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张小五的谋算
呼！呼！呼！ 车子刚开到外公家旁边旧巷内，柳萧然就立马冲进家里,提着一大桶的水撒腿往外跑，连外公外婆他们的叫喊都没来得及理会一下，转身就消失在旁边的小巷口。 哗！哗！哗！ 一桶的水使劲的泼出，冲刷着车头上面的鲜血，一桶水冲完后，柳萧然立马用抹布开始擦洗过来，直到基本看不见鲜血之后，才松了口气，但他还是不敢大意，又往回跑，提出几大桶水过来洗刷几遍，连车轮胎都不放过，忙活半响才忙完。 好在现在已经深夜了，街上没多少人，而且这小巷周围，除了几家老厂之外，基本没人住的，不然他还真不敢开着带鲜血的车到这里。 回到家，强忍着挤出一个笑脸随意的应付外公他们之后，柳萧然就急急忙忙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关上门，深吸了口气拨出电话，打出去，里面传来大哥的声音出来，颤抖的身体发出沙哑的声音：“大……大哥，你现在在那里啊！” “当然在公司了，喂！我说萧然啊！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公司啊！你看都这么晚了，公司里的员工都走了，公司里现在就剩下我和你两个舅舅在等你了，大家都困了，赶紧回来。” “大哥……大哥……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真的杀人了！”听到那里没其他人了，柳萧然就想说出事情来，不过一开口，声音就说不下去了，泪水忍不住就滴滴滴的掉下来，连话都有点说不清楚。 虽然前世也活过三十几岁了，但真到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柳萧然心里还是充满了惊慌恐惧，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已经走到了末世，自己的道路走到了终途一般，让人绝望而惊恐。 “什么！” 电话中一声尖叫传来，对面的柳萧严好像也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急忙握住手机话筒，半响之后才又传来急促而又低小的声音：“萧然，你别跟我开玩笑，别吓大哥啊……” “真的，我刚才真的杀人了。”柳萧然急着说道：“就是回来的路上，他们堵住我，拿刀要来砍我……黄毛被我撞了，都被大货车压过去的，死了！绝对是死了的，没有一丝活着的希望的，我现在成为逃犯了，我得马上离开这里！” “等等，萧然，你先别急着跑，在家等着，我和你大舅二舅马上过来！” 柳萧严说完这话，里面就传来嘟！嘟！嘟！挂机的声音，关掉手机，柳萧然傻傻的看着天花板一阵发呆，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 算起来，自己重生来到这世界其实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发生的事情却不少，莫名的回到这世界；莫名又拥有了一个超级回收站；然后又疯狂的做生意，席卷钱财；正当自己得意满满的时候，自己竟然杀人了。 仅仅是普通人出身的柳萧然，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当时怎么就敢冲过去，怎么就敢杀人了，那时候的人真是他自己吗！ 颤抖的看看自己的这双手，就是这一双手指挥着方向盘冲过去的，那时候的自己除了害怕自己受伤害之外可能根本就没考虑到其他人，有的只有他自己的安危。 “冲！不滚开就给老子死去！冲啊！” 想起当时自己一张脸上在狰狞的面孔，大吼的喊冲过去，完全没有一丝的考虑杀人的后果，那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对！就好像是除了他自己的安全，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没有他自己重要，一切都要以保护自己的安危为目标，冲过一切威胁，冲过一切可能伤害到自己的东西，哪怕是——杀人！也要摧毁过去。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他问自己后悔吗？心里有一种后悔的感觉，但当他问自己当时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却惊悚的发现自己最后还是会选择冲过去，撞开拦人！ “这是我吗！” 柳萧然突然发现自己好陌生，一点也不像是前世的自己，但内心里却有一种感觉告诉他这就是自己，这种突然的突然的转变跟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越来越心烦意乱，最后忍不住跑向窗外大吼一声。 ……………… “付局长，来一杯，再来一杯吧！”一张圆桌上，张小五提起酒杯满脸笑容的对来人说道。 只见对面的付局长撑了撑胀得鼓鼓的大肚子，摆摆头笑道：“不行了，不行了，喝得太多肚子都要装不下了，太晚了，要走了，要走了。” 说着摆摆手，示意旁边几个身穿警服的人可以散席了，几人立马和张小五碰一杯，然后忙说要三散席。 