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交易

    花恒县最早设立于洪武元年（1368）置崇山于老城（今吉卫镇老卫城），后撤卫改置崇山千户所。花垣县县级建制始于明洪武三十年（1397），置镇溪军民千户所，分镇溪崇山124寨为十里，自高岩河分界，下四里为今吉首地，上六里为花垣镇今花垣县域，旧称“六里苗地”。

    清雍正八年（1730），设六里同知，雍正十年改六里为永绥厅，治吉卫吉多坪。嘉庆二年（1797），升永绥厅为直隶厅。嘉庆七年，厅治迁花垣（今县城）。

    花恒县的苗族历史悠久，数百年来和汉族杂居，口音神马的已大致相通。胡老八和张老三以前和苗人打过几次交道，对苗人的风俗和忌讳有些了解。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还信誓旦旦，但是一到了苗族聚集地，两人也有点心理打鼓。万一苗人将他们的货物抢去，那他们怎么完成胖子交代的任务呢。

    张老三胆大，胡老八心细，两人这次的目的地是也利村碧勾寨，寨子里大多数的人都姓吴，其实这一代的苗族村寨吴姓是大姓，所以又称为吴家寨子。这个是离花恒县最近的寨子，这个寨子大约有400多人，是个不大的小村寨，但是和六里苗地的联系很深，相互通婚，结寨自保，官府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两人走到离碧沟寨石堡还有半里地的时候停了下来，准备看一下苗人的态度，如果欢迎的话，他们就进去交易，如果不好，那么跑还来得急。

    “你们是谁，从哪来的”刚徘徊了一会，就看见两个穿着带有花纹的麻布衣服，肩披织的汉子走了过来，手握在尖刀刀柄上，神色很是警惕。

    张老三刚要答话，胡老八拉了他一下，当即挽了个手礼，“我还是来自汉家的商人，我们带来了盐巴，想见见尊敬的头人。”

    两个苗族汉子一听是远来的商人，还带来的盐巴，顿时放下心来。

    其中一个穿着对襟短褂，带着人字形布帕的汉子这时也走上前来，“你好，客人，我是吴宝，我能看一下你们的货物吗？”这名叫吴宝的人应该是经常和外来的商队打交道的，看着两人衣衫褴褛，却又穿着一双怪模样的布鞋，挑着一个担子，连一匹骡子都没有，倒是有点不信，而且其中一人额头上还有明显的疤痕，不像是个商人。他害怕是山下来得破落户，到时候放他们进去丢了啥的也不好跟大家交代。

    “当然可以，我们这次带来的可是最好的雪盐。”胡老八见吴宝不信，看着自己两人穿的不伦不类，也不怪人家疑心。连忙打开了担子，里边是几个竹筒，胡老八随手打开一个竹筒上的塞子，递给了吴宝。

    吴宝接过竹筒，用食指沾了一点含在嘴里，又将竹筒递给了身边的弟弟吴里，吴里也沾了一点含着。刚含在嘴里，两兄弟的表情突然有了很大的变化，从不信瞬间变成了欣喜。没有一点苦味，而且没有一点杂质，确实是上好的雪盐，其实他们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雪盐，因为现在这玩意是独家经营的。

    胡老八和张老三看见两人的神色变化，知道已经成功了，下面就是探寻一下对方所要付出的代价了，两人也是兴奋不已。

    “确实是好东西，你们这次带来了多少，你们又需要什么？”吴宝恋恋不舍的将竹筒塞子塞上，递给了张老三。

    张老三在胡老八的示意下，又将竹筒塞回了吴宝手里，“一点点盐货，不成敬意，我们这次带来了200斤盐巴，，想换点黄金玉石还有你们的首饰，可以让我见见你们的头人吗？”胡老八看见两兄弟接过竹筒后毫不掩饰的喜色，心道这次的任务应该是有着落了，连忙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吴宝这下确定他们的来意是真的了，给弟弟使了个眼色，吴里点了下头，转身往山寨里边走去，转过头来笑着道“远方来得客人，到我们山寨里喝杯热茶吧，头人是我的父亲吴翁，我想他一定很高兴见到你们的。”

