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大战在即
几人闻听胡老汉所说那位奇胖无比的女子可以遁地而行,当场面面相觑瞠目而视! 唐翎思量片刻道:“老人家,你说那位胖女子轻轻一跃然后就可遁地而行,究竟是怎样一个路数呢?唉……我可真是行不通啊!” 胡老汉道:“我也只是见过一次,可委实把我吓得不轻啊!那天夜里我睡得晚些,不经意间就听到了院中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动静。于是我就从门缝中窥视院落,模模糊糊看见了那位胖女子的影貌。起始,就见她的手中好似端着一个铜盆状的物件,然后蹲在地上洗了几把脸,说了几句话,蓦然间就拔身而起窜得老高。正当我以为会闹出个大动静的时候,人家却是轻飘飘的落在地上,而后那肥胖的身躯就一节一节的没入土中了!哎哟,当时可真把我吓坏了,都说土地公、土地婆、他们才会遁地,岂料一个活生生的人也能瞬时没入地中,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 唐翎思忖道:“用一个铜盆洗了几把脸,然后就能没入土中遁地而行……小邪啊,此等人物尊师可是提到过呢?” 莫小邪迟迟道:“你可是要说‘地行僧’吗?” 唐翎颔首道:“令师与‘地行僧’颇有交情,他的本事你也应该耳熟能详吧。” “师傅曾说地行僧可以遁地而行,还能在冥世之中来回通畅。他所用的乃是一尊时时盛满清水的红铜钵盂。据说此物玄妙莫测,看似钵盂内水色清澈,实则正是凭此才能遁地而行啊!” 唐翎道:“小邪你想,地行僧的红铜钵盂和女子所用的铜盆,它们之间可否有些关联呢?” 莫小邪摇头道:“师傅曾说,地行僧是用钵盂内的清水浸透土地,然后就能从那块湿软之处遁地而行。不过,我师傅还曾说过,遁地术实则乃是障眼法,天下间根本就无人可以遁地而行哩!” 唐翎一怔,呼道:“啊!罗前辈还曾这样说过、我师傅确是信之凿凿地说、地行僧确实修炼得遁地术啊!” 宫天白心急道:“唐翎、小邪、我们还是先回家中万事再作商议,料想那一男一女与鱼人三杰也快回来了!”说罢,望向胡老汉道:“老太爷,您老受委屈了!” 胡老汉点头道:“天白啊,毋须担心老汉,你们就快些回去吧。” 宫天白情深意切道:“老太爷您放心,出不了一天半日,我们必会给您摘下这具锁链!” 胡老汉眼含热泪地狠狠低头:“快去吧,快回去吧,倘若与他们撞上那就麻烦了!” “嗯嗯嗯……”宫天白隐忍着伤心默然而去。 三人走出胡家不远,唐翎突然止住了步子,一扭脸道:“小邪,要不、咱俩前去江边一探?” 莫小邪喜道:“嘿嘿,这个心思我暗憋了一路,正愁着如何开口哩。” 宫天白心中不安道:“这样可是不稳妥啊!如若……” 唐翎拦道:“你尽管心安就是,我与小邪也绝不会让他们察觉的。” “就是就是,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与唐翎就是去往江边刺探一下军情,绝不会冒然动手哩!嘿嘿。” 宫天白思量片刻道:“唐翎啊,你可得看紧了小邪,他与天笑的脾气秉性确是差不多少啊!” 唐翎正言道:“眼下胡老汉还有铁链束缚,我们又岂能引火烧身呢?你就放心回去吧。” “那好,你们千万要小心谨慎,我就先回家中与他们商议了。而且,成与不成切要在一个时辰之内返回家中才是啊。” 莫小邪急急道:“好好好,就以一个时辰为限。” 宫天白一指方向道:“沿着这条道路径直往西,走去五六里地就能看见断江的渡口了。”说完,三人在羊肠岔道上分路而行。 唐翎与莫小邪施展轻功步伐,宛如夜行狸猫一般疾驰无声,仅在俯仰之间就能听见江涛撩动的声音。 无月之夜,地辽景深,江风灌满耳轮,眸中天水一色,唯有沙烁不染杂浆,独构漫漫风情。江面上,一尺水,一丈波,水动波涌,涌动水波。 眼中的断江渡口一览无遗,远远就能望见三个背影依江而立。中间的那个背影足有左右合并大小,想必就是那位千载难逢的奇胖之人! 唐翎与莫小邪蹑足潜踪地步步逼近,幸见江滩上有一块大石独立,正好可以藏住两人下蹲的身形。 三个暗影宛如三个木桩一般岿然不动,偶见轻微的交头接耳状,岂奈风声凌乱也是窥听不来只言片语。 莫小邪抱怨道:“离得这么远什么也听不见啊!要不然、我就再靠近一些?” 