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基地
十四天后，修炼房的舱门砰地一声被打开。林秀深吸了一口舱门外空气，经过十四天的苦修，他多少感觉有些疲倦。 狭长的过道几乎一眼望不到头，这一侧有数百甚至上千这样的修炼房，另一侧则是透着金属质感的墙壁，上面不时有一道道红色或紫色流光闪动而过，据尸谈及这应该是一种检测装置。过道里数名挎着枪，披着白甲且来回巡逻的警卫看见林秀出现，皆将手底的枪口微微抬高，警惕地注视林秀。 这时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从另一侧的过道里传来，只见贾斯丁披着白大褂从朝这里跑来。 贾斯丁跑到林秀面前，上下打量对方一番说道：“都已十四天过了，难道区区地D级2阶对你S级潜力的元力者来说这么难吗？” 林秀笑了笑，握了握拳头说：“是很难，我一直到前一刻才进阶到D级2阶，不过这只是武力系,感知系方面的元力我在昨天就已经达到D级4阶。” 贾斯丁吃了一惊,“你居然一口气突破了三个等级，而且还同时修炼武力系和感知系，并且都取得了突破。” 是地，不仅是意识连锁达到D级4阶，连无间屏蔽也达到了D级4阶，林秀在心底帮贾斯丁补充了一句。 以正常而论，元力修行时3阶突破至4阶，6阶突破至7阶，9阶突破至下一级时都会有一个瓶颈存在，而林秀居然连续突破3阶，连瓶颈都给忽视掉了，不能不说是恐怖。 接下来贾斯丁与林秀一道去中央实验区作了检测，在一系列精密的仪器下，证实了林秀感知系元力已经达到了D级4阶的程度。一时所有人无不惊叹林秀惊人的修炼速度，甚至所长金坤也再一次地被震动了。 接下来林秀进行武力系元力测试，相对于方才用精密仪器测试感知系的元力高低，武力系的测试要直观许多。 武力系测试分四块进行，元力者的拳力，腿力，百米速度，肌rou强度。 首先是拳力测试，是让受测验者使出全力一拳砸在拳力测试机上，然后测出其左右拳的力度。这种拳力测试机看起来像是林秀以前在超市或者地摊里见的差不多，不过这样大实验基地的测验机自然不会那般水货，其精确度可到0.001公斤。 林秀以前是业余技击的爱好者，自然知道如何发拳力度最强，只见他调整好姿势，双腿似在地上生根一般，然后突然拔起，将整个身体扭曲了一百八十度后，重重一拳砸在拳靶上。之后又回到原来位置，调整到初始的姿势，改用左手又是一拳下去。 拳力测试机上迅速显示出测试数字。 “右手拳力302.723公斤，左手拳力287.281公斤。” 面对这个结果林秀已经瞪大了眼睛，他以前从网上一个帖子里看过，世界拳王泰森的拳力在最巅峰时候也不过235公斤，而自己连左手的拳力居然都已经达到280多公斤。 这时只听贾斯丁冷笑一声，说：“作为D级2阶的元力者，双手拳力测试的平均成绩是在300公斤，所以你的资质只是一般。” 林秀笑了笑，回答说：“无所谓。” 接下来，林秀又测试了腿力，左右腿的腿力皆在500公斤以上。百米速度也进入十秒以内，这可是在奥运会上夺牌的数据。 不过这些成绩对贾斯丁而论，所有数据在武力系元力者中都不值一提。 相反看过林秀的感知系的测验报告，贾斯丁却是露出十分满意的表情：“接下来你有一天间隔可以休息，在这一天的时间里，你可以到自由活动区去，哪里有许多和你一样的觉醒者，可以与他们交流沟通经验，还能认识新朋友，当然在那里食物饮料，还有酒都可以尽情享用，希望你玩的尽兴。” 林秀一听，脸上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据尸所说整个基地是一个深埋在地底的建筑物，位于F层也是最低一层，就是人体营养胚所在地，也就是大多数觉醒者之前沉睡和觉醒的地方，同时这层面积也是最大的，E层，即倒数第二层，既是觉醒者的居住区，D层倒数第三层即是贾斯丁所说的自由活动区，C层则是修炼房，中央试验区，研究室，研究人员和卫兵同时也居住在这层，觉醒者除了作实验外，非经允许时不能到达这里的，而林秀是觉醒者中唯一居住过C层的。至于B层，A层的用途却是没有说明，。 林秀佩戴上一个银色的金属手镯，工作人员告诉他这手镯是基地内身份别识工具，上面刻着13721号的字样。林秀的权限是可以进入C，D，E，F层。同时对方还委婉地提醒自己手镯内有防暴力拆解装置，若是触动手镯将会引爆。 当林秀坐着电梯下降到C层，推开门后，眼前是一个极度宽敞可以容纳数千人的房间。房间中已挤了近千人，林秀进入门口后，四周的人稍一打量，发现不是自己熟识的人，后就各自忙自己的事。 这里虽然挤满了上千人，但房间内却并不喧哗，林秀随处闲逛，好奇地打量这里。大多数人都穿着与自己一般粗糙的麻布衣服，当然也有少数穿着上特立独行者。不过所有人的手腕上都共同地佩戴着一个银色金属手镯。 这些人有的聚在一起聊天，或者在金属桌椅上打牌下棋。有的人则拿着各类食物，在一旁作饕餮状享用，还有几个似忧愁的人手把一瓶酒，独自坐在一旁，望着不断闪烁变幻颜色的天花板出神。在这里看起来，同林秀去过的酒吧等娱乐场所差不多，也充满着人生百态。