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唇枪舌剑
杜月娥要留给宫天白三日时限，令其找出策反派帖的祸首。正当众人权衡利弊之时，宫天白却是一口应下，爽快道：“就以官家所定下的三日为限，到时必会查出栽赃嫁祸我的罪魁祸首，给您一个满意的解释！” 杜月娥颔首道：“策反口信与你的画像都是拂云庄主薛仕泰亲自禀报朝中。我也正是领命追查至此，正因我与薛仕泰曾为旧识，这才不好冒然登门去兴师问罪。不过，你也大可放心，倘若薛仕泰真是故意污人清白，我也绝不会徇私枉法，这条锁链必也会锢桎其身！” 宫天白抱拳道：“多谢官家明公正道，给小人一个洗清冤屈的机会。不过、断江寨的族长胡老汉确为一介良民，万望官家能够手下留情，解除下锢桎其身的铁链吧。” 杜月娥爽朗道：“这个好说，小小苦头也是为了逼迫你们及早归寨。但是，此去盘龙岭追查真相，你们也不能倾巢而出，加上你宫天白也只能是两人搭伴。” 莫小邪冷声喝道：“本就短短的三日期限，又为何只能前往两人呢？于公于私而言，这个规矩又可否合情合理呢？” 唐翎随道：“是啊，既要追查又立规矩，真不知你又想耍什么诡计啊？” 裘笑硬声道：“我看你分明就是故作刁难，容不下我们洗去不白之冤！” 杜月娥声色不露道：“两人为伴三人为帮，如若你们倾巢而动岂不就是成群为伍了！我已经说过不止一次，我与薛仕泰乃是曾年旧识，如今他又是禀报有功，眼下真相未明又焉能让你们前去大张挞伐呢？故此，前往拂云山庄还需以理服人，所以就只能派往两人了。” 众人闻言，皆感杜月娥所说并非不讲道理。 沉默片刻，莫小邪道：“我说这位官人啊，你口口声声为得公差而来，却又为何在那断江之上暗中作梗，让那百毒童子假扮船家渡水，待那小舟驶往江中之时，欲要谋害我等的性命呢？难道说、洪沥儿也是官家人、朝中将吗？” 杜月娥道：“如此说来，我是否也应与你们清算另外一笔帐喽！但问一句，洪沥儿又是殒命在何人之手呢？” 宫天白方要认下之时，莫小邪高声拦去：“那个小毒物死有余辜，正为小爷亲手替天行道！” 杜月娥冷眼一翻道：“哦！呵呵，看来你还很是自负啊！” “我且问你，既为公差又怎会与洪沥儿勾搭连环，在断江之上暗中设下埋伏呢？” 杜月娥凌然道：“由来至此，你又可曾见我以官家人自居呢？” “这……” “实不相瞒，我杜月娥虽在当朝为将，但是除非两国之争我却从不带兵领将。好比眼前的鱼人三杰，他们也都是我在巫山时的手下，如今也为我的江湖挚友。而且凡事我也自会依着江湖规矩行事，从来都不会以权压人仗势凌弱。这便是我杜月娥给自己立下的做人规矩。” 一席话实属杜月娥的肺腑之言，在者听去也是皆有动容。 莫小邪赞道：“此一说，真是令小可佩服，不过还需一个解释才好！” 杜月娥道：“洪沥儿虽说我也认识，但是他的到来却是与我毫不相干。而且我还给他立下了规矩，那就是冤有头债有主，他的仇家乃是宫天笑，决不可祸及家人，殃及池鱼！” 闻言，宫天白与宫天笑双双抱拳道谢。 正在此时，鱼人三杰中的一位凸出身形，抱拳道：“主家，洪沥儿是我李家兄弟的过命朋友，那一年老三身中唐门剧毒命悬一线，也是人家舍命搭救其中。如今他饮恨而死，我鱼人三杰又焉能坐视不理呢？万望主家发下话来，给我兄弟三人一个复仇报恩的机会。” “万望主家成全！”鱼人三杰齐声请战。 杜月娥面现为难之情，犹豫道：“眼下公事为重，不然就……” 莫小邪玩世不恭道：“你就莫要不然了，权且满足了这三条鱼齐齐下锅的心愿吧。” “小邪！” “小邪莫要节外生枝！” 几人连声喊去，钟胜亦是死死抓住了莫小邪的胳膊。 杜月娥冷笑一声，道：“呵呵，我还真是好奇你竟有多大的能耐，怎么如此肆无忌惮且口出狂言啊！” 莫小邪一下挣脱了钟胜的手，朗声道：“若论江湖之争嘛、我就满足了你好奇的心愿！你看如何啊？” 杜月娥望向鱼人三杰，等待着他们的主张。 一位道：“主家，我们之间就按江湖之争而论，生死由命既往不咎！” 杜月娥劝道：“你们当真要为区区一个百毒童子、就不顾性命了吗？” “主家，江湖中行走倘若不以道义为重，试问又怎能无愧于心呢？