    胡老八和张老三这时大喜，跟着吴宝进了寨子，沿着一条石板山道，带有nongnong苗疆风情的村寨顿时映入眼帘，高低错落的吊脚楼，房檐下吊着的玉米和辣椒，穿着满襟，梳着发髻，带着粑粑耳环的苗族姑娘让两个老光棍顿时目瞪口呆，这寨子，虽说是苗人居住，可比咱那几间茅草棚子好多啦，还有水灵灵的大姑娘，真是没白来一趟。

    到了一处颇大的院落，外边是石头累积的院墙，里边的房子随着山势起伏错落有致，倒是处好地方，“来来来，远方的客人请进，喝杯茶，歇歇脚”一个穿着苗族服饰的半百老头走了出来，满脸热情的将两人迎到了客厅。

    众人刚坐下来，坐在中间的老头就打开了话夹子，“我是吴翁，是这碧沟寨的头人，两位不远千里而来，是想和我们苗寨换点什么呢？”其实刚才吴里来通知他的时候他还有点不信，后来吴宝也这么说了，吴翁觉得大儿子可是要老成的多，便信了许多。

    “谢谢吴翁的热情款待，我们这次是要换点东西的，我们不要铜钱和银子，只要金子，首饰，还有玉石。”见到正主了，胡老八直接说明了来意，他知道苗族人大多喜欢直接了当，所以也没有绕弯子。

    见到了担子里白花花的雪盐，吴翁顿时心里踏实了不少，虽然来交易的汉人不少，但是因为清政府的盐政，山寨里边的盐巴还是比较紧缺的，更何况这次两人带来的盐货比山外买来的高上不少，因此他也不知道两人到底要换多少东西。

    “不知道两位需要多少金子或者是玉石呢？”吴翁觉得还是直接问一下对方的价格，如果合适，以后大家可以长期买卖，如果贵了，就少买一点，反正还有其他的盐货来路。

    “我家主人不喜欢银铜，如果寨主能拿出1两金子或者一块玉石，这次的盐巴都是你们的了，而且我们少爷还说了，如果贵寨愿意拿我们的盐货和其他的寨子交换，这盐货的价格还可以下降一半。”胡老八看着吴翁脸上的犹豫神色，还以为自己的价格高了，对方难以接受。其实不然，现在的盐价十斤淮盐大约是一钱六分，两百斤三两二钱，再加上运输，到苗寨翻上一番也就是六两四钱左右，一两金子值十两银子，再加上盐的质量，所以这次他们运往苗寨的东西并不算很贵，而且第一次只能算是探路，如果合适的话再运一些才是大宗。

    “两位虽是远道而来，这盐价却是公道，我们苗人耿直，一两金子再加一匹细布，如果下次还来，保证你们满宅而归。”吴翁听了报价，其实觉得异常划算，关键是没有地方找这么好的盐，而且对方还允许自家转卖，不说转卖到其他寨子，就是卖给汉人也是大大赚了，这么好的雪盐一斤一钱银子也不贵。况且他看着两人穿的破落，觉得再加上一匹细布应该能给他们留下好感。他也看出两人不是什么正经路数，雪盐卖的如此便宜，只怕来路不正，不然为何不到汉人那里去卖，但是他也不怕，就算是官府查到了，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不然也得掂量掂量几万苗人的怒火。

    双方交易和尽兴，虽然这次看起来胡老八和张老三亏了不少，但是胖子说了，盐要多少有多少，关键是要换到东西，才能从神仙那里换到更多。

    两人受到了苗寨的热烈款待，狗rou，酸鱼让两个土鳖大大的享受了一番，只是两人穿的落魄，没有苗家姑娘看得起他们，只是心中暗自发誓，下次来的时候一定穿的体面。

    两人揣着换来的金子，屁颠颠的往自家山寨走去。

    于此同时，旺财和田柱子却是换了两支首饰，一金一银。只是都没有换到玉石，看来还是要扩大交易之后才有可能，毕竟孔驰想的太简单了。玉石这玩意，没点本钱，就凭几百斤盐那还是换不到什么的。

    孔驰这时候也找到了一个小金铺，了解了一下大致的价格，如果是首饰，看做工和成色，人间愿意给到两到五倍的价格。有了这些信息，孔驰心里面也大致有了方向，现在就看异时空手下能换来多少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