不过这里大部分人多少都带有一些迷茫和失落的感觉。 那是每一个觉醒者被过去的信念抛弃后那股难以掩饰的失落，或许说这里更像一个轻度精神病人的集中营。林秀难免被勾起过去的回忆，走着走着就望着一个地方发呆。 陡然林秀感觉到有人一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凭他眼下元力修为，不需要转头就已经看见身后是一个紫色头发，紫色双瞳的英俊男子。 “你好，又见面了林秀。” 林秀转过身子，脸上也挂着笑容说：“你好，舒梅切尔，见到你很高兴。” 舒梅切尔神秘地一笑，开口说：“不要多问，跟着我来。”说着转身朝一个方向大步走去。林秀跟着舒梅切尔挤开人流跟在他身后走去。 大概走了三四百米，舒梅切尔在一个半躺在沙发上的人面前停下，低声对他说：“人已经给你带来了。” 林秀打量舒梅切尔身前这个人，只见他整个人像是被一层厚厚的白绷带一圈一圈地捆住，像是埃及法老死后作成的木乃伊。 整个人只是留一个脸暴露在空气中。 那个人看了舒梅切尔身后的林秀一眼，微微点头示意：“先自我介绍下，我就是尸，你好，林秀。” 这个声音与先前林秀在听筒里所听到尸的声音一样。只是林秀没有想到舒梅切尔竟是尸的手下。 “你好，尸。” 三人在沙发上坐下后，舒梅切尔从茶几底下取出一个干净的杯子，打开一瓶酒倒了半杯，推到林秀面前。尸向林秀介绍说：“尝尝吧，这瓶果酒酒精浓度极低，但味道十分甘醇。在基地中这可是奢侈品，能享用到这果酒的人，五个手指头可以数的过来。” 林秀呷了一口杯子中的红色液体，他明白尸隐晦地在向自己说明，他在这个基地中的实力和地位。 林秀点点头说：“确实异常美味，不过你这样公然让舒梅切尔邀请我来，不怕被有心人监视，然后怀疑到我们的关系？” 尸看了林秀一眼，然后说：“这点不用担心，我是他们选定的在觉醒者中有一定权力的管事人，在这里每一个新来的都要向我报道，这是例行的规矩。所以任何人看见我们在一起，只会当做管事者对新进觉醒者一次训话。” “那一般训话的内容是什么？” “当然是配合基地管理者稳定住每个觉醒者的情绪，因为觉醒者苏醒后开始的一周内自杀自残的几率非常高，所以基地安排作为同样身份的我们来现身说法开导他们，并告诉他们必要的生存规则。这个自由活动区，也是作为一个交流中心，来使得一个人彼此交流，都能融入其中，因为孤独寂寞往往是一个人自杀的最大诱因。” 听着尸的描述，林秀想到这基地说白了就是名副其实的监狱，住在这里的人都是丧失自由的囚犯，而这个自由活动区则是囚犯们放风的地方。 “那好吧，你先告诉我这里需遵守的规则吧。” 尸笑了笑说：“很好，看来你已经有加入我们的觉悟了，规则一共三条，第一条，决不能尝试逃离这个地方，一旦发现立即处死。” 林秀听后莞尔一笑，无疑自己和尸早已经违反了这一条，可尸却依然严肃地继续说下去：“第二条，不准懈怠修炼，定期考核进度，不能达到要求者，进电击房，相反勤奋修炼者，奖励予自由活动区中休息的天数。” “自由活动区休息天数？” “没错，这是基地中最大的福利了，不用在修炼房过着枯燥的生活，也没有进入电击房的压力。并且自由生活区的生存天数，是可以被交易的，按照我们的规定新来的要向管事人交纳一天的休息时间。” 看见林秀脸色微微一沉，尸哈哈笑道：“你当然不在此列了。”然后尸继续说，“自由活动室的休息时间，你可以向基地申请，基地会发布任务让你完成就可以得到自由活动室休息时间。这些任务比如帮助休眠在人体仓内的人觉醒者等等。” 林秀看了舒梅切尔一眼，他记得对方帮助自己觉醒后，获得了在自由活动室内十天的生活十天。 “下面是最后一条，也是第三条规矩，这点并非由基地的人规定，而是由我定下的规矩，在这里所有人都必须遵守的规则。这就是同等利益交换原则。” 林秀一愣问：“这是什么意思？” 一直沉默在一旁舒梅切尔这时开口解释说：“觉醒在这个真实世界，每一个人需要活下去都必须靠自己的力量，若想要获得他人的帮助，就必须有可以帮助到别人的价值存在。这里没有所谓施恩报答的说法，只存在等同利益的相互交换。誓如帮助你逃离基地，是因为你也有我们可以利用的价值，否则你的生死存亡和我们是一点干系也没有，尸，我这么解释对么？”说完舒梅切尔直直地看向对方。 尸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完全正确。” “纯粹的互相利用，在没有利用价值时，即便背叛对方，也不需要有任何愧疚，可以这样理解吗？”林秀开口反问。 尸看着林秀说：“你理解很快，我们都是被父母遗弃的人，这个世界既然连亲情已不能信任，而更无所谓爱情，友情这样廉价的情感。与其因为施恩而产生期望，因期望得不到回报而感到埋怨，倒不如在一开始时彼此利益化，到时候也不会有更深入的伤害。这就是我所推行的理念。” 林秀尚未回答，这时陡然听到一声惊呼，然后身边传来一声巨响，一个女孩的身体重重的摔落在旁边玻璃柜台上。 林秀见不禁一怒，心想哪个人这么无良能够忍心对一个女孩下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