艳词俗调。成何体统!” “是啊,是啊。成何体统……” “这平食郡王怎么能如此不堪……” “让外面的人停下……” “平食郡王,别不识好歹!” 看着别人漫骂自己。李泰冲着人群缓言道:“诸位。莫吵~~莫闹。多大岁数了,有点深沉好不?跟谁订婚不是订。喝酒便可。” “你……”项阳一指李泰,良久喘上口气:“来人,将此人乱棍打出!” “爹爹。切莫动手!” 一声娇音,项霜出现在人们面前。只见她身穿一身粉色绒裙,腰间纤细,脸色苍白,云发凌散,笔直的鼻梁下嘴唇轻抖,双眼含泪的看着跪在地下之人。:“良文哥哥,请起 一声哥哥,直冲孙良文地内心深处,待抬头,双眼蒙泪,望着项霜苍白的容颜,摇了摇头:“亭亭画舸系春潭,欲将情系芙蓉园!” 项霜哽咽良久:“不管烟波与风雨,愿随哥哥住江南!” 李泰嚷道:“好,好一个不管烟波与风雨,愿随哥哥住江南,小姨子。好样……” “够了!”项阳一声大喝。怒视项霜:“你可知廉耻?” 项霜凄然笑道:“女儿与哥哥鸿信往来。未有芶且!如何不懂廉耻?哥哥重信,远隔千里过来寻我。我焉能无心?爹爹。女儿还是那句话。今天就是拼了命。也不会嫁给军中小将!” 李泰忙道:“小姨子。凡事自有商议。不必寻死溺活的。想来令尊定然不会委屈了你的。您说是吧,项大学士?“ 项阳喝道:“老夫生平一诺千金。答应了人家,自然是不会悔改。” 听到项阳的话,众人大声叫好。唯独李泰却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抱拳说道:“项大学士。令爱一生的幸福难道就是您的一句话吗?” “难道老夫还能将霜儿往火坑里面推吗?哼。元吉那孩子哪里不好。年纪轻轻便是军中小将。家世显赫,与我家霜儿门当户对。焉不如眼前之人?”说完,对着孙良文喝道:“叫你一声贤侄,还是速速退去为妙。莫要将脸面丢尽于此。你在此时抢亲。将我项阳看成何人?” 孙良文良久不曾言语,虽是势单,眼神却异常坚定:“李兄说的对,人生能有几次搏?我孙良文从与霜儿相识的那天起。便视霜儿如性命一般。如没有了霜儿。良文当真如行尸走rou般无异!项大学士。晚生斗胆请教。如何才能把令爱许给在下?还请名言,哪怕就是要了在下的性命。在下也定当不惜!” 项阳看着孙良文,一炷香后缓缓说道:“此话当真?” 孙良文点了点头:“大丈夫一诺千金!” “哼。好。来人,拿把刀来。你可敢将右手斩下,终生不提画笔?” 孙良文朗声喝道:“有何不敢。拿刀来!” 李泰大叫:“孙兄不可。文人怎么也拿刀了,小心你老丈人下套让你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