张小五也跟着点点头，几人一个感谢一个请自己吃饭了，一个又感谢一个给面子过来之类的，最后在张小五的示意下，他身后的张凌抽出几包鼓鼓的信封装进副局长几人的口袋中，双方心照不宜的点点头，才摆手告别。 直到几人身影消失后，张凌这才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怒气道：“哥，跟这几个王八蛋有什么好聊的，我们这里的人个个都敢上家伙砍人，这区里谁敢惹咱们，用得着他们帮忙照顾吗？还每月送出那么多的钱出去，好几千呢？白白便宜这群王八蛋了。” “少说两句！”张小五不太高兴打断，最好看了一眼满不在意的堂弟，怒其不争道：“人家好歹是区里的分局局长，你以为人家没一点权力啊！你以为咱们有多么牛鼻啊！你看你们打人这些破事情，要不是有我拉上他们的关系，你以为你们还能那么逍遥，多动动脑子……” 这时电话声音传来，张小五这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接过手机：“什么事！” “五哥！死了，黄毛死了！” 猴子的声音从手机中大喊出来，带着一丝的哽咽和恐惧，他周围还传来一阵慌乱吵杂的声音过来。 “黄毛死了！这是怎么回事！”张小五的声音还没出来，一边听到的张凌立马的大怒问，他旁边的饿几人也一下子聚集的围过来。 张小五摆了摆手，示意几人别在饭店门口开口，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才皱眉问道：“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去。” “五哥，是这样的………………最后那个柳萧然跑了，留下黄毛一地的鲜血，五哥你可要为黄毛报仇啊！他的身体都被大货车压碎了，现在他那尸体脸上的样子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柳萧然，又是这个柳萧然！”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气，张小五才说道：“先安置好黄毛的尸体，这事情你们回店里再商量。” 关上手机，张凌几人立马就炸锅一般怒喝起来；“哥，这是真的吗，黄毛真的……真的被那小子撞死了吗？不行，血债血还，老子带兄弟过去剁了他娘的，为黄毛报仇。” “剁了他们，为黄毛报仇！” “些债血还，凌哥，我们跟你一起过去。” 旁边的几人立马怒气冲冲的跟在张凌身后，眼中杀气冲天。虽然这些人都是混混出身的，不过大家一起跟着张小五几年的时间了，交情还是很深的，特别是砍人杀人这事情，这些人也不是没做过，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站住，都干什么，回来！”张小五怒火大吼，看到几人不情不愿的回来之后才说道：“这事情不能乱来，东城区方泉是那里分局的副局长，要是在那里整出事情了，不好解决。” “五哥，要不咱们报案吧！你不是跟付局长关系很好嘛，这事情只好报给他，在使上一些钱过去，那小子绝对跑不了。” 一个鬼头鬼脑的人男子说道，不过他这话一出来，立马被张凌一巴掌扇过去，怒喝道：“狗屁，咱们是混**的，大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直接就用手中的大刀解决，被整你那破注意，被道上的人笑话。” 这话虽然有点傻的样子，不过跟着的几人竟然还直直的点头同意了，显然是受香江那里电影里面的影响。 张小五看着都感觉有点无语了，不过他在香江混过，自然知道那里的黑社会都是满嘴义气的管理，自然而然的也用这一类的话来洗脑手下，只是想不到这些人还真的被洗脑洗傻了。他娘的连黑社会都要讲规矩，那还混个屁，干脆跟着中华人民律法走算了，还用当什么黑社会。 不过这些话他没说出来，反而满脸赞同道：“不错，小凌说的不错，我们都是混道上的人，为黄毛报仇自然得用道上的规矩来做，不用麻烦付局长他们，这仇必须的我们自己人来报。” 这话一说出来，自然得到满堂喝彩，自由之前提出的人满脸的羞愧，好像自己很惭愧一般。 坐车回去的时候，张小五靠着上面闭目思考，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怎么才能得到厂家的消息？至于黄毛的仇，他虽然有点气愤，但却不至于让他大动肝火。 报仇肯定要报的，不然他也不能服众，要是队伍一散了，可就不好带了。至于找付局长，虽然很容易就治柳萧然的罪了，不过他却不打算怎么做。柳氏兄弟那里的货源他只想一人独霸，不想跟其他人分享，要是付局长也了解到这些，那自己也不好吃独食了，这对他来说是难以忍受的。 特别是对方还有政府一方的虎皮，要是他们也跟着咬上来一口，搞不好自己还得靠边站，甚至沦为鹰犬一类的人物，那可不是他想要的。 独自掌握货源，独自享用独食，结交更上一层的领导，称霸孝昌市那才是张小五的目标，至于付高华付局长，在他看来不过是自己的看门犬。替自己咬住自己的敌人，守护自己罢了，相当自己的靠山，甚至是当自己的主人，他还没这个资格。 半响之后，张小五才睁开眼睛，看着外面黑兮兮的夜晚，冷笑道：“柳萧然，你既然已经杀了人了，就上不了岸了，大家现在都是道上的了，没一个干净的，我看你那副局长的小舅还怎么来庇护你们，哼！” 眼中显露一丝的杀机，一闪而过，又开始闭目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