唐翎望去:“就算你的步伐闹不出动静,可是万一人家回头张望,你的暗影又能躲在哪处呢?” “江面之上远近没有船影,他们又等了个什么劲儿啊?” “既然得来鱼人三杰的名头,料想人家也无需舟船渡江吧。” “就算鱼人三杰的水性极高,也不用这时显露吧。辽辽一江水,舟船渡来都要个把时辰,要是潜水而来得费多大力气啊!” “中间的女子起码要有你三个粗细,人家不是一样可以遁地而行嘛!” “是啊,胡老头还真是没有夸大其词,说成水牛腰那是一点不假啊!” 蓦然间唐翎一吹手指:“江水之上好像来人了!” 莫小邪极目远瞧道:“哪有哪有啊?” 唐翎悄然指去:“你看远处那两道互相追逐的水浪,可是高过了整个江面上的远近波涛呢?” “啊!这两条大浪之中若是隐匿着鱼人二杰——我的天啊!”莫小邪虚张着嘴巴屏气凝神的望去! 但见远处江面之上,唯有两道水浪佼佼不群。它们前后追逐斗水炸花。时有高低,时有急缓,时有漩涡,时有隐没。高起时足有丈余,低涌时宛如谷堆,快如箭离弦,慢是立水头。就这样一路闹腾着水色,你追我赶,我停你泊,在离得江岸十余丈的时候,两道水浪忽然漫天而起拔高急降。于是乎,眨眼间,江滩上就显出了五条人影! 但见五人互相作出抱拳样,而后窃窃私语盘叙起来。 唐翎道:“看来鱼人三杰算是凑齐了!” 莫小邪惊讶道:“我的个佛儿啊,这两人的水性真是登峰造极,已达出神入化之境啊!” 唐翎颔首道:“倘若不为亲眼所见,说下天来我也不会相信世间还有这等人物!看来夺回断江实属不易啊!”
“唐翎啊,依我看来,孙九子的水术绝然不会高过鱼人三杰。都已经练成这般境界了,还能如何更上一层楼呢?唉……哪怕是江神显圣也就只能如此了!” “小邪你看,左边的两人与右边的那位可否是鱼人三杰呢?” 莫小邪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会,惊道:“是啊,这三位无论从身高宽窄,还是背影轮廓,好似是一模一样啊!难道鱼人三杰还是孪生兄弟不成?” 唐翎道:“而且他们三人的手中,全都拿着一条好像鱼叉一般的长兵器,横看竖看都是毫无区别啊!” “不好!看来他们要走了。” “我们先走……”说罢,唐翎与莫小邪避开视线,悄无声息地离去。 两人回到了宫家,正屋内将所见所闻详细诉说之后,裘笑道:“眼下早春时节,江水冰凉刺骨,他们竟然可以分水拨浪只身渡江,确是让人难以置信啊!看来,虽然鱼人三杰没有在江湖上声名鹊起,但是定也不为泛泛之辈啊!” 钟胜抱怨道:“说来道去,该去的人是一个没去。比如今夜你们在断江渡口,那是看也不真酌,听也不清楚,要是宫大哥来看,大耳朵去听,万事就有准头儿喽!” 陆小仙道:“是啊jiejie,天色这么黑,你与小邪当真可以分辨出鱼人三杰的体形为一模一样吗?” 唐翎道:“在我看来,鱼人三杰的体态真是毫无差别,细看之时好像他们的动作举止也是一样啊!” 莫小邪道:“就算是亲兄弟也没有这样相近的,宫大哥与天笑我看就是完全不同嘛。” 钟胜一惊一乍道:“还有那个胖女子,竟然可以、可以遁地而行!看来江湖中的魑魅魍魉真是数不胜数啊!唉……我得赶紧拜下一位师傅才比较稳妥,如今没有一技傍身的行走江湖,真可谓如履薄冰,说不定哪天就要小命不保喽!” 宫天白道:“既然他们称为鱼人三杰,又有如此高深的水中造诣,料想厮事报复之际,必会将我们引往江边。唯有依靠江水,鱼人三杰的水术才可以淋漓尽致的施展啊!” 裘笑颔首道:“天白所言不差,他们之所以等来鱼人三杰凑齐,为得正是要在江水中行事。故此,这几日我们任何人绝不能靠近江边,以免让他们的计谋得逞啊!” 莫小邪道:“我师傅曾经说过,地行僧无论何时都会手持一尊盛满清水的钵盂,以此来浸透土地施展遁地术。也莫管这些是不是障眼法,总之从现在起,我们绝不能将水洒在院中,以免被那位胖女子趁虚而入啊!” 宫天笑道:“依我说、他们人已凑齐,今夜或许还能风平浪静,明日就要大动干戈嘞!” 唐翎道:“所以今夜睡觉我们都要立着耳朵,而且还得轮流把守以防不测!” 莫小邪道:“还轮流把守什么啊!要我说,莫不如这就去胡老头家中摧城拔寨,来一个先下手为强哩!” 陆小仙道:“我倒是赞同小邪所言,留在家中把守无异于坐以待毙,万一人家登门生事,还会让家中高堂担惊受怕。反正人家的矛头已经对准,我们就尽管应战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