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悲哀
这些个富婆中还就算李珊珊看得过去，堪称年轻漂亮，而其她人尽管化了妆，尽管是在暗暗的灯光下，一眼横扫过去，仍能看到她们脸上清晰的褶皱。 可她们身边坐着的小伙，看起来都不比我大，甚至有几个看起来本还跟初中生似的，顶多也就读高一的年纪，这特么什么世道，这些个贱男人是不是都想钱想疯了。 我虽然似乎并没有资格去评判他们，但至少我问心无愧的是我跟李珊珊的本质并不只是为了钱。 我更加敢确定的是，如果李珊珊若是跟在坐的这些个女人一样，都满脸皱皮，一看就是老脸一张，那即便是跟她能够保命，我宁可去死也不会跟她。 “嘿嘿，我说周夫人你也太不懂我们的用苦良心了，我们不给你留位子是想让你跟你男朋友情歌对唱一首嘛。”又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夫人的老女人说。 其她人同样还是跟着一起起哄，闹着说：“就是就是，来一首。” 那些个小白脸始终摆出一副悠然自得的笑脸，整个跟木偶人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他们总算还会眨眼睛。 也对，他们哪有说话的资格，又哪儿来的自信。 而我是可以趾高气昂抬头说话的，因为我的老板娘看来还是个皮肤水汪汪的妇人，所以至少我在这些小白脸面前是可以自信的。 我说：“谢谢各位夫人的厚爱，我先敬各位夫人一杯，然后在和我姗姗姐情歌对唱一曲。” 我拿起空杯子，倒上一杯酒礼貌的迎了一下杯子，说：“我干了，夫人们随意。” 我说完一饮而尽。 我搂住老板娘的腰，说：“姗姗姐，你去点一首你最喜欢的歌，我陪你唱。” 很显然她很满意我的表现，说：“哈哈，我的男朋友就是器宇不凡，我点歌去。” 她的双唇在我嘴角来了一下。 下面是一双双羡慕和嫉妒并存的目光。 也许是因为李姗姗保养的太好，也许是因为我这个小白脸比在坐的小白脸都要强，也许是我和老板娘亲热太过于甜蜜。 李姗姗点了一首男女对唱的《情歌2013》，里面的歌词有：你是我的情哥哥，我是你的情meimei，我们两个相爱相依偎，我是你的情哥哥，你是我的情meimei……. 接下来，歌就唱开了，类似这样的对唱情歌出来一大把，什么《小小酒窝》、《今天你非嫁给我》、《爱来爱去》等等。 一群老妖怪像初春的动物一样嚎叫，听得我是直打哆嗦啊。 歌唱累了。 她们就提出跳舞，一手《喝死的鱼》DJ舞曲疯狂地响了起来，其中有位夫人从皮包里拿出一包小小透明塑料袋，里面是白色粉末的东西。 我抢眼一看，应该是白面。 这些人都疯了吧，连这玩意儿也碰。 那夫人撕开袋子，将白面倒在玻璃桌上，跟着客气地说：“来来，每人分一点。” 接着她又拿出一叠方形的银白色的纸片，分发给大家。 李姗姗和众人一样，过去拿了张银白色的纸片，弯身铲了一点过来。 她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嘿嘿一笑，说：“放心，这东西不会上瘾的，只是瞬间的享受，你看看她们就知道了。” 那些人已经各铲一点，开始享用起来。 有几个已经品尝完，忘我地在包间中央疯狂甩头跳了起来，灯光换成五彩闪烁的灯。 李姗姗替我铲了一点过来，说：“多少来一点，不然的话就是不给她们面子，再说了偶尔玩玩没事的，你看她们几十岁的人了都玩得起，你怕什么。” 我不屑地笑道：“我能怕什么，来就来，我们一起。” 这玩意即使真的不上瘾，那多少也会伤身，更何况我哪知道李珊珊是不是在骗我。 