虽说我李家兄弟自主家离开之后就此隐姓埋名，可是这份心魄却是一直未变啊！切望主家成全才好啊。” 杜月娥沉思片刻，最终点头应许：“既如此，我还有一句话奉劝两家、那就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宫天白愁道：“小邪啊、洪沥儿乃是我……” 莫小邪疾声拦道：“我知道知道了，宫大哥就莫要再说了！” 唐翎道：“小邪、不到万不得已，切莫伤人害命啊！” 莫小邪点头道：“只有他们识时务，我也自会见好就收的！” “哈哈哈，你可真是大言不惭啊！与我鱼人三杰过招，又岂会容得你来见好呢？” 莫小邪嬉皮笑脸道：“那就请你们各自留下名姓，小爷我也是不杀无名之鬼啊！” 鱼人三杰依次报名道：“我乃老大李福、我乃老二**、我乃老三李寿。” “原来是福禄寿啊、真是好名字啊、唉……可惜啊可惜，我倒有点舍不得杀死如此吉祥的三条鱼喽！” 李寿喝道：“少说废话，就有我李寿前来会一会你。” 莫小邪摆手道：“且慢。要打就一起上，莫要一个一个的单蹦，你们不嫌麻烦，我还闹得心烦哩。” 李寿不容莫小邪把话说话，一个跨跃就从人中闪出。一条墨色双刺鱼叉使得疾如风，快如电，直逼莫小邪的前胸而来。 莫小邪面含冷笑注视着来者，身形虽然纹丝不动，右手上的玄冰鬼枪却是真气贯通。 李寿逼近时的眼神略显迷惑，但见鱼叉就要刺入其身却是不见人动，恍惚中自感会一蹴而就。 就在鱼叉刺向胸脯的瞬间，耳中就听见“叮”的一声脆响，但见莫小邪的胸前蓦然显出了九个一字竖列的金彩骷髅，玄冰鬼枪的暗影乍然而现，霎那而消！ 莫小邪单手往前一推，李寿自感一股力道逼近，退步之时鱼叉横挡身前。只感觉耳边“呼呼”挂风，却是看不见玄冰鬼枪的来势与路数，乱接一气之后再顾身下，只见裤脚之上已然有了几处破损，当下惊愕失色！ 莫小邪稳住脚下，单手背向身后，凌傲道：“哼！我都说了让你们群起而上，你们却是不听不顺。唉……倘若不是我手下留情，鱼人老三可就没有尾巴喽！” 鱼人三杰面面相觑，脸色颇为难堪，正是这时，李福高声往着林外喊去：“封边铎啊，让你挑两担水为何如此费劲啊！” 时候不大，有音从林外传回：“你就莫要催了，我的肩头上还有伤，断江来回又是十余里地，总得容我慢慢来吧！稍等稍等啊。” 李福再次喊道：“眼下容不得延缓，你就紧紧的赶上几脚吧。” “来了来了，这就到了。” 唐翎道：“你们的话传得好远啊，看来传音之功也是下过功夫啊！” 李寿道：“巫山之上的对喊早已习以为常，用不得大惊小怪。” 钟胜道：“小邪啊，你可得小心了！正所谓如鱼得水，人家这可是有备而来啊！” 莫小邪蛮不在乎道：“莫说仅此挑来两担水，就算他们可以把那断江挪来，我莫小邪也自会来一个翻江倒海，竭泽而渔啊！” 说话间，但见一位身材适中的男子左右双肩担水而来，他的左侧肩头之上还有白布包扎，显然就是被唐翎用绿尾钉所伤之人。 封边铎将两担水放在了鱼人三杰的身旁，气喘咻咻道：“急什么急啊，自打巫山之上，脏活累活从来都归我干，真是枉费了我这双笔客的名头啊！” 裘笑望向杜月娥道：“哦，原来这些位都是你在巫山时的手下啊！” 杜月娥笑道：“呵呵，难得闲暇出来走走，趁机与他们相会一场也好叙叙旧嘛！” 封边铎道：“主家，这些人中又是哪位在昨夜暗下黑手，用暗器打伤了我啊？” 杜月娥方要指去，唐翎抱拳道：“实在不好意思，昨夜过错实属无心之举，还望壮士海涵啊！” 封边铎不悦道：“海涵！我若打你一镖，你海涵一个瞧瞧！” “呵呵，是是是，都是小女犯下的过错，实在对不住了！” 封边铎方要走去，李福一把将其拽回，道：“你却莫要心急啊，先让我弟兄三人把眼前事做个了断。” 封边铎双目一瞪，恶声道：“好！小蹄子你且给我等着，稍后咱俩人再作计较！” 唐翎冷眼相迎，冷声道：“但劝你嘴巴里放干净，否则莫要怪我下手无情！” “那就新账旧账一并算个清楚，也让你知道知道我的无情。” “好啊！我唐翎悉听尊便！” 封边铎狠狠道：“我定会让你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