我趁李姗姗在品尝的时候，趁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我的时候，我微微一斜那张纸，从鼻孔里轻轻喷出一股气，把粉末吹没了。 李姗姗也开始神色迷离，兴奋着，摇晃着站了起来，拉着我哈哈大笑，说：“怎么样？舒服吧。” 我模仿她的样子，装出迷糊爽快，说：“爽，真是太过瘾了。” 待药效过后，大家皆是一头大汗。 一伙老妖怪都变得气喘吁吁，甚是狼狈地坐靠在沙发上。 静了一会儿，有个夫人开口道：“来来，你们这些男的来跳个撕衣舞吧，各位夫人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呀。” 一个接话道：“好主意呀，省得那些有钱的男人总爱看我们女人跳撕衣舞，凭什么我们女的就不能看男的跳，今天我们就大开眼界，看看贱男们跳这舞是怎样一番美景，哈哈。你，快去。” 那说话的夫人推自己身边的小白脸起来。 那男的自然是自尊心受挫，内心火怒，但却不敢发作，傻站着。 那说话的夫人又推了他一下，说：“我说你倒是快点啊，给老娘我争口气好不好，还装什么害臊，不好意思啊，来来，我这就给你钱，给我跳的可劲了，跳的精彩了再给你额外奖赏。” 说着她从包包里拿出一叠红钱。 我要是那男的，我就会夺过她手里的钱，然后重重地砸在她脸上，恶心她说：“你这老妖怪，以后你就拿这些钱卷成筒来满足你自己吧。” 可是那男的跟本没这个种，僵硬的身子开始扭动起来，越扭越开，放纵自如地脱起衣服往高空抛，下面的老妖怪们一起兴奋地叫喊着，说：“好，接着脱，脱……不对不对，不能是脱，得用撕的，撕、撕……” 又有一个夫人推出了自己身边的小白脸，手里同样举着一叠红钱，说：“你也给我去跳，去脱，别给我丢脸啊。” 接着一个个都跟风，攀比，拿出一叠钱，推出自己的小白脸。 一群男人站在中央跳撕衣舞，真他娘的恶心，那个最先跳的此刻身上已经差不多光了，成为了队中的领导者了，也许是见大家都去跳了，所以就无需顾虑颜面问题，但也许这些人的贱天生就来自于骨头里，总之他们越跳越起劲，越撕越撕忘我。 我旁边的李姗姗也跟着格格笑，从包包里拿出一叠钱。 我立马抓住她的手，说：“姗姗姐如果也当我跟他们是同一种人，那么对不起，我们立马分手。” 李姗姗扑到我面前来，说：“傻孩子，跟我闹什么脾气，我可是拿你当我的真男朋友的，这些钱是给她们助兴的，不然说不过去，来，这一叠你拿着。” 她把那叠钱放在我手里，自己又拿出来一叠。 李姗姗举起那叠红钱，说：“我们打赏他们，我数一二三，一起扔，一，二，三，扔。” 话音落，用力把钱抛向空中，我也紧跟其后，将手里的钱用力抛了出去，这一瞬间，我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接着那些富婆手里的红钱也抛了出去。 顿然间整个包间红钱纷飞，那些男人见百元大钞从天而降，滚滚而来，哪里还顾忌此刻自己身上是否还有遮羞之物，哪里还知道羞耻为何物，一个个皆展开双臂，手舞足蹈，好像都在想，来吧，使劲扔吧，砸死我吧，把我埋葬了吧。 那些富婆皆拿出爱疯手机来拍摄这壮观的场面。 都是男人，我不忍再看下去，低下头，内心悲哀的叹息着，这世界上该有多少像他们这样的人，洗净身子来让金钱浸透自己的全身，腐蚀自己的心，摧毁自己的灵魂啊！ 空中的百元大钞总算是全部飘落在地，那些男人们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抢钱，就像是古代牢房里的犯人在抢地上的饭粒。 爱疯手机拍照的闪光灯还在不停的闪烁着，又令我觉得这是一场演习，野人的演习，又或者是一部电影的预告片。